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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火连天-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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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亮死了。

  毫无疑问,一个人如果脑袋被齐颈割下,哪怕是当代最先进的生化移植技术也挽救不了。除非杨帆有本事马上把张亮分家的两部分全部浸泡在福尔马林中保鲜,即刻找到他的老爸,说不定他老爸又研究出什么新的人体改造技术,在身体各部分器官完全丧失机能前挽回张亮一口气。

  但是上述可能性杨帆很快就否决掉,张亮的命在刚才一瞬间已经宣告终结。

  他死了。

  那一刀堪称完美无瑕,简直能叫之为“艺术”!

  它夺走了张亮这个人的命,也使得杨帆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朋友,他变成了完全孤立的个体,再也没有人们所说的“朋友”那种东西了。

  他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地靠在楼梯扶栏上,淡定地取下嘴边的烟,照旧吐了一口烟圈,手臂一松,任张亮没有脑袋的躯体摩擦着他的臂膀滑落下去,倒在台阶上。

  如今,他整个人就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血淋淋”的人。

  “喂……你小子不是还等着抽一口么,急什么,老子还没过瘾呢……他|妈|的,早知道你今天这么衰,老子先让你吸一口过过瘾,我他|妈|的又不是没教养的人,跟你个死人抢烟头……”

  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一口气,胸腔里有一股气在流动,填充着心肺,好像会突然爆裂似的,这种痛觉对他来说实在很新鲜。

  缓慢地眨了一下金色的眼睛,杨帆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冰冰的像机器一样。但是他胸口上真像是被人捅了一刀那么难受。

  他并不太了解这感情是什么,因为从来没体验过。

  楼梯的上端有个男人走了下来,竖着一根手指,一个银色的口径约十厘米的金属环绕着手指一圈圈地转。杨帆用眼角瞥了一下,想到那应该就是杀了张亮的凶器。

  “怎么没一刀也截断我的脖子,还想留点时间彼此认识一下?”杨帆冷冷地说。

  那男人停下脚步,只隔了几格台阶,体格威猛高大,有一头火红的头发。笑起来露出一排牙齿,邪气而霸道。

  男人说:“你的眼神跟我家走失的小猫咪有点像,让我有点舍不得杀。”

  “那么你是来找你家走失的猫咪的?”杨帆挑了挑眉毛,仰头斜视。

  男人笑道:“东西丢了,一味地去找未必找得回来。我只是习惯在夜里出来散散步,随处走走,能不能找到随缘了。”

  “是啊,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难说,我也不过是在这抽根烟而已,结果就碰上你了。”

  “很有缘啊,金色眼睛的小猫咪。”

  红发的男人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十足的恶毒。杨帆也咧开嘴笑道:“虽然我这样子实在他|妈|的不太体面,陪你玩玩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用我等你抽完烟?”

  “不用了。”杨帆这次很小心地用拇指和中指拿住烟头,朝外一抛,烟掉在张亮的躯体上,浸没在血泊中,“剩下半支,是留给这家伙的,虽然他喜欢烟斗来着。”

  【219】

  夙还在特行一大队时曾当过新兵教练,什么兵是有理想有实力的好兵,什么战士是英勇无畏坚挺可怕的战士,他有给予评定的经验。对于杨帆,他认为几乎在这场战斗中不可能有人能阻碍其脚步。

  所以,杨帆被困在二层,是意外中的意外,他以为这个男人应该会完成任务后早撤得没人影了,他给的指示明明是告诫杨帆,不要恋战。

  身为行动的组织者,他认为自己对杨帆有责任,尽管时间分秒必争,不容许他横生枝节,不过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决定回到二层去看一看。

  就这样,在和“无限度”的人交手的过程中,他和鸦分开了。

  “无限度”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杀手集团,以培养作风特异的杀手而出名,每一个人有自己的特长和原则,组合在一起,却又有着牢不可破的契合力量。鸦被他们纠缠得很烦。

  如果让他一颗子|弹送走一个人,战斗能轻松许多,但是他想要扣下扳机时,就会想到皇乙轩沉静的面容和忧伤的表情,反复这么想,战士的血液就凝固了,不由自主地心软起来。

  所以他为了摆脱他们,破费了一番周折,到是找到连相柳所在的病房纯属误打误撞,幸运得他都想给菩萨磕头。

  那是一间简陋的病房,月光从窗户里漏进来,大大的白色病床在中央,被褥掀开一半,床上没有人。

  最让鸦意外的就是床上没有人,而应该躺床上的人,站在窗前,月雾中是消薄清瘦的身影,长发散在肩头。

  “相柳!”鸦一冲进来,便大喊。窗前的人稍稍侧向他,脸背着光,只有边缘的轮廓泛白,而五官都没入暗影中,难以分别。

  “相柳!……”鸦为了确认,又喊了一声。

  “撤退,马上离开这里!”那人一开口,深沉冰冷的嗓音像一块历经千年在河床中经受流水磨砺的硬玉,毫不婉转的,给人以过于坚硬,反而容易一崩即裂的感觉。

  那人毫无疑问,是鸦要找的连相柳。

  “我要带你一起走!”鸦急切地,斩钉截铁地说。

  月光从那个人的背面照进来,角度的关系使得鼻影部分显出刚毅的线条,一双近乎透明的眼睛泛着幽幽的光,到有点温润。

  “我已经没救了,你快走吧。”连相柳看也不看鸦地叹息。

  “你受伤了吗?”

  “……没有。”

  “他们给你服了毒药?”

  “没有。”

  “在你身上安置了定时炸弹?”

  “没有。”

  鸦大步冲到连相柳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拽住连相柳的胳臂,用力地捏住了:“没有受伤也没有服毒,并且也没有受到炸弹的威胁,这样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叫没救了?”

  连相柳的个子比鸦高出许多,他转过脸来时,投影正好落在鸦的脸上,他们俩的呼吸在彼此的空间里溶聚在了一起。

  昏暗中,鸦努力睁大双眼,明亮的眼睛清澈见底,声音果断坚定:“相柳,医生说你至少还能有一两年的命,我就算拼了一切,也要让你活足这一两年!”

  连相柳低头凝视他,好久好久都没有眨过一下眼睛。他的神情淡如冰水:“你是白痴吗,为什么不在皇羽门好好过你的小日子!”

  鸦抿了抿嘴,像个倔强的小屁孩似的,神色中露出一些执拗的意味。接着绽开笑容,妩媚大方:“乙轩不要我了,你也不收容我吗?”

  这是演技,绝对是演技,鸦是职业的,他所创造的妖之凰,笑起来能折服全世界!

  虽然连相柳这么自我催眠,可还是抵挡不住鸦的笑容。

  而鸦又狡猾地跟进一步,说:“你要是不肯收,我就在这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认不认账。”

  “……”

  “这儿就有张床,我们也不要太折腾,实在一点速战速决。外面还打得热火朝天,一会子|弹飞进来,我得挡一挡。所以你躺下面,我上面,别跟我讨价还价,我这人说一就是一,阴谋诡计什么的最讨厌了。”

  “……”

  “相柳,你跟不跟我走?”为了显得慎重,鸦又强调了一遍。

  连相柳迷惘地看着鸦,月光洒在他脸上,把他数月来日渐消瘦的脸庞照得光影斑驳,更显憔悴:“小妖,我对你并不是那样纯粹的感情——”就连声音也不复往日的英武了。

  鸦自己不过是二十岁的小青年,看着足足长自己十岁的老男人,却像看着闹别扭的孩子一样心疼。

  他几根修长的手指头紧紧捏住连相柳胳臂的衣服,往掌心里死死拽了拽,一扭头:“行了!别以为我会一而再再而三上你的当,既然我决定了要拐走你,以后你这条毒蛇就跟着我这只乌鸦吧,叼着你飞,我还是游刃有余的。”

  梅杜卡曾说,他这只乌鸦叼着一条毒蛇,飞不了太远。但是现在,飞一点是一点,总好过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相柳,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到你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不管是一年还是两年,我会看着你死去,给你找口好棺材,让你睡得安心。”站在门前,他手扶着门柄,紧张得有些出汗。出去就是一场恶斗,在这小小的,能享用短暂安宁的空间里,他交代什么似地,平静地说,“我们去我的故乡,南苑,好吗?”

  “……好。”连相柳的声音低沉得骇人,就像他快要没有力气了,“虽然我很想这样答应你,小妖,可是我……”

  连相柳的话没有说完,门猛地被砸开,门外堵着两个人。

  一个碎,一个林威。两人都是劈头盖脸的血浆泥泞,衣衫破烂不堪,活像是刚刚经过了魔鬼式的特种兵训练。

  林威耍着战刀,说:“已经有一个出局了,下一个很可能是我们中的一个。”

  碎扛着改造的火箭筒,说:“少了个无趣的家伙,这世界越来越无聊了。”

  碎在笑,林威也在笑,他们两人双双举手在半空中击掌,这是鸦看到他们两个一起在这世上做的最后一件事。

  【220】

  实验楼的天台上有一个圆形的架在五米高空的停机台,工字形的标识中央停着一架黑色的军|用运输直升机。它从开战前就一直停在那儿,皇未寂自始至终都坐在直升机机舱内被改造过的起居室中,等待着一切的结束。

  和外面枪林弹雨比起来,一身白色的他一点儿烟尘都不沾,银发随意地披散,发际线一丝不乱。

  他坐在椅子上,扶手放下的工作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隔着一层手套轻轻敲打键盘,手势灵活得令人眼花缭乱。

  苏娅在他身后方,靠近窗户往外望。

  皇未寂忽然停下来,说:“你打算一直留在这,让他看到你?”

  苏娅甩了甩微微遮住半只眼睛的刘海,双臂交抱后缩了缩脖子,好像舱内很冷似的:“毕竟是我前任老公最在乎的人,打声招呼也是应该的吧。”

  “苏娅小姐,你曾经说,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对那个男人动心,如此来看,你还是在乎他的?”

  苏娅沉思了片刻,勾起嘴角:“逢场作戏,七分演技三分真情,人本来就是容易情难自禁的生物,很难说在所有的假象中会不会不知不觉认真起来。”

  “他真的是一个如此让人难以抗拒的人吗?”

  “未寂大人对他有兴趣?”

  皇未寂的眼底拂过沉静的光彩之后,不含感情地说:“我有兴趣的是,当初在火车上,苏娅小姐为什么会违抗尤席诺西先生的命令,没有杀掉上官七戒。难道是因为不希望让那个男人伤心的缘故吗?”

  “您可以认为我有先见之明,预料到上官七戒会是组织重要的‘财产’。”对于谈论人类的情感犹如探讨学术问题那样认真的男人,苏娅故意保留一份神秘感,“不过像未寂大人这样始终和女性保持距离,恐怕是无法了解那个男人对女性的吸引力的。”

  “不光是对女性的吸引力吧。”皇未寂端正的脑袋稍稍侧了一点,偏过微小的角度后,几丝刘海从耳廓后滑下,盖住了他给人以冷漠孤傲感的半边脸颊,“首领不也对他产生了兴趣吗,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未寂大人对这次的行动真是抱怨多多啊。”苏娅整个人全部转向了皇未寂,妖娆妩媚地笑道。皇未寂揉了揉太阳穴,动作轻缓优雅:“这样仓促地实施计划,并且是以自己作为诱饵,并不是我认同的方式。连相柳是烟雾弹,妖之凰也是烟雾弹,连林安大人都成了棋子,最后会不会闹的得不偿失——对于这种不计后果的作法,我依然致以怀疑。”

  苏娅像个局外人似的,笑道:“那么,刚才的电话已经让局势明朗化了,司徒空放走了司徒静王,他到底不是喜欢用那种方式一步登天的男人,父子俩愉快地吃了顿饭,很有默契地达成了协议。虽然我想,这在未寂大人的预料之中?”

  皇未寂的脸色有一点阴沉,他的确是从一开始就反对这样做的,现在,事情也如他预期的那样。

  司徒空只要下令射杀司徒静王,过了今晚,总统之位易主,时代将进入崭新的一页,只不过后世者将给司徒空按上“篡权的奸佞小人”的恶名罢了,然而统治一个时代并不需要去顾虑后世的评价。

  当然,或许司徒空更执着于自己在后人眼中的名声,又或者他有别的顾虑,这其实不难猜,答案的关键离不开“上官七戒”。

  “弑父”这种事在权力者眼中不过是历史反复演绎的老套剧情,但是对于平民出生的少年却意义不同,皇未寂很佩服司徒空这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能考虑到这点,对于身份悬殊而造成的思想观念的本质区别能有深刻的理解,司徒空无疑已经做得相当好了。

  但,也只能是点到为止。

  如果说,一个人的价值观人生观与他从小所接触的环境息息相关,司徒空固然扞卫了自己的人格,但这并不表示,对方能和他一样看得那么透彻。

  人与人的沟通,正是微妙在这里。

  “人很容易按照固有的模式去思考问题。”皇未寂一边沉思,一边低语,“司徒空怎么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官七戒怎么理解。”

  “他会误会司徒空的意图吗?”

  “由于过于迁就对方的想法,越是试图揣测就越容易陷入误区。他已经误会了司徒空的意图,这简直是必然的事,否则他到这里来干什么?司徒空只不过是照顾到他的想法,才让他任意妄为吧,可惜‘宠溺’这种事,如果表达方式不正确,就会让对方误解,偏偏上官七戒是个凡事都不会去往好的方面设想,过于自卑的人。”皇未寂惋惜地叹了一声,“吏昂对他的人格扭曲,我实在不应该包庇这种劣行,但也怪上官七戒自己太患得患失。”

  “是因为在乎,所以才患得患失吧。”苏娅略带挑衅地笑道:“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庆幸,这世上只有一个司徒空,他的头脑不能复制给别人用。”

  “世界人类基因遗传学研究协会对那颗脑袋的估价,可是远远超过他本人的身价。”皇未寂没有表情地说,“可见有多少遗传学专家希望能把那颗脑袋解剖开来好好研究一番。”

  “包括你吗,未寂大人?”

  皇未寂脸色一冷,不太高兴的样子:“听说我的脑袋也在那份名单之列,对于这种疯狂的研究癖好,我认为很无聊。人如果只以‘脑部’的形态存在,只有思想而没有灵魂的东西,那还能称之为是‘活物’吗?”

  “灵魂?未寂大人,我刚知道原来您这么浪漫呀。”苏娅轻轻地娇笑。

  皇未寂陷入沉思中,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就好像进入了“休眠”似的。

  而后,他一手扶着脸颊,低头看电脑屏幕,没有情绪地说:“司徒空间接造成了JESEN小姐的死亡,上官七戒心里应该是明白的,他们的孩子桫椤根本就保不住,这件事由不得他选择。人性与理性之间,他毕竟做不到司徒空那样的权衡。”

  苏娅又转身向窗外,和刚才一样平静地望着窗外阴霾的夜空:“这两人最终还是会走上不同的道路吗?”

  “按照吏昂的个性,最后一定会把他的小猫咪带回家吧。”皇未寂冷冷地说,“但还是在他采取强迫手段前结束吧,我不喜欢他蛮不讲理的方式。”

  皇未寂面对未存档的报告,打下最后一行字。那份修改了多次的报告书,终于发送出去,他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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