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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上卷-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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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以胖为美又不怕露,简直羡煞我也!
  不知道这天曌皇朝的民风,是否也与盛唐别无二致,若是的话就太好了,我终于海吃海喝不用怕长膘了。幸好不是借尸还魂到我前世所认知的古代,我的历史学得并不好,又没想过要去改变历史作YY强人,我只想好好生生安安份份地活下去而已。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已经醒了?”月美人哪知我转瞬间已想了这么多东西,只道我不说话是疑惑这个,我也不点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她嫣然一笑,接着道,“我刚刚注意到你的呼吸紊乱,没有之前昏迷时平和,便知道你已经醒了。”
  能听到我的呼吸?这么说,月美人会武功?而且恐怕武功还不弱。我想到武侠小说里,只有内力非常高深的武林高手,才能听到隐藏暗处的人的呼吸。
  把不经意收集来的情报不动声色地装进脑子里,我平静地看着她,不置一辞。月美人望着我,眼里闪过一丝诧色,显然我苏醒后过于平静的表情让有些吃惊,她皱了皱眉,怀疑道:“你是不能说话,还是不想说话?”
  我笑了,望着月美人的俏脸,以实际行动否定她的询问,开口道:“我要吃饭!”

'268'第七章 青楼

  我到现在回想起当时月美人脸上的表情,就仍忍不住想要狂笑。她瞠圆了眼,一脸的莫名其妙,显然没有跟上我跳跃思维的节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什么?”
  我叹了口气,我的话不是那么难懂吧?一个人不要老是跟着自己的节奏走,偶尔也要配合一下别人的节奏嘛。我摇摇头,认真又无奈地复述了一遍:“我要吃饭,我饿了。”
  酒足饭饱。
  饭菜很精致美味,我尽量表现得不像恶死鬼投胎,以符合蔚蓝雪宰相千金的身份和知书识礼、娴静端庄的气质,不过似乎不怎么成功。因为坐在我餐桌对面的月美人一直面带讶异的微笑审示我,眼里不时闪过一丝有趣的光芒。
  我舔舔唇,左右望了一下,古代有没有纸巾擦嘴?月美人见状轻笑,善解人意地将一张丝绢儿递到我面前。我以微笑传达谢意,大方地接过来,轻轻擦拭唇角的油渍。
  “洗干净了再还你。”我用过丝绢,将它拿在手里把玩,我还是觉得纸巾方便一点。丝绢儿是雪白的真丝,绢儿角绣了朵不知什么花,绣工倒是十分精致。
  “不用客气,是月娘准备不周。”月美人也跟着客气。
  “这是哪里?”我望着月娘,探听情报,实则并不指望她会真的回答我。
  “倚红楼。”没想到月美人倒真的回答了。
  倚红楼?这样的名字,最常见的是……,我心下隐隐有些预感:“青楼?”
  “青楼。”月美人回应得却也坦然,眼神却微微深了,望着我的眼神又多了一分审示,我坦然地望着她的眼神,眼里没有鄙视与不齿,只是一个单纯的问句而已。发现这一点,月美人的笑容里多了一分耐人寻味的释然和欣赏。
  我想我极有可能赢得她的友谊。古代的女子,社会地位极其低微,若身为青楼女子,更可说是命比纸薄,她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是男人们的玩物,男人们一边狎妓冶游、选艳征歌、载妓随波、风liu快活,一边仍将留连青楼看作是很不光彩极端龌龊的事情。在寻常女子眼里,青楼是不正经的存在,青楼女子更是淫娃荡妇。这种经过漫长积累,有着很强的群众基础的根深蒂固的歧视,最让青楼女子敏感。我知道我表现得很好,真正的蔚蓝雪在此刻也未必如我,因为我的坦然不是假装的,我来自二十一世纪,多少了解古代青楼女子的处境,我对她们没有歧视,只有同情。曾在网上见过一段对青楼女子的评论——
  生如落花,死如流水,飘如陌尘,零若浮萍,尽管有不甘屈辱的反抗,却总摆脱不了被宰割玩弄的命运。李白一语道破:“以色事他人,能有几时好?”刘希夷更是直言不讳:“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难怪杜秋娘要写下那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些被抛进社会最底层的红颜女子,“一朝春尽红颜老”之时,也就是“寂寞梧桐深院”中“梦啼妆泪红阑干”之日。把美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这是最令人痛彻心骨的悲剧。
  这月美人,姿容无双,又怀了一身高强的武功,哪里找不到容身之处?藏身青楼,也许别有所图,不过,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为名节所累,也可算是一位奇女子。想我前世那个时空在“青史”留名有薛涛、苏小小、柳如是、陈圆圆、李师师、董小宛等青楼名妓,那是何等的风情,哪一个不是淡秀天然、意态幽娴、诗词韵律、莫不通晓……,如今再看了眼前这位月美人,才感叹莫怪得白老前辈要写下“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的句子。
  “他要我作什么?”我淡淡地问,楚殇把我“丢”进青楼,只有唯一的一个可能,ling辱我至死方休,不过我想确定一下,那个人,是否真的变态到了这个地步,“接客?”
  月美人迟疑了一下,轻轻点点头,望着我的欣赏目光中带起一丝歉意。我笑了,你抱歉什么?不过是替人办事儿的角儿,我垂下睫,在脑子里飞快地思考,如果不得不被拘禁在青楼,我又不想卖身,还能做什么?
  不卖身,似乎只能卖艺了。古代的青楼女子个个要会歌舞弹唱、琴棋书画,可是,我在心里长叹一声,我哪有什么过人的才艺?我前世谋生的技能是平面设计,整日里与电脑打交通,虽然做的是美术相关的工作,可那与“琴棋书画”的书画有天壤之别。我的电脑玩得再熟再好,在这里仍是一无所长。棋?只会下五子棋。琴?吉他倒是从十五岁就开始弹,可这里有吉他么?
  至于歌舞弹唱……,我皱起了眉头,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回忆起以前在晋江看过的穿越文,那些穿越过去的同志们哪有我这般苦恼?不管是在深宫大内还是在青楼民间,哪里都能一样玩得风生水起。那么多现代歌曲给我都不会用,枉我在前世每次去KTV都抱着麦克风不放,真是折了“麦霸”的名头。我暗自惭愧,还是广大的人民群众们有智慧,我真是给现代人丢脸。
  “我能否只卖艺,不卖身?”有了底气,谈起条件来才有筹码。
  “蔚姑娘,你久居深闺,不知道我们倚红楼是京城排名第一的青楼。”月美人看来也是谈判高手,“我们倚红楼的姑娘,个个才艺双绝。”言下之意,指那些大家闺秀的所谓才艺,未必及得上她这里的姑娘。
  “我保证与她们的绝不相同?”我看出她并非托大,知道要说服她必需拿出让她信服的证据,“我唱支曲儿你听,可好?”
  月美人俏眉一挑,颔首同意了。
  想了一下,挑了首蔡琴的《落花流水》,颇符合青楼女子凄凉的心境。
  “我象落花随着流水,
  随着流水飘向人海,
  人海茫茫不知身在,
  总觉得缺少一个爱。
  我象落花随着流水,
  随着流水飘向人海,
  人海茫茫寻找一个爱,
  总觉得早晚费疑猜。
  我早也徘徊,
  我晚也徘徊,
  徘徊在茫茫人海,
  我历尽风霜,
  我受尽凄寒,
  心爱的人何在。
  我象落花随着流水,
  随着流水飘向人海,
  人海茫茫不知身在,
  总觉得缺少一个爱。”
  我边唱边留意月美人的反应,果然,如我预期的一般,双眼闪出一道道异彩,满脸惊异之色。心中越发有底,更是将这首歌唱得婉转缠mian,好在这蔚蓝雪的嗓子倒也不辜负我的卖力演出,我前世的声音本已不错,哪次在KTV唱歌不博个满堂彩?没想到蔚蓝雪的音色比我前世更是靓丽几分。
  “如何?”我试探月美人的反应,其实心里知道自己已经把她给震住了。若她还不服气,我准备再给她来一首,顺便拿出前世在电信公司当过三年工会干事的的本事,给她编排几套她绝对没有见过的现代舞,彻底把她震趴。
  “太精彩了。”月美人真心赞叹,“这词曲儿是蔚姑娘作的?”
  “见笑了!”我要保命,也顾不得剽窃不剽窃这样的道德问题了。
  “世人都道蔚姑娘知书识礼、娴静端雅,没想到姑娘还是一位才女。”月美人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双眼放光。
  我赶紧打住她的马屁,再这样拍下去,我这心里有鬼的人都要羞愧得找个地缝儿钻了:“那么,我刚才所说的卖艺不卖身……”
  “不行。”没想到月美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明明还赞不绝口,现在一口就回绝我。
  “啊?”我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顿时傻住了。
  ——2006、8、24

'269'第八章 蜇伏

  她说,不行!
  我顿时满脑黑线。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在心里惨叫。为什么?为什么别的穿越同志屡试屡灵的招数,到了我手里就处处碰壁?难道那些穿越同志们都在骗我?可是总不可能个个都骗我呀?
  “蔚姑娘,你该知道自己被送到倚红楼的原因,楚殇……,他并不在乎你是否才艺双绝。”月美人的话像一道镇妖符,倾刻间把我打得魂飞魄散。
  我顿时清醒过来,我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可以卖艺不卖身,却不知道原来不管我有没有才艺,我都逃不过卖身的命运。因为我跟其他人不一样,我被拘禁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来折磨我、羞辱我,满足楚殇报仇的目的。他并不在乎我是否才艺出众,是否能帮倚红楼赚更多的钱。让我卖身,是他唯一的目的,我有才艺,可能让我接的客人会光鲜体面些,若没有才艺,他甚至有可能,故意找些丑恶不陋,有变态嗜好的客人让我去接。我终于明白他到底有多恨蔚蓝雪了,认清这个现实,我欲哭无泪,瘫坐到椅子上。
  “蔚姑娘……”月娘蹙起了眉,似乎有些担心的样子。
  我在心里冷笑,这月美人,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让我傻乎乎地跟她讨价还价,分明有心戏弄我。枉我还以为讨好她可以为自己谋些福利,看来此路也不通,也是我自己犯傻,想想她与那楚殇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昧关系,怎么可能会帮我?
  “我明白了,你们想何时让我接客?今晚?”我不是认命接受现实,只不过知道此时不益与他们对着干而已,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么?
  月娘见我不哭不闹,只一阵失神过后便如此坦然地接受现状,有些吃惊。她长久地打量我,似乎想看出我内心的想法,可惜我的眼里只透露出一种信息——漠然!
  她看不出我别的情绪,叹了一声:“蔚姑娘身体刚刚复元,还很虚弱,三日后再正式迎客吧。”
  她的语气里有示好的成分,我在心中冷笑,毫不领情:“我现在要沐浴,月妈妈没事请先出去。”
  她望着我,叹了口气,知道她失去我的友谊了,我不会再拿她当朋友,也不会轻信她。她站起来,柔声道:“我让人准备热水给你送过来,这三日,你好生歇着。”说罢转身出去,带上房门。
  我软倒在椅子上,在心里盘算着出路。打量着这间屋子,如果要逃出去……?心中也知道这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否则古代那些青楼女子不知道逃了多少出去了。有本事开妓院的老鸨,肯定与官府的关系是极好的,由古至今官场的黑暗,在前世我也了解得不少了,官字两个口,随他们怎么说,活都的能说成死的,把白的说成黑的更是没什么了不起了,何况她身后还有楚殇那个见鬼的什么门做后台。青楼老鸨们通常自己还养着大批的龟奴、打手,对不听话的姑娘有几百种整治的招数可以把人整得服服贴贴。那些逃跑过的姑娘被整怕了,逃跑的念头便再也不敢冒出来了。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别说是古代那些见识不多的女子,即使是现代女人,面对施暴者不敢反抗的情况也很常见。我前世曾看过一则报道:美国的一个女学生,被人捉到家里,关了十年,当了女奴,其间有大量机会逃走,甚至有独自上街的机会,但她最终都回去了,因为她害怕。这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症反应,人在极度恐惧下,为了保全性命,会绝对顺从!
  但我却仍然有了一点精神,我不是那种内心脆弱的人,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面对极度的恐惧,无知者无畏。我一定会想办法逃出去的,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站起来,推开窗,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我这房间竟是三层楼房的顶层,窗外倒是有棵大树,枝繁叶茂,树冠像伞一样展开,可是离窗四五米远,根本够不着。院子里有身着青衣的彪形大汉巡院,片刻功夫已过去两拔人,即使想到办法成功翻窗出去,这院里空落落的,没有可供藏身的隐蔽物,也极易被发现。
  咬咬唇,打开门,一左一右两个龟奴站在门口,见了我微微弯了下腰,笑道:“月娘让姑娘好生在屋里歇着,姑娘要什么,吩咐小的去办就好了。”
  我心中明白这是看守我的人,也不恼,淡淡笑了一下关了门。只这一眼,我便看出我身处的房间其实正是这青楼的主楼。这建筑与电视里常看到的青楼大院并无多大区别,三层楼的砖木结构建筑呈四方形,楼共三层,中间是宽敞的大厅,摆着十余张大圆桌,包围大厅四周的是电视里常见的回廊结构的三层楼房,底楼通常都是包厢,二三楼是众姑娘们的香闺。此刻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分,厅里楼道间人满为患,众目睽睽,想从这里出去,无异难如登天。
  有人敲门。是龟奴抬了木桶进来,另外一个手里提着两桶冒着热气的水,一个身着红衣的十三四岁少女跟在身后,见到我福了福:“姑娘,我叫小红,月娘吩咐我给您送沐浴的热水来了。”我冷冷地点头,见她指挥着龟奴把木桶搬进雕花圆拱门里间的织锦屏风后,又叽叽喳喳地让另一个把水倒进去,一边吩咐他们继续去提水。
  我冷眼看着他们几个在那里忙得团团转,坐在椅榻上不置一言。两个龟奴没好气地小声嘀咕:“月娘怎么不让姑娘去浴房沐浴,非得要把水送到房里来这么麻烦?”
  只听到小红小声地喝斥他:“办你们的事儿就好,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小小个人,说话倒是挺有气势,两个龟奴不敢再抱怨,赶紧提了水桶走人。原来这里有专门的浴房,我还以为都像电视上演的,古代女人们都是在闺房沐浴呢。那月娘顺我的意,大约也是想把我关在房里,少生事端吧?好容易等龟奴把水装满浴桶退出去,我走进里间,看见小红正在往木桶里加花瓣,见我进来,小红伶俐地过来,伸手想脱我的衣服:“姑娘,热水备好了,小红服侍你沐浴吧。”
  我避开她的手,淡淡地道:“不用了,你出去吧。”
  “可是……”小红咬了咬唇,表情有些为难,“月娘让我……”
  “出去!”我冷了脸,我不需要个眼线时时把我盯着。
  小红见我脸色不善,乖巧地住了嘴,识相地转出里间,将圆拱门上的粉红丝帘放了下来遮住。青楼里的孩子,果然有眼色,最会察言观色、讨人欢心。
  我伸手拂了拂浴桶里的热水,水很烫,不是我喜欢的温度。眼光扫到一边的梳妆台,看到妆台上的铜镜,心中一动,我来到这里七八日,还没有机会看看自己这副身子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呢。
  满以为会见到一张陌生的脸,待看清镜子里的影像时,仍是吃了一惊。那镜子里的人,那大眼、那浓眉、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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