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情虐:容我爱过再离开-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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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去了。　　　裘真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有些埋怨自己起得太晚。其实昨晚回到家时就已经接近子夜，可是早已累极的她却仍然无法入睡。
　　　她不得不承认，昨天晚上那场演出的前前后后，是她人生中最为跌宕起伏的几个小时。直到现在她还在庆幸自己的心脏足够坚强，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经历了大喜大悲却依然跳动如常。但是在之后的几乎一整个晚上，她都被经历过的那些细枝末节缠绕地翻来覆去，以至于天都大亮了方才沉沉入睡。
　　　“明天！最晚明天，我就会找到你说明一切！真真，等我！”
　　　当这一串字符突然间争抢着占据她的思维时，裘真立刻手忙脚乱地从床上找出手机，翻开一看，果然有一条未读简讯，但发件人却不是程竣。
　　　“发件人：穆风
　　　丫头，不管你想不想要见到我，今天晚上我会过去你家，为昨晚的事道歉。见面再谈。”
　　　裘真失望而又赌气地把手机扔到一边，将面孔抱入膝头缩进床角。尽管她不想要再去记起，但昨夜，与穆风在家门口的那番争执还是清晰地映入脑海——
　
　　　一切只为你（10）
　
　　　“丫头，你闯祸了知道吗！”当穆风将车子停在她家门口时，他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当时的她其实早已经攒了一肚子的火气，气他先斩后奏地宣布了他们子虚乌有的婚事。如果穆风没有用那种极为包容的目光看着她的话，可能她会回答地更不客气。
　　　“是吗？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
　　　“一手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难道还不算闯祸？丫头，你知道刚才你险些让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困境吗？”这还是第一次，穆风对她讲话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责备。
　　　“所以，你才会对媒体谎称我是你的未婚妻？风，刚刚你只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对吗？”
　　　穆风的话令她仿佛恍然，有些自责方才错怪了他，没料到，她又一次对他的行为判断错误。
　　　“在媒体面前澄清你，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不过，订婚之事也绝非谎言。丫头，你说呢？”
　　　穆风的目光突然变得深不可测，他牢牢地将她锁在他的视线之中，逼迫着她做出回答。
　　　这种猎人般的强势姿态令裘真几乎抓狂，在休息室里还对他存着的那些愧疚突然间烟消云散了，现在的她只想快点摆脱这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风，我不想再谈这件事情了，我现在很累，要回去休息了。”讲完话的小手毫不犹豫地伸向车门，却在下一刻被穆风牢牢攥入掌心：
　　　“丫头，看着我！”他的面孔近在咫尺，浓郁的迷迭香气令裘真的脑子愈发混乱：
　　　“你现在必须选择嫁给我！只有这样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不！我不要！”裘真剧烈地摇着头，气他非要将话说破：“我才不信你说的什么保护，我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去保护！你在骗我！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丫头！冷静一点！”穆风突然暴怒地打断她的手语，将她的两只手一并抓住按在头顶：“别忘了！你曾经承诺过我什么！还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要认真的对待我？！”
　　　他粗暴的动作将她吓得呆住了，两个人就这样喘息着，四目相对，直到后来，她发现他眼睛里的怒火变成了深深的痛楚。
　　　然后，他慢慢地放松了对她的钳制，一张俊脸上的挫败和颓丧令她的心也开始绞痛。
　　　“对不起，我弄疼你了是吗？”他低低的呢喃，令裘真的泪水止不住涌出了眼眶。
　　　她知道，她再三的拒绝、再三的背叛一定伤得他很痛很痛，而他现在也一定对她很失望很失望。
　　　她多么想再和从前那样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给他安慰。但只要一想到程竣，她便忍住了所有的冲动，因为她知道，她可以给予穆风的，自始至终都只有抱歉。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抛下了这句话，她连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甩上车门跑回了家。
　　　……
　
　　　一切只为你（11）
　
　　　裘真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揉动自己快要跳崩的太阳穴，感觉头部正一阵阵胀痛着。
　　　不知道穆风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程竣会不会真的来找她，也不知道昨天媒体访问的内容究竟有没有见报，更不敢想万一真的见报了，他们所有人的反应会是怎样。
　　　经过了一夜的辗转反侧，裘真才不得不承认，可能有一点穆风是真的说对了。
　　　她的确在无意中闯下了大祸，亲手将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却不自知。即使她的本意并非如此，但在大众面前造成的影响却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
　　　如果不是穆风在媒体的逼迫下做了她的“挡箭牌”，那么她的举动势必会给程竣造成无法估量的困扰。一想到这个，裘真便不住地埋怨着自己，实在是太冲动、太无知了。
　　　可是，接下来的她又该怎么办？这场由她亲手炮制的风波究竟要怎样才能平息？一想到这个，裘真的脑海中更是千头万绪，一片迷茫。
　　　现在的她真的好想好想见程竣一面，只要见到他，所有的问题就都能找到出口！可是，程竣，这一刻，你究竟在哪？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想法，被遗落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裘真连忙拿过翻开，竟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号码，再点开看看，简讯的内容激动得她差点流下泪来。
　　　“真真，我是程竣，正在你家楼下，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怔滞了片刻之后，她立刻迫不及待地掀被下床。透过窗户向着楼下一看，的确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停在从前程竣接她上班的那个转角。
　　　裘真不敢置信地看了又看，一朵灿烂的笑容渐渐盛放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
　　　“程竣，我马上就来。”
　　　她发出这条简讯，顿时忘却了身体上所有的不适，胡乱套上一件毛衣便朝着楼下冲去。
　　　猛地拉开大门，不料，一道身影突然撞入裘真的视线，将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刚要进门的母亲。
　　　“妈，我有事出去一下。”
　　　裘真用手语说着，顾不得解释便匆匆忙忙地踏出门槛，没想到一脸阴沉的母亲突然间攥住了她的胳膊。
　　　“真真，现在哪都不许去！我有事要跟你谈谈。”母亲说着，一把将裘真拉回屋里，然后重重合上房门，板着严肃的面孔冷冷看她。
　　　她的样子让裘真心里一慌，但还是不依地比划着手语：“妈，我真的有重要的事，一定要先出去一会儿，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裘千姿没理会裘真的话，而是扬了扬手中厚厚的一叠报纸，自顾自地说道：“如果不是看到这些，我真的做梦都想不到，我的女儿竟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
　　　裘真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接过那些报纸一看，果然毫不意外地发现了关于程竣和自己的新闻，只是没有想到篇幅居然足足占据了娱乐版的一整个版面！
　
　　　一切只为你（12）
　
　　　“妈，你不要误会！我瞒着你去登台只是想跟程竣告个别……”
　　　“好了，你不用再解释了。”裘千姿瞥了她一眼，眉头突然舒展了一些，脸上甚至还换上了轻松的笑意：“程竣的事就到此为止吧！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是小风及时出现，看你怎么收场！”
　　　母亲宽心的样子让裘真稍稍放下一点的心又提了起来，天知道如果她看见程竣就等在门外会怎样。
　　　“妈，那么我可以出去了？”她有些战战兢兢地试探着问道。
　　　“又要去做什么啊？这么着急。”母亲有些没好气地说着：
　　　“真真啊，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劝你没事最好是少出点门，省得被那些不死心的记者们盯上。刚才我已经到你们学校给你请了一个月的事假，就说你要去国外散散心，顺便筹备一下和小风的婚事……”
　　　母亲的话令裘真大吃了一惊：“妈！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替我请假？！”
　　　她的质问让裘千姿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妈妈当然是为了你好才会这样做。本来我就没打算让你继续当什么手语老师，每天辛苦不说，带着一群孩子责任又重，真的不适合你。而且真真，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学着如何做小风的妻子才对……”
　　　“妈……”裘千姿的话让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头又剧烈地痛了起来：“我还不想跟穆风结婚。昨天的那些话只是为了敷衍那些记者的，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什么？真真你说什么？”裘千姿的脸孔突然绷了起来，裘真的话令她不免有些生气：“你以为这些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说不认就可以不认吗？”
　　　她指着裘真手中的报纸：“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穆风的女朋友，况且，小风对你的好，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你这么说，就不怕伤了他的心吗！”
　　　她的话如同一根根钢针般刺戳着裘真的心。
　　　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面对而已。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已经伤了穆风好多次，多到穷她一生都无以回报，但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用婚姻来作为报酬，因为她自始至终爱过的，都只是程竣一人。
　　　“妈……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嫁给穆风！我先出去了……”
　　　“等等！”裘千姿紧走两步，挡在裘真身前，再一次阻止了她踏出大门的动作。她的脸上带着裘真从未见过的严厉和怒火，那表情骇得裘真不敢再上前一步。
　　　“真真，别的事情妈妈都可以由着你，但惟独这件事不行。你必须立刻跟小风订婚，并且一定要嫁给他，这个没得商量！”
　　　“妈……”裘真的眼眶开始发红，眼泪噙在其中快要掉落：“求求你，不要逼我……”
　　　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裘千姿的心稍稍软化了一些，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说话太重。毕竟女儿刚刚经历了失恋的打击，一时间又怎么可能从这阴影中立刻走出来呢？
　　　“真真，别哭，相信妈妈好吗？你跟程竣之间，其实只是一种虚幻的美好感觉，这种东西最不能长久。将来，你会渐渐发现，穆风才是最适合你的人，也是唯一能带给你幸福的人，你一定会渐渐爱上他的，到那时候，你才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难道你不觉得程竣所带给你的痛苦多过快乐吗？”
　
　　　一切只为你（13）
　
　　　原本裘千姿只是想好好开解一下女儿，没想到裘真居然被她说得泪如雨下了。她一边拼命地摇头，一边用发着抖的手语说道：“不！不会的！妈妈，我不可能会爱上别人！程竣是全世界最好的，我爱他！我只要和程竣在一起！”
　　　说着，裘真不顾一切地推开母亲冲向门口。
　　　直到这一刻，裘千姿才突然意识到，程竣的事情可能根本没有如她所希望的那样彻底了结，反而还将发展得更加严重！这一认知，令她全身的血液似乎全部冲上了头顶。她再一次挡在裘真身前，用两只手摇撼着裘真的身体，逼使她看向自己：
　　　“真真，你要去哪儿？说啊！你要去找谁？是他吗？是程竣吗！”
　　　裘真圆睁着两眼，泪水已经布满脸颊：
　　　“是的！是的是的！他已经告诉了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我退出舞台，为了我欺骗了所有人！我要去找他！我现在就要找到他！妈，求你放我走可以吗？可以吗……”
　　　这一串手语仿佛倾尽了裘真所有的力气，也击碎了裘千姿所有的希望。
　　　没用的！一切的努力都没用的！裘千姿绝望地想着，即使机关算尽，都没能拆散他们两人，除非……
　　　一个念头自她脑中一闪而过，便再也挥之不去。
　　　是的！事到如今，除了告诉女儿事实的真相，她真的别无选择！
　　　“真真，看着我！”尽管是在嘶吼，但裘千姿却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你绝对不能跟程竣在一起！绝对绝对不能！因为，他是你的叔父！他是你的亲生叔父！”
　　　随着她声音的消失，整个世界似乎在一瞬间完全静止了。
　　　母女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一动不动。
　　　叔父……亲生叔父……
　　　这几个字，如此的陌生，仿佛是裘真从未读过的唇语。
　　　许久许久，她才缓缓地摇着头，抬起双手：
　　　“你说什么啊，我怎么看不清楚……妈妈……你说的……是什么啊！”
　　　她一脸绝望的神情令裘千姿心痛、后悔到了极点，但是真相一旦戳破，她知道无论如何已经没有退路了。
　　　“真真，原谅妈妈一直没有告诉你实情。”她也用手语说着，眼中的泪水止不住落下：
　　　“程竣……是你的叔父，是你爸爸同父异母的亲生兄弟，你们的血管里流着同样的血，所以，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些，包括程竣，只是……我们真的不想说出来伤害你……”
　　　“不！你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这只是你们为了拆散我跟程竣而编出来的谎话！”裘真歇斯底里地挥舞着双手，用手语打断了母亲的哭诉。
　　　“真真，请你冷静一点！别这样……这一切都会过去的……真真，妈妈求求你好吗……”
　　　母亲的手势化作一把尖刀狠狠穿透了裘真的胸膛，那刀刃是如此冰冷，森森的寒意一路冲上她的头顶，让她的头痛得快要炸开了。
　　　裘真拼命眨动着双眼，不让母亲的样子越来越模糊，但这样做根本无济于事。仿佛有一万种光影在她面前晃动着，仿佛有一万种声音在她心底叫嚣着，终于，她沉沉地倒了下去，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一切只为你（14）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清楚地映照出整个房间的温馨和整洁。
　　　淡粉色的单人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女孩静静地睡着，纤细的手腕上连着急诊医生刚刚打下的点滴，额头上的白色凉巾已经换过了数次，却始终无法降下她灼烫的体温。
　　　围绕着床榻的座椅上相对坐着三个人，他们彼此沉默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
　　　空气里，紧张和不安的气氛仿佛一触即发，但谁都没有率先打破这份寂静。
　　　就在这时，高烧下的女孩突然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仿佛在睡梦中正经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真真！”坐得离她最近的程竣一个箭步冲到床前，将裘真揽进臂弯里小心地搂着，一双剑眉紧紧拧起，眼底满载着揪心地痛楚。
　　　泪水从裘真紧闭的双眼中不停地渗出，正打着点滴的手臂也不受控制地乱挣着，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又似乎想要摆脱些什么。
　　　“真真！真真！你快醒醒，快醒醒好吗？”裘千姿紧张地俯身向前，试图控制住裘真的双手但却毫无办法，她的身后站着同是一脸焦急的钟锐。
　　　“都怪妈妈不好，真真，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该告诉你这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此刻的裘千姿泪流满面，早已没了平日女强人般的雷厉洒脱。面对着不省人事的女儿，她只是一个脆弱到快要虚脱的母亲。
　　　钟锐牢牢地撑托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在她耳边低声宽慰着，一边关注着裘真的状况。
　　　侧坐在床上的程竣不住地擦拭着裘真脸上的泪水，并用一只手固定住她挣扎着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