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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我的爱何处安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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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无数次问过自己:当初为什么一定要选择长明,除了省城,他完全可以选择其他更好的城市?他可以去政府机关工作,那是人人都梦寐以求的事,而他为什么偏偏要当记者?为什么要自告奋勇去做那个专题采访,又机缘巧合地遇见了她?难道这一切都是必然吗?难道过去的一切都是为今天铺垫吗?人的命运果真在冥冥之中已有定数?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孤独地寻觅,像一个游子寻找自己的家,卢瑶不是他的归宿,他苦苦找寻的东西如同某个暗喻的梦,他只能在心里体味,却无法用言语述说,终于,见到她,一切都清晰了,所有的孤寂都溶解了,他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只为在这里驻足。

  他知道她不能给予他什么,她不可能放弃她的一切,他们之间也不会有某种可能性,他只是想远远地望着她,默默地与她对视,他觉得那种心灵的交融远比肉体的亲近更令他陶醉、令他神往。

  可是,现在,又是一场梦,又是一次旅途上的邂逅,只是这一次的短暂邂逅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令他感到温暖和心痛。

  三个月后的一个静谧的午后,他正在办公室赶写材料,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来,他懒懒地拿起听筒,电话那头寂静无声,他刚要放下,那边突然“喂”了一声,他听出了声音,脸上的肌肉僵住了,心跳加速,连呼吸都不会了。

  “喂,小谢吧,你好吗?”瑞华问,语气有点怪怪的。

  “哦,我还是老样子,怎么一直没见着你,你在忙什么?”他努力克制着,声音仍然禁不住颤抖。

  “我已经上班了,单位的事挺忙的。”

  “我去过几次青浦巷,以为你……”

  她连忙打断他,“我上班后就很少过去了,你这几天出差吗?”

  “呵,不出差。”他紧张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握电话的手已经汗湿了。

  “我们想请你来家里吃饭。”她说。

  “唔……”他支吾了一会儿,说:“好啊,我这几天都在报社。”

  “那就后天吧,后天下午你还是来青浦巷我婆婆家,这里你熟悉。”

  “好的,那我先谢谢你了。”

  “后天一定来哦。”

  “一定”

  血涌上了他的脸颊,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脸在发烫。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消失了几个月之后,突然给他打电 话,而打电话又是为了一件无关痛痒的事。为什么不是“我”而是“我们”?“我们”显然指的不是她一个人,是她和她丈夫?他们为什么要请他吃饭,他能帮他们做什么呢?照一张全家福还是补一张婚纱照?或者他们对蔡家的家史又有了新发现,希望他给予报道?她最后还强调一定要去,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吗?他想到了各种他能想到的可能性,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约定的时间是星期五,他上午上班,下午匆匆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后,便去理发店把头发修理了一番,回宿舍冲了个澡,他平常很少用香皂,今天特意用了,换了件白衬衣和牛仔裤,外面套了件夹克衫,在穿衣镜前环视自己,对镜子里面那个身高175CM、相貌端正、胖瘦适中的小伙子颇为满意后,便挎上相机包,骑上自行车,匆匆赶往青浦巷三十八号。

  尽管多次走进这里,今天再来,心里仍然禁不住一阵狂跳。走进弄堂,谢津生远远地看见庭院的天井下已经支起了一张大圆桌,瑞华正弓着身子擦桌子,她上身穿一件奶黄色宽松圆领针织衫,袖子随意地撸到肘部,下身穿一条黑色紧身裤,长发高高盘在脑后,显得清爽大方。她把啤酒和饮料从屋里抬出来,又一一放到桌上,再把碗筷依次摆好,仰头时,顺便把一缕落到脸上的头发甩到了一侧。

  看着她,他有些局促不安,仿佛被什么东西敲打着胸脯,心脏急速地跳动,他深深地呼吸,再呼吸,待心情完全平复下来后,才慢慢地走了过去。

  瑞华突然转身,看到他,脸上显出惊讶,继而绽放出花一般的笑容。“你来了。”

  她仰头朝屋里喊道:“唉,客人来了,可以开始了。”

  话音刚落,昌胜从屋里探出身子,看到他,抬手跟他打着招呼,他夹着烟屁股使劲吸了两口,然后按到木板墙上,烟头滑落到地上,墙上留下了一坨黑色的印迹,他喉咙里呼噜一声,“啐”地朝院子里吐了一口浓痰,那口痰刚好挂在一个空置的花盆的檐上,谢津生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如果不是因为瑞华,面前的这个人他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瑞华无暇顾及谢津生,对他说:“进来跟他们一起看会儿电视,菜很快就好。”便闪身进了厨房。

第六章 让他欢喜让他忧(3)
屋里坐着三个陌生的人,正围着那台12英寸的电视机看电视,光线昏暗,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只见其中一个女孩手里抱着小俊,看见他,三人忙站起来给他让座。

  电视里正播放着电视剧,三人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爆笑声,这部电视剧反复在各个电视台播放,谢津生断断续续看了无数遍,已经找不到笑点,他坐在那里神不守舍,如坐针毡,不知如何消磨这难捱的时光。

  通往厨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嘈杂的声音,门缝里晃动着身影,他们正忙得热火朝天,瑞华和她婆婆不时拿着碗碟到院子里的水池去洗,他们的表情既兴奋又神秘。

  终于,从里面飘出了阵阵香味,一会儿门开了,瑞华从厨房陆陆续续端上菜来,焖、炒、煎、煮样样俱全,色香味俱浓,他们还没大饱口福,就已经大饱了眼福。

  大家纷纷落座,瑞华一一介绍,原来那个抱着小俊的女孩是瑞华的妹妹菁华,孩子跟她非常亲,一直抓住她不撒手,连吃饭时都没有离开过她的怀抱。另外一个女孩是菁华的同事方敏,男孩是昌胜的远房表弟家佑。因为是瑞华的妹妹,谢津生有意多看了几眼,二十二三岁,个子比瑞华稍矮,体形瘦弱单薄,脸上缺乏她那个年龄应有的红润,头发黄而稀疏,紧贴着头皮向后梳着一根马尾,发际线很高,显出她额头的开阔,鼻梁上架着的一副金色边框近视眼镜,给她的平凡的面部增添了几分文静,镜片后面的眼睛大而无神,透着淡淡的忧郁。她们俩姐妹竟没有一处相像。

  昌胜虽不改粗言秽语的毛病,倒是非常地殷勤,极尽主人之谊,他向每个人斟酒夹菜,推荐他的得意之作,介绍它们的制作工艺和相宜相克,很有职业厨师的风范。

  瑞华建议大家快快吃完,到江边走走,大家一致赞同,吃完饭,瑞华的婆婆连忙把小俊抱走了,瑞华吩咐昌明留在家里收拾,自己硬拉着昌胜一起加入到了江岸漫步的行列。

  青浦巷离江边不远,十几分钟步行就到了,这里有一条修葺一新的江岸长廊,被喜欢它的人们命名为“爱情长廊”,这里清风徐徐、月光朦胧、波光粼粼、杨柳依依,别有一番浪漫的情调,一边吹着湿润的风,一边听着江水拍击江岸,一边与爱人依偎着徜徉其中,难怪这里吸引了那么多的妙龄男女。

  谢津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散步了,平时他的作息时间没有规律,常常晨昏颠倒,就算偶尔作息正常,他要么跟同事一起打篮球,要么在宿舍看书、看电视,一个人绝不会有这样浪漫的心境在花前月下漫步,不是不愿意,而是怕触景伤情。尽管他已经很久不再忆起那段伤感的往事,但是此时此刻,面对此情此景,他的心里依然如被蚊虫叮咬了一般既奇痒难忍又隐隐作痛。

  渐渐地,游人多了起来,他们不得不被分开,自然地形成了三组,瑞华和昌胜走在最前面,方敏和嘉佑走在中间,落在最后的便是谢津生和菁华。 

  菁华显得很拘谨,不爱多说话,总是谢津生寻找话题。 

  他问:“我听你姐姐说你们是匀县人,来长明有几年了吧?” 

  她说:“我姐姐来的比我早,有八年了,我去年才过来。”

  “怪不得你姐姐的长明口音那么纯正。”

  “姐姐本来顶职在我们观塘镇棉花站工作,后来辞职来到了长明宾馆,嫁给了我姐夫就成了长明人。”

  “哦,原来她在观塘镇还工作过,为什么辞职呢?”

  “一言难尽。”菁华不愿多说。

  沉默了片刻,他说:“你们匀县也不错啊。”

  她点头,说:“我大学毕业在匀县工作了一年,还是来了长明,这里更好。”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在长明二中教历史。”

  “哦,是人民教师。”

  她“扑哧”一声笑了。

  无声地走着,谢津生觉得他们的距离又拉开了,便指着远处的一块石头问:“你知道那块石头叫什么吗?” 

  “好像叫哭石吧。”

  “像不像一个女人哭泣的样子?”

  她点头,问:“有什么传说吗?”

  “是,据说一个女人带她的孩子到江边戏水,孩子不慎被江水卷走,尸体一直都没有找到,母亲不吃不喝,整日坐在江边哭泣,最后化成了一尊石像。”

  “哦,挺感人的故事。”

  “其实石头是有灵性的,每年这条江里都有孩子被死神带走,这块石头是所有那些死去孩子的母亲化身,她们在这里等待,等待她们的孩子魂归故里,据说,每年的某一天,那块石头里都会发出奇异的声音,可能是母亲们在呼唤自己的孩子吧。”

  她没有说话,低垂着头,他看不出她的态度,她脸上的表情始终是不卑不亢、不温不火,他觉得用“沉稳”两个字来形容她最为恰当,完全不像瑞华那般激情四射、英气逼人。

  这时,江面起雾了,秋寒也重了,阵阵凉意袭来,游人渐渐稀少,大家连忙返回瑞华婆婆家拿车。家佑与方敏住得很近,可以顺道送她回家,谢津生的宿舍虽然与菁华的宿舍相距较远,但毫无异议,护送她回去的任务责无旁贷地落在他的身上。

  临走时,瑞华说:“谢谢你,我妹妹就交给你了。”谢津生觉得这句话意味深长。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一往情深(1)
时间刚过十点,街上已经行人稀少,除了像他们这样成双成对、形同情侣的年轻人,便是匆匆赶路的夜班工人。商铺早已打烊,清洁街道的环卫车和环卫工人即将出动,城市将褪去满身的污垢和疲惫,迎接崭新的一天的到来。

  市民对于环卫车和环卫工过早上路一直颇多微词,认为清洁街道有扰民之嫌。许多人喜欢在夜晚流连街市,对于某些人来说,晚上十点钟,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可是如烟波灰海的街道和呼啸而来的洒水车,却让人极为败兴,人们仓皇逃离,避之唯恐不及,街上无处滞留,逼着人们早早回家歇息。有人认为:现在不同于缺少照明的农耕时代,天一擦黑就上床睡觉,履行传宗接代的义务,如今人们除了吃饱穿暖和生儿育女,还有休闲和娱乐的需要。

  谢津生曾就此事进行过报道,一度引起了政府和环卫部门的重视,征求市民的意见后,环卫部门对清扫街道的时间进行了修改,改在了清早进行,然而,施行一段时间后却执行不下去了,原因是一位环卫工人清早三点起床上班时,突发心绞痛倒地,幸好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这一事件由另一位环卫工人向媒体爆出,引发了人们对于健康的关注,有专家指出,清晨刚刚醒来的时候,是高血压病及心脑血管疾病最危险的时刻,因为人在睡眠时,大脑皮质处于抑制状态,各项生理功能维持着“低速运转”状态,此时,人体代谢功能降低,心跳减慢,血压下降,部分血液瘀积于四肢。早晨一醒来,呼吸、心跳、血压、肌张力等在大脑由抑制转为兴奋的刹那间,要迅速恢复“正常运转”,会导致交感神经与肾上腺兴奋,从而引起心跳加快、血管收缩、血压升高,增加了心脏负担,最容易诱发高血压病及心脑血管疾病的发作。

  环卫工人向媒体爆料这一事件的目的是为了修改工作时间,当然他的目的很快达成,因为这件事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报社不得不辟出专栏展开讨论,长明老百姓喜欢怀旧,乐意关注生活的细微处,而对于国计民生的大事多表现出漠然的态度,比如他们对于长明是否应该修一座跨江大桥可以完全无动于衷,而一个剃头师傅的故事却能引起市民的热捧。环卫工人事件自然也激起了一阵涟漪,出现了“挺晨”和“倒晨”两派的激烈交锋,   “挺晨”派认为,清洁工突发心绞痛属偶然事件,这与他自身的健康有关,并无代表性,不能因为一件偶发事件就改变了一项制度,而“倒晨”派则指责对方太冷漠,蔑视环卫工人的死活,他们甚至指责社会对环卫工人不公平,环卫工这个职业一向遭人鄙视,正因为人们对这个职业的不尊重,所以才有对其工作时间安排的不人道,凌晨三点人们睡得正香,环卫工人却要起来工作,尤其在天寒地冻的季节,人的生理机能恢复“正常运转”本来就很缓慢,环卫工人却要长时间暴露在风刀霜剑的户外,这不等于在谋杀他们的生命吗?环卫工人也是人,他们也想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睡个懒觉,那些喜欢过夜生活的人为什么不替环卫工人想想呢?于是,清扫街道时间又改回到晚上,只是时间往后推迟了一个小时。

  现在离清扫街道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谢津生希望尽快离开这里,便提醒菁华:“洒水车快要来了。”

  她“嗯”了一声,一反刚才的腼腆,兴奋地说:“让它们来吧,我很喜欢听洒水车的铃声,叮铃铃,很清脆,给城市的夜晚增添了生气。”她并不想急于离开。

  “哦,那就走走吧。”他推着自行车神情漠然地跟在她的身旁。

  沉默良久,菁华突然问他:“你知不知道我姐姐今天为什么要请我们来吃饭?”

  一语惊醒梦中人,谢津生之前一直疑惑他们请客的目的,这一刹那全明白了,想到瑞华的突然电话邀约,提议到江边散步,六人两两一对,刚好他与菁华一对,最后瑞华要求他护送菁华回家,还有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哦,原来这一切都是瑞华的精心安排,她的用心不言而喻。

  那一刻,他心里翻江倒海,五味杂陈,想到过往种种,失落、隐痛、无奈、委屈、绝望,还有被抛弃的感觉一起涌上心头。他一直在心里问:为什么她不能跟我直说?为什么要采用这种方式?为什么是她妹妹而不是别人,她是在向我告示“请勿打扰”吗?

  “我姐对你印象很好,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哦。”

  “你觉得怎么样?”菁华表现得异常主动。

  “我?太突然了,还没想这个问题。”

  “我这个姐姐比我大八岁,从小就特别宠我,现在爸妈不在身边,她就像妈妈一样,如果她冒犯了你,请你不要介意。”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七章 一往情深(2)
“姐姐操心妹妹的终身大事很正常嘛。”他心不在焉。

  她怯怯地问:“是不是你有女朋友了?”

  “没有。”

  “哦。”她舒了口气。

  半响,她问:“那我们以后还有机会一起散步吗?”

  他不知如何回答,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可以吧。”

  她欲言又止。

  他们默默地走完了最后一段路,直到他把她送到宿舍楼下,才开口道别,她有点迟疑,似乎想留下联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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