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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蛊,猎君以毒-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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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小夏瑶自己都不很确定道,稚气的脸却带着老成的神色,一边思索着一边道:“之前想起一些,但是不知道是谁。不过,现在知道了……算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知道些什么,总之,乱糟糟的。”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傅青虞问道。
小夏瑶转头看着御琅穹,久久涌动的一股酸楚终于找到了方向,她梦了那么多次的爱人,今天才想起来就是身边这个,那种感觉,十足怪异。而她明知道自己这么小,从一开始竟然没有往那个方向去考虑,御琅陌也未曾提醒过她,若不是今天这两人说起,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一对狗男男 (8)
而那些曾经发生在她身上光怪陆离的事,她什么时候才能理清楚?
“先说说你们,为什么冒那么大的风险偷着入宫?”
一说起这个,两人的脸色登时都有些不好,尤其是花流痕,顿时咬了牙,“御琅陌不让我们见你,或者可以说,他谁都不让入宫。现在的御琅陌,真有点儿像疯了。凤绝担心,一旦御琅穹出了事,他会让你殉葬。”
“殉葬啊……”小夏瑶若有所思看着御琅穹,握着他冰凉的手,“或许是个好法子。”
“夏瑶,我们说的都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小夏瑶沉稳的点了点头,看向两人道:“本来还没什么打算,似乎身体转好能想起来的也越来越多,不过……他可能等不了了。如果你们两人不急着去双宿双栖,就帮我个忙吧。”
…………
“殿下,不好了,您带进宫的那个姑娘……在陛下的寝宫闹起来了!”
御琅陌听到这句话,人已经腾空直奔沐阳殿,已经有些像惊弓之鸟一样的他,其实恨不得再起一些波折才好。
小夏瑶太乖巧了,这几日在御琅穹身边,陪着他吃陪着他睡,可若是这么安安静静的,哪里来的生机?
御琅穹不醒,小夏瑶仍旧像个乖巧孩童,他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希望?
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尖锐的吼声,“滚!你们都滚!谁再敢动他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沐阳殿中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就连禁卫军也现身了,而为首之人……阮七,腰间的剑几乎快要出鞘。
她对着的是谁?一个昏迷不醒的御琅穹,一个如孩子一般的夏瑶,她何须刀剑相向?
然,御琅陌风一般冲进沐阳殿,殿中尽头,宽阔的龙床上仍旧横躺着他的兄长,而小夏瑶,竟是强悍维护的姿态俯在床边,手上还抓着一块碗碟的碎片,那样子……仿佛一只欲要扑上来的小野兽。
“出什么事了?”御琅陌开口问着,抬脚便走向床榻,不管怎么样,小夏瑶应该不会打算伤他。
小夏瑶仰起头,竟是一脸悲愤,“陌哥哥,他们不能这么对他!”
御琅陌上前取出她手中的碎片,小手已经被割伤了,好在伤口并不深,“怎么了?”
“他们……!”小夏瑶气得身体剧烈起伏,突然又看向一旁阮七,敌意毫不掩藏,如宣告所有权一般,“谁都不许碰他!!”
御琅陌宁可觉得小夏瑶不会那么无理取闹,吩咐道:“都下去。”
“殿下。”阮七突然开口,收了剑上前两步,“陛下需要有人照料,更不该有个孩子在一旁叨扰。”
御琅陌登时冷了脸,眼角撇向阮七,“你是在训斥我该怎么做?”
“阮七不敢。”阮七仍旧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好,你不敢,帝王榻前亮利刃,问罪当斩!”御琅陌的好脾气明显越来越少,几句话,已经露了杀意。
可阮七却仍旧不惧怕,甚至不下跪请罪,仅是弯了腰拱手道:“这位姑娘大闹陛下寝殿,阮七有职责在身,不容人误了陛下康健。若殿下只为此事便要将阮七问斩,阮七倒要问殿下,是何居心。”
☆、殉葬 (1)
“放肆!”御琅陌终于动怒了,面露杀机最后警告道:“阮七,我顾念你与皇兄尚有情分可言,你若妖言惑众,我便留你不得!”
“殿下竟然已经不择手段,指使一名孩童……”
“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
禁卫军鱼贯而入,硬是将阮七拖了出去,宫女太监们仓促收拾了地上狼藉,如逃难一般离开。
御琅陌的心早已经不平静了,他此刻遭逢内忧外困,他不指望有什么人能帮他解决困境,可是……他却容不得有人在这个时候诋毁他。
民间那些闲言碎语他确实挡不住,悠悠众口闲来杂话,他又怎能去跟平民百姓计较?纵然灭口又算什么?
但是,如今这些流言蜚语,已经在宫中传开。
他御琅陌,觊觎皇位,罔顾皇帝性命。不招御医日夜医治,也不让人悉心照料,野心昭然若揭,又弄来个孩子放在皇帝身边,若是个孩子一失手杀了皇帝,谁又能去追究什么呢?
没人会去拿以前的事来分辨是非,人们所看到的都是如今他几乎唾手可得的皇位,谁还记得,曾几何时皇位任自己予取予求,他都未曾开口说要!
“陌哥哥……”小夏瑶怯生生的呼唤,将他从愤怒的边缘拉回现实中,也让他重新要面对眼前的困境,一个不醒,一个迷茫。
御琅陌坐在床边,抱起小夏瑶,轻声问道:“他们做了什么引你不悦?”
“他们……”小夏瑶一说起这个,声音陡然愤恨,突然又变得落寞,低头嘟囔道:“他们说要给琅穹哥哥擦身,可是……那擦手臂,就像擦桌子腿……”
忽而又抬起头,握着御琅陌的双肩,无比认真道:“陌哥哥,你说过,琅穹哥哥才是真正的皇帝,他们不能这么对他!”
御琅陌轻轻叹息一声,拍着小夏瑶的后背,心中却又觉得塌了一角。没人肯帮他,就连这宫里服侍的人,对待一个一直昏迷不醒的皇帝,阳奉阴违已经司空见惯。
他不怪他们不尽心,甚至也不能怪他们不是真心实意帮他,可是,众人却触了他不能碰的逆鳞,他容不得被人说他觊觎皇位。
他从未觊觎过地位,更加不会存了谋害兄长的心思,而真有那么一天,皇兄不治故去,天下人还要说他什么呢?
觊觎皇嫂?总会有人知道小夏瑶的身份,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终有人会挖出所谓的真相,他觊觎着皇嫂,害死皇兄……
他御琅陌若说手中沾满血污不为过,但是,却问心没有那些更肮脏的心思,他喜欢夏瑶也是真,但是,他绝不让天下人有这样的话说出口!
御琅陌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的话已经夹着颤抖,“苹果,他需要有人照料,但是……现在谁都无能为力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陌哥哥也解决不了?”
“……对。”
小夏瑶苦了苦脸,一副抱歉的样子道:“陌哥哥,对不起,我没能叫醒他。”
☆、殉葬 (2)
“不怪你,这或许就是命吧。”
“不过,陌哥哥,我还是可以再试试的,只不过,你让人再准备一床被子给我吧。琅穹哥哥身边越来越冷了,我怕会染上风寒,过给他就不好了。”
御琅陌的眼眸一沉,就连最后一丝光华都消失了,他曾经以为,他当年替兄长挡了一击,着实是下意识的本能罢了。
而如今或许才明白,没有了皇兄庇护,他御琅陌又算什么?又做得了什么?
“来人,去替我把备好的衣袍拿过来。”
御琅陌常年都是一身素白,大可不必再换了,而是替小夏瑶褪下身上艳红的衣袍,也为她换上一身素白。
手指轻轻抚平每一个褶皱,朴实无华的素衣将小夏瑶粉嫩的脸蛋衬得更加喜人,他相信,兄长一定会喜欢的。
亲手为小夏瑶重新束发,却不再是孩童的团髻,而是曾经夏瑶最常梳的发式,他相信,哪怕人变小了,兄长还是会记得她的。
“陌哥哥,我们换了新衣是要去哪?”小夏瑶问着,却低下头,遮掩住眼眸中划过的痛心,其实这么久以来,历尽艰难的,是御琅陌。
御琅陌小心将小夏瑶抱在怀中,坐在御琅穹身边,像是一切都圆满了。
靠在床棱上,仰头望着床幔,幽幽道:“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在这等,等着兄长来接我们。”
“他不是在这里么?”
“是啊,他一直在我们身边,从来未曾离去对不对?他如果真的要走,也一定舍不得你我。”御琅陌淡淡说着,低头浅笑,“你恐怕已经忘记了,他曾经,最疼的就是你,生怕你有半点闪失,含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都觉得不妥当。
我从未见过兄长对女子百般容忍,也从未见过,他为了一个女子,真的可以倾尽所有。
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处心积虑做下好几个局,只为了迎合你不肯告知他真相的目的。
他曾经以为你是要报仇,恨他入骨要杀之而后快,便早已留下了遗诏,说绝不许任何人追究你所做的任何事。
他也曾以为你要的是权势,遗诏中说,如果你有了他的孩子,无论男女,均是日后帝王。
直至后来,他也想过你是否是想借他的手抱吴国之恨,其实一直有一支军队停在吴国边境,扫平吴国,无非是你一句话的事。
他其实知道,至始至终可能都是个骗局,其实就是个骗局,他也从未怨过你。
他爱你,却从未去衡量计较过……你爱不爱他……”
小夏瑶难得没有问那些幼稚可笑的问题,趴在他身上,却看着御琅穹,一动也不动,也不出声。
“苹果,陌其实很没用,这才发现,没有兄长,陌其实就是个懦夫。什么暗帝,什么监国……苹果,我们陪着兄长好不好?”
御琅陌知道自己已经疯了,他顾不得什么朝堂无主天下大乱,顾不得对不对得起什么人,顾不得什么叫无辜什么叫无罪!
他只想……
☆、殉葬 (3)
砰的一声,宫殿的门被大力踹开,而宫殿周围的守卫早就被御琅陌撤走了,其实若是什么刺客,他此刻才不会在意。
然,进来的却是花流痕和傅青虞,他以为,他们二人早已经离去了。
花流痕打眼便看见两人都是一身丧服,登时吓得魂都要飘了,以为他们这是来晚了,赶忙就要奔过去。
“站住!!”御琅陌冷声喝道,抱紧了小夏瑶并未起身,“出去!!!”
“御琅陌,你竟然真的要让她殉葬?!”
“她早就已经是兄长的人,有什么不可以?!”
“可以。”花流痕瞬间转了口风,尝试着慢慢靠近,“你说的没错,她确实已经是御琅穹的人,你们皇家的事,我们也管不了。不过,她也是我师妹,我有几句话要跟她说,说完了,你是将她剁碎了还是烤熟了,就都与我无关。”
“无需多言,出去!!”御琅陌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看在你们与她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私闯宫禁。”
“御琅陌,你和她顶多算是叔嫂关系,不觉得管得太宽了么?我不过问你们皇家家事,你也不该阻拦我们师门中的事。”花流痕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床榻靠近,“而且我说了,纵是殉葬又有何妨?”
说完,转而又对小夏瑶一副哄骗的口吻道:“小家伙,我是你师兄,师父有话让我告诉你,师命不可违哦。”
小夏瑶偷偷在御琅陌看不见的方向瞪了花流痕一眼,她师父死了好几年了,还是她亲自下的手,现在有话带给她,不是很惊悚么?
“说吧。”
花流痕也顿时瞪眼回去,说是要他帮忙,办法却要他自己想,她可是一点儿都不配合的?
“御琅陌,能否暂且回避一下?”
“没这个可能。”御琅陌断然拒绝。
“呵,我知道你顾虑什么。”花流痕说着,施施然踱步靠近,步伐虽不大,可寝殿也同样不大,“以我和傅青虞的武功,能偷偷潜入皇宫已是侥幸,万不可能再带人出去。有你一声令下,再高的武功恐怕都得给射成个筛子,要不然……”
说着,趁着御琅陌也觉得无懈可击的时候,突然出手,一把拽着他的肩头向后一扔。
御琅陌顺势回手一掌,轰的一声,蕴着火气的掌风,不算十成的内力,却是结结实实拍上了花流痕的后心。
紧接着,一旁傅青虞腾身而上,这才阻止了御琅陌欲要回返的势头,一掌劈空,他与御琅陌的实力毕竟相差甚远。
花流痕趴在小夏瑶面前,艰难抬起头,刚一开口先吐出一口血,龇着牙道:“师兄这回仁至义尽了。”
小夏瑶伸手摸摸花流痕的头,“委屈你了。”
话刚落,只见花流痕一把掐住小夏瑶的脖颈,径直将她顶在床棱上,咣的一声巨响,似是要将这半辈子的仇都报了。
“放开她!!”御琅陌大喊一声,一掌将傅青虞推开,却不想,已然受伤的傅青虞一句话也不说,却是拼了命也不让他脱身。
☆、殉葬 (4)
“我花流痕只有为我一泄心头之恨而死的师妹,绝没有莫名其妙就殉葬的皇妃!”
小夏瑶后脑撞上床棱,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儿昏死过去,头上一热,一股暖暖的血顺流而下。她没有武功,花流痕的戏又演的十足,让她连蹬腿都没力气了,攀着花流痕的手臂,哭都出不来气。
眼看着傅青虞被气急的御琅陌一掌推出直撞在墙上,御琅陌的反应显然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从未料到,平日里淡然儒雅的御琅陌,也有这么狠辣的一面。
小夏瑶奋起一脚直顶上花流痕的肩头,用力撑开些,刚要开口喊,泪却先涌了出来。
因为她看到御琅陌望过来的眼神,焦急又心痛,纵然是已经给她披上了丧服,打定主意要她殉葬,可他内心仍旧是矛盾的,他甚至还看不得她受伤。
他明明已经绝望了,明明几乎疯狂,他还是保有着善良,对她,也对傅青虞诸多手下留情。
她曾经一直耿耿于怀利用了御琅陌,而此时此刻,她却不得不再次利用他。
“啊!!!!”小夏瑶几乎觉得自己也快疯了。御琅穹人事不省命在旦夕,她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她为了心中一个想法……她确实是孤注一掷了,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却是亲手要将一直以来优雅淡然的御琅陌逼疯了!!
“放开她!!”小夏瑶的惊叫声激怒了御琅陌,挥出一道掌风,竟带上了火焰。
花流痕无处可逃,身后便是御琅穹,若他闪避,火焰必定击中的便是御琅穹的脸。他又不能真用夏瑶去挡,只得咬紧牙,轰的一声,血肉横飞,火焰四射。
“青虞!!”
傅青虞看着身前一脸错愕的花流痕,口一张,混着血笑着道:“你曾救我一命,如今还你,就莫再纠缠我了。”
花流痕赶忙松了手去扶傅青虞,夏瑶登时摔在床榻上,眼看着飞溅的火苗迅速爬上床幔,上好的丝绸沾火便燃,瞬时间,便化作熊熊烈焰。
御神一族的武功,最强悍之处,便是能将无形的掌风化作真正有形的火焰,御琅陌……真的疯了。
御琅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看着瞬间陷入火海的床榻,绝望将心中塞满,却又有几分解脱的畅快,仿佛这些日子以来经历的痛苦仅仅是一场梦。大火过后,噩梦就结束了,他以后再也不会做梦了。
而他竟意外见到小夏瑶面对熊熊烈火,没有哭喊,没有挣扎,反倒真如他所愿陪着兄长,他也就无憾了。
这其实是最好的结局,花流痕只能够带着一个人离开,必然是重伤的傅青虞,再也没有人打扰夏瑶与兄长。就连他自己,也不想破坏两人的团聚。
他无能,终是要辜负兄长的期盼,但是他最终认了自己的无能,哪怕被兄长怪罪,也是来世的事了。
御琅陌突然伸手拍向自己的心口,耳边传来小夏瑶呼喊他名字的声音,也就……够了。
☆、殉葬 (5)
花流痕奋力挥出一道掌风,也不知道究竟有用没用,扶着傅青虞拖着御琅陌,却突然有些迟疑望着小夏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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