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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局之静妃重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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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珠连一丝反抗也没有,她吓傻了。疼,最直接的感觉就是疼!
还有,她看见血了,她的血在突突地冒,她真的会死的,会死的!
博果尔!她睁大眼睛看博果尔,博果尔居然伸手扯住了剑!
“你干什么!”济度实难置信,他动了一动,没动得了,急煞了:“你还想留着她,你病糊涂了?”
兄弟同心,不是为了这样的结果,试出了真情,竟然还在留恋?
“没有。你不能杀她。”博果尔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没糊涂,是你糊涂了,隔壁还有人呢,他们不是死的。”
“那又怎么样?”就算被吴良辅听壁脚,就算这些侍卫一起冲过来,又怎么样。济度冷笑一声:“我不信铁帽子王的后人,杀一个淫|妇,还要为她偿命!”他瞪了一眼:“她要见的是谁,你让她招!”
博果尔没说话,空手入白刃,他死抓着剑刃不放,他的血,也像水一样地在流。
乌云珠很害怕,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博果尔也会很疼的,她体会得到,可是,在这会儿,面对杀气腾腾的他们俩,没有一个字是她敢说的。
“你撤剑,你撤,我就松。”没想到,被她这么一刺激,博果尔反倒清醒了,他现在想的,已经不是儿女私情,他冷静了:“济度,照你说的,为了她,毁了你,不值得。”
“为了她,毁了你,不值得”。这句话,已经足够将乌云珠“杀死”。
乌云珠大口地吸着气,带动她左肺的伤口,血流得更快了,这会带来很可怕的后果,她不是没感觉,可是控制不住。
原来,被抛弃是这样的痛苦,她好后悔,好后悔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博果尔已经不想再看她一眼了。偏偏这时候还有人来凑热闹。
因为乌云珠差点被福临砸碎脑袋的吴良辅总算降临了,也许是到这会儿才惊动了他们,他惊惊乍乍地冲过来:“哟,两位王爷,你们这是,呀呀呀,快快!这可不行!”
六名蓝翎侍卫对着他们,心中很犹豫。这儿吵翻了天,他们想也知道大概是什么情形,都是男人,决断也都一样。
乌云珠看着他们的眼神,突然间明白了,在这儿,没有一个想教她活着。
死了,死了也许更好。她抬起双手,想抓着这剑往里进,可是这时候,又有一句誓言响在她的脑海。
“是皇上救了我,我会好好活下去……”
一时怔然,她停住了,羞愧和羞涩同时升腾,她的面容变得很奇怪。
激动引得她大口呼吸,伤处的血,流如滑珠,簌簌而下,那剑又进了一分。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之前说过博果尔不是傻子,奈何当时不能剧透,所以……
下章连福临一起虐,乌云珠和他一个也不能少哈。
二乙子:用来形容假模假式女气的男人,这里指女扮男装的乌云珠和蓉妞
第四十章 请君入瓮
( )伤病的人只有一个好处,就是让敌人降低防备。乌云珠在想,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见上“那位”,太妃很高兴得到她,太后却是很不高兴的,她想这位姑娘肯定也很后悔,是被人下套才会变成这样,由嫡变庶,说同病相怜也不过分。
真要拿自己去拼需要很大的勇气。毕竟自曝其短是下下之策,福临的能耐第一回教她失望了,不用说,还是败在皇后的手上。
她想的法子也简单,倒也实用。既然皇后会“借刀杀人”,那么何不效仿一番?如果用得好,完全不用暴露自己,洗白洗得干干净净,脏得只是别人的手。她想到了福临,这个拥有最大权力的人,就是一把现成的刀。
岳乐脸上带伤去覆旨,为了要欺骗就说是和济度摔跤搞成这样,皇陵那儿风沙很大天又很冷,活动筋骨也是平常事,福临本来最信他,再加上一帮人集体撒谎,这事就过去了。现在想一想,乌云珠真后悔当初也保持沉默。
于是,在她决心要反击的第二天上午,就去乾清宫找福临。她也不喊冤,关于此行,说得都是好话,还有回来之后太妃如何善待她,直到福临看她脸色差,关心起她的身体,她就脸色发虚地在那儿咳嗽,低头咳了一阵子,衣衫透出红色来,福临吓坏了,她再拼命地遮掩,说“没有没有,没关系”拼命不让他管,这事就漏了。
这怎么得了。福临可以说是大发脾气,因为就连岳乐也在骗他,他真的受不了。马上就要下旨叫济度和博果尔回来解释清楚。乌云珠立刻要他不能惊动,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这些都是应该的,只恨当初没有死得成,没死成,就算是白的,也是百口莫辩。
她解释这次无妄之灾只是运气不好,博果尔和济度想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忆起旧恶才会这样待她,不可能是成心的,本来都过去了。家丑不可外扬,感激皇上很明事理,不过谣言止于智者,博果尔盛怒之下是听不进的,他的兄弟给我一剑就是明证,然而这做法也是情有可原,谁没有听过歪话的时候呢。他们虽然糊涂,但皇上是清楚的,为了这份清楚,就算挨这一剑,不是也扛下来了吗?
因为这番肺腑之言,福临相当感动,他也想起从前在教堂看见乌云珠时,她说“皇上救了我,我要好好活下去”。因此,他已经开始把乌云珠放在知己的位置上了,一个专心为知己活下去的女人,怎么能够受委屈呢。“闲言碎语”的猜想很对,罪魁祸首,他来查。
可惜男人始终无法专长于这些事,连朝堂都烦得焦头烂额的家伙,怎么能看懂九曲十八弯的女人心。热血沸腾的福临即刻传唤吴良辅参详内情,吴良辅是精中之精,才听两句就知道乌云珠想把矛头指向谁。他厌恶她,不可能帮她,但是福临催得又紧,那么吴良辅想起腊月,顺手给腊月报个仇,就把路指向了坤宁宫。
——反正他知道,在皇后手上,乌云珠定是要吃苦的,就算搞砸了,让皇上把皇后骂一顿,乌云珠还是要倒霉的,这个女人屡次反扑,还在心存妄想,那就让她自讨苦吃去。
皇后是一个顶梁柱,是除了皇额娘之外能说话的人,经过几番事端,给福临留下这样的印象,觉得她挺靠得住,就是在他诉苦的时候会刺他几句,偶尔撕撕他的面子,让他难堪,不过这些都习惯了,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所以福临一直没跟她计较。虽然这是因为他根本不是对手,但他总认为这是宽宏大量,性质很不相同。在他这样想的时候,他的心就舒服多了。
这回还是要找她,不过是要兴师问罪。不是慧敏,这契约签不成。现在搞得他骑虎难下,想罚博果尔都不方便,这是谁造成的呢,这当然是慧敏造成的。
解铃还需要系铃人,像没头苍蝇似的他一头扎进屋子就开始乱翻。正好那会儿慧敏在睡午觉他非常高兴。像个贼似的,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可惜却找不到。
他来时绿叶正在剥山芋,打算等会儿慧敏醒了好吃。结果福临来要她把他当成透明的,绿叶很紧张,他在前边翻,她在他身后偷偷地向慧敏靠,慧敏其实是醒着的,她手一摇绿叶明白了不吭声,她们就这样悄悄观察他做贼心虚的样子,心里很快活。
福临总算翻到了一张纸笺,叠了几叠的,看上去像,他兴高采烈地要打开。
慧敏咳嗽了一声。
福临惊得还没转身就结巴了:“你,你醒啦。”
“我没睡着。”慧敏冷哼一声:“我全看见啦。你干嘛呢。”
“我。”来不及看了,福临转身之前,快手收它进怀。笑道:“没干嘛呀,来,我跟你说个事。”
慧敏耐着性子听完了,把重点拎出来:“你认为有人说乌云珠坏话了,是?”
“那肯定的,不然,济度能穿她一剑?”福临觉得相当有同情心的唯有自己,看,所有人都没发现,就他发现了,这么多冷漠的人,就他心肠是热的,是有良心的,他得做点实事:“就是找你商量,你觉得是谁?”
慧敏大概猜到他要说谁,故意试探:“我不如您有见识,您看您都想我前面去了,您,您说是谁,它不就是谁吗?”
“你别这么说呀。”福临满眼兴奋已经很明白是在针对谁了,关键是他还觉得这就是对的,他很急:“那你说要不是佟家,能是谁呢,不是他们想把乌云珠挤走,还有谁?”
慧敏盯着他看,看这双盛着水似的眼睛,如果要反驳他不是,他会不会急得要哭。
算了,就福临能想到佟家就不错了。乌云珠不就是想让他想到佟家,想到新人身上吗。也对,只有她死了,那新的才能扶正,福临一这样想,他就会很愤怒,那这桩亲事也可以结不成了。毕竟一个这么恶毒的新人,要进来,乌云珠会很惨的。福临会想,佟家为了自己的尊严和荣誉,不甘屈于人下,是很容易理解的事,但这样残忍,绝不可姑息养奸。
这其中还有一个秘密,是男人不容易想到,只有女人才能懂的秘密。慧敏无奈地看着福临,不知道是该佩服他的热心,还是叹惜他终究是个草包,女人哄一哄,他就上勾。
“我知道了,这是女人的事,交给我。”慧敏看着他的胸口,想他刚才把那张纸笺塞进怀中的慌张样儿,也不揭穿,故意挽留:“你再坐会儿,肚子饿吗?”
“不饿,我想走了,还有事。拜托你了,你帮我好好查,我改天谢你。”福临急这个呢。他马上从座位上跳起,庆幸地出了门。
才出宫门几丈远,他就忙着把它掏出来看。结果,他惊呆了。
那不是什么“字据”,那是几行名字。看字迹,可以料得到,是慧敏写的。
吴良辅落后几步,看在眼中,顿时明白,心动了动,不禁望望,福临果然露出惭愧之色。
那是给未来孩子预备的名字,收在暗处的欣喜,不想被人知道。真可恶,我真是,我怎么能?
福临的眼睛有点湿湿的,默默地合上它,再也不想提刚才的事了,真想就这么走回去,跟她道歉。他回头,在风里望了一会儿,还是走了。
留下一堆麻烦给她,他没有脸再回去说“对不起”。
没有经过充分准备,就说出口的话,显然不够诚意。乌云珠在等待雪凝找上门之前,已经过了好几遍的心内演练,如何问答,她都一一想过。绝不会让对方占了便宜。
虽然有句话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然而有了福临这把刀,也可以把对方砍死,而不伤己。乌云珠默默地等候着,等雪凝满怀委屈地来质问,到时,就是她好好表现的时候了。
乌云珠当然很清楚,济度根本不是因为误信谗言才要杀她,博果尔更不是因此负心。然而,当下,佟家的确将是她倒台之后最大的受益人,那么,福临一定会想到佟家是始作俑者,如此这般,受了冤枉的人,又怎么忍得住不来找她呢。
福临啊,这个满怀“正义感”的男人,早已忘却最关键的,就是她在皇陵那会儿,这门亲事根本还没谈上,所以哪来得牵连呢。不过既然福临这么想,她当然也不会去提醒他。就是要让他的怒火满得失去理智,这把刀才砍得痛快。等到对方气急败坏对她不利时,她将安排福临逢时降临,那会儿,福临会是如何反应,不言自明了?
伤病将愈,脸色渐渐好起来的乌云珠却往自个儿脸上扑了一层粉,看上去更娇弱了。她再把窗子关上,让风也透不出一点。不多时,这儿就变得很气闷,她的神思也就更差。
她要把自己伪装得更惨,只有惨到极点,才能引人落入陷阱。
雪凝终是要在成亲前和她见上一面的,她料得到,因为议定亲事,太后必定再度接见,她见,太妃必去,那么,伤病在身,按照对方的教养,如不来看望,才是不合理的。
再加上之前安排的那些,乌云珠料定今日必得相见。而且对方的怒火说不定还不小。
她等,她很有耐心地在等,她望着门。
敲门声终于响起,很清脆也很客气:“请问,是襄王福晋的房间吗?”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下章虐,嗯,猜得出是虐谁?保证惊险刺激,心跳加速~抱抱诸位~
第四四章 反扑开始
( )君无戏言,说掐死就真得掐死。福临一时躁了,使得劲太大,乌云珠眼泪汪汪什么还没招,脖子一歪晕过去了,他不知道,还在那儿掐呢,突然感到没了动静,低头望时才知道慌。
——慧敏走过来了,她就在旁边看,赖都赖不掉。
福临突然一松手,往后退,心口扑腾得像振翅的小鸟,他总觉得下一刻就能从他的腔子飞出去,他很害怕。
连退几步,有点摇晃,他怕站不稳,想抓住什么。慧敏连忙让开一些,免被殃及。
“我,我……”他害怕已经造成事实,却还想寻求安慰,眼前只有妻子可依靠,他已经和刚才判若两人了,那么软弱地哀求:“你帮我看看,我,我头晕。”
紧要关头,慧敏不负期待地近前。他背身不敢看,过会儿,听见她很平静地说:“没气了。”
“不可能!”福临马上抗辩起来,手脚狂颤:“怎么可能!”
慧敏还是那么淡定,还有点嘲笑地脸带红晕,盯着他看:“我摸着就是没气了,要不你摸摸,说不准能活过来,皇上吉人天相,运气跟我不一样,你要摸吗?”
她说完就给他让路。
乌云珠像条艳尸似的倒在那儿,一动不动。乱发拂面,肩颈处是他留下的指痕,很清楚。
福临的鼻子一抽一抽地吸气,他的手在向前伸。慧敏看似满怀期待地等着,她的笑脸,温柔得像一位知心姐姐。
伸了一半的手,猛然缩回去,福临转身就拉门。
再不跑他就要疯了,这个时候,他只想跑!什么他都不管了,他只能跑!脚下山高水低的,跑起来都打晃,他像一阵乱刮的风,也不管会遇上什么,随便撞。
“哎哟喂!”对面的吴良辅被他扎进怀里,好大力也差点遭殃,急忙把人一扶:“主子您怎么啦?”
“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我没有,我没有!”这是福临逃出来遇见的第一个人,不禁诉求道:“我没有,我没有!你不许说,你不许说!”
看他的脸色,吴良辅急忙引去角落,听明白才知道天塌了,脸一白:“不能?皇上,太后还让我找您和皇后听戏去呢,马上最后一出啦,说您小时候爱看的,您这……”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去见她们!”他要跑,吴良辅把人一拉:“您等会儿,跑没用啊,皇后呐?”
这种时候,也只有顶着头皮上了。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都得当没事人。
吴良辅给他当扶手,一边托着他的手,一边鼓励着,那些啼笑皆非的句子,说得还挺认真:“皇上,您别慌,这不关您的事儿。再说了,就是您真的杀了人,皇上杀人,它也不砍头啊。大清律例有这条吗?没有。您别怕。都没人看见您。”
“慧敏她看见了,她就在屋里!”福临像被关进笼里的小耗子,一受惊就瞎叫。他一边叫,一边回头看,有没有人跟来。
不见慧敏的身影,那些小太监也听他的吩咐,落后十几丈,听不见的。
“嘿,她是您媳妇儿,真要论起罪来,那她还是从犯呢。”吴良辅这样安慰他,嘿嘿一笑:“您就放心,真要不行,您就说是她杀的,您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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