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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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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婚礼前一天,行昭特地选在晌午去见欢宜,欢宜便拽着行昭不让走,手指头冰冰沁沁的,话里话外尚还带了哭腔:“你明儿个是来重华宫。还是去公主府?”
“去公主府,算是夫家人。”行昭答得爽快。见欢宜夸张地舒了口气儿下来,便直笑:“若阿妩不去,你便不嫁了?”
这还没上花轿,欢宜迷迷蒙蒙地泪眼婆娑,想点头又点不得头,行昭当下心便软了,要唐代仕女图上的美娘子在你跟前梨花带雨,你也得心软。
“我都不认识那些人。。。”婚期越近,欢宜没来由地心焦气躁,只要身边人是好的,刀山火海一起闯,小娘子的心愿常常都想得很美好。
可如果桓哥儿变成了一个薄情寡义男儿汉呢?如果婆母不喜欢她的身份呢?如果方家没争出头呢?如果。。。
未来的日子里有太多的如果了,一个不经意,一个阴差阳错,便能全盘覆没。
行昭是出过嫁的,可她出嫁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周平宁会不会要她,会不会将她撵出去,会不会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喜欢上她。
新嫁娘们忐忑心绪中,暗藏蕴含的那份欢喜,她从来没有体会过。
可她能够想象。
行昭轻轻握了握欢宜的手,语气放得很柔很轻:“你认识的,你的夫君,你的小姑子,你的婆母。。。你只要认识这些人就够了,只要认定这些人是好的就够了,别的都不重要。”
行昭越说,心便越往下沉。
欢宜身形颤了颤,没隔一会儿,便静了下来。
八月画堂韶光清丽,十五六的欢宜端正娴雅,双肩放平,素手搁膝,有柔光从窗棂之中投射而入,打在她的侧面之上,安静得好像一幅画,一副隽永轻描的水墨画。
行昭心里很明白,她安抚的其实并不是欢宜,而是她自己。
无论是未知的恐惧,还是少女的忐忑,都不能阻挡时光的进程,和诸事的忙碌。
是的,忙碌。
欢宜是今上唯一的女儿,到了正日子,六司忙得是人仰马翻,蒋明英更是重华宫凤仪殿来回跑,欢宜身着大红双囍服,蒙着红盖头在凤仪殿里待嫁出阁,淑妃狠狠哭了三场,方皇后亲自持戒授女,等到司礼官高呼一声“吉时到!”,二皇子是哥哥,俯身背过欢宜,一步一步走得稳当,走过一百零八步,刚刚好到了顺真门,扶着欢宜进了喜轿。
天家嫁女,声势自然浩荡。
行昭瞅了瞅更漏,算算时辰,这怕是还隔着两条街,她耳朵边儿就听见了鞭炮炸呼的声儿,还有唢呐高亢地吹了“喜扬眉”又吹“凤求凰”,潇娘登时坐不住了,扭了扭身子想出去瞅瞅,便有小娘子笑话她:“。。。可不许去!京里规矩,定过亲的小姑娘便不能再抛头露面了!”
说话儿的是中山侯刘家的二姑娘。
论起来行昭还能和她攀上亲——贺家二夫人不就是出身中山侯刘家的?
行昭抬了眼眸子,一个大堂里乌压压的全是女眷,不算闹闹哄哄的,可也没哪处是清净的,来人勋贵人家的有,文臣武官的也有,刑氏看起来精神头足得很,利利索索地穿了件儿银红万字不断纹十样锦褙子,插着芙蓉赤金头面,笑着一张脸这头招呼一声,那头寒暄几句,四处都没落下。
刑氏这样精明利落的人,放在哪儿都能活得很好。
这不,才从西北到定京来几年啊。刑氏便领着方家进了定京的圈儿里。
行昭正走神儿。外间便有人通传。豫王妃和信中侯夫人到,话儿将落,又听通传,陈阁老夫人到。
刑氏眉梢挑了挑,先拍了拍行昭的肩头,便兵分两路,行昭挽着潇娘去和豫王妃闵寄柔寒暄,刑氏笑着往陈夫人那处走。先夸未来的四皇子妃陈媛,再夸陈婼:“。。。您这两个小娘子,一个赛一个的乖顺。。。”又亲亲热热地挽着陈夫人往里走,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起来欢宜公主还是四皇子的长姐,等你们家长女正正经经过了门,咱们两家人拐着弯儿地就能攀上亲了呢。”
陈家要戳开四皇子好男风那层纱,好让皇帝闹个没脸儿,他直管戳。
只一条,别把方家拖进去!
刑氏牢记着那出戏呢,皇帝如今要抬举陈家。方家不好明目张胆打陈家脸,话里话外恶心恶心总行吧?
陈夫人也不恼。笑呵呵地不置可否:“借您吉言,借您吉言!”
行昭一心两用,这头和闵寄柔说着话儿,那头支着耳朵听,前世里头陈家能将陈婼硬生生地推上台,手腕心机忍功,能有一样是差得了的?
贺家有个太夫人谋定而后动是个聪明人,陈家则是一屋子心智都很平均。
两家合起来,让方家吃这么大个亏,又是交虎符,又是被迫定亲事,甚至将方祈摆在明面上,推到皇帝的眼前,给皇帝心里扎根刺儿。
聪明得很,聪明得很呀!
信中侯闵夫人见着行昭倒真是很欢喜,眼圈红了红,揽了揽行昭便轻声说道:“。。。你母亲三月的除服礼,我且都记着呢,没忘,请了静一师太做法事,打听了皇后娘娘捐了一千两海灯钱,我便只好拿五百两。。。左右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熙攘喧阗中,陡然听到别人提及母亲。
若不是闵夫人,她根本就不能从那场大火里头闯出来,更不能从贺家那架牢笼里头彻底出来。
行昭猛地鼻头一酸,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谢过闵夫人还记挂着母亲,阿妩心里都明白。”
闵夫人叹了叹,还想说什么,却被外头炸翻了天儿的鞭炮声打断,小娘子们三三两两,笑嘻嘻地凑过去瞧,只见桓哥儿英姿飒沓地走在后面,欢宜蒙着红盖头,大红喜服在地上一拖一拖地往前带,两个人手上都牵着一根红带。
他们就这样被绑在了一起了。。。
行昭立在墙头下,觉得有些恍惚,多奇妙啊,上辈子几棍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这辈子反倒被牵扯到了一起去。
从此相濡以沫,盛世安好。
世间多奇妙,谁又能想到?
入正堂,三拜礼成,方祈大喇喇地坐在上头,眼神却紧张地瞅着长案上自家祖宗的牌位,他上回射穿了人冯安东的祖宗牌位,现在由衷地希望这世上能没有因果报应,阿弥陀佛。
旁人不晓得方祈在想什么,行昭却是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欢宜身份特殊,饶是小娘子们想闹洞房,也掂量了又掂量,桓哥儿在一片儿闹哄哄中掀了盖头,也不晓得是谁嚎了一句“方驸马觉着公主好看吗!”
桓哥儿的脸登时红通了,讷了几下,索性亮了嗓门:“我媳妇儿能有不好看的!”
随即哄堂大笑。
闹完洞房出来,潇娘非得灌行昭几杯果子酒,约莫是喝了酒,小娘子脸蛋红彤彤的,眼神潋滟得很:“。。。哥哥娶了公主,下头便轮到我出嫁了,等我一嫁,怕是再也见不着爹娘,哥哥还有你了。。。”
原先话儿都还说得轻,说到后头,便嘤嘤哭了起来。
潇娘是要嫁回西北去的!
行昭单手接过酒盏,仰头一饮而尽,再亲手斟满了两杯,一杯推给潇娘,语气十足豪爽:“酒喝干再斟满!干杯!”
反倒轮到潇娘愣了愣,一咬牙,酒杯碰酒杯,仰头再喝。
身旁伺候的丫头们也不劝,等暮色四合,宾客们三三两两离了席,这辈子行昭头一回喝得微醺,脑袋晕乎乎地扶在莲玉身上,先同刑氏告了辞,刑氏便笑话行昭,“。。。喝桑葚酒都能喝成这幅德行?”转身吩咐人去盛醒酒汤来,“先喝碗醒酒汤才许走,叫皇后娘娘看见了,铁定罚你抄书。”
行昭只好又灌了一大碗醒酒汤下肚,等外头候着的内侍来催了,这才又辞了刑氏与方祈。
一出府门,便有辆青帏小车候在门前,莲玉扶着行昭上马车,行昭撩开车帘子,使劲睁了睁眼,等看清楚了,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
六皇子怎么在她的马车里!
ps:推书一本《雍正小老婆》,上古花妖重生清朝耿府,为了龙气增进修为嫁给雍正当侧室,可这内宅是怎么回事?重生的那拉氏,穿越的李氏,修真的钮钴録氏,这也就罢了,八爷的芯子也被换,重生成了自己的儿子?雍正的后院精英云集,各显神通,花妖修生养性,生包子,表示宫斗神马,一切毫无压力。
正文 第一百五六章 双囍(下)
内造的榆木精制马车,四角悬灯,内置茶案软垫。请使用访问本站。
那人风轻云淡,单手执茶盅,盘膝而坐,一身天青长衫在光照之下,好像要几欲隐没在了暗纹花缎的车厢。
“你怎么在我的马车里!”
行昭身子巴在马车边缘上,脑子空白一片,往后四处瞧了瞧,迅速转过头来,压低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你。。六皇子这个时候在这儿做什么!”
六皇子偏头笑了笑,脚下手上动作却快极了,撑起半个身子便将行昭一把拉进车厢里:“阿妩若不怕遭旁人瞧见,慎能立马陪你去逛双福大街。”
行昭一声轻呼提到嗓子眼里,被这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车厢低矮,四盏灯明明灭灭地置在高角,却总有地方是灯下黑,照不到光亮的,明暗斑驳得让人心里又闷又慌。
行昭手脚拘了拘,理了理裙裾,规规矩矩地压膝静坐,头深埋在胸腔之前,耳畔边便能很清晰地听见“砰砰砰”的心跳声。
有她的,也有六皇子的。
两个人的心跳不是同步的,一前一后地缠在一起,说不清楚的暧昧。
“是皇后娘娘请您来送阿妩回去的吧?”
沉谧和寂静最难耐,行昭索性心一横,将脸抬了起来,弯唇笑得十足舒朗,一句话跟着一句话,根本不给六皇子插嘴的机会:“您是皇后娘娘的儿子,阿妩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女儿,不用攀也是亲。您来接阿妩。虽说是大材小用了些。可到底也还算是情理之中,趁机也还能去瞧一瞧欢宜姐姐。只是这般晚了,也不知道您用过晚膳了没有,若没有,过会儿到了凤仪殿,阿妩招待您吃一碗梅子茶泡饭可好。您也甭挂心欢宜姐姐,今儿个。。。”
“中山侯刘家长子年十五,未成亲。可房里已经搁了几个通房,有自小一起长大的侍女,也有从外面买的容色好的贫家女子。。。宣平侯林家大郎君将过十六,文不成武不就,最大的本事就是在他家太夫人跟前撒娇卖乖。”
六皇子柔了柔眉眼,嘴角似笑非笑:“只是刘家长子到了娶亲年龄了,家里长辈便利落地将通房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做出一副太平之景象。林家大郎君却素以孝顺闻名定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阿妩你还看少了?”
这回轮到行昭插不进嘴了。
小姑娘微不可见地往后缩了缩。六皇子的眼睛和耳朵是什么做的!
行昭身子往后一退,六皇子眉角往上一挑。顺势欺身而向,语气从清朗陡然变得软和下来,眼睛眨了眨像只猫儿:“阿妩问慎这个时候来做什么。。。自个儿家的媳妇儿都快被卷跑了,慎如何坐得住?”
媳妇儿。。。
妇儿。。。
儿。。。
就算是内造的车厢也还是太小了些,声音绕啊绕,绕啊绕就绕进了心里头去。
六皇子欺身凑近,行昭身子一下子僵直成了一块板儿,鼻尖动了动,嗅上一嗅。
嗬!
合着是两个醉鬼撞上了面儿!
她身上是桑葚酒的味道,甜绵得入到了骨子里,六皇子喝的是陈年的花雕吧?后劲儿一上来,满脑子都是回甘。
行昭眼睁睁地看着二人之间铸起的那堵铜墙铁壁,一点儿一点儿地变薄,变成了一扇木门,一扇桃花纸糊成的窗,一层纱。。。
如今好像这层纱也要被捅破了吧?
行昭伸手往前重重一推,深吸了口气儿,可耻地发现满心里五味杂陈,竟然是期待与欢喜更多些。
“您喝醉了。”行昭**地一言简之,提高了声量唤莲玉:“。。。去请舅舅出来,端王殿下喝得醉——”
“我想娶你。”
行昭后话戛然而止。
六皇子的话说得很轻,颇有些四两拔千斤的意思在。
正逢其时,晚风南钟,迷蒙蒙之中有暮鼓升浮,伴随着月满西楼,随风晃荡。
车帘被风卷了一角,浮在月夜里的微尘被风一荡,好像有灰吹进了眼睛里,行昭眯了眯眼睛,缓了片刻,才重新睁开。
那层纱终究被被一根手指头戳破了,洞便破得越来越大,最后暖阳毫不客气地倾洒而入。
让一切都暴露在了光影之下,无处遁形。
行昭耳朵嗡嗡作响,手缩在袖子里不由自主地抖,瞪大了一双眼睛,想将眼前的六皇子看得更清楚些,可眼前一花,又好像什么也看不见。
“头一回见你,你正在审郑家那桩糟心事儿,兵不厌诈,那个时候你门牙还缺了一瓣儿,却极力做出一副极庄重的样子,和寻常的世家贵女们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大概就在你胆子更大些,小小年纪也不怕旁人说三道四。再见你,你左脸上有道疤,是那场火烧的,带着帏帽看起来有些可怜,宫里头风言风语多得很,你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妹妹,长姐欢宜也是一个娴静的个性,我便想若我有个妹妹,我会怎么做呢?”
六皇子向着光仰了仰脸,薄唇一弯:“过后你布下局,却极力不将我牵扯进去,绝口不提那封信是我给你的,或许是因为心善,或许是考量之外,可就从那个时候开始你便。。。”
你便住进了我心里。。。
六皇子恃醉卖乖,话在口头却有些说不出来。
发乎情,止于礼,不必赏诸于口。
六皇子长长地叹出了口气儿:“阿妩,我喜欢你。”
圣人之言犹在耳畔,可他更怕在他还没来得及畅诉心扉之时,他心爱的小娘子便会被人抢走了。
“阿妩,我一直都喜欢你。。。”
行昭轻轻掩了掩眸。这才发现已经是泪流满面。
六皇子有些慌了。伸手去擦:“你别哭。。。”
行昭没动。六皇子的手指尖颤颤巍巍地挨到小娘子的脸上,行昭想扯开一丝笑来,却发现浑身僵紧得动都动不了,边哭边让六皇子背过身去:“您甭看,哭起来丑得很。”
行昭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哭,她明明应当笑的啊,可从心底儿里一波又一波地总在涌上又酸又涩的情绪,像海潮拍打海岸。永无止尽。
这能算作是矫情吧?
可她前世里,连能当面在他跟前矫情的人都没有。
行昭眼泪珠子一串接一串地往下掉,素来沉稳的皇六子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想了想索性挨了过去,一道从怀里掏了方素青的帕子给行昭擦眼泪,一道语气有些发涩:“。。。你若不想回应。。。便不回应。。。我同你说,本也不是有逼你的意思。。。”
她喜欢他。
行昭突然发现。
她喜欢六皇子,就在他说他想娶她之后,原本摇摆不定的一颗心晃来晃去,终于落到了实处。
娶这个字儿。远比喜欢来得更重,男儿汉可以对无数的女人说出喜欢两个字。可只能对一个女人说出娶。
婚姻本就比情感更复杂,娶她过门,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要果断地承担起她背后那一连串复杂的家世和纠缠在几辈人之间的恩怨。
而六皇子先说的娶她,再言喜欢。。。
行昭眼中雾蒙蒙的一片,她是真蠢,这个时候才看清楚她是喜欢他的。
可惜,为时已晚。
行昭将帕子推了推,喉咙里痛得像有针在刺:“我也喜欢你。”
短短六个字儿,让六皇子欢喜得眼神粲然得像天际中的星辰。
狂喜。
是的,狂喜。
像醍醐灌顶,又像飞瀑奔流,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气力,有使不完的劲儿,更有说不出的话。
六皇子一把握住行昭的手。
行昭却边哭边笑地从他手里慢慢挣脱开:“我也喜欢你,可是我害怕和你在一起,更害怕嫁给你。皇后娘娘与皇上少年夫妻,如今落得个什么下场?母亲满心倾慕地嫁给临安侯,等着她的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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