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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请为我点亮一盏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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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毫不在意黯然神伤的丈夫正在神思,伤感的数落到:“我真是悲哀啊,为了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绞尽心血,可最后得到什么?哼,在你身上我什么也得不到,什么也不是,幸好,领导的眼睛雪亮,没有让我的努力付之流水,终于,我今天能像你过去一样发号施令了,不过,我现在对你已经没了兴趣!”

  他看着她的眼光黯淡下来,心一下失落了,空荡荡的漆黑着,他听到自己不由自主的恳求起来:“我不会像过去一样待你了。”这话几乎说在脖子眼里,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犯不着,你爱对谁好就对谁去,用不着讨好我,我们之间已经走到尽头了,早点把事情解决好离婚。”

  “能不能不谈这事?”他尽量的想把话题转移。

  “还能谈什么?”她气愤的瞅着他:“我可不像你玩得起,我需要安全的婚姻,需要温暖的家,你不能给我,那我就得重新去追求。”

  “我给你!”他说这话时,几乎涨红了脸:“芊,我们静下来,冷静下拉,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什么都以你为主,什么都听你的,行不行?”

  “我不愿意呢?”

  “那你得看在孩子的份上。”

  “什么?看在孩子的份上?早知道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会这样做吗?”

  他哑然了。

  “算了,刘飞,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我很累了,我走不下去了。”

  “芊,我保证,保证以后做事对得起孩子也对得起你,行吗?”

  芊冷笑起来。

  “我知道你很好,你有理智有耐心,你心地善良,否则领导不会那么器重你。”他陪着小心,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

  他的讨好让她又好气又好笑:“领导器重我,关你屁事!难道要像你,当了十几年的科局长,不过换着板凳坐,政协发发牢骚、老干局蹲蹲、城乡企业局跑跑腿……我替你害臊!”

  “我没有你有能力。”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讽刺,他倒是说得心酸。

  “官场这个酱缸子,放进去的人未必有天大的能耐,领导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还是不行!你也别这样抬举我。”颇有能力的丈夫混到这番田地,芊也感到很心酸,可一想到因为丈夫与朱蕊的暧昧,刘飞几次升迁无果,她又变得异常尖刻:“领导用人最看重的是品德的,一个没有家庭责任感的男人,怎能但当重任?”

  他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幸好她迷离的眼睛不在他身上,只顾说话:“升迁,做大领导,你要有资本,你有什么政治资本?像你这样在领导面前唠唠叨叨,龟孙子似的,人家眼睛也不瞟一眼,还不如老子在领导面前放个屁! …”

  “说话客气点!”他压抑着愤怒,“谈我们的婚姻,不要把事情扯远了。”

  芊也觉得自己有些过火, 但嘴巴丝毫不让他:“我正在谈我们的离婚问题。”

  刘飞又软下来:“芊,能不能不离?”失去芊,那些因她而编织的关系网就像是被割断的蛛丝,会让他感到重心失衡,官场这江湖路走下去是一件多艰难的事,他是真的害怕了。

  芊不同往常了,曾经在官场上能呼风唤雨的他,回家对着妻子大呼小叫,现在角色换了,他扭扭捏捏的官场生涯,让芊不屑于顾,他被她捏着软肋,却装作毫不在乎,让芊颇为感慨:“刘飞啊,如果我不在今天这个位置上,你会不会这样低三下四的哀求我?”

  “芊,我会,你听我说,过去我确实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不过,你要相信,我最爱的人始终是你,否则我不会这么多年了一直不跟她上床………”

  “天才知道你说的话。”芊打断他的话。

  “我发誓!”刘飞信誓旦旦的说:“芊,我知道你一下子可能不接受我,这没有关系,你实在要离婚,我答应你,不过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的诚意。”

  “什么诚意?”

  “我可以答应你离婚,不过在离婚之前,先让我为你做一些事,算是对你亏欠的补偿。”

  “怎么补偿?”

  “在离婚前,请让我再一次好好的爱你。”

  芊讥笑起来:“真是好笑,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要用行动让你知道,即使你走得再远,我会告诉你,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如果你真要走了,以后我终生不娶。”

  “鬼才信!”话虽这样说,芊心底到底还是有些感动。

  事后,刘飞一直履行着自己的诺言,用行动慢慢感化着芊,绕了一圈终于他又回到远点,这一次他坚信,芊才是他心中的挚爱,那首《神话》理应送给芊,只有她,才是照亮他仕途之路的明灯,引领他走向辉煌人生的向导。

9
朱蕊历经千辛万苦的爱情似荒冢里的牵牛花,妖艳、迷离的绽放在死亡迷雾的边缘。

  死了,一世情缘风一样散去,犹如远逝了曾经璀璨的星光,徒留抹不去的凄凉,这种痛让病榻上的朱蕊刻骨铭心,生不能与挚爱的人携手相依,死却不能与相爱的人同穴,她不知道该如何对自己交代?

  深情的目光、关切的话语,温暖的笑容,足让朱蕊神往,多少日子了,她不曾有过,多少日子了,她揣摩着它们的影子度日,消逝的日光清淡如水,却没有人会告诉朱蕊,哪一天那个梦中的人出现了,为她递上一杯白开水,剥开一瓣橘子,抚摸她早白的头发,轻声而伤感的安慰着:白发魔女,我还没有老呢,你怎么就先当老太婆了?然后她掉着泪五音不全的哼唱着《远处的星光》,笑得枯槁的脸上绽放出一朵花来。

  她是这样想着他的刘飞的,人死灯灭,他会不会照着她继续上路?不,不可以的,她的母亲老早就告诫她:“想死啊,趁早找好墓地,娘家的墓地绝不允许嫁出去的女儿回来,娘家人也绝不会点亮女儿的香灯”,那么刘飞呢?刘飞连靠近香灯的资格都未有,天啊,更不用说死后能生死同穴了。

  她生前注定要尝尽人世沧桑、死后注定要做孤魂野鬼,她是多么不甘心命运如此的安排,可是朱蕊又能作何选择?他是有妇之夫,她是离异的单身女子,他是官场政客,她是乡下草民,他和她相隔百十里地,他们的爱情八竿子打不着,他们的故事注定就是场悲剧。不过,现在她要走了,走到她不知道的地方,走到一个没有未来的地方,她放不下他,他早就变成了她生命里致命的脉搏,不行,就要见他,要见他!她打刘飞的电话,他不接,她有固执的发信给他,告诉刘飞她想他的心情,他还是没有回短信,她有些失望,然后又找百般理由说服自己,但始终不敢把真相告诉他,因为他的悲伤会让她心碎,在她一生一世里她不愿见她心爱的人落泪。

  其实她圆满的爱情梦里,有着残缺不全的悲哀,心爱的人儿早也走远,她却枉自站在无人的站台,任凭时光飞逝。

  刘飞是不愿意再去和朱蕊有半点纠葛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害得他官场失意,差点闹得妻离子散,现在的他要堂堂正正的做人,做有德行的、有责任感、有风度、有气质的、体面的男人,他的生活一天天步入正轨,当年的雄风再次焕发,芊已渐渐谅解他,他的事业也随着蒸蒸日上。那些曾经跟他有些交往上不得台面的人,全被妻子统统轰走了,瘟疫一样阻碍他的消极因素,被他一点点消除,只有朱蕊,始终触动他敏锐的神经。

  刘飞却苦恼着,他不想朱蕊再去骚扰他,新的生活刚有了起色,精心策划的人生宏图像发芽的幼苗等待茁壮成长,她会害他的,就蛰伏着的害虫,随时可能将他的希望扑灭,但他又不想把事情做绝,抑或心底总残存着一些说不明道不尽的私心杂念,这种复杂的情愫像毒蛇一样纠缠着他,他总是自觉不自觉的想听到她的声音,甚至看到她来电心底涌起一股股热浪,却不愿跟她再说一句,听着那头的朱蕊唠叨着,他的心变得五味杂陈,后来朱蕊听不到他的声音,也不再说什么,双方静默着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挂了,渐渐的他腻了这种暧昧,烦了便接过电话没好气的轰着朱蕊:“你神经了,你!”

  朱蕊一听泪无声的落下来,语塞了,许久,她又搬出理由说他的解脱,他依旧是她生命里搏动最有力的心跳,只要刘飞对她不发火,挂了电话的朱蕊就像得了好处的小孩,兴奋异常一连几天,她感到她不能死,她的生活里还没有事实实在在的有过刘飞,她要拥有他,拥有一世最完美的情缘。

  她四处求医,甚至自学中医,她的身体慢慢的有所好转,经历了疾病的生死考验,朱蕊的爱情之花固执得像疯长的藤萝,心情也格外阳光,吻着他的名字,捉摸着他的心跳,她的心底总在对他说:“刘飞,我不想会死,我要好好活着,我要跟你在一起”,可是她却没有也不愿意去相信现实,依赖着假象粉饰她荒芜的人生,她常说生命里没有了爱情,犹如没有草地的荒漠。

  一切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她告诉刘飞她要买房了,她需要一个家,一个拥有她和他的家,他没有吱声,她却欢天喜地。

  钱,手头期期2万块钱,买房不过是个笑话,朱蕊,她迎着笑话实施着艰难,在房价不算过高的州府,她靠着亲人赞助和四下借贷,终于有了一小套80平米的居室,它是她预想中她和刘飞的天堂。

  那天,朱蕊告诉刘飞她要去验房了,他听着她满心欢喜笑着,久久不愿放下电话,很多时候他也非常困惑,左脑坚决和朱蕊断绝来往,右脑却残存着千丝万缕的迷惘,嘴上吼着朱蕊,心底却难过得掉泪,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优柔寡断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芊是明白人,她不想把事情再次闹大,毕竟家里很久没有如此平静祥和了,现在的刘飞唯她是从,除了那搁在心窝窝挠痒的伤心事,他算得上是一个标准的好丈夫了,但朱蕊依旧是他俩心中的一个结。

  芊说:“刘飞,我相信你,你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那贱女人还在影响我们的生活,你总得想办法彻底解决。”

  “我怎么解决?我不理睬她,她偏要打进来。”刘飞瓮声瓮气的说。

  “你可以不接啊。”芊不信任的说。

  “我什么时候接了?”他说这话时心底也发虚。

  “那她多半是神经病。”芊不屑的说。

  “我看也是。”说这话刘飞语气阴阳怪气。

  可朱蕊依旧不识时务,“刘飞,我想到州二中竞聘,你看适合吗?”过了一段时间,她又来电话了。

  “你去哪里竞聘关我屁事!”刘飞吼道。

  “你”朱蕊没把话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我一无所有,又生活在乡下,他看轻我,刘飞,我知道,你对我失望,对我失望我能怨你吗?谁让我这么无能,无能”朱蕊自责着孩子般的伤心痛哭起来。

  “这个女人真是无耻!我看你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要脸!”芊阴沉着脸:“刘飞,把屁股擦干净点,免得再让别人笑话了,眼看换届选举一天天临近,你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嗯”。

  “你敢保证吗?”芊想想又反问一句。

  刘飞有些不耐烦:“我怎么保证?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要不要我向组织反映,找组织解决问题?”芊故意试探着刘飞。

  “合适吗?”他听了脊背发凉,“向组织汇报,别人又要讲闲话了,你还嫌没有听够。”曾几何时那些古怪的眼光盯得他不寒而栗,不就因为朱蕊。

  “我心底始终觉得不踏实,也不知道某些人心底是怎么想的咯。”芊怪声怪调的说。

  “看你,又来了?有意思吗?值得去为一个不值得的贱货发愁吗?”

  听到丈夫叫朱蕊贱货,芊呵呵的笑了。

  刘飞却不好笑,心底疙疙瘩瘩,他始终觉得生命里有有俩个女人在摇晃,曾经发誓永世不再理睬的女子,像是一块压在心窝的磐石使他透不过气,他想搬开她,却发现依旧那样的留恋着,被迷幻药一样蛊惑着他的心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0
刘飞的暗伤,像穿在身上蘸着一大块污渍的华服,越是小心遮掩,越是暴露无余,面对这样的尴尬,细心的芊一再叮嘱刘飞,这一次选举事非小可,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结交的人早点断绝来往。芊可谓下了苦功夫的,于她和她的夫能容登宝座不惜一切代价,台上的、台下的、一切打理的干干净净,只等着掌声四起,闪亮登场。

  可刘飞心底也没个底,职场里尔虞我诈,越是完美的东西瑕疵越是藏得深,越是危机四伏,他想他跟朱蕊的之间不能再有所动静了,否则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假如,如果………有假如那么,就等选举后。

  他曾对珊说,“等我当上了县长,我要养着朱蕊,”当珊把原话转告朱蕊时,她笑得喷饭,“珊,我朱蕊幼稚?还是他刘飞幼稚?谁要他养我?我小么?”珊笑了,“朱蕊,你不懂刘飞的心思。”朱蕊到:“我不懂?我能自食其力,干吗要他养我?又不是他的小猫、小狗。”珊说:“这是一个有责任的男人对女人说的话!”

  朱蕊听了很不舒服,心底老是想起前夫的暴虐,他不把他当做人看,刘飞呢?他在心底也不把她当人看,抑或是他的宠物猫或狗?她怅然若失,心底一片黯淡,她不知道他为何要跟别人一样的想法,为什么不问她需要什么?她的世界里他又是什么?难道她的呼吸、她的心跳他不懂?他知不知道一天没有他,她的世界就会变得暗淡,一天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就会变得音盲,一天没有他的信息她就变得惶恐不安………他是她生命的致命元素,是她灵魂的救赎良药。

  可一连几天她没有听到他的信息,她变得疯狂起来,电话没头没脑的乱打,又被无情的拒听,越是这样朱蕊越是担忧,“刘飞出了什么事了?要不要紧?芊在不在他的身边照料?………”她忧虑得寝食难安。

  芊已经平息的火焰再次被点燃起来,“刘飞,你爱不爱我没有关系,关键时刻,这个无耻的女人无休止的骚扰,你不害怕,我倒害怕呢!”

  芊被打进来的电话震醒,愤懑的责备着丈夫,一把抢过丈夫手中电话,大声吼起来:“你有病了!你这无耻的女人,三更半夜打我老公电话做什么?

  朱蕊刚高兴刘飞终于接了电话,却不料被刘飞女人劈头盖脸的臭骂起来:“没人要的东西,也要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你真是道德败坏!”…

  朱蕊又羞又怕又气,连忙把电话撂下,许久,她颤抖着重新拾起,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惶恐和悲哀,对芊说:“我要刘飞接听。”

  “喂!那女人要你听!”电话那头传来芊极度愤怒的声音。很快刘飞熟悉而又陌生的磁音传来:“我是一个有家庭的人,你干吗来干涉我的生活,你有病了!你,你,你简直是道德败坏!”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最后变成了极度的刻薄和威胁:“你真贱!我警告你,你再打进来,我对你不客气!”

  朱蕊蒙了,整个世界漆黑一团。

  “道德败坏!道德败坏—你无耻!我警告你,我警告你………”,一字一伤,出自于刘飞的嘴巴,让她无法相信也无法释怀!让朱蕊崩溃。

  “我要问清楚,我要问明白!我一定要问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为什么?在朱蕊一夜未眠的同时,陪伴她的是异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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