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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荣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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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整理好了。”那几名青衫丫环答。
锦衣妇人又道：“还有她最爱吃的几样小菜，叮嘱着厨娘一样，别做得不合味口。”
说罢又道：“我本想亲自做的，可惜……”
“你如今有了身孕，自然是轻易动不得。”锦衣男子听闻此言。立即笑了。
那笑舒爽的笑意可以感染到身边的每一个人，眉间眼梢都是春风。
此人正是老来得子的安南王，以及中年怀孕的年锦容，旁边的俊俏少年。自然是高清。
几人上了马车，往不远处的城门方向而去。
安南王府座落在位于宫门外不远的青灯巷，如今巷子里一片宁静。
这里住着的都是一些一品大员，也没有什么小门小户，所以显得很宁安。
马车再往前走，出了青灯巷就是白虎大街。
许荣华她们从南归来，正好要回白虎大街的城门。
几人徐徐往那方而去，却听到一声响亮的娇喝。
“姑母，等等我，姑母。”
回眸一看。正是沈明瑜。
她一袭红色的骑马装，跨坐在马背上，手里执着一根长鞭。
一头青丝梳成了坠马髻，灵俏无比。
“你们是去接表姐吧，正好。我去接我哥哥，咱们一起吧。“
“好啊。“年锦容看着一脸明媚的沈明瑜，笑了。
安南王和沈明瑜分别骑着一匹马，年锦容则和高清坐在马车里，沈明瑜隔着车帘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年锦容说着话，时不时逗得她咯咯笑出声。
“你这鬼丫头，一些日子不见。嘴巴越发的甜了。“
“全都是姑母的功劳，祖父说了，我这个性，可随您呢。“沈明瑜道。
“可不是嘛，有几分你姑母当年的模样，只不过。她没你这么不害躁。“安南王也难得的好心情，许荣华在平州的所作所为他都知道了，他没有想过，自己这个义女会如此的超乎他的意义，虽然惨遭了一些算计。但是也不失为一种磨炼。
几人说着很快就到了白虎大街的城门。
就在这时，不远处也来了一辆马车，车内的人从马车上徐徐走下。
一袭雪白的软烟罗裙，一双同色系的鞋子，腰上佩着上好的蓝田玉坠，是蝴蝶状的。
她身后跟着一名身着红衣的丫环，因那红色过于显眼，沈明瑜不由得回头多打量了几下，看到马车上一个由玉石雕成的安成正在车身上灼灼生辉。
“右相家的马车，安瑾玉？她来干什么？”
沈明瑜小声的嘀咕了一下。
她不喜安瑾玉，不为什么，就为她几次三番的故作清高。
这样的女子当真是不讨喜。
沈明瑜心想。
几人正观望的时候，官道上一队人影慢慢的由远至近，先是一个小黑点，紧接着，越来越清晰。
年锦容掀起帘子看着马背上那熟悉的身影，虽隔得远，看不清面容，依她可以感觉，那就是许荣华。
立即叫道：“靖哥哥，扶我下马。”
“人都已经到了，何须如此激动。”说虽如此，他心底也有隐隐的小激动。
沈明瑜更是打马前行，一溜烟的冲到了沈磬面前。
“哥哥。“
”明瑜，你来干什么？“沈磬道。
“我来接你呀，祖父知道你要回来，在家里备下了家宴，准备为你接风呢。“
“我现在没空，还要护送公主回宫。“沈磬面色柔和了些，不复刚才生硬。
“那我和祖父在家等你。“沈明瑜说完，欢快的笑了，又转头看许荣华：”表姐。“
看到了马背上坐着的高寒，眉若远山，眸似星子，鼻若悬胆，那几缕发丝轻荡，薄薄的唇扬起，似笑非笑，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沈明瑜当下红了脸，已经说明不和表姐争了，可还忍不住为这个男人心动。
当下低垂下头，眸光微闪，脸颊绯红，道：“四皇子殿下。“
“明瑜姑娘不必拘礼，再过不久，我就是你的表姐夫了，咱们应当以家人处之。“
此话一出，不仅沈明瑜，就连年锦容和车内的高清，以及安南王都震惊了。
几人不约而同的对视几眼，探究的目光看向许荣华。
空气沉寂。
许荣华回头看高寒，他一脸灿笑。似不知羞为何物，道：“咱们在平州同甘共苦，经历了那么多，是不是要快点办喜事呢。不过，这规矩我懂，你放心，我一定会先请父皇为我们赐婚。“
“你无耻。“终于，许荣华咬牙切齿，她一双眸子几乎快要喷出火来，紧紧的盯着高寒，似要在他身上灼出一个洞。
高寒哈哈一笑，打马扬鞭，却惹得沈明瑜目瞪口呆。
“表姐……他……他……他是寒王吗？为何……似换了个人。“
沈明瑜还在呆怔。高寒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眼前，许荣华也是一脸气愤，可是当看到马车内走下的年锦容时，立即化为满眶的泪。
“娘。“
眼圈红着，隐忍。不让它流出。
年锦容握了她的手，千言万语，只道了一句：“我儿，你瘦了，也黑了。“
“能不黑吗，她整日里跟个男人似的在水兵营里爬摸打滚，不黑才怪。至于瘦了嘛，那倒没有看出来，只觉着不如从前好看了。“
赵欣从马车上走下，紫阳随后，紧接着，秦素月也走了出来。
秦素月一下车便跟在了许荣华身后。低着头不说话。
这个时候本该见礼的，可是她还是不习惯。
所幸安南王与年锦容也是心慈仁厚之人，未多做计较。
许荣华握紧年锦容的手，未搭理赵欣，实是不知该说什么。唯有两行清泪往下流。
这些日子以来，若说她心中还有什么挂念，那就是这个母亲。
“长姐。“一声清亮的呼唤，高清满眼含笑望向她，几分期许。
许荣华松了年锦容的手，上前，还是那个清俊的少年，看上去颇有其父的风范，越来越像安南王了，离开时，原先还有些青涩的面容已经变得略带坚毅，似乎有些小男人的味道了。
许荣华伸手抚上高清的脸，拍了拍：“不错，长高了，长俊了。“
“谢长姐夸赞。“高清眸中的亮光越发明显。
姐弟二人正说着话，突听几人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这才浑然一惊，似把高晋给忘了。
高晋出现，那方才一袭白衣的女子缓缓上前，停在了他面前。
“安瑾玉参见殿下。”
“是母后让你来接我的吗？”高晋道。
“正是，皇后姨母在宫里备下了酒宴，为你接风洗尘。”安瑾玉道。
“走吧。”高晋打马扬蹄，一甩长鞭，将赵欣和安瑾玉抛在了原地，一个人往皇宫的城门口驶去。
安瑾玉面纱下的容颜微微动了动，眸光一闪，似悟到一些什么，紧接着，便扬起唇角，笑了，冰冷的目光射向了许荣华……
太子离京之前对她的态度不是这样的，颇有几分亲近。
可现在又疏远了，是在江南发生了一些什么吗。
可是，她不过是提前回来了数十日而已，能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赵欣却瞪圆了眼睛，气恨的看着高晋离开的方向 ；，一把扭头看向了许荣华，那双杏眼瞪向比铜铃还大：“都怪你，若不是你屡次出风头，太子表哥怎么会对我态度这么差。”
“欣儿。“柔媚的嗓音透着一股子锋利，娇柔婉转间似有冷风刮过。
赵欣身子一抖，瑟缩了一下，什么也不说了。
明玉长公主站在众人眼前，自平西王府的马车上缓缓而下。
“你在胡说什么，自己不济，岂怨得了别人，够了，少在这里丢人现眼，赶紧给我上车，你父亲有话要对你说。“
“是。“赵欣在明玉公长主面前似换了一人，不再多言，她转身上了马车。
平西王府的马车在许荣华等人的视线里渐渐远去。
年锦容松了口气：“这下好了，咱们回府去吧，家里已经备好了酒菜。“
“嗯。“许荣华再次握住年锦容的手，与她一同坐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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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父女书房恳谈心，荣华逼其做决定
安南王府里，几人吃过午饭，年锦容拽着许荣华的手絮个不停，高清和安南王则坐在一旁喝茶，听着两人微微细语。
许荣华本想与年锦容一直说下去，突的想起了一件事情。
“父亲，此次平州之行，太后所要找的那个人，实在是毫无头绪。“
许荣华略微有些抱歉的看着安南王：“不过我已经安排了兵营里的人继续打探，只要坚持下去，应该会有消息。“
“也罢，你此去的时候我本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安南王道。
“可是我还是让义父失望了。“许荣华道。
见父女二人似有要事要谈，年锦容与高清互看了一眼，正准备离去。
许荣华道：“母亲，不必，我与父亲去书房商议。“
安南王略微一怔，握着茶杯的手紧了一紧，似明白许荣华要说什么，放下茶杯，起身往书房阔步而去，许荣华看了一眼厅外庭院深处的树影，那里花影交错，因着艳阳，地上明媚一片。
扬起唇角，冲高清道：“清弟，今日府中值守的待卫，让他们多勤便些。“
“嗯。“高清倾刻明白。
眸光一凛，也望向了那处。
如果他没有看错，确有一个人影自树中飘飞而出，落上墙院，踏风而去。
安南王在前，许荣华在后，父女二人往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关上门，许荣华略微有些凝重的看向安南王：“父亲，此次的事情只怕不那么简单，我写给你的那些家书你烧掉了吗？“
“为父看过之后全都付之一炬了。“安南王道。
“府中最近有没有什么新进的人，或是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许荣华又问。
“这倒没有，你放心，本王征战沙场那么多年，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或是有什么细作之类的潜入我的身边，这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安南王道。
“那就好。“许荣华松了口气，还是有些不放心，突的打开书房的门看了一眼。又关上。
“父亲，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右相安成真的和北夷人有勾结，而且，此次的赈银失窃一事与他脱不了干系，那许德民不过是个垫背的。“许荣华道。
“为父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现如今，皇上非常的信任他，如果我这个时候去跟皇上说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被他倒打一耙。”
“那您打算怎么办？”许荣华道。
“唯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安南王一声叹息。“若我兄弟二人的感情还若二十年前一般，我一定直言不讳，可是如今，皇上是彻底的不信我了。尤其是你此去江南之后，他让太子前去，分明就是对我的不信任。”
“事到如今，父亲也别再伤心了，自古以来，帝王之家多薄性，他身为一朝之君。这也是在所难免的。”许荣华看着安南王的样子，蓦的发现，他微微昂首的叹息中，青黑的发间俨然有了一丝白发，不过才四十多岁。
许荣华可以想象，这样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王爷。在景帝的猜忌下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若他的生命里没有一个年锦容的出现，只怕余生难度。
许荣华不知怎的，莫名的鼻子一酸，看向他道：“父亲，您放心。不管怎样，女儿一定不会让那些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的。”
“有你这句话为父就放心了，还有你对清弟的感情，为父全看在眼里。”安南王道：“这个时候我常常在想，或许当年我的选择就错了，我与清儿一样，本是好文不喜武的，可是后来，因着母后的关系我当上了一个手握实权的王爷，守护着离国的江山，父皇离世的时候，母后逼我发下毒誓，此生只要有我在一天，便不可让离国的江山崩解，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父亲没有做错，在那样的情况下，每个人都会遵从长者的意愿，而且您也做到了，这么些年，就算您可以取而代之，却一次也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这已经难能可贵了。”许荣华说的是实情，若安南王想反，只怕景帝会措手不及。
此言一出，安南王像不认识许荣华一样重新打量着她，沉遂的眼微微的眯起，只见面前的这个少女，不过十八来岁的年纪，身上的衣赏都还来不及换去，还是一身青灰色的骑马装，可是这样的颜色却丝毫不能有损她的美丽，她的容颜清晰，五官轮廊分明，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里正透出火焰一样灼烈的光芒，那脸上透露出的沉稳与坚毅，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符，却平添了一股属于男子的英豪之气。
这样的神情，与当年的年锦容一点也不像，与她的生父安平侯也不像。（。pnxs。 ；平南文学网）
若不是她的模样和年锦容年轻时一模一样，他真的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曾经传闻里所言的那个安平侯嫡长女许荣华吗。
她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有些惊世骇俗，不像是常在深闰的女子所会说的。
许荣华知道他在想什么，昂着脸，薄唇淡抿，眉头微拧看向安南王。
“父亲，如果下一次皇上再找机会发难，或者是太后已经站在他那一边了，你们兄弟二人必定相残，你打算怎么办？”
许荣华经过了平州一事之后，对景帝几乎不抱什么幻想，她就是想听听安南王的意见，看看他是什么想法，而且，她也是在逼着他开始去想一个问题。
那就是有一天，他的那个宝贝皇帝弟弟真的要对他的家人还有亲友下毒手的时候，他是任其鱼肉，还是紧握手里的重兵，奋起而反之。
如果安南王的决定是后者，那么她也不打算再和安南王辩驳什么了。
上一次在高清被束雅谋害以后已经说得很清楚，他如果还惦念着那丝兄弟之情，将来，整个安南王府以及他手下的亲信只能为他陪命。
安南王沉默不语。
许荣华知道不能把他逼得太紧。
也知道此刻一时之间换成任何人都无法做决定。
所以决定先退下。
她走向房门，道：“如果父亲有了答案，不管是什么，请让荣华知道。”
“荣华。”终于。在她走出书房的时候，安南王开口了。
他的哑音略带着一丝沉重，以及夹杂着一丝隐隐的叹息。
“你……虽是一介女子，可是却比为父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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