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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师兄,求不死!-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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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河洛垂首靠坐于榻边,两眼出神的盯着手中的布帛,翻来覆去的摩擦着。
屋子里显然是并未掌灯,只有从窗口处透进来的些许月光零零散散的落在了案前,照应出飘荡的灰尘。
不一会儿,细微的脚步声从窗外隐约传来,在即将接近的时候顿了一顿,紧接着,挡板“砰”的一响,瞬间钻进了一个人影。
耳尖微微一动,河洛转手将布帛收起,盯着那在黑暗中摸索的人影看了片刻,手指一抬,摆在案上的烛火倏然亮起。
“来了。”随意招呼了一声,河洛淡淡的看着被亮光刺激的有些睁不开眼的鬼谷子,漠然道。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见河洛那张毫无表情的面瘫脸,鬼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唇上的两撇胡须微微一颤,咬牙切齿的吼了起来,“你你,你这究竟是在做些什么!为何要故意将施勋送到孙膑身边去,你这简直是在引火烧身啊你!”
在谷内还没清闲两天,魏王弃兵庞涓被擒的消息就一溜烟传遍了整个天下,虽说这在历史上本没什么大错,但坏就坏在庞涓被孙膑擒了,而河洛却成为了魏国的将军。
登时鬼谷子就坐不住了,因为在历史上庞涓被擒后魏国并无人接替上将军一职,而河洛这么做却明显是在顶替原本属于施勋的历史!
施勋在孙膑身边待着,怨憎髓的力量便会与日俱增,而河洛一旦顶替了施勋的历史,后果将不堪设想。
“没错,我就是在引火烧身。”对于鬼谷子的话语毫不反驳,河洛漫不经心道:“我早就告诉过你的。”
“你只说过你会帮他抵消一部分因果,可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在直接的推动历史,你在激发孙膑的怨恨!”
“我就不应该信你!”恨不得冲着河洛破口大骂一顿,鬼谷子压抑着满心的懊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河洛,听我的,去吧施勋接回来,回不回魏都没关系。”
“只要师兄在齐国呆着,很快,孙膑的怨恨就会被完全释放出来。”喃喃自语着,河洛双眸微抬,定定的看着鬼谷子,“你只要告诉我,他都学会了哪些阵法。”
“全都学了河洛,他全部学会了。”吞咽了一声,鬼谷子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颤声道:“你想做什么?河洛,你不仅想顶替他的历史,难不成你还想去阻拦因果?!”
河洛不可置否的垂下了眼眸。
“不可能的河洛,你知道的,这完全是因你而起。”像是看着疯子一般,鬼谷子不可置信道:“你一插手,便相当于把这一世的因果整整放大了数十倍,你承受不了的河洛,不仅是你,便连苍生都……”
“我不在乎。”
话语猛地一顿,鬼谷子怔怔的看着河洛。
河洛的语气轻的仿佛是从心口发出的叹息,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掌中的布帛,他打量着一脸不可思议的鬼谷子,低声笑了起来,“天下众生又与我何干,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师兄,也只为了师兄而已。”
被那双眸冷冷的注视着,鬼谷子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抿了抿双唇,鬼谷子努力忽视着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试图让河洛打消这个念头:“在等等河洛,就这一世了。”
“我等不了了。”深吸了口气,河洛的话语中含着一丝隐藏极深的颤抖,压抑着上万年的痛楚,“我已经受够了,子冠,我受够了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我受够了这种好不容易有了一线生机却在最后被打破的痛苦。”
微阖着双眼,河洛沉声道:“我以前一直迫于天道而畏畏缩缩不敢多出历史一步,但现在我想赌一把,就这一次。”
鬼谷子:“若是赌输了。”
手中布帛缓缓滑出,河洛眼眸温柔无比,莞尔一笑,“那便和他重新来过。”
一时间整个屋内安静的可怕,唇瓣微微抽搐着,鬼谷子三番两次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能说些什么呢?
摇了摇头,见无论如何也不能劝得河洛回心转意,鬼谷子垂眸瞥了下河洛手中布帛,默念几声痴儿,转身离去。
他来此本就是劝河洛不要妄动因果,既然劝说不动,那也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
想要阻拦因果,这赌局必定凶险万分,或许在某些地方,自己可以想办法帮他们一把。
烛火轻柔的跳动着,发出隐隐的“噼啪”声,河洛原本冷硬的眉眼在烛光中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目不转睛的盯着放在案上的布帛,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那布帛边角碎裂,参差不齐,极像是被人不小心扯下来的废布,然而这布帛的中心却又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
——别生气了,快回来吧,师兄永远陪着你(一颗画工极差的爱心)。
这是那日他摔门而出后,师兄前来找他时留下的字条。
手指在那颗一看就很糟糕的爱心上来回抚摸着,河洛眼眶微微泛红,像只无家可归的雏鸟,略带委屈的抽了抽鼻子。
半晌后,河洛猛地起身,翻箱倒柜的找了支有些开叉的毛笔,皱着眉头将笔端上干枯的墨迹舔了舔,小心翼翼的在那行占据了大半个布帛的字后面留下一行小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颗同样画工极差而且还画得很大但却无比认真的爱心)。
第94章 战国二三 脱离天道
齐国临淄
施勋一脸憔悴的被压在殿下,身上腕上镣铐拖拖踏踏的锁了一堆,像是把他当做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牢牢控制着。
可要知道施勋如今真气被锁,腿伤未愈,别说什么洪水猛兽,便是连猛兽这两个字他恐怕都担当不起。
他现在也就是只待宰的鸡罢了。
孙膑在将他带进来后便已先行去了内殿通报,而这大殿内除了看押他的守卫之外再没丝毫人影,恐怕齐王这连夜召见也是瞒着诸臣进行的。
嘲讽似得咧了咧嘴唇,施勋微垂着脑袋,平心静气的数着地板上纹路,一面等候着齐王的大驾光临。
连夜将一个敌国战俘召进宫来,八成不是想招揽便是想套话,而一旦招揽不成或是将想知道的都问了出来,接下来怕就是杀人灭口了。
这种场景早已是屡见不鲜,要按着以前随你怎么做一个真气炮轰过去,任你千军万马也奈何不得,但如今手无缚鸡之力,那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呆了片刻,耳边滚轮声缓缓响起,眉间一抖,施勋抬眸看去。内侧殿门处,孙膑眉峰紧皱的行了出来,一面思索着一面推动着轮椅行至施勋身边。
紧接着,殿前脚步声微动,一名领路宫奴缓缓而出推开殿门,孙膑心思沉沉地看了眼殿门,待回过头对上施勋略有疑惑的双眸时,眼神又稍稍放柔了下来。
“师兄不必担心。”推着轮椅徐徐由施勋身边行过之时,孙膑微侧过身子,温声道:“膑定能保全师兄性命。”
能保全性命却不代表不会受皮肉之苦,齐威王在历史上虽说是个惜才爱才,善听谏言的明君,但却不一定会对敌国将领心慈手软,即便是不取人性命,也势必要给个下马威的。
心下了然,施勋眸色微闪,缓缓低下头去。
话落,孙膑正过身子不在与施勋交谈,与此同时,按压着施勋的守卫尽数退去,殿门“吱呀”一声尽数闭合。
齐王坐于上位,面上看不出丝毫神情,抬眼打量了施勋片刻之后,开口道:“看来这一路舟车劳顿,实是辛苦庞将军了。”
齐王这话说的倒是有趣,纵观施勋身上这叮呤当啷破破烂烂,再加上满脸的病容,又何止是辛苦二字。
说得这一切好像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似得,内心呵呵一笑,施勋眼观鼻鼻观心,不予作答。
见施勋不答话,齐王也不恼,反而话锋一转直冲着孙膑而去,“寡人曾吩咐过先生要礼待将军,如此看来,先生怕是并没有把寡人之语放在心上啊。”
孙膑微一拱手,面色凛然,“庞涓乃是敌国大将,我齐国无数将士皆死于其手,即便王上吩咐,但若是于军中礼遇,恐怕也会招致军愤,膑不得已未能听从王上命令,还请王上恕罪。”
无语的看着孙膑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施勋默默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军中的待遇,恍然大悟。
怪不得自己只有在病重和受伤之后才有幸住进帐中而不是像一开始那样绑在外面晒着,敢情是这么回事。
孙膑说是故意要晾着自己原来也不是假话,八成也是为了要稳定军心,顺便来挫挫自己的锐气。
“先生何罪之有,是寡人想得太过简单,只想着要礼遇将军,却未顾虑到军心一事。”低低一叹,齐王摇头道:“如此一来,怕是有些伤了你们师门情谊。”
“这东西,怕是早该没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孙膑有些怅然的看了施勋一眼,抿唇道:“庞涓伤我齐兵众多,罪该当斩,但还望王上看在膑的薄面上饶他一命,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是膑的师兄。”
施勋站在殿下也不搭话,就这么看着孙膑与齐王一说一唱,慢慢的倒也看出些什么。
这齐王显然是招揽于他,或许一开始也存了招揽不成便就地格杀的心思,但又怕孙膑因着同门之情而心有不满,因此想着试探一番。
若孙膑已对庞涓恨之入骨那倒没什么,直接将庞涓杀了便是,可若还有那么一些情谊,要便要看看,这情谊到底有多深了。
孙膑此人在齐王看来,虽对庞涓乃至魏王心有怨恨,却仍是一个足智多谋的贤臣,倘若他对同门情谊颇为看重,那庞涓便留不得,但孙膑若只是想留庞涓一命,答应了孙膑反而会让他心存感激。
而且若让孙膑去招揽庞涓,说不定庞涓也会因这一命之恩而归降齐军。
此事齐王明白,孙膑亦明白,因此他才说出了这些话来向齐王摆明自己的态度。
“寡人也不是不通情理,但就像先生所说,若是如此便放过庞涓,恐怕这军中……会有闲言啊。”眉头微皱,齐王满面愁容。
“死罪能免,活罪难逃。”神色漠然,孙膑淡淡出声,“便把庞涓关于牢中受上十天刑罚,十天后若庞涓尚有一息留存,膑自当接他回府,好生医治。”
“那便,依先生所言吧。”惋惜般叹了口气,齐王起身,颇有深意的看了施勋一眼,“庞将军,你可是有一个好师弟啊。”
施勋闻言扭头,适时的露出了一脸复杂,沉默良久之后苦涩开口,“师弟,有劳了。”
见情况与自己所料不差,齐王满意点头,一脸唏嘘的从内殿离开。
从大殿出来,施勋由看守的兵卫押送至牢房,孙膑坐于轮椅上被人推着跟在施勋身后,快到牢门前时挥手让众人离去之后,将绑在施勋手腕上的锁链解了下来。
手指轻抚着施勋腕上被磨出的红痕,孙膑压下眸中的不忍,沉声道:“这牢内的事我无法插手,有王上管着,刑罚肯定是免不了的,我将你锁链解下,能躲便躲着点。”
光解锁链有什么用,你好歹将真气放出来点,这样他怎么打我都能扛得住好么!
似是看出施勋所想,孙膑沉下了一张脸,冷声道:“师兄,你既已身在齐国,便不要妄想着能逃出去了。”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
木着一张脸,施勋自嘲道:“我也要能逃得过这刑罚再说啊。”
“只要十天就好。”话语中含着几分疼惜,孙膑温柔道:“只要过了这十天我就接你出来,我会好好待你的师兄,我再也不会,再不会与你分开了。”
眸中微一恍惚,施勋怔怔的看着孙膑,心中划过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半晌后扭过身子,抬脚迈进了牢中。
孙膑将牢门落了锁,又呆了一会儿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他虽也想在这牢中陪伴师兄,然而如此做了,传到齐王耳中反倒是害了师兄。
孙膑走后,施勋先是扫了眼外面密密麻麻堆满了整面墙的刑具,又扫了眼角落里干涸的不知是哪个跟他一样被关进来的倒霉蛋流出来的血,深深吸了口气之后,盘腿靠坐于角落里开始试图调起被孙膑封住的真气。
笑话,他要真是什么都不做的就在这牢中挨上十天刑罚,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现在倒真是风水轮流转,换做他来蹲大牢,但事到如今他也不能说孙膑这小子狠心,毕竟要是没有孙膑,自己现在可能已经灵魂出窍跑去见河洛了。
静坐了许久,施勋开始一次次的调动真气想要汇聚起来,然而孙膑所下的禁制是在太过霸道,每每真气刚有所动便被迅速的压下。
额角冷汗一丝丝的溢了出来,施勋双眸紧闭,咬牙冲击着孙膑的禁制,就在这时,耳边一声响动传来,施勋心下一惊,好不容易捉住的真气烟一般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里顿时一阵抓狂,施勋双眼微睁刚欲开口,一盆冷水兜头兜脸的泼了下来,将他整个人冻得一个激灵!
面色阴沉的抬起眼眸,施勋一身寒意的盯住了面前拿着刑鞭的狱卒。
这狱卒在牢中呆的时间可算是长久,却还从没见过有进了这牢门还敢用如此眼光看他的人,当场便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盯住了施勋,“进了这门还这么有精神的你倒是头一个,不过等一会儿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这口气在。”
头发被水打得全湿,一缕缕的搭在额前顺着脸颊缓缓滑下,施勋微抿了抿唇,两眼上下打量那狱卒一会儿,视线在狱卒腰侧微微一顿,旋即咧开一抹嘲讽的笑意。
那狱卒登时气得一阵抽搐,咬牙切齿的扬起刑鞭,唰唰作响的便向着施勋的脸上横劈而来!
这鞭子是牢中转为惩罚邢犯而准备的皮鞭,抽人时初不见疼,但稍等片刻便浑身肿胀乌青,内里皮肉早已红肿腐烂。
要是被这玩意抽中脸,那可真是被打得连妈都认不出来了。
这狱卒抽人看来也是极有经验,横着抽来让人避无可避,好在施勋早有警惕,在那鞭子挥来的一瞬间俯下身子向前猛地一撞,不顾被鞭锋扫到的上臂,伸手迅速掰住狱卒挣扎的双手,带着镣铐的两脚向上绞去,狠狠绞住了狱卒的脖颈!
狱卒连忙用手抵住锁链,满脸惊恐,“你,你做什么,你敢,你敢,王上不会饶你的!”
“我就算是杀了你,齐王也不会说些什么。”冷冷一笑,施勋眼眸微眯,使力将双脚又紧了几分。
就在此时,一道金符从牢外倏地射入,掠过牢门飞速没入狱卒脑中,金光骤起的同时亦将施勋“轰”地弹开!
“谁?!”
惊疑不定的看着被那金光震得昏厥过去的狱卒,施勋眸色微亮的扭过头去,却在看清来人之后瞬间黯了下去。
牢门前,鬼谷子一点点由金光中显出身形,面带担忧的看着施勋。
“你来做什么?”被鞭锋扫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着,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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