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最终恶魔-第4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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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胸口，“能够实现那让世界获得自由，需要的是能够完全施展的‘’的力量，也就是能够和重启世界等同的力量，而能够承载那份力量的只有两仪合一、真正完整的太极。而现在的这个身体，他还尚且不是完美。”

意识冻结了。

两仪合一即是完美。

但是这个身体却还不是完美。

也就是说，通过融合得到的萧岚，虽然成功的唤醒了「萧岚」，但是却依旧不是完美的两仪合一。

可如果说融合不是完美，那么能够达到完美的方法。

就只可能是——

……同化？

第783章　选择——摇摆的天平

在「两仪式」所决定的结果以及抑止力的共同影响下，「萧岚」是意外的从完整的太极被分化成了两仪，但是又自发走上了两仪归一的道路。

不过抑止力，那或许是真的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吧。

“即便最后的目的是为了达成最强，但如果代价是需要永远的杀死另一个自己，彼此都建立了各自羁绊的两人绝对不会认可。”

因为这个无论如何都说得通讲的明的原因，对于于《龙珠》中那本质是将心甘情愿、拥有同源力量的另一个人，将他的所有力量、感悟、知识、记忆吞噬吸收，相当简单且无须代价的娜美克星人拥有的种族天赋“同化”，分化成两仪的两个萧岚直接的就没有予以任何的考虑余地。

因为那并非是谁和谁同化，而是谁将谁同化……最后能够存在的，必然就只有一个人。

所以他们选择了比这次一级的，融合之后并不会让谁消失的其他方案。

依旧来自龙珠，身材和力量相近两个人通过跳一种奇怪的左右对称的舞蹈，同时将两个人的“气”达成完全同调来达成暂时的融合，需要超高精度的能量控制才能够完成的美达摩星人秘传法术。

这能够让在他们在融合之后能够解除，所以并不会影响到任何一方拥有的羁绊。

这算是两全其美了吧？

没错。

至少在当初，这的确没错。

但是任何的事物。都拥有相异的两面。

属于自己的完美强运，就等于自发的带给别人厄运；每一次抽奖都能够将头奖收入自己囊中。那即是意味着别人注定不可能得到头奖；用来保护自己而设置的防壁越坚固越厚实，那么自己与别人之间相隔的距离也就越遥远，强行去靠近甚至会对彼此而造成伤害；这个真理，菲莉茜雅现在理解到了。

在「萧岚」的口中说出，让世界得到自由需要完美的太极，而融合达到的两仪合一却并非完美的时候。

“……骗人。”

喃喃的自语着，少女眼中的色彩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什么是不完美，她已经知道了。

美达摩星人的融合术是什么效果。亲自体验过和父亲融合成奥米加的她知道，那与其说是把两者合为了一体，倒不如说是造出了一个融合的身体，然后两个同调的意识通过默契的配合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成果，所以如果融合后的两个人发生了无法再保持同调的矛盾，融合就会强制的提前解除掉。

即便是同样来自与龙珠世界，理论上一旦融合就再也无法分开。属于界王神所有的合体耳环，那也有过被魔人布欧的邪恶气息影响而解除的记录，那也就意味着合体后的两个意识其实都还拥有清醒的自我，如果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大概会变成无法分离的人格分裂。

——这就是不完美。

能够在融合后保持双方的自我，这的确是一个值得选择的优点，但同样也是一个致命的缺陷。

“术”毕竟只是“术”。一旦“术”本身被解除，那么效果自然就会消失。

而能够解除“术”的能力，那实在是太多了，不说那能够抹除一切异常的幻想杀手，萧岚自己都能够找到“术”的目将其抹杀。「两仪式」万物皆杀的直死魔眼更是不在话下。

就是这样的一个原因，导致了两仪归一并没有真正完成。仅仅只是让「萧岚」苏醒了过来，却没有得到那可以让世界得到自由的力量。

只是能够做到的方法，少女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就像是她在梦境世界的最终一战里，对两个郑吒所做的一样，强行的让正体郑吒吸收了复制体的灵魂、记忆、知识与力量，将起始与终结的两股力量共同掌握在手中成为了完美的唯一一般，两个萧岚若是想要完成完美的两仪合一，想要让这个世界活得真正的自由，其中之一就必须死去成全另外一个。

“这玩笑不好笑……”

少女喃喃的自言自语着，脸上泛起的表情是剧烈的挣扎。

人无法如自己所愿的一般活着，原本以为拥有了足够力量不需要在牺牲任何东西的她，却如被诅咒了一般的面临了这原本以为绝对不会遇到的抉择。

——若想拯救世界，就必须做出牺牲。

心中摇摆的天平上，一边放着的是全世界，不仅仅是一个星球一个银河或者宇宙，而是过去现在未来无限可能性的整个世界；而另一边，放着的则是一个人，或者是自己的父亲，或者是自己父亲的另一个自己；应该如何做出抉择，似乎不需要多少困惑。

既能够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又能够让亲爱的爸爸活下来，这仿佛皆大欢喜的选项确实的存在着。

只需要将作为森洲队长的正体萧岚杀死，完成这在两人意识都沉睡着的现在做起来轻而易举的小事，那么所有一切都将就此结束，迎来皆大欢喜的HappyEnd……

才怪。

“不要，不要啊……”

“这种事情，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要我来做这个选择？”就仿佛是崩溃了一般，菲莉茜雅直接捂着脸哭喊起来，“我根本不想当什么救世主，但是更不想当做出这个决定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会落在我的身上？”

明明之前都是很温馨的交谈着。

他揭开了「两仪式」的威胁，她则是发自内心的听得很高兴。

两人的关系就仿佛和平常一样。

但是，“他”终究还是不同的。

现在她已经领悟到了，她与他之间的差异，存在着不可能混杂的绝望。

在呜咽的声音最后，她抹去了泪水，换上了冰冷的面具问，“为什么？明明只要轻轻的动一个手指，就能够将两仪之中的一个变成破损，完整的另一方就能够将其吞噬成为完美的一，明明只是这么轻易就能够完成的一个动作，你却不自己下手去做而是来逼迫我，对你这样可以说是神明一般、心中只有虚无的存在，难道也会有玩弄他人的心思吗？”

“不，你错了。”

男子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是柔和，“我并不是‘’，而是「萧岚」啊……他们的记忆、他们的感动、他们的经历、全都都铭刻在这具身体里，铭刻在我唯一能做的梦中，虽然我是凌驾于两仪之上的人格，但我依旧还是「萧岚」。”

“……我，没法自杀。”

少女瞪大了眼睛。

一瞬间泛起了光芒，但是很快的就重新熄灭。

“所以就把这问题推给我吗？推卸责任的家伙……实在是太差劲了。”

用近乎冻结的声音，她冷冷的说着。

“那么，就换个说法如何？”就像是很无奈一般，男子不由叹了口气，“不需要你来做出抉择，而是将选择权交给他们自己，选出到底是谁能够成为最后的胜者。

当然了，这就意味着计划的必然推迟，如果中间出现了什么其他变数，那将是连我也完全无法预料……”

对于他坦然的回答，少女——她突然莫名的哈哈笑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笑声让男人的感到了困惑。

没有去特地的读取未来，他发觉自己居然无法抓住她真正的想法。

所以他感到困惑……为什么自己怎样都想不出来，究竟犯了什么让她如此发笑的巨大错误。

但是，菲莉茜雅依旧用完全无法克制的声音不停地大笑着。

“明明可以不留任何痛苦的解决问题，甚至动用消除记录的存在抹除的话，甚至可以让任何人都不记得存在过这样一个人，但是却逼迫着他们自己决出生死……

……你，居然把这个当成仁慈？”

第784章　约定的再见

不强行的抹杀掉任何其中一个，而是让两个萧岚自由的选择自己的生死，这到底是不是仁慈？

在菲莉茜雅这般喝问的即刻，「萧岚」当下沉声的作出回答。

“对——没有错误。”

这个声音如此断一言，但却没有人能否认它带有一丝迷惑。

于是少女边克制大笑边说道，“果然呢，即便是拥有了相同的记忆，即便是拥有了这个身体的知性，你也依旧不是人类，因为你的感情根本就只是模拟出来，如同机器一般通过自己记忆中的知识判断什么是对错……没错，「两仪式」也一样吧，她对于造物主的诅咒，并不是来源于她的感情，而是来自于记忆中知识的判断。

如果我是萧岚，碰到了这种情况，我会选择怎么做——你的所有思考与判断，根本就是这样的东西吧？”

男人的迷惑消失了。

他愣了下，接着又笑了下，感觉就像是在自嘲。

“或许你是对的吧……”

“生命所拥有的感情，是遵循混沌法则无法测定的不确定因素，那或许是连接着绝对的我们确实不曾拥有的东西……”

如同这哀伤并不是装出来、或许真的不是装出来的一般，他叹息的说，“但是即便如此，我的选择也不会变化，因为如果我是萧岚，那么我绝对不希望这么随随便便、连反抗和选择的机会都没有的就直接消失。就算这是模拟出来的思维，也的确是他们所拥有的愿望。所以我选择了满足他们的这个愿望……”

然后他顿了下，用真的就像父亲一般的目光看向了少女。“而这样的愿望，我也给给你留了一个。作为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我的权利也就是你的东西。虽然还不是完整的太极，但我依旧可以实现人类大多数的愿望。”

“——那么，你想要的是什么？”

只在这一刻，他看起来才像一个真正的神。

但同样的，菲莉茜雅也在疑惑，自己真的是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她不知道。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哪怕是仅仅只有万分之一也好，能够给我可以达成完美结局的机会吗？”

“对不起。”

他只回答了这么一句。

那就够了。

“那么……”少女悲伤的摇了摇头，抽噎了一下之后响应了他的视线。

并不是无欲，也不是不相信对方。

她回答：“我不需要。”

于是他闭上眼，说了句：“是吗？”

“……嗯，即便是你说了可以实现一切，我也依旧坚信着等价交换的原则。如果接受了你的这个愿望，说不定就在那里需要付出其他的什么东西。”

男子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地呼了口气。

那感觉是非常遗憾，但又带有股放下了心的味道。

然后他转过身，注视着湖面上的自己倒影。

就有如在看着什么很重要、再也无法见到的事物一般。

“在第一次苏醒过来的时候，我的感觉其实是纯粹的无聊呢。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叫做感情，但那的确是我的感觉。没错，真是个无聊的萧岚，真是个无聊的现实，真是个无聊的——我。

这个身体不是通往被称为根源的地方吗？我刚苏醒的时候。这个身体还是没有分化成两仪的完整太极，那时候我能知道所在的这条世界线一切的发展。那很痛苦、很无聊、很没意义。因为那些东西只是单纯地按照固定好的道路在进行继续而已，到头来还是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所以如果能一直沉眠着就好了，不要做梦，也不要思考，一直沉眠着，最好就算哪天这个身体腐朽，也不会察觉到梦已经结束了。

但是因为「两仪式」干涉了命运，抑止力又跳出来进行了修正，未来开始不再是唯一的没有变化，那时候我才开始有了一点去了解的兴趣，也因此在醒来的时候没有放任自己的死亡，但是为什么属于‘’的我会想活下去，我也不知道了……”

他的话语像是被埋在飘落的雪里般，静静融入到寂寞的黑暗里。

少女什么也不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知道，但现在……那或许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然后。

男子抬起了头，眺望着黑色的夜空。

“那么，我也该走了。菲莉茜雅……虽然你什么也不要，不过我还是送给你一个情报好了，由于现在的世界线已经不存在任何收束，未来是无法被观测的混沌，所以虽然我已经无法决定任何人的命运，但是这也代表了未来的无限可能性……你的愿望，那不会被任何其他人实现，想要的话就自己去追求。”

“……就这样结束吧，下一次见面，就真的是要说永别了。”

过去顺从命运，最终为对错烦恼。

过去反抗命运，最终去偿还代价。

过去直视命运，最终来寻问理由。

人无法如自己所望一般的活着――对这残酷的现实下好决心，豁出去之人们为此愤怒与叹息的斗争故事。

这就是人生。

但这人生不属于他。

真正孤单一人的，到底是谁呢……？

在一片漫长的寂静之后，他慢慢的把视线拉回一片白的夜晚尽头。

那凝望着夜色的眼眸，有如薄霜般蕴含悲伤。

从他的口中，传来一句并非对任何人说、也没有任何人听到的淡淡低语。

“理所当然般的活着，理所当然般的死去。”

啊，那真是——

“……非常的孤独。”

看着没有结束，连开始也没有的黑暗，这一刹的「萧岚」这么说着。

就这样，菲莉茜雅目睹着他闭上了眼眸，然后看着这个银发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缓缓的倒下。

她上前，轻轻的将其扶住。

融合的时限尚且没有到达，自我封闭的两个意识也都还没有苏醒，属于肉体本身意识的「萧岚」自己离去，这样的情况下他就连本能自动防御都不到，这或许就是两人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处于了最危险的不设防状态。

但这一点也不危险。

轻轻的扶住这如婴儿一般沉睡着的男人，少女挥手在周围洒下了几道微光，迅速的构筑起了一个结界。

比她更加合格的守卫，亦或是能够贯穿她守护的敌人，在这世界上都绝对不存在。

但是困扰着她的，却并非这个问题。

面前的雪依旧不停飘落，白色的晶莹碎片填满了黑暗。

缓缓的，像是羽毛般地飘落着。

——再见了。

「萧岚」这么说，但她什么也没回答。

那家伙就这么说的很轻松的离开了，结果却是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两个人苏醒了之后，她到底要怎么开口？

于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默默的在安眠着的男人身旁组下，在飘落的雪里静静望着天空，就像是要代替某个人一直看到天亮为止。

然后，半小时过去了。

她突然发觉，自己或许有更多的时间来考虑了。

融合的效果在时间到达后已经解除，合体的银发男子重新变为了两个萧岚，但自我封印的沉眠却没有就此解除，也不知道究竟是他们给自己设置的太深了，还是因为体内的虚无彻底浮到表面导致了某些不确定的变化。

不过她并不担心，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的状态都很稳定，没有任何精神或者肉体上受伤的痕迹，反倒是安详的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

这么安稳的睡眠，两个人大概在结束了童年之后就没有体验过吧？

那就好好睡吧。

雪依旧还在不停地飘落，在世界被灰色包围住时，她带着两个人踏上了归途。

在白色的雪中，消失在朝阳里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