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星辰-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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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长，至少有数百人的伤亡……”助理难过地说道。

学院长点点头，脸色不复顽劣，而是严整的肃容：“我们会找到那些混蛋的。”

助理愤愤道：“哪里需要找，肯定是……”

可学院长却是挥挥手，止住了他想说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不可以乱说。”

“学院长！”助理一脸愤然地指着沙滩上的尸体：“难道就因为要‘政治正确’，我们就这么任由那些混蛋过着好日子，做着恶毒事而束手……”

“证据呢？”学院长打断了对方的话，严厉地看着这个自己很看好的年轻人，冷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这等事情，除了那些人，没人干得出来，可是证据呢？我们有吗？”

助理一噎，学院长呼了口气，脸色稍稍和缓了一点：“我知道，你也知道，很多人都知道，可为什么大家都不说？因为这件事情不只是所谓的‘政治正确’的问题，而是一件非常复杂的问题。”

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学院长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困扰了阿妮加德恩多少岁月？王国时期我们没能解决，雄才大略的贝露丹迪女王也没能解决，经历了千年的共和国，我们依旧还是没能解决，为什么？因为，我们的实力还不够啊。”

“虽然割肉剜骨也能够治理这个癌症，但这不管不顾的一刀下去，一不小心，却也会要了自己的命，你能不慎重吗？这杀敌一千，自损的可能不止八百，你能接受得了吗？”

助理这会儿却是异常坚持：“可是学院长，我们不去动刀的话，这个毒瘤，这种癌症，岂不是会越来越壮大？越来越让我们不敢动手？”

学院长对这年轻的助理却是异常宽容，笑着摇头：“你错了，相较王国时期，你看这毒瘤是严重了还是减轻了？虽然现在看来，这毒瘤似乎又产生了不少损伤，却又何尝不是一种垂死挣扎？你啊，需要学会的是耐心，是忍耐，年轻人有朝气，有锐意，这是很不错的，但是，你不同啊，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你需要多一份明智和冷静，甚至是阴险，在这一点上，你差很远啊，我建议你，多向那个来自北方帝国的小家伙学一学。”

助理闻言，脸色顿时耷拉了下来，若是有人看到，他在学院长面前居然如此随便，怕是要惊奇不已吧。

但学院长却很是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遇事多思考，多询问，对你来说才是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这次的事件还是交给我们这些老头子来操心吧。”

“对了，”学院长又指了指海螺城：“说起来，你那个宝贝妹妹也卷入这次事件了，虽然她有高手保护，可你这个做哥哥的，不是应该关心一下吗？”

助理脸色一僵：“那，那个，学院长……”

学院长一脸惊奇：“难道你不愿意？”

“不是啊，可是，母亲不允许我们和她接触啊！”年轻的助理赶紧辩驳，表示并非自己淡薄亲情。

“为什么呢？”学院长一脸的疑惑，看着年轻人英俊的脸孔，摸摸下巴：“难道是长相问题？说起来，你长得不惊悚啊，应该不会吓着人才对。”

“我，我先走了。”眼见学院长似乎进入了恶搞模式，年轻人狼狈败退，溜得比兔子还快。

“唉？走什么走？别走啊，提到你妹妹就溜，这算什么？”看着年轻人狼狈的样子，走得老远了，学院长才露出恶作剧得逞的模样：“嘿，小家伙还是去做一些小家伙应该做的事情，留下一点年轻时的美好回忆比较好，这些棘手的麻烦，就先让我们这些老骨头代劳吧。”

看着年轻人走远，学院长却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四周一番，随即……纵身一跃，径自跳到了海里，若是那年轻的助理还在，怕不是要瞪出眼珠子来。

当然，学院长可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件要跳海，而是因为，海中有他对这次事件重要的线人，以及……直接参与者。

随着湮没在浪潮声的跳海声平静下来，海中的学院长身周却是滴水不沾，若是仔细看，便会发觉，海水离学院长体表一定距离后，就被一层空气薄膜一般的东西挡住了，再不得寸进，也难怪学院长身上一点儿水迹都没有。

而且，学院长在水中的速度还很快，不一会儿，便已经潜到了远离海岸的较深水域，而他眼前，也出现了一条巨大的海底裂隙，只是这时候，裂隙中弥漫着一股阴暗的感觉，和平日造访时完全不同。

虽然觉得奇怪，但学院长还是潜了下去，到达裂隙底部后，便看到侧壁有一个巨大的空洞，进入其中，却是一个巢穴——水龙兽的巢穴。

一条庞大的水龙兽，正注视着一地碎裂的蛋壳，它的眼眸中，居然流露出人性化的悲伤神色。

“这是怎么了，我的老朋友，你为什么如此伤心，还有，之前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世人面前？”

学院长居然和这条水龙兽称朋道友，并且，非常熟稔的样子。

第二一八章　压力

水龙兽并不会说话，或者说，不会说人类的语言，但是它对学院长的态度很是温和，而且看它的样子，似乎能明白学院长说的话，这还真是神奇的事情。

不过，若是对这一现象比较了解的人来看的话就会比较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了。

虽然宇宙中产生生命的条件很是苛刻，很多星系都没有生命的痕迹，但并不代表宇宙就如此寂寞，那庞大的空间，囊括的无数星辰上，拥有原生生命的星球还是非常多的，其中有智慧的文明种族也很是不少，更何况，宇宙是一个充满奇迹的地方，无数神秘的、神奇的存在，可以将很多所谓的“常识”击得粉碎。

比如水龙兽，这是圣·贝伦星原生物种的一种，属于原生物种链条中的顶端存在，虽然没有文明，在人类的认知中并不属于智慧生命种群，但是，长久的生命力可不只是让它们吞吃更多食物而已，不断的成长，并不只是限于庞大的肉体，它们的精神力同样在变得强横，更长的生存时间，其实也赋予了它们更多的经验，两者的叠加，却是使得它们拥有了“学习”的可能性。

被标注为“野兽”的这种强大原生物种，被人类当作“珍贵的生物资源”加以保护的同时，却少有人知道，它们拥有着的可能性，恰好，学院长就是其中之一，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他成功和这条被他命名为“葵”的水龙兽成为了好友，并在漫长的岁月中，对它进行了教导，不，是“她”才对，因为现在的水龙兽葵，已经掌握了精神沟通能力，能够和学院长通过精神相互交流了。

（安东尼，我的孩子死去了。）

一阵哀伤的精神波动传入学院长的脑海，全名安东尼·奥·格朗特的学院长闻言大吃一惊：“这和你之前出海有关吗？”

（是的，安东尼，有一个该死的混蛋潜入了我的家，并趁我去寻找食物的时候，强行将我可怜的孩子从蛋中扯出夺走……呜呜哦啊！！！）

愤怒和哀伤混合的精神波动，在这一瞬间甚至化为了实质，在海中形成阵阵波纹。

学院长很是明白葵的痛苦，虽然对方被人类称为“野兽”，但实际上，在现在来说，她已然是拥有丰富感情的智慧生物，她懂得欢悦，懂得哀伤，懂得感恩，也懂得仇恨。

“葵，我明白你的愤怒和哀伤，其实，现在的我也有这种情绪，因为，我的同类在之前也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和伤亡，而且，我怀疑，我们的仇恨对象是同一个团伙！”

（噢，安东尼，是谁，你告诉我，我要嚼碎他！）

庞然的母兽愤怒的怒嚎再度产生巨大的波纹，学院长直到葵冷静下来才开口道：“具体的是谁现在还不清楚，但是，葵，请你相信我，我会找出凶手的，所以，请你帮助我。”

巨大的水龙兽闻言略显烦躁，但最终还是点了点硕大的脑袋。

（好，安东尼，我相信你，你想我怎么帮忙？）

学院长沉声道：“请你将你之前的经历，详细说一遍给我听，我想从中找到线索，以及……证据。”

很显然的是，葵虽然具备了思考和沟通的能力，但总体而言，还是很单纯的，当学院长许诺找到凶手后，便相当配合地将之前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其实，学院长大体上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只是有了葵的详细叙述，更加直观而已。

事情的经过很是简单，水龙兽孕育后代不易，葵好不容易获得了与其他水龙兽交配的机会，并生下了内有自己后代的蛋，当然呵护备至，尤其临近了孩子的破壳期，更是兴奋，只是水龙兽都是大胃口的家伙，寻找食物，是她也不得不做的事情。

因为水龙兽在这颗星球上属于食物链顶端，也不会有什么野兽不长眼往水龙兽的巢穴跑，所以，她像往日一样，很是安心地去觅食了。

可她没有想到，前来寻衅的不是其他兽类，而是一名给她很不舒服感觉的“人类”，之所以加引号，是因为葵总觉得，那个“人类”和她所知道的有很大不同，给她一种极度厌恶的气息，尤其，当对方以残忍的手段，在她的面前将她的宝贝从蛋中扯出来的时候，葵都快要气疯了。

“你是说，他当着你的面这么干？”学院长的脸色同样变得很难看，他已经明白了，对方完全是有预谋的！

（是的，我可怜的孩子，就这么，这么被他给……）

即便是兽类，在孩子受到伤害时也会被激怒，不死不休，何况是已经能和特定人类沟通的葵？只可惜，对方无比狡猾，而且有备而来，狂怒的葵毕竟不能飞天，在对方登上海螺城某个离体的观演平台后吗，葵除了愤怒地拍打水面，什么都做不到。

（不过，安东尼，我在海面上看到，那个该死的人类似乎在天上那个物体上劫持了什么人，并且还有一个人类女性被另外的人给劫走了，另外……）

随着葵稍稍有点凌乱的叙述她在海面上看到的东西后，学院长试图将这些碎片拼凑到一起，虽然葵的证言在人类社会没有法律效力，但对他从另一个角度了解事件，显然是有利的。

在告别了葵之后，学院长又得到了一些调查报告和勘察结果，他最终确定的就是，撞向学院天空分校区的观演平台，就是葵说的那个“该死的人类”强行登上的那个，并且在其中劫持了什么人，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计算好的！显然，撞向浮空的天空分校区也是！

“那么，现在就是要先排查一下，搞清楚，被劫持的是谁。”

学院长绝不甘心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这一次的袭击事件这么巨大，影响力惊人，无论是圣音馆学院，还是乌诺恩学园都市，还是圣·贝伦星，都是颜面扫地，甚至连阿妮加德恩国家安全也会遭到质疑，后果实在严重。

但如果能够查清楚，并得到确凿证据的话……或许能成为一个绝佳的机会！

机会与风险从来就是并存的，如果真能解决掉那个癌症一样的麻烦，圣音馆学院也好，乌诺恩学园都市也好，甚至圣·贝伦星，牺牲也是值得的！

学院长是个果决的人，而且，他也拥有着巨大的资源可以做事，所以，在得到圣音馆学院学院长的特别命令和帮助请求后，各方面的情报很快汇聚了起来，当然，也有失踪和伤亡名单什么的，尤其是第六号观演平台的相关人员情报。

伤亡名单就无所谓了，学院长主要关注的就是失踪，既然袭击者们有备而来，特意掳掠了人去，定是有什么关联在其中的，这就是蛛丝马迹啊，这就是突破口啊，无论是被劫持者本人，还是被劫持者的社会关系网络中人，都是一条条线索啊！

只是，即便缩减具体到第六观演平台，这份名单还是稍稍长了点，虽然墨轩和颜知贞的名字赫然在列，但是很显然的一件事情就是，确认，是一件很需要花费时间的工作，这个时间，也是那些袭击者的机会，至少，在潜入圣音馆学院，最终得手的消息传回后，那些策划了这次事件的家伙们，就已经着手后续事宜了。

“那么，现在，苟德阁下，你就要离开了吗？”从某种不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的左矢，亲自接见了合作者。

这个时候的苟德却是恢复了原状，一身的贵公子打扮，丝毫不见了之前黑袍怪人的阴郁：“是的，既然我完成了所有的事情，达成了所有目的，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

左矢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好，我会让人为阁下办好一切手续的，这一次，非常感谢阁下的帮助。”

“不，这是互利双赢的事情，”苟德的模样很是轻浮，但眼神却是锐利，完全不像外表的纨绔，看来，他的变化真的非常巨大：“而且，我还获得了超值的馈赠，应该是我感谢左矢公子才对。”

回应了对方的祝酒，左矢将杯中物浅浅酌入少许，才静静道：“那，就预祝阁下玩得愉快。”

“多谢。”摆了摆手，苟德完成了道别，便离座而去，而左矢则在将杯中物慢慢饮毕，才轻轻摇响铃铛。

待得侍从收拾完屋中多余物品，左矢站起身来，看往了窗外，这里是乌诺恩学园都市的高层酒店，能够看得到很远的地方，而依旧倾斜的海螺城和还在混乱中的场景，尽收在他的眼底，这一切，本应让他有无比的成就感，但很可惜的是，现在他的心情却是相当不爽之中。

“还在想着你那小美人的事情？”正在左矢静静看着外景时，房门却是再度打开，进来的是海格米修，他的挚友。

海格米修非常不客气地自己从桌子下抽出了左矢刚刚还在品尝的极品美酒，并且为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杯：“不用这么纠结嘛，现在你不是已经将你的情敌发卖给了刚刚那头怪物了？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女人嘛，时间到了，也就会认了，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哦。”

“或者说，你担心对方的家长？”海格米修作出一副恍然的模样：“说起来，你那未来的岳丈岳母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不过，那是对冰琼花家族而言，对你家没什么影响的吧？用得着这么担心么？”

左矢难得地露出了一个苦笑：“海格米修，你怎么想到的就是女人呢？”

海格米修奇怪地看着左矢：“想女人难道不对吗？这是一名健康男性的正常思维模式吧？不是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不想女人才奇怪吧？”

左矢叹了口气：“好了，别再用这个话题逗我了，我知道错了，下次我绝对不会抢你看上的女人了，行了吧？”

指了指窗外，左矢叹了口气：“我现在想的是，圣音馆那个老头儿可不是个普通货色，和他玩，我压力很大。”

第二一九章　扭曲的丑陋

“压力就是动力，没问题的，我看好你。”海格米修满不在乎地这么说道：“对了，这是拿回来的东西。”

将海格米修扔过来的东西接住，左矢又一次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辛苦了，海格米修。”

海格米修耸耸肩，表示接受左矢的感谢，随后问道：“不过，左矢，这东西真的值得我们弄出这么大的场面？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们这一下会产生多么巨大的震荡，这回我们擅自玩这一手，回去了那些老家伙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们。”

左矢将东西放到自己的空间存储设备里，才微笑着低语道：“这些东西绝对值得我们的冒险，圣音馆学院那些人根本没有弄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之所在啊，至于那些保守的老家伙们……你认为，我们还需要怕他们吗？”

“好好好，反正我们这些人呐，都上了你的贼船，那就一路走下去好了，你描绘的前景我们都满期待的。”盯着左矢看了一会儿，海格米修才一副认命的样子说道，两人对彼此的意思都是心照不宣，顿时又都笑了起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