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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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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烟然欣然点头:“萧姐姐真是慧眼,烟然佩服。”

依暮云撇了撇嘴:“有什么了不起。”

她嘀咕的当口,整个大厅已砰然炸开,厅中七人终于又出现在眼前。此时凝重氛围又不同先前。

洛烟然睇依暮云一眼:“他们立时便要‘出招’,你留神看着。”一边说,拉着身边二女再退数步。

当中楚扶二人斗得难分难解,萧冷儿只端坐原地不动,口中不断低喝:“上走乾门,下过坎位,左坤,右兑!”

她呵斥间扶鹤风众人所立方位不断变换,庚桑楚身形每每接近萧冷儿,却又被生生隔开。扶雪珞招招紧逼,庚桑楚折扇收发间扇风坚如冷罡,久战不胜,已明显焦躁动怒,只因他一生中还从未有过如此劣势的一战。

萧冷儿等的似乎便是他这烦乱,大喝道:“诸位出手!”

喝声中扶雪珞身形已变,再不似方才急打,轻飘飘一掌挥出,口中道:“天上白玉京。”

他出掌时刻扶鹤风亦在他上方出手,但动作离二人却甚远,口中亦道:“十二楼五城。”

洛文靖原地不动,极缓极慢的一掌似挟毕生之力推出:“仙人抚我顶。”

萧泆然人在半空,此时紧追而下:“结发受长生。”

似有劲力从四面八方袭来,庚桑楚不避不闪,甚至闭上眼睛:“昔年先祖楼心玉妍以此一招无敌于天下,创立楼心圣界。冷儿今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果然萧家百年来,终于出了一位可与我楼心家先祖比肩的绝世人物。”说到此他睁开眼,目中光辉似鸿鹄展天,“庚桑楚今日便让各位看清楚,能胜过萧家最厉害一位先辈萧天侠的人物!”

他说到此已张开双臂,竟不避不闪,生生承受那四位武林中绝顶高手的每人一击。依暮云惊讶得几乎要尖叫出声,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生怕下一刻看到的就是内心里最叱诧风云的那人吐血身亡的情形。

但庚桑楚却不曾吐血,自然更不会身亡。那四掌的压力似还没有消散,洛烟然三女纵然已离得极远,此刻仍觉半空中似连风也被逆转,绞得几人心血翻腾,难受以极。唯庚桑楚一人端正站立,闭目凝神,素衣如雪,周身竟似有一层浅光。

萧冷儿淡淡道:“四人出掌同时,你在一刹那间施展楼心家绝学‘以形易形、幽冥轮转大法’,此法非内功高绝之人不可练,一经施展,你自身如进入另一层空间,饶是此番灭顶一击,却也奈何你不得。”

以形易形,轮转大法,实如其名,不伤到自己的代价,便是将众人所施功力还与众人待他生受。

萧冷儿最后一个字说完庚桑楚便已动了身形。她却仍是不管不顾,似自言自语道:“此法虽绝,我三年来竭尽心力,终于也找出个中唯一的破绽。”看着他半空中已蓄势待发不得不发的动作,萧冷儿冷冷一笑,“你这一击旨在要了众人性命,恐怕不止送还众人功力、更是要搭上你自己毕生功力反击。”说完这一句话她亦终于飞身而起。

庚桑楚一掌还出,尚未恢复余劲的四人与为其护法的洛云岚被打得悉数吐血,萎然落地。

萧冷儿早有准备,在这掌风横扫中仍是不免闷哼一声,她神色未见变化,嘴角却已泌出丝丝血迹,掠向庚桑楚的动作丝毫不见停顿,他出掌瞬间,她亦出手——拼尽十二分全力出手一击。

两人接近一瞬,又几乎在同一瞬间飞出去。

半空中庚桑楚似侧了侧头,那细微得不能再短的时刻洛烟然分明从他目中看到刻骨的疼痛悲愤。

然后他原本下坠的身影忽然顿了一顿,随即腾身而起,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向疾速下坠中的萧冷儿掠去。

扶雪珞神色忽然转似脆薄纸白,惊叫一声,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却再度颓然倒下,一大口鲜血喷出来。他没料到那个人在生受他们四人一掌后更毫无余力挨萧冷儿一击竟还能站得起来,口中厉喝道:“庚桑楚,你敢杀他!”他已瞋目裂眦。

半空中庚桑楚早已满面泪痕,他不会杀她,他当然不会杀她。他那么爱她,绝不能失去她,又怎会杀她?

他眼看着明明也似毫无余力身受重伤的萧冷儿同他一样再度硬生生凝神聚气。

两人再度交手,交手同时他左手急拂她身上几处大穴,双脚沾地同时已抱着她全速往外奔去,片刻便消失了踪影。

扶雪珞声嘶力竭的大喝一声:“冷儿!”便要强行起身,洛烟然已上前去哭着制止他动作。

依暮云浑身冰冷,喃喃道:“冷儿……会死么?”

摇了摇头,扶雪珞一字字颤声道:“他方才那一掌、那一掌已尽断冷儿浑身筋脉,她就算不死、不死后半生也再不能习武。”说到此,他一生中头一次在众人面前放声大哭。

萧佩如亦是颓然坐地,眼泪不知不觉已沾了满脸:“她三年前不眠不休的苦练,就是为了替师傅师娘报仇。如今大仇未报,那父子二人未死,她却已、却已……那岂非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

洛烟然回想方才种种情形,悚然一惊:“那我大哥他……”

“他伤势只会比我等更重数倍。”萧泆然双手撑地,冷笑连连,“此番就算他命大死不了,后半生却也有得他受,再不是从前那个翻手为云覆手雨的问心!”

说完这一句,他再吐出一口紫血,终于力竭晕死过去。

断壁残垣,四周还有些红绸红巾,扶雪珞枯坐在当中,却似已再无生气。

瘫坐在地上,他双手早已抖如糠筛,却紧紧抱着她不肯放开。他知道她很疼,他不能让她更疼了。

她神色凄白几近透明,双眼如深井无波,望着他甚是平静,他眼泪却怎样也停不了,早已沾湿她脸颊。

再禁受不住的仰头倒下,他依然不忘将她护在怀中,痛苦难以自持,不住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双手抚她满头青丝,他一遍一遍的问她,“为什么?”

静静俯在他胸口,萧冷儿轻笑出声:“咱们若能这样死在一起,能不能也是种福气?”

“我真想,我真想……”手从她脸上落下,停在她秀气的脖子上掖住,他轻声道,“我真想杀了你,想了无数次却下不了手。我也没法再放过你——明知你绝不会放过我。世界上偏就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怎么忍心让我这样对你?你怎么忍心,我怎么忍心,我怎么忍心?”

即使平躺着,他依然止不住眼眶中的泪一滴又一滴的落下来。心中那股刻骨的疼,远远超过四肢百骸损伤带给他的折磨。

伸出手去覆住他的手,萧冷儿声音温然几近安慰:“已经做过的事,追悔痛苦也是无疑,你这又何苦?从前的庚桑楚可是说一不二、快意恩仇的人。”

“但我早已为你改变,你难道不知道?”庚桑楚喃喃道,“你真狠,我宁愿你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设个陷阱来陷害我,安排无数个高手来对付我,若当真能杀了我,我便认了。但你偏要拿自己作为赌注,明知我绝不会不去,你明知我若不死,也绝不会让你死,咱们剩下的,除了互相折磨还有什么……”

沉默片刻,萧冷儿道:“今日可是你活了这些年最痛苦、心神最乱最纠缠的一天?”

闭上眼睛,他道:“是。”即使他娘亲死的那一次,他心中纵然也有无尽的痛苦和伤心难过,但哪有如今这为难和疯狂?

“我心知事到如今,我想以智以武胜你都机会渺茫,又怎会去冒险?你看,即使我选了让你最痛苦的一天,我抓住你最大也可能是唯一的弱点,依然杀不了你,又如何去用其他的法子?”

说的人平静,听的人却心潮反复:“难道还要我感激你如此高看我?”

“自然也不是毫无收获。”萧冷儿面上总算露出些称得上“愉快”的笑容,“老实说,我也没有把握今日当真就能杀得了你,心下早已有了准备。眼下虽然连累雪珞几人重伤,我也武功全废,但他们假以时日总有伤好的一天,你却不比我好多少,恐怕一生一世再难恢复从前。若这样想,我是不是也得到了相应的回报?”

吐出一口气,庚桑楚对自己反倒不那么在意:“你也莫要忘了,我打天下从来不是仗了一身武艺。来到中原近十年,真正叫我出手的次数,绝不超过十次。”

“总是有些影响。”萧冷儿倒是越说越愉快起来,“你我之间仇怨不死不休,左右如今我生生死死你也不会放过我,我日夜待在你身边,岂非更有机会下手?”

“我整日想你念你,你却只恨我怨我。”庚桑楚喃喃道,“这世间可真不公平。”

“我自然也是时时刻刻的想着你,”萧冷儿笑意盈盈,生怕他不知道,便又补充一句,“想你死。”

“何必说那么白?”庚桑楚笑意苦得不能再苦,却又话锋一转,问道,“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没可能再爱我了?”

萧冷儿忽然闭上了嘴。

她当然可以理所当然答“是的”。她的确已经不爱他了,时时刻刻恨不得他去死的人又怎么会去爱?甚至她明知道干干脆脆说出一个“是”字又会如她所愿伤他更深,但老天证明,她竟然该死的说不出口。

她懊恼得几乎想一掌拍死自己。

幸好他也不再追问。

沉默半晌,萧冷儿觉得这气氛也不太好,便又懒洋洋开口道:“你看眼前这情形,咱俩想不想两条死狗?”

两人现在连动一下也成难事,倒真有那么几分味道。不过像庚桑楚这样自负的男人自然不会承认这么低俗的说法,想了想补充道:“半死不活。”

萧冷儿“扑哧”笑出声来。

笑声中两个人正快步向他们走过来,这样的角度看不到脸,但只是那走路的动作也称得上风姿绰约,萧冷儿不由气闷起来:“你们魔教的人是不是当真有秘方?怎的每个人都是越老越妖孽。”

庚桑楚含笑不答,指着身上这人对疾步奔走过来的原镜湄道:“她浑身筋脉尽断,你小心莫要乱动她。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她活,她若死了,我让所有人陪葬。”

原镜湄气得几乎立刻就红了眼眶,想也不想便道:“也包括我么?”

庚桑楚却不再理她,又转向圣沨道:“胆敢前来救她的人,你见一个杀一个,我不想见到活口。”顿了顿又冷冷道,“此番若有谁敢不听我命令私自行动,我绝不轻饶,包括你们两个。”

他说完这句话,便终于力竭晕了过去。

萧冷儿不由再度笑出声:“不愧是庚桑楚,伤成这样还能撑到现在,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他。”她笑到一半,便也跟着晕过去。

意识消失之前她迷迷糊糊的想,是不是因为不放心她,所以直撑到有人前来,确保她的性命他才终于肯倒下?

明明是早已枯如槁木的心,明明两个人都早已杀红了眼,明明她已经变成和他一样冷酷残忍的人,但在晕过去前某一个微小的刹那,她的心分明感到一丝极致的酸楚。

幸好,幸好下一刻她就没了思考的能力,也摒除了继续心酸的可能。

没想到先救谁这个问题,圣沨和原镜湄也免不了一番争论。

原镜湄的理由最为堂皇:“我为何要放着问心‘殿下’去救一个明明是咱们生死对头的女人?”

圣沨皱眉:“你莫要忘了他失去意识之前说的话,冷儿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他会善了?”

“我看第一个不会善罢甘休的是你才对罢?”原镜湄反唇相讥,“问心只说要她‘活着’,可没说一条命还是半条命。倒是你,那副心疼得恨不得替她受罪的样子,我看了就讨厌。”

圣沨全不理会她的挑衅:“大哥如今不比从前,世上若没了萧冷儿,他当真会疯掉也说不定。他自己没有想死的念头,就绝不会死。但冷儿伤重,又素来体弱,再不救治,恐怕到时想救也晚了。其中厉害轻重,你自己拿捏。”

说完他再不看躺在床上那两人一眼,转身大步走出去。他不通医术,留在此处也是无益。甚至他有些幸灾乐祸的想,两人一起死了倒干脆,正好也了了他在这世上最重要两桩牵挂。

屋内原镜湄一双妙目恨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持了银针的手不住颤抖,半晌终于还是转向萧冷儿。

萧冷儿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的父母都在健在,他们也没有打打杀杀,每个人都过得很舒心。云岚娶了暮云,雪珞娶了烟然,就连大哥和阿姐也在爹娘做主之下成了婚。而她和那个人,终于也在众人开开心心的见证下成亲,并且实现了她的夙愿,婚后他终于放弃了他的“大业”,和她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这个梦不仅甜蜜,而且漫长。甚至在梦中,她以为自己与他已经共度一生。

但再漫长的梦,总会有醒的一天。

她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镜湄美丽却嘲弄的脸,听到的也是她浓浓讥讽的声音:“我以为你会沉醉在自己的臆想里,一辈子也不愿醒过来。”

萧冷儿笑了笑:“我睡了多久?”

“也不是很久。”原镜湄整理床边绷带,“半个月而已。”

叹一口气,萧冷儿悠悠道:“一个人总会有逃避现实的时候。条件允许的话,睡上一生也未尝不可。只可惜我煞风景的想起还有俗事未了,这才迫不得已转醒。”

原镜湄冷哼一声:“试着活动一下四肢,看能不能下床。”

“这话该我问你吧。”萧冷儿失笑,“但你的医术和养生之术,我却是信得过的。”她说着甚至不曾试着动一下,直接便从床上坐起身来,掀开了被子。

连镜湄亦是吓了一跳,上前一步扶住她嘀咕道:“相信我无所谓,可莫要太相信你自己了。你那身体彻底废掉是早晚的事,我虽然每日里帮你舒筋活血,却也不敢保证你还能行动自若。”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萧冷儿堪堪下床便是一个趔趄,吓得镜湄连忙再度抓紧她。她自己倒毫不在意,问道:“他呢?”

镜湄立时瞪她一眼,不情不愿道:“没死。”她虽然不想咒那人,却更不想再萧冷儿面前说甚好话。

“我自然知道他死不了。”萧冷儿谈话间神色颇为惋惜,“不然我也懒得从床上再爬起来。”

听得镜湄冷笑一声:“这是要同生共死的誓言么?”

萧冷儿含笑瞟她一眼:“这是不亲眼看着他死我绝不罢休的誓言。”

“真是枉他对你一番心思,只换得这狼心狗肺。”拉着她往外走,镜湄心下有气,脚步也不由自主加快,“我真是不明白,他那样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勉强跟了几步就已经气喘连连,萧冷儿拍着胸口:“那你何必费尽心思来救我?”

“他下令救不活你就要所有人一起陪葬,你的命不值几个钱,我岂敢拿众人生死安危来做赌注?”原镜湄说得愤恨,想了想又嘀咕一句,“他如今可不比从前,怕是有些癫狂痴呆。”

“你这是在与我询问商量么?”萧冷儿笑盈盈看她。

原镜湄立时大怒,越发加快了脚步去,萧冷儿却唯有自认倒霉了。

但两人走的并非前往大厅之路。

待原镜湄终于在一扇院门前停下,萧冷儿好容易走上去,才见到院门上还提了“有凤来仪”四个字,但从墙垣望进去,其中幽深却叫她不由自主打个寒噤。

原镜湄冷冷瞥她一眼:“是不是觉得这院子名字别致,却不像个好居所?”不等她回答又接着道,“听说这地宫在几十年前曾是前朝某位王爷的享乐之地,专供他禁养宠妃和娈童。这‘有凤来仪’名字虽风雅,却是着着实实的冷宫,可生生埋葬了数十个失宠妃嫔的冤魂。”

“冷宫么?”萧冷儿喃喃,不知想到什么,望着那院门呆呆的发了神。

“没错。”一脚踢开门,原镜湄拉着她进去,“这便是你从今往后要呆的地方。”

她动作太急,拉得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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