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最终恶魔-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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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阴谋要出现了。

“你想到了？没关系，我早就知道这个未来，也一直在等着这个未来，或者说这个未来原本就是我一手安排的……”

两仪式依旧笑着说，但是那笑容之中，已然多出了一丝其他的意味。

伸在菲莉茜雅身前出手来的她，瞳孔是既透明又深邃，好像可以完全看穿一切的瞳孔里不带有人性，感觉……就好像是面对神一样。

——她的确就是神。

“我已经看到了你一会的骇然，但我还是奉劝你保持冷静。”

带着致命诱惑的魔性，她嫣然一笑，“你的父亲，名为「萧岚」的存在，就是我一手控制的诞生一个人格——没错，和两仪式一样，他并不是什么接触了虚无，而是本身就从虚无之中流出、起源是虚无却获得了生命大的人形。

一切都是来自我对这个世界的诅咒，我无法靠自己对造物主出手，所以在身为「两仪式」的时候，制造出了名为「萧岚」的存在，决定了他孤独的童年和三年的沉睡，决定了他必然觉醒的起源必然进入的主神空间，决定了他即便再多么经历磨难也注定不会死亡，决定了他最终会发现事实的真相去探索去追求……”

“——他所拥有的目标，他的所有经历所有结果，包括这成为了混沌的无收束未来，他所有的道路所有的人生，全都是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决定！”

第781章　不会让你哭泣

骇然，深深的骇然。

如「两仪式」所说的一样，如她所看到的那个未来一样，菲莉茜雅惊骇的像是落入了绝对零度的冰窖。

真相。

这才是真相。

所有一切的一切，答案都铭刻在这里。

费尽心思最终寻求的果，居然就是决定最初的因。

起始与终结同在。

一切都从无中诞生，最终又都归于无中。

根源之涡，万有全无的“”最根本的定义，这才是虚无起源真正的混沌冲动。

觉醒于起源者，必受制于起源。

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

“……怎么可以这样？”

颤抖的发出悲鸣。

菲莉茜雅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眼中有温热的液体在滚动，“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哭了。

“这算什么，这就是我们一直努力追求的结果吗？这种结局，爸爸他能够算是得偿所愿吗？”

“开什么玩笑！”

已经顾不上面前的是世界起始与终结同在、第一因的「座」的人格化身，顾不上那是轻轻松松就能够将自己从过去现在未来完全抹消的存在，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激动地大吼着。

“这种结局……比杀了他更过分、更残酷、更加难以接受啊……”

她大喊着，满涨的哀伤。好像要从身体里喷射出来一样。

明明是那么努力才走到这样的一步，却被告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决定好无法改变。

明明是那么努力追求着渺小的幸福，却在即将完成最后夙愿的时刻，被告知了最终的结局只有一片虚无。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结果……

喷薄出的悔恨，好像要将焰酱的胸口撕裂了。

好像诅咒着自己一样，少女捂着脸呜咽起来。

所以，再一次的——

“……不，不是这样的哦。”

就像是在心中直接响起的一般。有个很熟悉的声音轻轻说道。

——矛盾出现了。

不可调节的矛盾，突然的就出现了。

少女惊讶的抬起头。

垂落肩头的银色发丝，黑夜般包裹着的大衣，泛起的淡淡笑容的面庞，深邃的宛若无尽寰宇的双眸……

短发的和服丽人已经不见，而在自己眼前，在那里的是——

“……爸爸？”

菲莉茜雅喃喃的说。几乎就要认为这是一个幻觉。

但这不是幻觉。

“虽然同为从‘’中流出的人格，我应该是和她一样对无聊的事不感兴趣，但是或许我们都是异类吧？她会因为自己的情感而愤怒而编织命运，那么要我看着可爱的女儿这么哭泣，我可也没办法这么继续的无视下去。无论如何，这可都是我的身体呢……”

用柔和到让人迷醉的声音。男子说着「他」和「她」是不同的事实。

从‘’中流出，做着名为两仪式的梦，在梦中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并因此诅咒了世界的存在，是「两仪式」；同样从‘’中流出。做着名为萧岚的梦，在梦中无法忍受自己女儿哭泣。因此夺回身体的存在，是「萧岚」；「萧岚」并不是「两仪式」。

「两仪式」也不是「萧岚」。

同样是第一因的至高之座所显现的人格，本该无欲无求无思无想一切归于无的两人，在一个身体里面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且，由于在这里的是诞生了「萧岚」的身体。

「两仪式」，她似乎没机会再出现了……

“……所以了，不要把她说的话都当做真理哦，她和我一样，的确是能够看到所有的过去未来，但是也仅仅只是「能够」而已。”

轻轻的摊了摊手，银发的男子嘴角挂着微妙的弧度，“记得吗？她自己说过的吧，她看到你是通过读取记录才了解了你的一切，如果她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未来，那么就完全不必多此一举……你明白了吗？”

纯洁的瞳孔带着微笑。

那模样很冷酷，感觉还带着点嘲笑的味道。

也就是在这一刻，看着那边的熟悉起来的身影，菲莉茜雅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也曾经到达过根源之涡，触摸过那过去现在未来、所有可能性的世界流出的源头和回归的终点。

在那里，拥有的是究极的知识。

无法以「有限」承载「无限」的她，最终选择了在至高之座前放弃登顶。

——那么，「两仪式」呢？

于是从惊讶中恢复平静她抬起头，缓缓地说道，“未来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身为第一因的「座」的确是全知全能，但无论是「萧岚」还是「两仪式」，他们都不是「座」本身，仅仅只是从‘’中流出的一个人格而已……”

“没错，的确就是这样。”

银发的男子点了点头，像是完全不关心一般的答道，“我们虽然连接着根源，却也依旧受限于容器的极限。而哪怕是再强大的生命，也不可能承载「无限」的资讯，我不能，「两仪式」更加不能。

比喻起来的话，我们就像是拥有一个连接着阿卡夏记录的搜索引擎，她可以通过搜索去看到某一个未来，或者理解某一个存在的一切，不过也仅仅只是单纯的理解而已，虽然这已经足以杀掉所有被理解了的一切，但是却无法掌握并使用自己所理解的知识，否则要将她那人类的身体改造成强者并不是多大的难题……

没错！只要是「两仪式」，那么是绝对不可能将无限可能性的未来全部观测到。她能够做的，也就是决定一个最终的结果，中间的过程无法决定——不，不仅仅是无法决定，而是连知晓也不能。

「两仪式」的眼睛看的到万物的死，但是她的容器是在太过脆弱，即便是能够一念之间重置整个宇宙，但不依靠望远镜就无法注视到千米之外，不依靠显微镜就看不到细菌病毒，同样的也无法看到另外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她仅仅只是决定了「能够完成复仇」的果，然后世界自动的推演出了所需要的因，在她所不知道的某个世界的某个时间里诞生了名为萧岚、同样是从‘’之中流出的存在。然后直到那虚无的起源觉醒为止，她都没有机会干涉哪怕一丝一毫，能够更改的萧岚身上的因果线，她必须在千米不到的视野之内才能够看到……”

“觉醒……”

菲莉茜雅喃喃的重复了一下这个词，思索了一下之后她恍然大悟般的说，“应该是生化危机一的那激光通道吧，之前的三年沉睡已经铺垫了足够的契机，终于在生与死的刹那刺激了生命的本质，因此为了能够在那种绝境下也生还而觉醒……等等，就是那个时候出现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的异常，不该那么早出现的时间停止并且真正的看到了未来……「两仪式」在那个时候醒了？”

她这样说完，他回答“不对”后摇了摇头。

“苏醒过来的不是两仪式，而是一直做着萧岚这个梦的我。这毕竟是我的身体，要苏醒也是我优先，尽管一醒来就知道了「两仪式」在这件事中所做的一切，所以我没有将其当成无意义的放任自己的身体死亡。不过那个时候这个身体还实在太过脆弱，虽然觉醒了就相当于是拥有顶级的直死之魔眼，但是身体却支撑不了完成将危机杀死的动作，而且手里也没有能够施展「杀」这个动作的武器，你应该也知道式用手指沿死线切开敌人自己却骨折了的情况吧？在那种情况下，我选择的做法是斩断了他体内的一把「锁」，解放了他自己在注视了三年虚无所获得的力量——也就是他所描述的固有时制。

这让他成功的活了下去，但也让我被迫的重新回到了沉睡，以至于我直到现在才知道那之后所发生的本不该发生的事……”

第782章　矛盾螺旋

原本应该不会发生的事，菲莉茜雅似乎知道那是什么。

“爸爸死了，然后在恶魔队被复制，又在中州队被复活，完美的太极从此分化成了两仪，这让你直到他们重新融合为止都无法再苏醒……”

她主动的说出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在银发的男子点点头后，她随即就是有些紧张的问道，“也就是说，除了注定会融合，注定会开始探索盒子真实，以及让未来归于不确定的混沌这最终的结果以外，其余的一切，都没有再受到「两仪式」的约束？”

“对。”

这个音节传到耳中的瞬间，她的心中仿佛有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若仅仅只是这样的话，那比起她自己都还不如啊……

“爸爸至少还是给我设定了结果之后还一直注视着，并且能够中途出手进行干涉，而无论「两仪式」还是「萧岚」，都只能在设定一个结果之后就再也无法干涉，甚至还遇到了并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吧，太极因为意外被分割成了两仪，结果原本可以随时苏醒的你只有等到现在才得以露面——等等！”

她突然的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就是瞪大了眼睛，“虽然受限于身体你无法阅读完整的所有未来，但是世界线收束的最大范围，也就是最有可能发生的几个未来应该都看得到……

那一次的情况简直就是无悬念的必然，你难道没有看到爸爸会死亡的未来吗？”

「萧岚」摇头。然后说出了一个预料之外的答案，“别忘了。能够编织命运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两仪式」……”

“有抑止力发动了呢。”

说完，他眺望着远方的夜晚。

有如看着很重要、再也无法见到的事物一般。

“不管是世界本身不想消失不想被毁灭的意念，还是造物主所设定的某种防崩溃软件，就像是两仪式的身边有着让她不会出手毁灭世界的黑桐干也一般，可能——不，觉醒之后就是必然会在未来造成世界终结的萧岚，被这世界里侧的力量引导着走向了必然的死亡。但是由于「两仪式」所设定的那必然完成的果，两股冲突的力量交织成了矛盾的螺旋，并导致了最终的这样一个离奇的结果。

萧岚在必杀的死局中死亡，但又必然的重新复活回归；完美的太极被拆成了两仪，让「两仪式」因此而无法降临，但分散的双子必然的产生交汇，并在最终迎来重新的融合；萧岚一次次遭遇让他看到真实、对世界产生怀疑的机会。但也一次次的在这些世界中遭遇极大的麻烦，甚至对自己的存在意义产生怀疑……”

说完，他轻轻的笑了。

有如在轻蔑自己般，他说着这真是愚蠢。

“但是这场拉锯战的最后，或许是「两仪式」的胜利吧……虽然多出很多很多没有预料到的变数，但是分化成两仪的双子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并且主动的通过融合召唤出了我，也因此而导致了现在这样有些微妙的情况。

无论如何，不管是对你还是对萧岚来说，斩断造物主和座的联系让这个世界成为自由，那都是你们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即便这一切的最初之因是那个女人想要对造物主复仇，即便将会走上这样的一条道路是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注定。你们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放弃一直以来努力得到的结果，借用「我」在异次元杀阵那个世界启动混沌胎动时遇到的那个叫做卡尔的人说的话……”

“人不能如自己所愿的一般活着，所有的一切不是巧合的巧合，似乎都可以用命运来概括，而置身与命运之中的人，却并非是只有我——所以考虑什么真与假根本没有意义，或许至此为止我做的都不能算是正确，但是我不后悔我做出的一切，也不后悔知道这些足够残酷的真实。如你所说的一样，无知是福，但是与其生活在欺骗之中，我宁愿舍身成仁！所以了，若给予契机的人是你，或许我应该好好的感谢你……”

用不安定的声音，菲莉茜雅轻轻的开口说。

阅读了父亲所有记忆镜像的她，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这个被选中成为混沌胎动计划的实行者，因为看到世界的真实而信念崩溃，从救世的英雄堕落为了灭世的魔王，最终却发觉就连毁灭世界这个自以为是自己选择的决定都是被注定，自始至终就没有凭借自己的意志决定过任何事，但却在最后的最后找回了自己的心，只为了自己赌上姓命的以弱小的力量挑战了真正的混沌魔王。

这很傻。

因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但是当自己也遇到了这相似的情况之后，菲莉茜雅才突然发觉，能够在那种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叫做卡尔的男人到底是拥有了多大的觉悟。

而以此作为警示，「萧岚」提到这的原因是——

等等！

少女突然地颤抖了一下。

某种不祥的预感，就这么慢慢的从心底浮起。

“如果这就是两仪式想要的结果，也就是我们一直以来努力追求的终点，已经重新回归为了太极的你，即便只是暂时也已经是连接到了座，那样的话你应该就能够轻易的让这个世界成为真正的自由……那么，难道是已经完成了吗？”

她满怀希冀的盯住了眼前的“父亲”，无比的希望这个银发的男人能够点头。

但是，人无法如自己所愿的一般活着。

“很遗憾。”男人摇了摇头，就好像在吐露没人理解的寂寞情感一样，“我只是让你们在这里的状态变成了注定被忽视，即便造物主现在正在至高之座上，他也是绝对的不会注视到你们——连想要注视的想法都会被遗忘，再加上你们一手造成的没有任何收束、一切预言都失效了的混沌，他大概是会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天神、恶魔、中洲三支队伍上，分别取得了最强力量的他们是能够角逐出最后结果的最好棋子。

没错，如果没有人能够达到造物主希望的结果，世界就会在最后一战结束的时候重启，或许他想要看到的是你们所猜测的一样是跳出盒子的办法，但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即便是我也完全无法干涉……但是让这个世界成为不存在，很抱歉，我做不到。”

菲莉茜雅呆了一下。

无名的火焰，突然地就化作了冲动。

“做不到？怎么可以这样……！”她大喊着，“如果你做不到的，那么「两仪式」的复仇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无意义的事？”

男人没有生气，只是悲伤的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叹息。

“你错了。「两仪式」的计划本身并没有错误，之所以会无法做到预期的结果，出现问题的环节在我身上，确切的说……是这个身体上。”

他伸手，轻轻的点了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