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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惠皇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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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显赫的家族,但她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她知道沈焕对她是真心的,但她也知道这份真心在触及皇家利益的时候会暂时失效。她不用跟任何人斗就已经至高无上,但她却注定不再辉煌,因为她没有家族支持,也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她早就心灰意冷。
白意不一样,她情商高,智商高,心够狠,还清高。她不像许馥那么激进,也不盲目的把每个人当敌人;其实说白了她比许馥更加眼高于顶,她不把任何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好像一切都任她予取予求。
也许有人觉得陈筠跟郁华的友谊莫名其妙。其实陈筠是聪明人,但她有自己的考量跟打算,她喜欢把利益最大化,她不喜欢单打独斗,因为她不喜欢她的家族,所以在她心目中,她是无人可以依靠的。
这个世界存在太多不公平,看文不就图个开心吗,干嘛那么沉重。可我就是蛇精病啊,我就喜欢那么上纲上线其实我又不是专业的。
总之谢谢大家看这文,我也会好好写,也许不尽人意,但是,写完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庄生晓梦迷蝴蝶
其实这宫里如今也不只花月凛一个人不痛快,婉婕妤吴氏如今也是一样的不痛快。当年她狠下心不要自己的孩子,却不知上天是嫌她心狠还是自己福薄,这么久了自己竟再未有孕,皇上也不似之前那么怜惜她。
瑾妃未曾封妃之前她倒也不觉得什么,可是如今瑾妃做了妃子,她心里明白八成是因为瑾妃的皇三子如今由皇后娘娘抚养皇上心里愧疚所给的补偿。她出身低,自然不敢奢望封妃,可是皇上起码会看她懂事又可怜她的份上晋她的位分,也许依旧只是婕妤,但她明白,那样的婕妤与如今的婕妤绝对不是一样的待遇。
自己那时候怎么就会那么心狠,又怎么会那么糊涂。真是糊涂啊,日后生了皇子,长大之后他开了王府之后自己就能以他的生母之尊成为王府里的老太妃,即使这个孩子与她不亲,可是只要自己有孩子,不就有了许多如今没有的东西吗。如今想想自己真是糊涂透了,一味的自怨自艾还不够,又把这些怪罪在甘草头上,她甚至怀疑甘草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忠心,不然当初为什么不拦着她,而是任由她胡闹。
打定了这个主意,她也就因一件小事发落了甘草,直接将她从一个一等的宫女变作了杂役。可怜甘草敢怒不敢言,这些年又颇得她看重,竟是吃不得什么苦,没过几天也就去了。
得知甘草的死讯,她也只是点点头,面上虽有悲戚之色却也转瞬即逝;伺候她的宫女暗暗觉得她凉薄,却也只是乖顺的低头不说话。
她又问身边的宫女。
“有说今天皇上翻谁的牌子吗?”
“回主子,说皇上今儿是让陈嫔侍寝。”
“知道了。”
她说。
心里也不是不酸楚,也并不甘心。陈嫔如今倒是颇得圣心,她们那一拨的秀女到如今看来竟是她第一个封了嫔,真是难得。
可别人的荣辱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一阵风吹过来,这转眼就到了春天,柳絮纷飞,荣昭仪如今也不甚得意,可好歹是九嫔之首,两个孩子的母亲,哪里是她这样福薄之人可比的。她想着想着竟入了神,全然忘了刚刚那宫女还跟她说:“甘草姑娘今儿去了。”
自杜鹃秋落烧了之后郁华便不再弹琴,如今没事倒喜欢摆弄琵琶,可惜技艺实在只算耳耳。她兴致好的时候也会教晚棠她们几个学琵琶,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陈筠渐渐显了怀,倒也不爱动弹,只一味的呆在重华宫里养胎,日子也算舒畅。
冯贵人生的公主过百天,她封了厚厚的一份礼过去,很漂亮的小婴儿,只因母妃出身不高,到现在还没个封号。听说冯氏曾婉转的像沈焕诉过苦,却都被沈焕驳回了,如今也不敢再提封号的事,只让人叫三公主罢了。
可即便如此,冯氏的美却并未折损分毫。不过这宫里的美人多了,打她冯清凌开始算,还有婉婕妤和荣昭仪,哪个不是长着张绝世美人的脸,但也不过美则美矣罢了。
花月凛执意要见花月旸,玉兔坳她不过,只得偷偷去如今花月旸住的沾衣阁打探消息。却没成想沾衣阁如今并未有人把守,冷冷清清的,跟冷宫实在没什么不同。
她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却不敢敲门,也不知道敲这个门做什么,最后却只是什么都没做的回了。
“姐姐那边怎么样?”
花月凛问。
“沾衣阁如今并未派人把守,地方也偏僻,主子要是漏夜前去倒也无甚不妥。”
玉兔一字一顿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慌慌的,像是又什么事悬在心口,分外的惴惴不安。
“那我今晚就去见她。”
“主子。”
玉兔赶紧拦着了她。
“您的姐姐是皇上下旨关押起来的,主子私自看望便是抗旨,若是主子突然出现在花八子面前,花八子要是因此闹将起来,对主子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可我实在是想见她。那这样,你去拿笔墨来我给姐姐写封信,你悄悄地找个人递进去。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这……”
玉兔实在不知道再对自己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子说什么,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了句是。
姐姐啊姐姐,你曾经暗地里图谋我,我也反将了你一军,现在我们算是两清了;你,不会怪我狠毒吧。
就在这时候,太后病了。春日里本就容易感染风寒,太后这几年身子大不如前,本来还只是普通的伤风,不知怎的就入了肺危在旦夕。皇上至孝,皇后也是日日侍奉在床前,连郁华也过来早晚伺候,太医院里人心惶惶,生怕皇上大怒之下拿他们开刀。
朝阳公主最初的时候亦是在边上侍奉汤药,后来皇后却发话说她年纪太小,恐她这样不眠不休的身子吃不消,只让伺候她的奴才带她走,日后也只准早晚过来请个安陪太后说说话,不必在跟前伺候。
朝阳虽还年幼,却看得出来皇后不喜欢她。虽然她不知晓原因,但她却记得自己母妃死之前嘴里念着金月宜的名字,这可是当今皇后的名讳。
母妃在世时,父皇很少过来;印象里父皇对她总是淡淡的,虽然从不曾短她什么,也不会凶她,但就是不曾亲近她。就连有时候抱她也是勉强的。
她曾经很迷惑的问身边人,父皇是不是不喜欢她,不然为什么总是不抱她。
身边的宫人回答说那是因为天家威严,因为她的父皇是天下至尊,是天子。
可是皇祖母都会抱她,都会很亲热的叫她小朝阳,可父皇却不会。父皇从未这样亲切的叫过她。
皇祖母生病的这些天里是她见到父皇最频繁的日子。虽然父皇总是一副疲惫样子,对她也是诸多的不上心,可毕竟血浓于水,她每次看到父皇,心里还是会有小小的激动和喜悦。
也有多事的宫人在她耳边嚼舌根说若是太后不好,日后她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她很害怕。原先有母亲在,如今又有皇祖母,可若是皇祖母没了……一想到这里她就心慌,不过八岁的孩子,心思全写在脸上,乳母给她出主意让她去佛堂跪着,一则是为了太后娘娘的身体,二也是为了让皇上知道她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她听了乳母的话,如今日日虔诚叩拜,果不其然父皇对她的态度和善了许多;但在那笑容的背后,她依旧能看出父皇的勉强与疏离。那迷惑与不解缠绕了她的整个童年。
就这样提心吊胆了许多天。太后倒是渐渐恢复过来,可惜元气大伤,身子骨大不如前。宫里上下都松了口气,也因为这一场病,太后娘娘对皇后的态度改观不少,却还是不让她日日过来请安。当太后明确拒绝皇后时郁华看见皇后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然而她亦只是平静的道了一句是,就不再言他。
“哀家病的这些日子你日日都在哀家床前伺候,真是好孩子,过来让哀家仔细瞧瞧你。”太后娘娘和颜悦色的打量郁华,道。
“这本就是臣妾应当做的。何况能够伺候太后娘娘,也是臣妾的福分。”
她边说着边近前,只见太后将自己手上一个金镶玉的镯子褪了下来道:“这还是哀家年轻的时候戴的物件,今日便赏了你吧。”
“长者赐不敢辞,臣妾谢娘娘。”
她大大方方的收了东西,太后看她丝毫不见忸怩之态,心里也高兴,道:“果然是安定侯府的好教养。”
太后舒氏素来喜欢先看人门第再看人。
“哀家与你的外租原是手帕交,只是哀家年纪轻轻的就入了宫。因缘际会,倒渐渐与幼时的姐妹都断了联系,如今瞧见你倒像瞧见了你外祖一般的亲切。”
“这是臣妾与老祖宗您的缘分。”
她随口便叫了一句老祖宗,倒惹得太后连连笑道:“好好,这宫里的人都只知叫哀家一句太后娘娘,殊不知叫老祖宗才是真正听着舒心顺耳呢。”
她说着又对沈焕道:“那时候你突然说要封这丫头为妃,哀家还打量着怕她年轻担不起,如今看来,倒是哀家多虑了。”
“瑾妃素来温良恭谨。”
沈焕对太后的话不置可否。
“这丫头可不仅仅是温良恭谨。皇后平日里有后宫的事要忙,哀家瞧着丫头素日倒该是个没什么事的,日后就让她多多来陪哀家吧。”
太后对着沈焕说到。
“能在母后跟前尽孝是她的福气。”
太后有意抬举郁华,虽不知意欲何为,但对郁华本人来说却是件好事。
前些日子太后病的厉害,殊不知花月凛也病了。玉兔不明不白的死了之后,她的饮食起居均由另一个伺候她的宫女料理,好容易等到了太后痊愈,她忙不迭的让人去请皇上。
沈焕在她那呆的时间并不长,出来时却对她身边的宫人说:“你们主子怕是病糊涂了不适合再在这里住下去。”又吩咐道:“让内务府给她腾个清净地方,让她去养病吧。”
隔了几日又把禁足着的花月旸接了出来,赐了不少赏赐,还住长信宫。
作者有话要说:
☆、灯半昏时
花月旸瞧着全新的宫室布置,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很冷漠对她们说:“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事情还要从玉兔递进来的那封信说起。
她被禁足之后不久添香就死了,跟着她的另一个小丫头也拿着之前攒下的银子自谋生路,内务府便随便扔了个人进来伺候她。新拨来伺候她的宫女不爱说话,但也不抱怨什么,眼里也有活,只是长得实在不好看。
好好地一个姑娘家,偏偏空长一身膘;结结实实的样子怕是许多成了亲的婆子都有所不及。
后来日子久了,那丫头也与她亲近了些。她给那丫头起了名字叫八宝,内务府的人苛待她们主仆,御膳房送来的饭食也总是缺这少那的。有几次她瞧着八宝把自己的那份都省了一半给她,打心眼里便觉得她老实堪用,一来二去的,两个人渐渐也有了相依为命的样子。
直到玉兔送了书信进来。
不过一个普通的丫鬟,穿的既然比她一个正经主子穿的还光鲜,说话虽然还客气,神色却是倨傲的。在她眼中,自己妹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八成与这个奴才脱不了干系。心里本就恨,却偏偏这奴才还这么的不时好歹。
她耐下性子把花月凛的信接过来看了,通篇不见任何悔过之词,只说自己如今境遇又一味的拿那所谓的姐妹之情做腔调。她实在恨极,言辞间便也没那么客气;可那奴才非但不低头告罪,反而与她吵了起来,她一个气不过将那奴才推到地上,却没成想八宝看她受了委屈,心里只觉得这奴才竟敢欺负自家主子实在可恨,居然上去三下两下将她打死了。
见玉兔真没了声息,她与八宝具是慌了神,但也不过两柱香的功夫,她强忍住自己的恐惧对八宝说:“你先把地上的血清理干净。”
八宝整个人也没会过来,但听见了她的吩咐,就像抓着了主心骨一样鸡啄米似的点头。她瞧着八宝进进出出,又舀水又浇地,心里又开始另一番盘算。
玉兔没了,妹妹迟迟不见她回去,心里肯定害怕。毕竟她手里的信若是落到有心人手里交给皇上,怕是要落个抗旨的罪名。自然了她也可以分辨说自己是思念这个姐姐心里不落忍,可以月凛的才智,她怕是没这么沉得住气。
三日以内,她一定会来见她。
她的手指狠狠按在掉了漆的桌面上。一个计划冒了出来,她自己都被自己吓得一个激灵。
果不其然第二天晚上花月凛就来了。
她看见八宝时先是愣了一会儿,才问:“添香呢?”
“死了。”
八宝面无表情的说。
“那我姐姐呢?”
“谁?”
“我姐姐,花月旸。”
“你说之前这里住着的那个人吗?”
花月凛觉得她问的古怪,这个奴婢也是又高又壮,脸上不知道抹了几层粉似的白的吓人,但她还是按捺住心头的疑惑点了点头。
“在里头,怎么,你要进去。”
“不行吗?”
花月凛觉得她说话颇不客气,便也横了起来。
“那你可得小心。”
她神秘兮兮的说。
“有什么好小心的。”
花月凛懒得再与她夹缠,只是径直走了进去。
她见到了她平生都未见过的恐怖画面。
大厅里没有人,东侧的小房间点着暗灯,几缕风吹来,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她打了个寒战,却还是往那有光的地方走去。
“谁呀?”
是姐姐花月旸的声音,却听着比平日要细一些。
“是我。”
她说。
“你可算来了。”
花月旸说着,咯咯地笑。
花月凛一进去只看见一口巨大的油锅,沸腾着,漂浮着两只断手,她眼睁睁的看着面目惨白的姐姐将手伸进那冒着白烟的油锅里将那断手拿出来,说:“这是玉兔的手,你要不要尝尝。”
“啊。”
她尖叫着,只看见刚刚那个宫女赶了过来,问她:“你看见她了?”
“她?”
“这屋里有鬼。”
那宫女小声在她耳边嘀咕,温热的气体吹进她的耳朵,她不知为何竖起了汗毛。
“果然只有你看的见我,我的好妹妹。”
她说着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手上还拎着那只断手。
“别过来,别过来。”
她说着躲到她那宫女身后。
“我早就死了,添香是我弄死的,玉兔也是;可是妹妹,姐姐不甘心啊,姐姐觉得你也应该下来陪姐姐才对。”
她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血却从她的右眼留下来。
月凛吓得却只知道尖叫,一遍又一遍喊着姐姐放过我。
“你当初害我的时候可还想过会有今天。”
“求你放过我,姐姐!”
“可是我的冤屈不尽,我无法往生啊。除非……”
她嗟叹似的说道。
“除非什么?”
“你向皇上洗尽我的冤屈!”
“可是……”
“那你就陪着我一起死吧。来吧。”
花月旸拿着断手触到她的一瞬间她跪了下来,告饶着说姐姐您放过我,我一定会告诉皇上实情的。”
“果真?”
那断手的触感越来越真实。
“我发誓。我发誓。”
她嘴里不停的说着,也不停的磕头。
“那好,我就放过你这一次,记住,我的冤屈一日不尽,我就一日不能往生。”
“是,是。”
花月凛逃也似的走了,只留下昏黄的灯光中,被自己吓得瑟瑟发抖的花月旸。
“这吃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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