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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请为我点亮一盏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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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这是怎样的短暂旅程,没有目的也没有归期,任由车子飞驰,反正人生就此漂泊了,就到终点站下吧,她潜意识的对自己说,可命运再一次把她送回西客站,下了车,进了冰窖一样的西客站,她再一次陷入绝望。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过往匆忙的人群,归心似箭的眼神,唯独朱蕊没有,四周高大冰冷的墙壁,人山人海、蚂蚁一样的人流,而她不过是个鬼魂,四处飘飘荡的鬼魂,影子里始终找不到真正的自己,这种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就像她看到售票处的标识,………成都、南宁、广州、西安、乌鲁木齐、武汉、兰州…熟悉的字眼陌生的地方。她循着不同的音调走向不同的售票窗口,或许,该去某个陌生的地方过年,南下到另一个省份,或许就呆在北京,找一个简单的工作,维持生计,人总要的走,无论走向哪里,始终得走。
她僵尸般的在大厅里游了一圈,始终不清楚自己的行踪,怅然的走出西客站大门在雪地里走了几步,落下一串脏兮兮的脚印,回头看看西客站,脑海里依稀嗅到刘飞的气息,他温柔的笑着跑向她,朱蕊、朱蕊、朱蕊他的眼睛是湿润的,那样的温情脉脉,他厚实的手是那样的温暖,拉着她直说很想很想她,然后心疼的为她披上厚实的大衣,拥她入怀…她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般境地还产生如此虚无的幻觉。她酸涩的苦笑着,泪水无助的浸湿她的眼睛。
或许因为幻觉她鬼使神差又返回西客站,茫无目的穿梭在繁忙的人流中,跟着人群流动,当她走上向下移动的电梯时,由于背负的行李太沉,脚没有踩在适合的位置上,突然一个踉跄,整个人来了个人仰马翻,一瞬间人噼里啪啦随着飞驰的电梯顺势飞落………
她听见自己的灵魂在天上唱歌,那是一种绝望而又悲怆的哭诉,整个人轻飘飘的飞舞起来,刘飞却在时空的隧道上一直对着她招牌似的微笑,刘飞………刘飞刘飞救救我!救救我!她潜意识的喊着他的名字,惊惧的眼角里瞥见的是无数双陌生充满恐怖和张皇的眼神,惊叫声响成一片,她想到自己这一次真的完了,尽管没有做乞 丐却做了孤魂野鬼!
她随着快速奔跑的电梯一直翻滚着,意识时而混沌时而清醒,她想这一次永远见不到亲人了,即使心底再有多少结怨也见不到生养自己的爹娘了,还有尚未成年的琪琪,以及诅咒自己的小妹,早知道我真要走了,不应该对他们如此凶狠,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我死了,会有亲人知道吗?刘飞、刘飞你会后悔你今天的做法吗?她感到自己将要在终结人生旅程,是多么的不心甘。
原来人都贪生怕死!
突然她的视野里出现了奇幻般的景象,仿佛刘飞真的跑过来了,他飞似的,从电梯的一侧,不顾惜自己的生命一个箭步危险的跃过电梯跨栏,跟着她在电梯上旋转一阵,好不容易把朱蕊拉住,使劲扶住她站稳,一双厚实的大手从后面像一堵坚实的堡垒,紧紧地抱住她,就在她快要被绞尽电梯接缝的那一瞬间,奇迹发生了。
朱蕊幸运的躲过一劫,可惜救朱蕊的人不是刘飞,而这位奋不顾身的壮士,在朱蕊没有来得及看他的容貌时就消失了。
陌生的救命恩人已经走远,在茫茫人海里朱蕊再也看不到他的踪迹,惊魂未定的朱蕊,望着周周围过来的陌生看客,才得知那个营救自己的英雄据听说那是一个30岁左右、身高大约1米7,穿着黑色上衣的男子,谁也不知道他是谁?来自哪里?要到哪里?
也许是天意,或是陌生的英雄壮举,唤醒朱蕊那颗冰冻的心,在这场惊魂般的噩梦醒过来后,朱蕊捕捉到了人世间的另一种温暖和感动。
她发誓这一生一定要找到这个可敬的人,即使他在天南海北,一定要当面向他到声:“谢谢”。
朱蕊终于下定决心回家了,她说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若不是被好心人相救,这一生哪怕对父母说声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既然能够活下来,就应该正视自己的所作所为,即使亲人有所过失也应该谅解,他们毕竟是自己的至亲,回到南方,回家,向他们赔礼道歉,让他们理解自己,骨肉亲情永远无法割舍。
她收拾起行李,向着标识故乡的方向走去,她说无论刘飞爱不爱她,她一样要回去,回到父母的身边,回到孩子琪琪的身边,她要很好的担当起儿女和母亲的责任,尽管她很爱北京,深深的爱着这里的一切,并且,这一次她要回去亲自去问刘飞,到底刘飞爱不爱她。
被救赎后的朱蕊停留了短暂时间便毫不犹豫的买了火车票。
她又看到了西客站那堵隔着家乡万水千山的厚墙,仿佛听到那一个个亲切的呼唤,有父母、有兄妹、有女儿,也有刘飞,那曾疏远的、枯萎了的一切像即将而来的春讯,正萌发着勃勃的生机。
作者题外话:那些曾经留给作者的感动的人,谢谢您!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6
在春天来临之际,朱蕊孤孤单单的回到了娘家,这个养育着她多年的老屋。
喜庆的对联和年画贴在烟熏得乌黑的旧屋门上了,门边挂着少见的2只红灯笼,那是朱蕊从远方带来贺岁品,堂屋发黑的报纸被撕了几个窟窿,朱蕊正用沾满浆糊的手重新为老屋贴上一层白纸,她看着堂屋神龛上正烧热着的几大只红烛,感到这一年的春节似乎喜庆了很多,空洞的心便多了几分欣慰,母亲正在神龛边上香、敬神,她不禁问到:“妈,要不要再重新贴上一层?太难看了!”母亲的脸映在红红的烛光中,十分的虔诚和敬畏,看也不看她,冷冰冰的说:“那有那么多纸,要好看,除非盖上新房!”朱蕊红了脸,心忧郁下去,贴上去的白纸从底层印大块大块烟黄的痕迹,像是孩子沾满灰尘的花脸,怎么看也不舒服,也难怪母亲生气,左邻右舍都靠着儿女建起了新房,他们依旧扫着烟尘一年又一年,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一个尽头?她越想越不舒服,心思便有些恍惚起来,险些将挂着的相框摔下地。
她张皇着看了她母亲一眼,母亲全然没有时间理会一切,她才释怀的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把镜框再次放回原位,照片旧了,发黄了、有些地方甚至脱落了,落下斑驳的碎片,这些照片显然有些历史了,确切时间朱蕊没法弄明白。她擦拭着镜框上厚厚的灰尘,仔细端详起,母亲一脸忧郁的笑,她暗想母亲的任何一个女儿并没有得到她的真传,如果出生在城里,母亲这样美丽的女子定会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照片里站着的母亲,尽管穿着松 大的印花棉布衣服,依旧有着羞花闭月的容貌,她的跟前是年幼的的朱蕊和小妹,那时更小的兄妹还没有出世,朱蕊乖巧,甚至有些木然,与她的年龄格格不入,小妹戴着绣花虎头帽靠着她的母亲,哭兮兮地正把糖喂进嘴里,背景布幕是北京天安门,朱蕊打小就知道有北京,有天安门,这是她知道最远的地方,也是最神圣的地方,那里住着毛主席,自小她就有一个心结,要去北京,要去看天安门,要去见毛主席,可若干年后朱蕊到了北京,却没有机会到天安门,也没有机会去瞻仰毛主席的遗容,后来在西客站险些送命,更是不知道今生今世能否实现自己的愿望,这是何等的悲哀啊,她的心酸涩起来。
祷告完的母亲匆匆的进了厨房忙去了,临走时丢下一句话:“天很冷,别磨磨蹭蹭,差不多就行了,小心感冒!”朱蕊的心一下湿润温暖起来,眼睛依旧定在照片上发呆,照片又重拾起她儿时的记忆,记忆就像是一颗刺,扎在心坎上隐隐的痛,儿时的朱蕊不过是遍体鳞伤,时常把手指放在嘴边,站在一大堆小朋友面前,好奇而又可怜巴巴的奢望着能得到别人的同情,得以参加游戏,可每次总是受到歧视,冷眼、辱骂,欺诈、恐吓、驱逐、甚至暴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非但如此,她的家人也受到不同程度的蔑视,5…6岁的大孩子还不能顺顺当当得说清楚一句话的朱蕊,天性愚钝,又有着特殊的家庭背景,黑五类、祖父右派坐牢、家庭里没完没了的争吵,而不谙世识务的朱蕊却在一旁呆呆的望着母亲,母亲凶巴巴的吼起来;“我怎么养了你这个傻子,什么时候才让你娘老子省心!”说着又禁不住的抱着她直落泪,她木然的看着她的母亲,觉得母亲是最奇怪的人,甚至不敢相信母亲的怀抱里到底是温暖还是凶残,这种矛盾的情愫一直维系了朱蕊很多年。
母亲为使自己的傻女能早些摆脱世人的冷眼,想尽一切办法,让朱蕊尝遍了母亲所听到的各种方子,哪怕别人骗她,她也宁愿受苦,每次失败后母亲一脸的茫然和痛苦,抱着朱蕊无声的落泪,懵懵懂懂的朱蕊可怜巴巴的望着她的母亲到:“妈,你哑(不要)哭,我桌(说),我贵(会)桌(说)话,大门(他们)就不(贵)基(欺)我了。”她的母亲听了泪水更像是短线的珠子往下流。或许是母亲的诚意感动了上苍,朱蕊7岁那年终于能清晰的吐字,也能正常的和别的孩子一同上学了,母亲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记忆的影子像身上隐藏着的不能愈合的疤,总在触碰时不断地提醒着她曾经的过往,年幼的小妹如今也长大为人妇,美丽而强壮的母亲早也白发斑斑,朱蕊心酸地想,当年如果不是母亲的执着,或许自己现在不过是村里一个傻气十足的村妇,更不会有机会与刘飞相遇了。
朱蕊很想刘飞,但她也不会敢在大年边轻易地打电话了,千禧的记忆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不管这样的日子里他会不会想起孤单的她,朱蕊总害怕往事再重演。她静了下来,默默的跟着年迈父母,呆在老屋子陈年旧事中迎接新年。
这样漫长的数着日子,迎来了第二年春天,小妹是在桃花盛开的日子里回到娘家拜年的,做生意的妹夫沾染了小妹一身的尖酸和刻薄,在朱蕊的眼帘里上下跳动着冷漠,这是朱蕊早也料到的,不过她曾经僵硬的心就像融冰在一步步的消融,当然任何事情都需要过程,何况长久的结怨。
见到志满意得的小妹,她的心又飞向刘飞,那是除了亲情的另一种爱和感动,只有跟他在一起,朱蕊才感到踏实和轻松,才能真正的分享到人间的另一种温馨,甚至很多时候这种复杂的情感需要远远超过她的亲情,她会一门心思的回忆过去,刘飞总会用一双善良、温柔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她,直看到了朱蕊的心窝里,朱蕊曾笑着对他说:“干吗这样傻傻的看着我?“
刘飞扑哧一笑:“我看你好傻?”
朱蕊愣了愣笑了,即可心酸起来:“我真的很傻!现在都很傻!”说着只想落泪,她心底老是想着儿时被人欺负的情形。
刘飞见她突然的伤感,有些诧异,依旧大大咧咧的说:“还在想往事么?看你真是一个傻女人!“说着呵呵呵笑起来,朱蕊撅嘴又气又恨,”死刘飞,连你都欺负我?“说完泪水便在眼眶里转,刘飞一看愣住了,连忙赔不是:”你怎么了?不说好了,开心起来!好了,好了,我不说。“便百无聊赖的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理睬她,朱 蕊又十二分的寂寞起来。
朱蕊想着那些眼睛里的内容、笑容里的话语、蛊惑心智的气味,骚动的心一下更加焦躁不安,她害怕她的生活里会永远的失去那些宝贵的东西,她不想它们会消失在她迷惘的世界里,她希望所有的故事再次上演。
她要找到他,只要看到他,她那颗漂泊的心才能安定下来,只有看到他,她才感到她的生命有意义。
她终于忍不住的给了他电话了,在红着脸吞吞吐吐半天后朱蕊才接通刘飞电话,这一次他很爽快得对朱蕊说,他正在州府开会,朱蕊问能否去看他,刘飞没有吱声,朱蕊便欣喜起来,羞涩的说第二天就是看他。
她打完电话又是唱又是跳,母亲看着她异常举止露出欣慰的笑容。
那一晚朱蕊做了一个梦,在屋后的金灿灿的油菜花地里,刘飞迎着朝阳向她大喊着奔跑过来:朱蕊—朱蕊—朱蕊…她呵呵的笑着扑进他的怀里,对他说:“刘飞,你不要走了,我不要你走了!”刘飞笑盈盈的说:“我不走了,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朱蕊紧紧地抓住他哭了,哭醒时朱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或许见到刘飞他真的会这样说。朱蕊想着单独的见他,心底涌出一股童贞的羞涩。
朱蕊起了床坐起来,对着镜子突然呆住了,一切都变了,变了,在不经意间变了,一切来得那么突然,日月发胖的身躯;枯焦的发丝;皱纹也不知不觉爬上眼角,我的天!这是我朱蕊吗?她不禁用手抚摸着神色黯淡的脸,顿时伤感起来,几多时为了实现梦想全然不顾一切,我得到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明天见了刘飞,他会诧异 我的变化吗?他会不会嫌弃我?时间真是魔鬼!
不,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失去他!
朱蕊是那样的不自信,仅仅一年,她老了,老得有些措手不及,甚至后悔为什么要匆忙的去见他,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唯一的补救方法就是抓紧时间武装自己。朱蕊说无论如何我要留住他,我要让刘飞见到的朱蕊永远是清新靓丽的女人,我要尽力挽留刘飞的视线。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朱蕊的此番苦心将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作者题外话:喜欢我的朋友,请继续为我加油!希望我能给你带来更多感受,也望你能对作品提出意见和建议,谢谢!
7
那一年春节刘飞老是心神不宁,脑子里时常不由自主跳出朱蕊的影子,他一次次萌生想要看她的念头,终究感到联系的方式有问题,事情搁浅下来。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接到朱蕊的电话,刘飞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他想他可以很快见到她了,一年多了,朱蕊胖了吗?那双小鹿般的眼睛还会那样动人吗?她有没有像肖一样的异性朋友?想到这他心底疙疙瘩瘩起来。
其时刘飞接电话当时根本不在文山开会,阳春三月,桃花开得正旺,一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包围着几幢小木屋,刘飞正和李二等人在这里郊游,李二见到他神秘兮兮的接完电话,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戏谑的笑着问:“刘飞,干吗这么兴奋,接到情人电话了?”绯闻缠身的刘飞当众面脸红一阵白一阵:“什么情人?牛皮乡一个 人老太太打来她让我们到她家玩,说了要煮猪脚吃。”
李二斜睨着眼睛笑开来:“真的吗?吃猪脚,好事!要不,我们大家伙明天跟你一同去,反正这几天天气很好,牛皮乡桃树多,正是赏花的季节,别提孩子和女人们喜欢,我们这些大老爷也高兴,不如我叫上家里那口子,你带着嫂子、孩子我们大伙一同踏春去,说不准还能带回一大堆拜年礼物。”
刘飞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难看的笑笑,心底老是盘算着如何去见朱蕊,偏偏李二不肯放过他,“刘飞,我看就这样决定,明天就去!行不行?”
刘飞支支吾吾起来。李二含有深意的瞟了他一眼:“如果不便,就不勉强了,反正阳春三月有的是乐子!”
刘飞更加尴尬,嗫嗫嚅嚅起来:“哪有什么不便,我在想这事该如何处理,她有一个孩子想进我们单位,如果去了,这忙非得帮不可,不去,就有推脱的理由!”
李二听了,点头到:“也罢,这事你斟酌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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