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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进行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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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岳真美?”
真美抬头见是他,猛地窜了起来,看架势是要抱他。姚翔可不想当她的亲人,手疾眼快攥住真美的腕子,给予了一个同志般的握手。
“师傅,还是警察好!还给我饭吃。”
屋里出来个老警察,看见这情景,问:“你就是小岳的师傅吧?”
姚翔总不能让外人觉得他是个冷血,他堆起笑容,顺手把真美嘴边的米粒拂掉,对警察点点头:“是,我姓姚,您贵姓?”
他们谁都没注意,就这个小小的动作,岳真美的脸迅速涨得血红,紫葡萄似的大眼睛多情地落在姚翔身上,再也没有移开。从那一刻起,她认定姚翔是她在茫茫京城唯一可信赖的人。很多时候,感情就是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哪怕是无心的。
这么一折腾,再加上上午那顿吵的余温尚存,姚翔最终没有出席陆思蔓三十岁的生日宴。不过陆思蔓并不寂寞,她有闺蜜呢。
闺蜜是世界上最邪恶的一种动物,当一对男女好的时候,它们起的作用就是慢慢地拆;当一对男女不好的时候,它们起的作用是彻底而快速地拆。不过邪性的是,今天金娜表现得相当善良,她竟然催促思蔓赶紧和姚翔结婚。
事情是这样的,她下午在玉泉路那儿等红绿灯的时候,右边的“富康”司机摇下车窗疯狂地冲她比划,她以为自己的车胎瘪了,遂摇下车窗,那人吼道:“金娜!我是罗青啊!”
这位罗青是金娜小学时代的“同桌的你”,相当早熟,二年级给她塞纸条,四年级就尾随回家。这个人到今天也不算没出息,在一家婚礼杂志当主编,长得也没太走形,眼角眉梢依然全是倾慕。两人聊得还挺热乎,罗青说起他们杂志要办个“超侣”比赛,就是通过各种巧立名目的才艺比赛,选出一对超级情侣,奖品巨大,不但免费举办一次婚礼,还送一对白金钻戒,一辆车,和一次蜜月旅行,并联手电视台全程报道,“超侣”还能上杂志封面——基本上是疯了。
金娜向思蔓解释,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杂志促销——大家都来参赛,关注谁最后得了大奖,就都来买杂志。奖品也不是杂志社出,有赞助商呢。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主编是朋友,表面上走个过场,一分钱不花白赚那么多东西。金娜说她要不是现在没主儿,才不会把机会让给思蔓。
但思蔓并不愿意。这么大的便宜让人觉得不真实,还有,这种抛头露面的事,万一姚翔不愿意配合呢?
金娜骂道:“别扯了!我跟你说我瞧不上姚翔是一回事,但这比赛你要不是要跟他结婚,我都不推荐你占这便宜——他那么算计一上海人,一听这个,不用你劝,披荆斩棘就排第一个儿了。”
电视机的蓝光隐隐照在陆家三人组的脸上,思蔓的老妈红书握着遥控器不停换台,旁边两人也没意见,反正也没看进去,各自的小宇宙都在忙各自的。
红书的脸色很不是个样子。
红书心里很不高兴自己的女儿在三十岁生日这一天不和家里人过,而是到外面野——她知不知道人一辈子只有一次三十岁啊?思萁倒没想得这么深刻,他琢磨他姐今儿到底吃什么去了呢?肯定吃得倍儿好。这太气人了。
红书看看闲得无聊的儿子,更觉得生活没有指望,忍不住骂道:“你看看咱家,三个人没事干,整天在家大眼瞪小眼,我们是退休了,可你呢,你这正是青壮年出成绩的时候……”
思萁才不替思蔓扛这种怒气,他毫不示弱:“我姐也没事干呀,她只不过不爱在家待着,整天在马路上晃悠,要不然咱们四个还可以打打麻将。”
“不要这么说你姐。男人女人的人生目标不同,你姐马上就要结婚了,那她的人生就圆满了。”
陆志刚一看这娘儿俩又吵起来,马上拿了张报纸溜边儿进了厕所,才不要趟这滩浑水。
思萁冷笑:“嫁那上海人?还能圆满?再说那上海人说娶她了吗?他一个卖马桶的,我可没看出来比我强多少。谁听说过呀?非洲马桶,还美其名曰外企的,脑袋也跟马桶似的,十分光滑。我姐好歹也算继承了您的衣钵——她是文艺工作者啊,嫁一卖马桶的?将来卖马桶的在客厅里安一马桶,她坐那上边拉琴?”
这么一说,红书也颓了。她也不喜欢姚翔。可卖马桶虽然不好听,好歹实惠,挣得多,她叹了口气:“他也有他的好处……”
“那当然,要没好处,我姐为什么跟他好呀?我是说你们不要夸大他的好处,也要多看到他的坏处。”
红书想起姚翔头次来家里正式拜访,只拿了个小果篮,小得都费心他怎么挑到的,思萁说那是他们上海人从小训练的。姚翔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是他妈妈一手把他带大。人都说寡妇妈不好相处,把儿子当眼珠子一样宝贝,儿媳妇就是天敌,来抠她眼珠子的,思蔓那种不会看人脸色的性格,姚翔敢娶吗?最关键的是,婚后要不要和他妈一起生活?是把他妈接来,还是带思蔓回上海去?这两样随便一种,都够自己闺女一呛的。
客厅电话响,姚翔连忙奔出来接,职业地应道:“你好?”那边不吭气,姚翔明白:“思蔓?是你吗?”
思蔓在楼下看着姚翔的窗户,怯怯地叫了一声“姚翔”,倒也听不出生气了。
“你怎么了?”
“你上午说的那事,还生效吗?”
姚翔纳闷:“什么事啊?”
“咱们结婚怎么样?”
思蔓还没和姚翔把“超侣比赛”的奖品交代清楚,姚翔已经斩钉截铁地拦住了她,“没问题,参加。”
思蔓愣愣地看着他:“你还不知道都要干什么呢。”
“干什么都行。”
“你不生气啦?”
“生什么气?生谁的气?”
“你是真不生气了?还是一听能拣这么大便宜就顾不上生气了?”
“我反正不生气了。”
思蔓提醒他:“那可就真得结婚了,人家杂志,还有电视台,都要跟踪报道呢。”思蔓认死理儿,不擅长中途变卦,所以事先一定要把事情敲死。
姚翔一本正经地表示他本来就是真要和陆思蔓结婚。只不过今天在气头上用粗暴的方式表达了而已。在思蔓要露出欣慰的笑容之前,他又适时地说了一句:“退一万步说,就算没到结婚的程度,如果能赚这么多,为什么不结呢?”
看到思蔓的欣慰转为惊愕,姚翔又找补:“何况我们到了结婚的程度呢?”这个事可真是老天爷帮忙,中午刚和方总说完结婚,晚上就有人送上门来赞助,命不要太好哇。
金娜冷冷地看着出奇和气的姚翔,死活觉得是在看好大一坨牛粪。这坨牛粪经常背地里讽刺她,比如说拉小提琴的都是地包天,说她搁古代也就只能在秦淮河上平趟。
此刻,牛粪认真地咨询:“你‘同桌的你’在杂志社的地位,是不是一切尽在掌握?”
“人家是主编,你长这么大见过主编吗?”金娜很不屑。
姚翔在打听清楚之前没工夫跟她计较:“那你呢?他真听你的吗?他的一切是不是尽在你的掌握?”
金娜不愿意回答这种可笑的问题,思蔓连忙说:“那当然了,要不是内部人员不能参赛,‘同桌的你’早就拉金娜登记去了。”
姚翔不置信地假装剔牙,手拦在面前,偷偷撇嘴。
思蔓觉着这个事还是不稳。什么叫才艺表演?让姚翔这岁数再学唱歌跳舞是不是有点晚了?金娜说还有小品表演,这成什么了?用姚翔的话说,考北电啊?给文凭吗?
参加“超侣比赛”,当然要才艺表演,见姚翔那不屑的样,金娜冷笑道:“怎么了?觉得丢人啊?参赛本身就是一种表演,想清高别来啊。这么大奖,不让你干点你不想干的事,轻而易举就拿走了?那还不如直接给你们结婚捐款呢……也得让人家出钱的人乐呵乐呵对么?”
姚翔犹豫:“我也堂堂外企中层……”
金娜头回听说似的:“这么牛啊?那别来了。”
思蔓一看又要掐,连忙劝:“咱俩得分分工,术业有专攻……”
金娜喝止:“分什么工啊?思蔓你的任务就是保养。新娘子在结婚前半年就应该每周去美容院护肤保养,这样才能在婚礼上以最佳状态出现。还有,你现在开始应该节食了,你瞧你那腰……哎你身上那个叫‘腰’的地方哪去了?”
思蔓脸一红,姚翔马上护着:“思蔓你不胖,减什么肥?就女的才劝女的减肥,其实我们男的喜欢女孩胖一点,抱着舒服。”
金娜真讨厌,要不是看在大奖的面子上,真不忍。
红书身上现在还能和文艺沾上点儿边儿的,就是好喝个小酒,喝过之后摇头摆尾,隐约可见些练家子的身段儿。当然她也和大多数不得志的文艺工作者一样,好闹个酒炸五的。
人家上海人讲究理数,姚翔虽然每次都只拿点小针小线式礼物,但既然不空手,她也不好挑理,今天又带来“泰迪”的蛋糕,红书看着蛋糕甩起了片儿汤话:“还是跟着闺女沾光,这还有了饭后甜点了。可是这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怎么着才算是好呢?怎么着才算是真好呢?一块儿蛋糕?一大块儿蛋糕?显然不是啊。”
思萁负责挑事儿:“那您说,怎么着才算好?”
“明媒正娶,有担当,那才算是真好。这岁月如飞刀可刀刀催人老啊……”
姚翔不长眼地插嘴:“阿姨您一点都不老,保养得很好啊。”
红书登时极度不高兴了:“嗨,我是说我自己呢吗?你怎么那么会打岔啊?姚翔,我发现你还挺狡猾的啊。”这后面的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姚翔给弄了个大红脸。
思蔓替他叫屈:“妈,怎么一喝酒说话这么冲啊?姚翔跟您开玩笑呢。”
“闺女,我这不是为了你吗?姚翔你看看,你还没说打算娶陆思蔓呢,她就站到你那边儿去了,你感动不感动?闺女,姚翔给你什么好处了?是他养大了你还是我养大了你啊?咱俩认识三十年啦,我可从一认识你就养着你。姚翔认识你也有两年了吧?怎么提都没提一句要接手呀。”
姚翔看到思蔓递过来的犹豫目光,心里念着大人不计小人过,脸上陪笑说:“阿姨,我和思蔓已经决定结婚了。”
红书一下子没了发挥的余地,有了另一种不高兴:“真的假的啊?即兴的吧?”
姚翔咬牙笑:“不是不是,本来就是想吃蛋糕的时候说的。”
“那我还说什么呀?”红书站了起来,意兴阑珊,“什么也甭说了,烧香还愿去吧。谢谢啊菩萨。”
志刚喜孜孜地问打算什么时候办事,思蔓不太想说参赛的事,打马虎眼:“房子装修完就可以了。”
“什么房子?”思萁追问。
姚翔心里得意、嘴上谦虚地臭表功:“就是我为了结婚,刚买的一套新房,结婚这么大事,我不能委屈了思蔓。”
思萁一个鲤鱼打挺,也有点儿兴奋:“哪儿啊多少钱带装修吗?”
“双桥,CBD后花园,不带装修,带装修不值,我就是干装修的呀。”
红书和思萁同时笑了,一点儿也不拘着。看姚翔稍有变色,思蔓连忙替他长脸:“姚翔还真是有面子,今天他那帮同学朋友去我们的新房,二话不说就把活儿都领走了,全包在他们身上,还让我们放心,肯定省钱。”
红书酸溜溜地:“哎哟那敢情好,真有面子。唉,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轮上我们沾沾光啊。你瞧瞧我们家,上次装修得是十年前了吧?那厕所的马桶整天漏水……”
思萁一拍脑门:“怪不得我老发不了财,风水上说了,马桶漏水就会流财!哎哟哎哟太倒霉了。”
姚翔马上站起来撸胳膊挽袖子直奔洗手间:“我来。”红书突然即兴了,叫住姚翔:“那不如这样姚翔,你娶我闺女,从哪儿娶?还不是从我们家把她娶走?接亲的一来,一看我们家家徒四壁,千疮百孔,多难看呀,敢情金凤凰真是从鸡窝里飞出去的,那不行,姚翔,我为你面子考虑,所以我们家也要装修!”
陆思蔓一听红书说自己家也装修,嗬,长脸!跟着起哄:“对呀,一个羊也是赶,俩羊也是放,姚翔你不如顺手把我家也给装了。”
“顺手——?”姚翔提醒她。
思萁不能让姚翔有反对的机会:“我觉得可行。投票吧,有反对的吗?那就通过了!真是双喜临门哪!我姐一搬走,她那间我也占了。我得重新设计一下,姚翔你懂,你帮我设计设计。”
姚翔太不高兴了!陆思蔓在成为姚家人之前,还要胳膊肘再往娘家拐这一回,自己刚付了一个首期,马上又要付装修的钱——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毫无算计的思蔓心存侥幸:“我家也不大,花不了多少钱。”
那可不一定!钱这个东西,在自己这里是够不够花的问题,如果是花别人的,就是想不想花的问题。思蔓她妈那个性格,肯定是很想花姚翔的,而且装修只是个开始,然后家具呢?家电呢?会不会还让他出钱?他又不是自动提款机!
“你不要老把我妈说得像占小便宜的人。”
“你妈当然不是占小便宜的人——她是占大便宜的人。”
“你怎么这么两面派呀?”思蔓怒了,“当着我家人的面多温顺,一出来就什么难听的都来了。你要这么烦我家人,干吗要和我结婚?”
“你糊涂。这就是当下很多不明理的人才会说的话!你家,不等于,你。我要和你结婚,我不是和你家人结婚。如果你家,等于,你,结婚?开玩笑嘛。”姚翔一通狂比划。
思蔓知道这话没错,可是又不爱听,她坐到路边的长椅上,两手一揣,撅着嘴:“话是这么说啊,可其实真的做起来,可能吗?我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难道你是吗?”
当姚翔的存折上只剩5560。25元的时候,方总选择了小江接替了他第一马仔的地位。看到小江满脸媚笑地帮方总拉开总裁室的门,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小跑两步去按电梯,吴小丽惊得想抠了自己的眼睛——外企也不是块儿干净地方啊。
她看看姚翔的办公室,百叶窗紧紧地拉着。她不知道姚翔正在和未来的小舅子在里面周旋。
思萁来之前已经和自己妈说了,小舅子耍混蛋是应该的。红书不能不同意:“要提亲的钱怎么是耍混蛋呢?我再重申一遍,不是钱的问题,是理儿的问题。很多理儿,是要通过钱体现的,这也不是我规定的,这是约定俗成的。不要显得咱们很爱钱,要让他明白,咱们爱的是个面子。”
其实说来说去,歌词大意是这样的:向娘家提亲的钱必须得给。
思萁虚虚实实地打了一阵哈哈,虚的是问自己来给姚翔当手下的可行性,实的是问外面那漂亮女孩有主儿吗。两方面的问题都被姚翔干脆利落地回了,前面没戏,后面也没戏。思萁也闹不懂,开MINI COOPER来卖马桶,这人得疯成什么样啊。
真要开口要钱,思萁发现还真是不太好张嘴,咳嗽一声,以示正式:“那什么,我有个事不懂,请教请教你啊。”
“你别客气。”姚翔不动声色。
“你们上海人提亲,不给……钱什么的吗?”
“我不知道啊,没听说过啊。”姚翔的话跟得太快了,完全像是下意识的反应,以至思萁无法认为他是装无知。但他可不是个知难而退的人,他热心地提点姚翔:“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你妈?”
姚翔发出咯咯的笑声:“问这干吗呀?我和你姐自由恋爱,提什么亲啊?又不是媒人介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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