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她是老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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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豫了片刻，楚梵音对着石碑伸出了手指，柔软的指腹在那一刻触到了石碑的背面。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一股震慑人心的暖流缓缓地向她涌了过来……
　　
　　好暖好暖啊。
　　就像是春天的感觉。
　　
　　感觉到那股奇异暖流的楚梵音微微一愣，她偏了偏头，望了望被白雪堆积的挤得很满的那个白色世界，那个安静的没有除了雪花落下的声音外什么也没有的世界。
　　
　　一阵冷风刮过，随即而来的寒冷让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
　　
　　太诡异了，楚梵音望着这一切不由地感叹道，在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她蹲下了身子用手缓缓地扒了扒石碑上盖住字体的白雪，但心间却在触摸到那雪的那一刻间，猛然跳动。
　　
　　一股危机感突然狠狠地向她扑了过来。
　　
　　她几乎立刻地停下了拨开石碑上雪花的手。
　　但那股危机感就像是潮水一般地慢慢地盖过了她。
　　
　　好冷好冷……
　　全身就像是浸泡在冰水里一样的寒冷。
　　
　　“到底是什么……”不知不觉间，楚梵音喃喃道：“这到底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这时的楚梵音变得更加的烦躁，她皱起眉，伸出手将落在额前的发往后撩了撩，这股危机感让她不再想扒开这里的雪花。而是站起了身子，往边上的走了走。
　　
　　像是要驱赶着那不停漫上身体与内心的冰冷和焦躁。
　　
　　这里是极其寒冷的冬日，楚梵音却依旧穿着她的那套入夏的白衬衫，寒冷让她的双唇在这冰天雪地中不由轻轻地打颤，原本受到诅咒显得有些发青的唇，在这时显得更加的青白。她的双拳握的很紧，可却依旧无法停止，那纤细的身体在不经意间的颤抖。
　　
　　“在这里最多只能呆十五分钟了吧，不然可是会被冻僵的。”
　　楚梵音舒了舒眉，颤抖的双唇微微勾起，往边上其他的石碑走去。
　　
　　这里的一切实在太过于真实，可是美惠子先前的一切经历却又演变的太快，像是幻境，或者说这是很久以前真是存在的故事，只是不知道那个故事是这里残留下来的幻景，还是有人想给她看的记忆。但如果她没有弄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个真实与幻境相结合的地方。
　　
　　楚梵音眯了眯眼，望了望前面在手上划开的一个道口子，这样的一切一切让楚梵音做出了她不想做出的一个判定。
　　
　　应该是她本人被拖入了这个真实与幻境相结合的地方。
　　
　　她自己是真实的。
　　看着仍然在流血的伤口，楚梵音肯定道。
　　
　　想到先前她很用力地在中间那块，唯一被雪埋着的石碑边，用力地破坏了一下，发现这里并没有出现空间周围的扭曲和形变，这一切都说明着一个事实，那便是……
　　
　　这个空间也是真实的。
　　
　　可美惠子和山口的那一切却是虚幻的。楚梵音勾了勾嘴角，清晰地想起了先前她用石头丢过山口的时候，穿透且泛起涟漪与引起的空间扭曲的景象。
　　
　　这样的一切至少让她确定了她来到了一个真实与虚幻相结合的地方。
　　
　　楚梵音微微地勾起嘴角，在这寂静的除了她的呼吸声与雪花落下的簌簌声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的世界里，静静地在一块石碑站定。
　　
　　那块石碑上记载了多少个名字啊……
　　
　　一行又一行的，整齐又清晰，很神奇的，这些石碑上从来都不会落雪，更不会被雪花掩埋。
　　
　　在石碑的最后一行，毅然刻着今井和山口的名字。
　　
　　她伸出手想试试这与那被雪盖住的石碑，试试它是否和刚才那块石碑一样有着那般诡异的温度。
　　
　　那根本不像是一块石碑应有的温度……
　　
　　可一道强烈的阴冷感在她突然伸出手的那一刹那，猛地向她扑了过来，与此同时一块巨大的冰块在那一刻狠狠地向她砸去，楚梵音有些机械地转了转头，紧跟着踉跄了一两步才险险地避开。
　　
　　但晃过神来却发现离开了那块石碑很远。
　　
　　差点中招了！
　　
　　她轻轻地揉了揉膝盖，在那一刻，也摸到了薄薄的一层寒冰。
　　果然被冻住了，她的眉头锁的很紧，果然是被冻住了。
　　
　　在这冰天雪地里，任何的水汽都可以被当做武器，早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便被冻住了。
　　周围地水汽锁住了关节。
　　
　　因为太少，她甚至来不及放映，如果拿一下没有躲开的话，那个冰块大概能把她砸个半死吧。
　　楚梵音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然后向四周看去。
　　
　　可空荡荡的四周竟什么也没有，那般的安静祥和，让人根本想象不到这是一个能够在瞬间致人死地的地方。
　　楚梵音站在那一块石碑的后面屏住呼吸，等待着那第二次的攻击。
　　
　　可是等了很久很久依旧没有等到。
　　
　　但正当她准备触碰那块写满了字的石碑的时候，一块巨大的冰锥又狠狠地向她砸了过去。
　　
　　楚梵音望着那块冰锥飞来的方向，双眼很认真地凝视着，望着那块冰锥向她飞来，准确地对着她心脏的方向。
　　
　　望着越来越近地石碑，楚梵音一个转身，躲到了石碑的面前，本以为那个冰块会在瞬间摧毁石碑，却在惊异中发现那块巨大的冰锥，竟然在空中硬生生地改变了方向，从她的右肩，距离石碑最远的地方穿插而过，最锋利的冰尖竟只是仅仅划破了她衬衫的衣袖，将她的右肩带出了一道小口子。
　　
　　鲜血缓缓地从那个口子里面漫了出来，然后浸湿右肩被划破了的衣袖。楚梵音有些呆愣，或者说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冰锥会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停住。
　　
　　楚梵音有些奇怪地望着那块。很仔细地估算了一下她和石碑间的距离。
　　
　　很近……
　　近的能够让人生起想法的距离。
　　
　　楚梵音试探性地往前又走了一步，更加地靠近那块石碑，几乎是还未等她另一支脚伸出去的时候，一道急速旋转的冰锥在瞬间掠过她的脖颈。带走了垂在颈边细细下垂着较长的刘海。
　　
　　亚麻色的发在楚梵音有些震惊的眼神下，随着冬日的寒风掉落，散成了许多根，轻轻地飘落在地面上……
　　
　　寒风再一次吹过，便完全不见了踪影。
　　
　　她伸出手在原先有着长长刘海的脖颈边，轻轻地掠过，可现在那个地方却是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了。
　　
　　摸到的刘海只剩下了颊边，右侧本长到脖颈下的刘海，全被锋利的冰锥……
　　
　　撕裂了。
　　
　　冷冷刮过颈便的风，告诉她，很危险。
　　这里并不像白雪那样没有任何的污垢，而是非常的危险。
　　
　　危险到她一想到会微微地抽一口凉气。
　　
　　寒冷的风依旧在刮着，刮过她单薄的衬衫，刮出一股透心的冰凉。一片雪花擦着她的脸颊擦过，那是硬生生冷冰冰的疼痛。
　　
　　一直一直蔓延到她的内心。
　　冷的她不由打了个寒战。
　　
　　楚梵音在那一刻抓紧了拳头，她的喉间轻轻地滑动，咽了口气，几乎是身上的每一处都在那一刹那紧绷了起来。
　　
　　望着那还有数步之遥的石碑，她抿了名嘴，然后吸了吸气，毅然地向那块石碑迈去。高高的高跟鞋在将雪花压出了吱吱吱吱的声音。
　　
　　她在那一刻间又向前迈了一部，她要确认。
　　
　　唰——
　　冰尖在她又迈出一步的时候，狠狠地向她扑来，却与先前的巨大相比，缩小了一大半，从她的小臂上划过，带出了一丝血珠。从空中像抛物线一般地落在洁白地雪地上。
　　
　　楚梵音望着那个伤口，微微地蹙起眉头。
　　
　　那个地方，是离着石碑最遥远的地方。
　　
　　莫非这个冰锥的目的是……
　　
　　楚梵音的眉头在那一刻突然缓缓地松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全身心的放松，她大概是明白了。
　　
　　感觉到身上因为寒冷带来的越来越僵硬的感觉，楚梵音明白了大概的一切。
　　虽然说这样站着，不会遭到攻击。但是她要离开这里，望了望身上穿着的单薄的衣衫，还有唇间颤抖的楚梵音决心试一试！
　　
　　她看了看面前不到三步的石碑，毅然地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周末两更，大概有三四章节。如果可能会更多……
默默飘过……　
　　　　　　　　　　　　　　　　　　第十六话　他们一定会很幸福
　　
　　楚梵音向前迈动着步子，于此同时却把心紧紧地提了起来。心脏在迈动步子的时候跳动的飞快……
　　
　　怦怦怦怦！
　　
　　于此同时却又紧紧地瑟缩着，因为她也不知道哪一步踩下去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楚梵音望着那些石碑的方向紧紧地吸了一口气，很不小心地让心悬在了半空。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认证，她一定要离开这里，楚梵音的脊背挺的直直的，她行动很坚决。
　　
　　一步……
　　
　　二步……
　　
　　还没有等她迈到第三步，异变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冰雪居然从她的脚底开始凝结，直直地定住了楚梵音的右脚，在楚梵音的面前，一个隐隐约约地身影显现了出来。
　　
　　楚梵音望着那朦胧的影子没有说话，她从一开始就明白了，她要面对的并不是处于这个世界的力量，而是灵异的一些东西。
　　
　　她只是静静地感觉到被雪冰封了的右膝下端传来的疼痛，一点一点地渗透着骨髓，是被冻着的疼。
　　
　　“是美惠子么。”尽管是这样，楚梵音依旧直直地挺着自己的脊梁骨，她望着那个朦胧影子的方向问了出口。
　　
　　虽然只是猜测，但却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成真，楚梵音望着面前像是一团雾一般的美惠子，在心中叹息了一口气。
　　
　　“老师……同学……”美惠子没有回答楚梵音，只是依旧喃喃着那一句话，让楚梵音不由想起了那张在巷子里出现，而没有任何相貌的脸。
　　
　　“你是不是什么都忘了。”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楚梵音不由有些惊异，她的双拳在握紧了之后又松开了。
　　
　　“老师……同学……”美惠子只是站在那个石碑边上，如同雾一般地包裹着那个石碑。就像是最最坚硬的堡垒一般，不许任何人接近。
　　
　　楚梵音忽然想起那个写着【神说，在此碑上写下名字的人，会得到幸福……】的石碑。
　　
　　她从身上衬衫夹缝里掏出了一根莹白色的教鞭，很神奇的用那根教鞭在瞬间切断了包裹住她右脚的冰雪，向先前写着那行字的诡异石碑跑去。
　　
　　美惠子没有跟上来，她依旧在那快石碑前，静静地喃喃着那两个词语，语气空灵的什么也没有有，就和这里的白雪一样，干净的什么也没有。
　　
　　也和她自己一样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了……
　　
　　和雪花一样一干二净的，没有了。
　　
　　楚梵音面对着只露出了一小部分的石碑，用本就已经冻得通红的双手一点一点地刨开了冰雪，在被挖开的雪堆积成了一个小小的小山包的时候，楚梵音看到了剩下的字。
　　
　　【神说，在此碑上写下名字的人，会得到幸福。】
　　【神说，此石碑十年异变，得到十年幸福之后，必会有魔去讨回借出的与利息。】
　　【神说，幸福不是凭空就能够得到的，借出了，必须要归还，此借期为十年。】
　　【神说，石碑上的名字是借条，破坏了石碑等于破坏了幸福契约，等于破坏了一切的幸福。】
　　
　　……
　　
　　楚梵音望着那块石碑突然间眼眶有些热热的。
　　
　　而那个由原本清秀儒弱的美丽少女变成了一团白雾的美惠子，突然从那个她一直守护着的石碑上飘了过来，在这块有着诡异的温度的石碑边上转了右转。
　　
　　什么也看不清的她，突然从站在石碑边上，含糊不清地喃喃着一句话，用她那原本清脆的少女音，喃喃着一个话：
　　
　　“保护，不能让人破坏石碑……”
　　
　　楚梵音的紧紧地咬着下唇，然后接着看石碑下剩下的几句话。
　　
　　【神说，不让石碑破裂，便可让碑上的人一直幸福……】
　　【神说，这是神的契约。】
　　【此契约为：偷窃来的幸福。】
　　
　　……
　　
　　楚梵音望着身边连自己的样子都不记得了的美惠子，鼻尖心间都有些酸酸的。
　　
　　“值得么？”楚梵音不明白，为了背叛了她的两个人的幸福，美惠子几乎把自己的一切都舍弃了。
　　
　　看着只会喃喃着几个字的美惠子，楚梵音的鼻尖很酸很酸，酸涩的感觉从鼻尖漫上了心间，然后扩张到了全身。
　　
　　美惠子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却依旧记着那山口和今井世子没有看到的，那行石碑上的话，死了以后依旧在守护着那个石碑。
　　
　　什么也没有的她，却还在依旧在守护着那个石碑。
　　只是为了山口和今井世子的幸福。
　　
　　她不再叫亲昵地称山口老师为山口了，不再叫世子为今井世子了，而是……
　　
　　“老师……同学……”那一团什么也看不清的雾突然掉下了一滴水滴。从雾中落下，还没有到地面上便被冰冻住了。
　　
　　在那冰天雪地中成了一个小小的冰柱。
　　
　　她在祝福他们吧，山口不在是她的山口了，是和今井世子在一起的男人，她也没有资格叫那个老师为山口了，那是属于世子的名字。
　　
　　老师……同学么……
　　
　　楚梵音望着那冰天雪地中唯一的一团白雾，有些难过地走上前。
　　
　　她保护着那些石碑，一次又一次地阻止了楚梵音的靠近，即使在朦朦胧胧中认为楚梵音是要将石碑弄坏的美惠子，依旧没有直接用冰锥杀死她。
　　
　　美惠子。
　　
　　楚梵音站在美惠子的面前，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但是她又是很想说一些话，来安慰这个如同白雪一般的少女。
　　
　　可所有的语言，似乎都在这个干净的没有任何颜色的少女的面前，失去了颜色，没有了一点颜色。
　　
　　楚梵音的鼻尖只是酸了又酸，她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是突然伸出手了抱了抱那个在石碑边上一直喃喃着一句话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想给这个看起来似乎一点温度也没有了的少女一点温度。
　　
　　尽管她已经再也感受不到那种体温的温度了，可楚梵音依旧是想让她感觉一下，感觉这个只剩下大片大片白絮的世界，不是那么冷……
　　
　　无论她感觉不感觉的到。
　　
　　感受着那冰冷的感觉在瞬间刺透了骨髓，楚梵音恍然间觉得脸颊似乎有些湿润。
　　
　　这个就是美惠子一直以来的温度么。很冷很冷，楚梵音不知道这是因为这里一直是冰雪的世界，还是因为山口和今井世子带来的一切。
　　
　　感受着那寒冷的感觉一直一直地蔓延，楚梵音突然很庆幸自己虽然看不清楚这些，但是可以触摸到，可以触碰到。
　　
　　触碰到这个寂寞的少女。
　　
　　她很庆幸能够感觉到那种冰的能够刺透骨髓的寒冷，冰的能让身体打颤的寒冷，冰的让她湿润了脸颊的寒冷。
　　
　　希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