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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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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至今还下落不明,是生是死。是伤是好,是在大周还是果真在鞑靼,她统统不知道。
心如乱麻。心里是信着哥哥不会通敌叛国的,可那字儿那话儿那用语,还有盖着哥哥私章的信尾,却不能叫人不信!
方祈是什么?是战神,是方家最骄傲的儿郎。是她一直以来所依仗的兄长!信念的分崩离析,让大夫人哭得更凶了,身子僵成了一块木头顺着博物柜往下滑,她张口想说话,却发现自己除了哭再发不出别的声音来,好不容易凑出三个字。却只能问菩萨问老天:“为什么。。。为什么。。。”
应邑嫌恶地望着涕泗横流的方氏,决定加把力:“为什么?你不珍重方家,总舍不得自己的骨肉吧?方家倒了。名声臭了,你以为你那儿子还能有好日子过?贺琰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是贺家和他的前程,他不可能选一个母家犯着叛国这样下贱事儿的儿子当世子吧,嫡长子却不能当世子。这该怎么办呢,只好要不打压得一无是处。要不只有痛下狠手了。。。”
应邑抿嘴一笑,眼里头却带着悲哀,又道:“贺琰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你心里头明白。”
“够了!”大夫人捂着脸的双手直直甩在地上,面容悲戚地望着应邑,轻声道:“你想让我死,无非是为了嫁给贺琰。你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这样费尽心机。你不敢逼侯爷,却敢来逼我。。。就算我死了,你赢了我,你就真的赢到了侯爷吗?”
应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望向站在虞美人旁的那丫鬟。
那丫鬟心里轻叹口气儿,临安侯夫人糊涂一辈子,这个时候倒一句话正中红心。可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已经不允许任何人退却了。
“临安侯夫人好口才。可惜长公主一直都胜券在握,先前劝您自请下堂,您装作听不懂,如今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可若在这时候,贺家将您给休弃了,在定京城里贺家的名声自然也不会好了。所以只能请您自己去死。”那丫鬟将手束在袖中,面色可亲地笑着说话儿,“您一个人走,总比牵连您的母家,您的儿女一起走向墓地好吧?这桩买卖,您没亏啊。”
一番话儿说完,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静。
大夫人手紧紧按在心口,嘴唇发紫,嘴角微翕,右手往前边虚抓了一把,希冀着能抓到希望,希望却总是像看不见闻不了的空气似的,在哪里能抓到,菩萨啊,请您告诉世人吧。
应邑赞赏地看了眼那丫鬟,按捺住心里头由方氏那番话揪起来的不知名的恐慌,从袖里头掏出一个姜黄亮釉双耳瓶,“咯”一声放在桌上:“生死之事,世人们总是看不透,多好的交换啊。我给您三天的时间,贺夫人尽管地好好想想,三天后,是从容赴死呢还是大义灭亲,都由您。”
外头街道上陡然愈发吵嚷起来,那丫鬟上前两步,将窗棂开了个缝儿,见穿着顺天府靛青官服的衙役们两个一排地往这处齐步跑来,那丫鬟往大夫人脸上扫了一眼,心头哂笑,却神情自若地去搀了搀应邑,口里说:“长公主,要不先回去吧?您话儿也说明白了,理儿也讲清楚了,好歹先回府里去,在小佛堂烧烧香,拜拜佛,期望方将军没有将其他的把柄掉在外头,否则。。。”
话到这里,没有说下去了。
应邑又将那瓶子拿了起来,晃了晃,便有一阵泠泠的声音,抿嘴一笑,挑着眉便又将那瓶子搁在了桌上,转身提着几欲委地的石榴红镶桃红芍药花裙边,跨过门槛,扬长而去。
白玉厢里只剩了大夫人,静谧得让人感到狰狞,大夫人瘫在地上,缓缓抬起头来,能透过圆润的桌角,看到那上釉上得极好的瓶底儿。
不多时,不远处的阶梯就“嘎吱嘎吱”作响。满儿急急慌慌地撞开门,见到大夫人正襟危坐在圆桌前,眼睛红红的,脸上却没有泪痕,屋子里还散落着一片儿一片儿的碎纸,不禁扬声惊呼:“您还好吗!”
大夫人慢慢抬起头,再点点头,声音哑哑地回:“还好,别人的恶作剧而已。”
满儿顿时欢喜得觉得四肢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似的,脸上带着笑。语气里却带着哭,手一下一下拍在胸口,直庆幸:“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又探过头来。四处找,嘴里念叨:“是哪个敢来临安侯府恶作剧,要遭我捉到了,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大夫人嘴角扯开,像是苦笑。又像是似笑非笑:“别找了。。。早走了。。。”再抬头望向门外,衙役都藏在暗处,轻轻抬了抬手,口里吩咐:“去给每个小爷发点赏钱。。。劳烦他们走这么一趟了。。。”
满儿连连点头,见大夫人边说边站起身来,当脚踩过毡毯上的碎纸片儿。响起了一些细微的声音,只见大夫人猛然往下一蹲,神色紧张又眼神却直勾勾地定在一个地方。手里在地上乱薅。
“您这是做什么啊!”满儿赶忙也蹲下身,一动作就牵扯到背后的伤,疼得她直龇牙。
大夫人像是没听到,动作越来越大地将那些碎纸片儿拢在一块儿,又捧在手里头往房间里。又直挺挺地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房间燃得旺旺的火盆旁。一把撒下去。
火焰迅速直直而上,纸片儿四角卷起,然后慢慢在火红中变黑变灰,变得再也看不见。
大夫人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直挺挺地看着。
终于放声笑了出来。
荣寿堂里,静静地燃着一炷安神香,暖榻摆在花厅里,高几在暖榻的旁边儿,上边儿摆着一盆花蕊鹅黄,花瓣米色的玉簪花,大朵大朵的花儿直直坠下来,像极了簪在鬓间的玉簪。这花味儿不好闻,又因为十分好看,只好在花盆底下放了梅花膏的香片儿。
“四姑娘醒了没。。。”王妈妈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问守着的莲玉。
莲玉往里间探了探,笑着摇摇头,附在王妈妈耳朵边,还压低了声音说:“姑娘这几天难得睡这么好,别这么早叫姑娘起来。。。”
行昭安睡在榻上,却浑身一激灵,小腿一蹬,便醒了。透过蒙在窗棂上的沁油纸,行昭看到外间有两个人影,呼了口气儿,扬声问:“什么时辰了?”
莲玉赶忙起身撩开帘子,笑吟吟地进来,口里答着:“还没到用晚膳的时候,您要不要再睡会儿?太夫人也交代了别叫您起来。”
行昭一醒就心里头直慌,像是有几个小人儿在胸腔里敲锣打鼓。
行昭蹙着眉头靠在暖榻上,使劲甩了甩头,想将这不安的心绪抛开,随口问道:“爹和母亲呢?”
莲玉早有准备,见行昭不想睡了,便佝身将铺盖四个角拉直,理了理抱到了炕上,口里回道:“侯爷出门了,夫人去见信中侯夫人,这才回来呢。”
“去见信中侯夫人了?”行昭惊异,大夫人不是个乐于交际的人,她和闵夫人的相似之处大概也只剩下都是至亲血缘生死未卜吧。
行昭起了身,趿过鞋子,想起来舅舅这么久都没讯息回来,这是前世没有过的,心里头也慌。可在正院的时候,大夫人慌,她更不能表现出慌张,她只能强自镇定下来,好歹有个还撑得住的人在,大夫人的情绪也能稳定些。而在荣寿堂里,凡事都有太夫人,行昭能不由自主地安下心来。
先吩咐莲玉去问大夫人见着闵夫人后都说了些什么,又让她去打探一下今日西北送来的消息。
PS:
今天阿渊的情绪不稳定,外加老爸突然有些不好,可能没有办法双更了,对不起亲们。明天阿渊三更。
第一卷正文 第六十四章 挣扎(上)
“。。。大夫人今天没带月巧和月芳出去,倒带了满儿出门。。。”
莲玉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边拿一条喜上眉梢蚕绸补子帮行昭系上,边面露犹疑,继续说道:“就是昨儿个多嘴多舌那个丫头,或许大夫人是瞧在她今儿个伤也不养了就急吼吼地来服侍,有心抬举她吧。。。”
行昭点点头,按照大夫人个性做得出来,又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不过黄妈妈说大夫人一回来便将自个儿锁在了屋子里,谁去敲门也不应,黄妈妈估摸着是同闵夫人说着话儿又想起舅爷,伤心了。后来我又去问满儿,满儿支支吾吾地,只说闵夫人与大夫人是屏退了下人说话的,她也不知道她们两个说了些什么。”莲玉灵活地系了个千福结,话也交代完了。
“侯爷那边呢?西北的战报怎么样了?”行昭听完,点点头,又问这头。
莲玉眼眸一黯,没答话。
还是没找到,舅舅还没出现,母亲已经快成为惊弓之鸟了。。。
行昭眉间蹙得紧紧的,终究沉了步子,往荣寿堂正堂走,向太夫人告了恼,“。。。心里头实在担心母亲得很,母亲一向是不经事的,您也知道。舅舅还在西北,姨母偏偏又被禁足了,听下头人说母亲从闵家回来,情绪就极不好。。。”
太夫人沉吟过后,点点头,倒反过来安抚行昭:“我已经递了折子上去,不过顾太后既然打定主意下令禁方皇后的足,怕是没那么容易见我。。。”又想起将才听张妈妈过来禀报“四姑娘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没有松开,没有哭闹但是一直翻来覆去的,睡得并不安稳。”,心头可怜小孙女,要是方氏有她姐姐一半沉得住气。儿女哪里需要这样辛苦!
“你去了也无济于事。。。”太夫人喟叹一声。
行昭垂首,轻轻摇摇头,呢喃说了一句话:“非常时行非常事。守着母亲,我心安,母亲有人陪着,她也能安心一点。”
太夫人没有办法,摆摆手,示意行昭快去吧。
行昭屈膝行礼,太夫人看着小孙女小小的身形从清晰到模糊,手里头转着的佛珠停了。长叹一声“阿弥陀佛”。
身旁侍立的张妈妈缓声抚慰:“您还记得静一师太说过的话吗?舅爷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天生的好命。一向能逢凶化吉。。。”话到这里,却看见太夫人皱着眉头摇摇头,又听太夫人满含惋惜与担忧说:“我在担心阿福和行昭。芸香去送帖子进宫的时候,听内务府的云公公说,皇后娘娘昨儿个还向内务府要玫瑰花皂豆和酝蜜香。出身一样的家族。一母同胞,面临着同样的险境,皇后娘娘被禁着足,都能凝神静气地过下去,连熏什么香用什么香气的皂豆都还有要求,可阿福呢。。。。”
张妈妈安静地听着并没有说话。
“方家挺不挺得过这个坎儿是一说。姐妹两的表现却高低立见。方家一倒,势必连累到皇后娘娘,我们贺家不是落井下石的小人。阿福在贺家这么多年,过得一向顺风顺水,侯爷虽然不是很喜欢她,可也没怠慢她,有嫡子有嫡女。又有我压着贺琰不许他做过了,她都一度将日子过成那样。方家没落了。方祈不在了,皇后无势了,她往后又上哪里来的底气撑起着偌大的家来?若阿福是皇后一半的品性,我将这一副破败的身子败光,也要在媳妇后头撑着,为她鼓气,可阿福就像扶不起的阿斗。”
张妈妈越听越心惊,抿着嘴唇,不敢说话,这不是她该插言的了!
太夫人面带怜悯地望着正院的方向,喃喃地继续说:“我这几日总是反复梦见皇帝才登基的时候,苗安之乱还没去,勋贵人家人人自危,夺爵的夺爵,流放的流放。那时候老侯爷又闹着要换世子,我每天都活在心惊胆颤中,怕官差突然来院子里捉人,怕皇帝被老侯爷闹得不耐烦,从此记恨上贺家,更怕怕阿琰由嫡变庶。可我只能笑啊,笑着到处活动,笑着一遍一遍地递帖子进宫,笑着给阿琰求婚事,笑着给老侯爷下药——我要笑着看到那老畜生在我面前闭眼。。。”
黄妈妈浑身一激灵,紧紧握住了太夫人的右手,哽咽地说着:“您别想了,一切都好了一切都好了!”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可不是还有一句话叫‘高处不胜寒’。”太夫人闭着眼带着笑,轻轻摇着头,苦笑中有无奈和心酸:“阿福不值得,不值得我再为她担惊受怕一遍。更不可能为了她,搭上我双手沾满鲜血,才艰难维护住的贺家。。。”
张妈妈顿时老泪纵横,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在惋惜什么。
纵然行昭走得十分急,却还是错过了正院里的那场谈话。
“将才四姑娘身边的莲玉姐姐来问我,我只推说我不知道。。。”满儿束着手,手足无措地站在正堂里间的青砖上,边说边拿眼觑了觑大夫人,见大夫人没有责怪,便松了一口气。
好歹今天出去没有出现意外,满儿庆幸起来,又抬起头,忿忿不平道:“夫人也是太好的性子了,这事儿放在哪家都不是这么好善了的!”
“你别和任何人说今天的事。”大夫人卧在暖榻上,身上铺着一方羊细绒毡毯,神色晦暗不明,又加了一句:“无论是四姑娘问起,太夫人问起,还是侯爷问起,你全都不知道。。。”
大夫人说到“侯爷”二字的时候,分明声音弱了下去。应邑让她方寸大乱,应邑在她面前咄咄逼人,应邑在威胁在恐吓她,她软弱了一辈子,却始终没有办法向应邑求饶,“求求你放过我”这种话,她在应邑面前说不出口。。。
好像一说出来,她就完完全全地输掉了。她的家,她的位子,还有她的侯爷。
就算贺琰是那样的人,可她还是没有办法不爱他。。。大夫人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悲戚,更多的却是嫌恶,她头一次对自己的软弱与藕断丝连般的舍不得,感到了由衷的厌恶。
“。。。那起子市井无赖本来就该遭活刮的。。。这样也好,免得遭侯爷知道了让他担心。。。夫人。。夫人!”满儿说得絮絮叨叨的,见大夫人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的描金珐琅掐丝罗汉像,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什么也没有啊,
大夫人无动于衷,待满儿凑近耳畔边。猛然一惊,似乎心中的隐秘遭人一把揭开,掩饰般地朝她挥挥手,直道:“你做得很好,快出去吧!”
满儿一愣。便轻手轻脚地退出门去,心乱如麻,可不一会儿便将所有事儿都抛在了脑后。只要自己没惹祸,没因为那一时的气急败坏而造成更恶劣的结局,那不就好了吗!而且看起来她现在和大夫人竟然有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小秘密,四姑娘也再抓不到把柄。来打她来骂她,甚至把她卖出去了!
心头美滋滋的,脚步急急地走在游廊里。暗暗盘算着一会儿要怎么同双福显摆,自个儿一夜之间就成了大夫人的心腹丫头!
将拐过游廊,满儿瞪圆了眼睛,拿食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前头,惊呼一声:“四姑娘!你怎么来了!”
行昭被小娘子尖利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蹙眉抬眼一望,却听身后的莲玉语气带着责备。出言训斥:“管事妈妈没有教过你谨言慎行?在主子面前该是这样的言行举止吗?伤好了吗?”
满儿肩膀一缩,她如今一见行昭便怕,哆哆嗦嗦地屈膝问了安。
行昭抬起头上下打量一番,语声沉吟问她:“你不知道母亲和闵夫人说了些什么?母亲出门后的神情是怎么样的?今儿个出门怎么带上了你?”
“我。。。我在外面没听到。。。大夫人没什么不一样的。。。”满儿将将才在莲玉面前说的话,再重复了一遍,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愣了愣,嗫嚅了几下嘴,结结巴巴地说:“可能是闵夫人的帖子,是我递上去的吧。。。”
行昭轻轻点了头,抬抬下颌,示意她可以走了。
满儿立时如蒙大赦,埋着头往外头跑去。
行昭没在意,举步往里去。
双手撑在门上,使劲一把“咯吱”一声将门大大开了,黄昏的日头,屋子里却一盏灯都没点,大夫人下意识地拿手挡在眼前遮光,蹙着眉头口里直说:“不是让旁人都不许进来吗?”眼从指缝里却瞧见了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小人影走了进来,不由满是爱怜,朝行昭招招手:“阿妩——”
行昭跑了过去,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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