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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我的爱何处安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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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菁华这次也跟他杠上了,一付“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要怎样就怎样”的架势。

  男人的*往往与他的斗志成正比,*强的男人,大多在事业上也争强好胜,不落人后,斗志强,干劲大,而在事业上越是斗志强、干劲大,就越需要通过性来排解压力、释放情绪,所以二者是相辅相成、互相促进的。

  弗罗伊德的“泛性论”在谢津生的身上得到了印证,弗洛伊德认为男人是用下半身在思考,人类的一切科学探索的欲望都始于对性的好奇,现在,谢津生的下半身没有了思考能力,没有了性的欲望,也就没有了创造力和思想的火花迸发,他整个人变了,变得颓废、萎靡不振,没有激情、没有目标、没有追求,得过且过,虚以应付。

第二十七章 毁灭还是重生(1)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他的事业和情感都陷于低谷的时候,报社也进行了重大改组,由原来的六部二室(新闻部、记者部、副刊部、采访部、人力资源部、财务部、总编室、办公室)扩充为十部二室,新闻部一分为二,新闻一部负责财经报道,新闻二部负责本地新闻,增加了发行部、广告部、信息技术部,报纸的版面也扩大了。组织机构变动,人事上当然也相应变动,至少提了四个正主任,原来只有一个主任的部门又增加了一个副主任,报社一下多了不少中层干部,江方亮也荣升为新闻一部主任,跟谢津生前后进报社的人也差不多都提起来了,而谢津生似乎被人遗忘了。

  大家本来都在一个层面上,境况和待遇都差不多,大家能够相安无事、和平相处,但是现在,条件相当的人中有人跑到了前面,有人落在后面,落在后面的人便心理不平衡了,就要奋起抗争了,谢津生就是其中之一。

  那些提拔起来的人论资历、论学历、论业绩没有几个在谢津生之上,他们凭什么能提上去而他却不能,别说是给他一个正职,就是给他一个副职,他面子上也好过些,也不会计较什么,可是领导连这点面子都没给他。本来他并不在乎什么官职呀地位呀,也不热衷于追名逐利,但这次却经不起旁人的扇风点火,加上他最近与菁华的关系陷入危机,他认真了,不为名不为利,就是为了争口气。

  一天中午,谢津生在餐馆为刘正祥践行,刘正祥调到了省电视台工作,不日就要到任,他比谢津生早一年进报社,现在也只是个普通编辑,两人自然惺惺相惜、同病相怜,好在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攀上了高枝,什么升迁提拔已经与他毫不相干,所以说话也没有了禁忌,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不谈自己,只为谢津生抱不平,几杯酒下肚,谢津生已经被他鼓噪得不能自己了,内心里仿佛装着一个汽油桶,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 

  与刘正祥分手后,谢津生回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仍然按耐不住胸中的怒火,便气势汹汹地走进了社长办公室。

  社长问他有什么事,他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我对这次社里的人事安排有意见。”

  “有什么意见?”

  他对社长说:“我想问一下社长,我近几年的工作表现怎么样?业绩是不是还算突出?”

  社长说:“你做的工作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问:“那我有没有犯过错?我的错误有没有对报社的声誉产生过恶劣影响?”

  社长说:“小谢,你说话不要带情绪,有什么意见可以好好地提嘛。”

  他说:“论资历我也算报社的老职工,论学历我是报社第二个研究生,论业绩我多次获得过国家和省级表彰,综合这三点,报社里有谁能超过我?我不明白,不如我的人倒一个个提拔上去了,我还在原地踏步,为什么?”

  社长拍着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说:“哎呀小谢,你不要这么沉不住气嘛,这次没提拔你,也许有更加重要的工作等着你,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问:“什么重要的工作?要我来当社长?你会把你的位子让给我吗?”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有几个人听到这边的吵嚷声,都探过身子朝里张望,老王进来劝谢津生道:“算了,算了,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谢津生一看人多起来,心里那团火烧得更旺了,说话不仅有底气,而且无顾忌了,他说:“大家都知道,马士成不过是专科毕业,要业务没业务,要能力没能力,不就是因为他是省里某个领导的外甥,又娶了文化局副局长的女儿为妻嘛,你们为了讨好上级领导,把他提拔起来,而把真正有才能的人关在门外,报社分来的第一个研究生梁卓当初为什么要走,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吧。”

  社长气愤地拍着桌子,指着谢津生说:“你说话要注意影响,要有证据,不要信口开河,意气用事,这样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谢津生毫无惧色,继续说:“还有那个刘晓,把道听途说当作新闻事实,两次失实报道,在社会上造成恶劣影响,报社不得不公开道歉,这样的人不但没有处分,反倒还加官进爵,公理何在呀!”

  “当然,您个人是获得了回报,据说您的女儿刚刚进了文化局,是吗?你女儿有何德何能,不过是高中文化,大学毕业生都进不了文化局,她一个高中生凭什么进文化局,不就是因为她有个当社长的爹吗?你们这叫什么?以权谋私,以公权交换私利,是真正的权力*。”

  社长脸都气白了,说:“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不要以为你工作上有点成绩就骄傲,这样下去你会吃亏的。”

  谢津生说:“你敢把我怎么样?”

  社长暴跳如雷,指着他说:“我开除你,看是你狠还是我狠。”

  “我不怕,大不了跟梁卓一样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这时,谁都没想到,谢津生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了社长,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围观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社长已经捂着耳朵大叫起来:“把他拉出去,赶快把他拉走,他是个疯子。”

  社长的耳朵没有大碍,只是留下了两个深深的牙印,谢津生酒醉心明,他咬社长的时候,还是口下留情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十七章 毁灭还是重生(2)
事后,谢津生回想这次经历,为自己感到羞愧,他平时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对那种争名求利的事更是避而远之,他恃才傲物,不屑与那些蝇营狗苟之人为伍,虽然大家觉得他有些特立独行,但内心却敬重他的淡然和超脱,然而,这次的举动却让大家大跌眼镜,原来他的清高都是伪装的,其实骨子里也是一个俗人,甚至比俗人还俗,省去了一切前奏,直奔主题,直接伸手要官,终于忍不住暴露了,看来再清高的人在名利面前也不能免俗啊。

  谢津生把这次越轨行为归咎为酒精的罪过,那天中午,鬼使神差地喝了那么多酒,事实证明,每次他喝多了总会惹出事端,这次也没有幸免。早晨上班的时候为了一点小事跟菁华争了几句,心里就憋了一肚子气,本来中午这顿饭可以留到晚上吃,可是他心里郁闷,想借酒浇愁,谁知愁没浇灭,却把火浇旺了,当时心里是明了的,但行为却不受大脑支配。这次他不仅得罪了社长,还指名道姓打击了一片,他是自己把自己架到了火上烤啊。

  社长并未对他打击报复,而是对他采取冷处理,不提拔不贬谪,不重视不排挤,不支持不干预,总之是不闻不问,他成了报社的大闲人,过去忙的时候累,没想到闲下来更累,过去是身体累,现在是心累。

  他脾气变得越来越暴烈,常常无缘无故地发火、骂人、摔东西,每次发脾气的时候,总是把门摔得啪啪响,好像整个楼都要震垮似的,菁华总是平静地说:“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好不好?心里有什么不愉快你告诉我,我跟你一起分担。”他憎恶地看着她,最讨厌她这种虚情假意的样子,好像她把他的一切都看透了,把他玩于鼓掌之间,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把一切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

  他说:“别做得像个圣人似的。”

  她说:“我怎么啦?关心你不对吗?”

  他一听这话便暴跳如雷,冷笑着说:“你确实太关心我了,谢谢你对我的无私奉献,你真让我感激涕零,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她望着他说:“你别这样,你这个样子我很害怕,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那也是出于我的善意,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他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你是我的救世主。”

  他甩开她夺门而出。

  大把大把的药吃下去后,并未见任何起色,他绝望至极,愤怒地把那剩下的药全扔进了下水道。他想逃离,却发现世界之大,竟没有一处他可以容身之地、避风之港,也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听他诉说,他成了一个孤独的“老人”,常常一个人踽踽独行于夜晚凄清的小径,有的时候像疯子一样在大堤上狂奔,他痛不欲生,难以自拔,最后只有放任自流,破罐破摔。

  他既不痴迷于酒色,也不专情于跳舞,他恋上了赌博。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过去那些被他嗤之以鼻的好赌之徒们,现在因为共同的爱好,成了他的同志加兄弟,这些人跟他一样,都是被权利阶层边缘化了的人,聚到一起自然有很多共同语言,他们又都是闲人,每天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耗在牌桌和饭桌上。

  谢津生开始是三天一赌,后来发展到每天一赌,再后来周末索性不回来了。起初他每赌必输,连饭票都输光了,交足了学费后,他开始赢钱,不长的时间就被业内人士封为“职业杀手”了。

  菁华索性不管他,任他自暴自弃、破罐破摔,她只专心带好自己的孩子,孩子才是她的唯一、她的全部。

  他赢了钱,大多会同那群狐朋狗友一道去餐馆挥霍一通,有一天,他喝了很多,被别人驾着回来,一见菁华,好像是憋足了劲,劈头盖脸一阵狂吐,吐得菁华满身满脸都是,菁华把自己收拾干净,把他扔到床上再没管他,自己带着儿子睡到小房里。

  谢津生半夜醒来,口干舌燥,喊了几声没人应,便“呼啦”一下,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扫到地上,只听到灯泡“啪”地一声摔得粉碎,见菁华走进来,他拾起灯座便扔了过去,菁华躲闪不及,台灯砸在了她的身上,她打开吸顶灯,一张扭曲变形的脸暴露在灯下,他眼露凶光,充满了杀气,这还是她的丈夫吗?还是那个和蔼可亲、才华横溢、令她引以为傲的的男人吗?她捂着嘴哭着逃开了。

  谢津生是希望那浓烈的酒精能把旧的自己烧毁,新的自己如凤凰涅槃一般在毁灭中重生,然而,那个旧的他仍然清醒地活着,他想砸碎自己,砸碎这眼前的一切。 。 想看书来

第二十八章 覆水难收(1)
第二天醒来,菁华和浩然早就离开了,时针指向九点三十,他思考良久后,起床洗漱,给自己下了碗面条,然后给菁华拨了电话,他让她中午回来有事要谈,他已经做好决定,什么也不能让他改变了。

  中午,菁华兴冲冲地赶回来,谢津生正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她,

  她问:“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我们离婚吧。”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愕地瞪着他问:“离婚?你疯了吗?”

  “我没疯。”

  她哭丧着脸说:“我以为你闹腾一阵子就算了,没想到你动真格了。”

  “我考虑了很久,这样对大家都是一种解脱。”

  她大声地叫道:“你究竟要怎么样?你要我怎样你才能把气出完?”

  他痛苦地说:“我没有气,我现在很冷静,你不了解我在想什么,你无法理解。”

  “我是不了解你,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太残酷了吗?我把心都陶给了你。”她说着,失声痛哭。

  “这样的婚姻对你不公平,我也不快乐,所以我们都各自退一步,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可是我该怎么办?没有你我该怎么生活下去?”她显得茫然无措。

  他自觉羞愧,“其实有我没我,对你都是一样,我在这个家像个影子,可有可无,没有我,你可能比现在生活得更好。”

  她哀求道:“我们慢慢来好不好?你可以治好的,你原来不是很正常吗,主要是心理上的问题,慢慢地调适会好起来的。”

  他摇头,“这不是主要问题,我对我自己很清楚,这样拖下去,后果更糟。”

  她急切地说:“主要问题是什么?是你还爱着我姐姐吗?你爱吧,你对她做什么我都不干涉,姐姐一生多灾多难,有你那样爱她是她的幸福,我心里早就接受了,我甚至为她高兴,真的,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为这件事自责,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没必要这样牺牲自己。”

  “我知道她也很喜欢你,如果她离婚了,我一定会成全你们。”

  “那你自己呢?你只为别人活着吗?”

  “是,我的生命都是他们给的。”

  他长叹一声,说:“你不应该用这种愚蠢的方式来报答你的家人,你以为他们需要你报答吗?你错了。”

  沉默良久,她说:“浩然怎么办?你替他想过没有,他现在才七岁,从此就生活在缺少父爱或母爱的单亲家庭里吗?”

  “其实我们这样耗下去对孩子成长更不利,不要低估了孩子的承受能力,他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何况他并不会缺少任何一方的爱,我会跟儿子谈的。。”

  她坚决地说:“不,我不离,好好的家干嘛要拆散。”

  “我会搬出去住的,我们都冷静地想一想。”他说完,起身进屋收东西。

  她突然上前抱住他,哭着说:“你真的忍心扔下我们吗?我的错误不能弥补了吗?”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一步错步步都错,所以才错到今天的地步,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我们俩都要毁了。”他仰着头,泪流满面。

  “我不在乎你的坏脾气,你把气出出来就好了,我也不在乎你心里装着别人,我只要有你就行了。”

  “你不应该委曲求全,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应该得到幸福,跟我这种人在一起,你是不会有幸福的,你还年轻,不值得为我浪费青春。”

  “不是的,我跟你在一起很幸福,没有人可以取代你。”

  “不,这个世界缺谁都可以。”

  谢津生在外面租了间房搬出去住了,同时留下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僵持三个月后,菁华最终同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孩子判给菁华,谢津生除了带走自己的私人物品,房子连同家里的一切物件都留给了菁华。

  去民政局签字的那天,菁华哭成了泪人,根本无法拿笔,办事员说:“这样怎么离婚哪,你们还是回去冷静冷静吧,转个弯事情就过去,也*天就不想离了。”

  谢津生一脸漠然,他把笔递给菁华说:“还是签了吧,迟早都是要签的,长痛不如短痛。”

  办事员横了谢津生一眼,说:“你这种做法不对啊,离婚是双方自愿的事,别人不情愿,你非要逼着别人签,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可以作证的。”

  菁华平静下来,她拿起笔,草草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扔下笔起身走了,谢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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