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全人类-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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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泣声，开始变的大了起来。拐子的声音显得更为痛苦，也更为悲伤……

“过去我们别去想了。你过去的耻辱，就是我的耻辱。你的幸福，也就是我的幸福。让我们放开这一切，好吗？我们回去吧……好吗？”

“……………………好的，我明白了……”

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大概十秒钟之后，拐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是……就让我再去看他一眼……最后一眼……然后，这件事情就此结束，好吗？”

“……………………呼，好吧。就当作你最后的一次任性吧。”

终于，里面的声音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水龙头打开的声音，哗啦哗啦的。

零皱了皱眉头，再次往前面压了压。可是，零绝对太过高估这个厕所大门的硬度，他压得太过，脚步一个没有站稳，整个人啪的一下摔了进去，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摔了一跤。

厕所内，拐子依旧穿着那套豪华的晚礼服。她站在洗手台前，满脸惊讶的看着跌进来的零。旁边的水槽内的水哗啦哗啦的流着，声音很响。

“呼，感觉怎么样？”

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十分悠闲地站了起来。而站在他对面的拐子在惊讶片刻之后，那张小脸渐渐板起，手一抬，指着门外，喝道：“出去！不然我可喊人了！”

听到拐子咆哮，零总是觉得很刺耳。他只能笑笑，退出厕所。里面的拐子则是柳眉倒竖，用左手关了水龙头之后，才取出手帕擦干手，从里面走了出来。

门外，零等着。

拐子看着零，哼了一声，扭过头就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零却没有什么心情去等拐子开口，而是直接伸出手拉住了她，说道——

“拐子，现在科技发达，所以说变性什么的也容易，我不赞同，但也不反对。不过事实上，看起来你在去除了男性生殖器之后显然出现了一些问题。你的性格……该怎么说呢？总觉得，你似乎有了一些心理上的障碍？”

拐子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不过等了片刻之后，她好像有些忍不住似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的很美，很清淡。

就像是乡野间的稻谷一般，这种清香让人陶醉。

“嗯？我没有说错吧？你看起来似乎……出了一些问题。你刚才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好像……你在和谁说话？”

“和我妹妹。”

拐子伸出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妹妹？？？”

“是啊，我妹妹。难道我妹妹一直都没告诉你吗？看起来，她对你隐瞒的东西还真多。”

拐子伸出左手，拉住自己那荡在左边的头发，随后，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也对，我妹妹比我机灵得多，或许，她觉得对你说明这些事情根本就于事无补。但她却是我的镜子。不，应该说，我们都是对方的镜子。虽然看起来完全一样，但是照射出来的却是完全相反的东西。我们虽然都有着痛苦的开始，但是之后的经历却有着天壤之别。”

零略微抬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在思索了片刻之后，他摊开双手，试探性地说道：“那么……你的意思是指，平时我认识的那个……”

“是我妹妹。”

“那她现在在哪里？在那间厕所里吗？”

“拐子”露出一个十分甜蜜的微笑，说道：“刚才的话，她在。不过现在，你不用去找她了，你找不到的。当然，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你也可以去找找看。”

零的表情，显得更为严肃起来。他的双手插在白大褂里，声音有些冰冷地说道——

“那么……你，拐子的姐姐，你，究竟是谁？”

这个女孩子笑了，笑得双眼眯成了月牙儿。

“我就是‘拐子’啊～～～而我，才是真真正正的拐子。”

“你是拐子？那么……平时那个总是自称拐子，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人……又是谁？”

拐子的双手互相揉搓了一下，缓缓笑道——

“她？她只不过是一个冒用了我的名字的冒牌货而已。她不是‘拐子”我，才是真真正正的‘拐子’。”

……

…………

………………

一路之上，零和这个自称“姐姐”的拐子聊了很多。和那个“妹妹”拐子不同，这个姐姐并没有那么多的话，她很随和，显得有些落落大方。对着这个“姐姐”，零渐渐觉得除了有些不可思议之外，并不是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姐姐拐子，你知不知道？你妹妹真的很乱来！她竟然说都不对我说一声，就直接去做变性手术了？我觉得，这应该属于一种‘镜像认识’。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总是有你存在，所以总是认为自己应该拥有一些和您相同的特征。比如说，性别。”

“姐姐拐子，这属于一种非常独特的精神疾病，但可惜的是，我对于精神类的研究并不怎么在行，所以可能没有什么办法。但是你知道吗？拥有多重性别特征其实并不单纯的属于人类特有的精神疾病，这种精神障碍其实并不说明是一种对身体健康不好的状况，相反，却是代表身体健康的意思。”

零说的起劲了，更加摇头晃脑地道：“性格的多样化有助于人类情绪上的自我保护。在遭受一些强烈的冲击的时候，如果不能够衍生出来多样化的性格，可能会严重损害原有人格的存在性。嗯……用简单的语言来说，就是心里崩溃吧。嘛，还是那句话，我对与人类的精神心理学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所以做不出太多的准确推断。”

和妹妹拐子听着零的说话时表现的有听没有懂，顺便表现的十分的困惑不同。这位姐姐拐子倒是津津有味地听着，并且十分虚心，似乎对一切都非常的感兴趣。在说完了精神上的研究之后，零终于将话题转回自己擅长的机械和生物学上面。他开始大谈特谈一些有关硅藻细菌之中的强大创造性，那种酊陉基因的组合实在是让人着迷，可以说上三个月也说不完！

姐姐拐子始终听着，微笑着。在好不容易零的话停顿下来之后，她终于点点头，说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感觉好厉害哦。”

零点点头，笑道：“妹妹拐子每次听我说这些话都会觉得很反感，动不动就和我争辩，或是动不动就觉得我很烦。相比起来，姐姐拐子倒是很有耐心啊。”

姐姐拐子点点头，笑道：“听起来，你好像很关心我妹妹啊。”

“当然关心。不过，应该是关心你弟弟。嗯……不，或许应该称之为妹妹了吧？算了，这些都没所谓。她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肯陪在我身边看着我进行一些科学实验的人。其他人陪着我做过几次试验之后，不是跑掉就是一个个的都吓得面如土色，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拐子笑得更加开心了，她的身子向前倾，大大地笑了一会儿。说实话，这种笑看起来和她现在身上的这套晚礼服显得实在是太不相称，但，零可不在乎。

“哈哈哈哈～～～！呼……真有意思，我妹妹身边有你这么一个人在，还真是有意思。”

笑完了，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等到自己的情绪完全平息之后，这个女孩才理了理自己因为那些笑声而略显散乱的头发，继续道：“越是听，我越是觉得你真的很有趣了。源零先生，我妹妹能够拥有你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她的幸运……”！。

202，怨

拐子的表情渐渐黯淡了下去。！她的眼神显得有些迷茫起来。在过了一会儿之后，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

“小时候，我们姐妹俩就曾经幻想着，我们能够一起过上好rì子，能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无忧无虑地过着没有什么遗憾的生活。我们还曾经一起做过白rì梦……梦到我们有一天可以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的拘束……但是现在看起来……”

她苦笑一声，脑袋别过去，瞳孔之中，那种黯淡显得更深了。

“现在看起来……只有她，才是真正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意义，在天空中〖自〗由飞翔了吧……”

零的双眼转移到了拐子的脸上，他开始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个女孩，似乎想要摸透这张略施薄粉的俏丽脸蛋上潜藏着的潜台词。

在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零略微咳嗽了一声，试探性地说道——

“姐姐拐子，你们两个今天跑到这家酒店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姐姐拐子脸上的那抹笑容，突然间，消失了。

刚才还眯成月牙儿的双眼，此时此刻却透露出些许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小初原本一直在咀嚼那些已经为数不多的薯条，在这一刻，她却像是突然间感受到了什么似的，直接抬起头，挡在了零和这个拐子的中间。

“啊……看起来，我们之间的话题似乎也要到此结束了呢。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再见，有钱少爷。”

拐子轻轻拍了拍手，那张脸上的笑容再也没有扬起来过。她向后退了一步，随后，沿着旁边的一条小过道离开，不消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零的眼前……

……

…………

………………

这对姐妹，究竟是怎么回事？

零站在原地，皱起眉头。但在略微的思索之后，他立刻迈开脚步走了上去，在拐过一个弯后，刚刚好，看到拐子双手抱在胸前，靠在墙壁上。

“你……你……？”

零指着这个拐子，一时间有些不太确定。

但没关系，很快，这个拐子就给了他一个〖答〗案。

“啊，有钱少爷。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在宴会厅里面不要动的嘛？干嘛又跟着我出来？”

拐子那细细弯弯的眉毛略微一抬，露出些许生气的模样。这种口吻……没错了，看起来是妹妹。

零呼了一口气，开始有些摇头。这人格分裂患者还真是难伺候啊！动不动就会转换性格，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小初上上下下的看了这个拐子一眼，不过很明显，她的系统还没有恢复到可以一眼就识别出对方的地步。所以，零现在也不指望她了。

靠在墙上的拐子不断用手扇着风，似乎对这条过道内的温度有些不太习惯。看到零走过来之后，她离开墙壁，单手叉腰地站在零面前，说道：“喂，问你话呢。怎么都不说话？”

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我……见过你姐姐了。”

“什么？！”

看起来，这个拐子倒是有些惊讶。她反射性地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嘴，脚步也向后退了一步。不过，她的眼珠一转，却是立刻说道——

“见过就见过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姐姐一定比我漂亮，看起来比我温柔体贴吧？”

零用力地点了点头，笑道：“这倒是。你姐姐的身上有一种安静而温和的气息。不说别的，她很擅长倾听我说话，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哪像你，听我说不了两句就会暴跳如雷。”

拐子嘴巴一撅，哼了一声：“好啊，你那么喜欢她，这可是好事！以后你就尽量去见她，看到我的时候你就尽快绕路走吧！”

“啊？不不不，这不是同一个意思……这只是个体差异性的不同……”

“哼！你现在立刻给我去座位上坐好，否则，你休想再靠近我们姐妹俩人一步！快去——！”

拐子咆哮了起来，零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事事听从这个小姑娘的“建议”。但是想了想之后，他终究还是听从了这个建议，带着小初，重新回到了那间宴会大厅内。

宴会厅里，最开始的仪式似乎已经结束，现在都是一些歌舞节目的表演。那对新人现在也不知道就进去了哪里。

零坐回自己的座位，看着这张桌子上现在连一道菜都没有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实话，他饿了，因此，他直接端起自己的餐具，朝着那边还没有坐满的餐桌上一挤，开始吃了起来。

————————————————

腾龙国际的下任董事长，同时，也是现任董事长唯一的儿子，金贵的贵公子，张启明。

在一阵喧嚣的仪式之后，他的脸上略微浮现出些许的疲惫。在看着身旁的那个未婚妻，面对着她的那张大脸，他现在也只能用那种温和的微笑来面对了。

“启明，你觉得我们的蜜月要去哪里比较好呢？”

“启明，你看看我手上的钻戒，都不够大，一点都比不过我那些姐妹们。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你给我买蓝钻好不好？”

“启明～～～”

“启明～～～～～～”

未婚妻一口一个，叫的很甜，也很黏。

她始终缠着张启明，她脸上的浓妆因为汗水而花掉了一些，由于养尊处优，她的腰围摸起来也显得有些肉，按下去，软软的。

然后，面对未婚妻，张启明脸上唯一的态度，就只有那种好像面对陌生人一般的礼节性的微笑。很温柔，但是，也让人看不透他心中的感情。

“呐，启明，你看我们明天去哪里玩呢？对了，做我们家的私人直升飞机去玩吗？”

张启明摇了摇头，显得有些疲惫，说道：“宁雅，我今天有些累了，等会儿又要换衣服出去谢礼。我们先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好吗？”

宁雅的脸上显得有些失望。不过，她也宠着自己的这个未婚夫，看着他累了，也有些心疼。当下，她取出手帕替张启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温柔地说道：“嗯，我知道了，你很累，那我们就先休息一下吧。要注意保护一下身体哦，你是个大家公子，可不像那些粗野的男人一样的可以大手大脚。你很金贵，所以，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到这里，宁雅突然吐了吐舌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笑道：“哎呀，我在说什么啊？以后照顾你的身体健康的人不就是我吗？那么，你就好好休息吧。”

宁雅不断挥着手，回到自己的房间。张启明在送走这个未婚妻之后，脸上的那抹温柔笑容才算是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完全解脱，放松了一般的表情。

他转过头，走向自己位于隔壁的房间。他看了看这两间相互毗邻的房间，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要求的话，估计自己和宁雅的父母一定会强烈要求将他和宁雅订在一间房里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呜。

回想起刚才宁雅在自己面前撒交的模样，张启明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说心里话，他并不讨厌宁雅，对于一开始父母介绍说她会成为自己的妻子这件事，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可是，现在想来，如果自己以后每天都要面对那张大脸，他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唯唯诺诺。

他不讨厌宁雅，但是，真的要说喜欢……吗？

认识半年里，每个月见上一次面。这实在是一个很高的频率，每次一想到要和她见面，面对着她的那张说不上绝色美女的脸长达几个小时，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但，在这半年里面，张启明始终没有说出不想谈这个女朋友的意思。

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也不怎么懂得去拒绝。天生的温和性格让他对于这门亲事只能用一脸的微笑来面对。对着自己的父母笑，然后，也对着自己的未婚妻笑。

想想以后，自己应该也会这么过下去吧。只要宁雅别太缠着自己，那么自己应该也不会太介意这件婚事。

摆脱了那个未婚妻之后，张启明显得松了一口气。他站在自己的房门前，从口袋里面取出房卡。

哔——的一声，门锁打开，然后……

“？！”

突然间，这个性格温存的男子猛地转过头！

下一刻，他就看到一个自己的未婚妻完全比不上的穿着白色晚礼服的年轻美貌女子，手中拉着一个之前见过的四五岁的孩子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那个美女在看到自己之后，则是一脸的冰霜！

那副眼神……不由得，让人感觉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