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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墓孤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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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个学霸啊!”庄仲调侃道。
“学什么霸啊,”王雅笑道,“学霸早就让好公司要走了,我主要是怕下学期出国以后听不懂他们说话,就在学校补补口语。”
“哦……原来如此。”庄仲也笑了笑。≮更多好书请访问。 ≯
“你这个假期……还是自己住在宿舍啊……”知道他遭遇的王雅不免要问一问。
“没有,前几天看墓园的老大爷病了,我就替他在墓园打打杂,也算在做个兼职,只不过最近没什么事。”庄仲回答。
“你还真是闲,”王雅毫不客气地说,“小心闲出毛来。”
“唉,早就绿了,”庄仲也毫不客气地开起玩笑,“话说你回个家还要带那么多东西啊,又不是搬家。”
“唉,闲七杂八的东西太多,”王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学期要改改这坏毛病了。”
庄仲又看了看这堆东西,这些东西已经多得让庄仲不忍心看她自己走了。
“你家在哪,离这儿近吗?”庄仲试探了她一下。
“不算近,在城乡结合部呢,”王雅有些面露难色,“平时我爸妈开车接我,今天正赶上他们两个人都有事,所以只能自己回去了。”
庄仲见她这样,小声说道:“要不……我送你吧……”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王雅笑开了花,把肩上的电脑包和放在拉杆箱上的大包统统交给了庄仲,又拍了拍庄仲的肩,笑着说:“拉杆箱就我自己来吧,谁让它最沉呢——看我对你多好!”
庄仲苦笑着接过东西,本以为她会推辞一番,没想到会这样“顺利”。其实他早该想到王雅不会推辞了,因为在过去她也是这样,毫不客气。
就这样,背着电脑包,提着大包外加没有送出的水果和点心的庄仲和拉着拉杆箱的王雅踏上了这不算近的一段路。
出了学校要先去车站,坐一种能通向郊区的大巴车走。庄仲把王雅载到车站,把车锁在一旁的栏杆上。两个人在车站等了半个小时,连辆大巴车的影子都没看见。腊月的风是刺骨的,虽然没在下雪,但在北方有句老话:下雪不冷化雪冷。而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两个人被冻得瑟瑟发抖。王雅还好,把拉杆一收,箱子就乖乖地卧在地上不动了,自己也能搓搓手,跺跺脚取暖。可庄仲就是有苦说不出了,拎着一堆东西倒没关系,悲惨的是这些东西都不能往地上放,所以只能拎着,又不好意思让王雅拿——本来她就冷得不行了,而且毕竟自己是个男生,不能在这种场合丢份啊。于是没多久,庄仲就感觉手不是自己的了。
王雅虽然很外向,大大咧咧,从小被父母宠爱着导致她不太懂得关心别人,然而这时候也看不下去了,毕竟庄仲是义务帮她,总不能让她在这儿受罪吧,于是就拉了拉庄仲手里面的袋子,说:“我拎一会儿吧,看把你冻的。”
庄仲其实一直等着她说这句话,这回她倒是说出来了,可是庄仲的那个“小男子主义”却一下子又被激了起来,他的隐忍和内敛又占了上风:“哎,不用,我没事儿。”
王雅又拽了拽,见庄仲没有放手的意思,也就放弃了。两个人又等了一会儿,还是连车的影子都看到。王雅虽然嘴里面在抱怨着,眼睛看着车来的方向,但眼神却禁不住时不时瞟向庄仲冻得通红的手,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回想起以前庄仲一次次的帮忙,甚至觉得有些心疼。
“说真的,我来吧。”王雅忍不住了,对庄仲说。
“我没事,真的。”庄仲违心地回答。
王雅也不再说什么了,看着庄仲,咬咬牙,索性把手焐在庄仲通红的手上。一股暖流从庄仲的双手冲遍了全身,直接到了头皮。庄仲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红的程度不亚于被冻红的手。
王雅看了看庄仲的脸,“噗”地笑道:“你不是吧,都红到脖子根了。”
庄仲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道:“冻的……冻的……”
“对,冻的!”王雅“哈哈”地笑起来,笑得就像雪地里面的一只百灵鸟,清脆而俏皮。
王雅攥着庄仲的手,嘴里面依旧在抱怨着,眼睛依旧看着车来的方向。庄仲依旧红着脸,看着王雅,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和她初次见面的画面,浮现出那还是懵懂而稚嫩的三年前。
那是他们大一时初秋的一天,一年一度的学生会纳新大会如期举行,一群想参加学生工作的学生们聚到同一间教室里,庄仲就是其中之一。
“……学生会欢迎你们的到来!”气质出众的主席的一句结语引来了大家一阵掌声。主持人上台继续流程:“感谢主席的精彩发言,相信大家对各部门也有了大体的了解,现在请大家填好志愿表,我们的面试马上开始!”
于是大家都拿起笔窸窸窣窣地填起了表。庄仲比较想进“学术部”的,他认为那里的氛围更适合他。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内向,再“学术”不就真的呆了么?于是他就把它排除了,最后只剩下体育部和文艺部二选一,念在自己对体育确实一点兴趣都没有,于是就很“果断”地填了文艺部。
其实后来庄仲才发现,疯子都在学术部,就因为学术部长在部门介绍时说了一句“来我们部肯定不挂科”,所以招了一帮调皮捣蛋的干事,结果后来还是悉数地挂科了。倒是文艺部里面内向的人多,有“文人”的气质。体育部就不用说了,一个部里面二十多个人只有两个女生,听说开前几次例会时闹得那叫一个厉害。不过好在体育部部长办事雷厉风行,有板有眼,没几次就把那群熊孩子镇住了,现在部内风气比哪个部都好。
庄仲填完表后就来文艺部指定位置面试了,部长是一个看起来特别正经的女生,板着脸,椭圆而透明的眼镜框下显出一双不大的眼睛。其实她长相倒还行,就是脸大了点,腔调听着貌似挺严厉的,不过有经验的人看得出来,她明显是在装。旁边还有三个人,各有各的特点,应该是文艺部的三个副部长,在部长问问题时也只是点一点头而已。
部长刚想开口问问题,一个女生来了,排在了庄仲的后面。这个女生穿着一身长裙,留着斜刘海儿,扎着个马尾辫;眼睛里面带着笑意,大而有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小酒窝。她看了看庄仲,又看了看部长,友善地笑了笑,让每个人看后都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
“文艺部年年都会招美女,看来今年也不例外啊,哈哈哈哈……”部长这下子原形毕露了,笑了一会儿,又突然收起笑容,自言自语道:“淡定!淡定!”然后清了清嗓子,又装得一本正经起来:“同学,女士优先是世界的传统美德啊,你看……”
庄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向后退了一步,对那个女生说:“你先来吧。”
那个女生却没有领情:“没事没事,先来后到嘛,你先来,我不着急。”
部长是个能随机应变的人,见到这种情况,就对他们说:“要不你们面对面互相介绍自己,互相给对方提问题吧。”然后又“呵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边笑边小声说:“我真聪明!”
庄仲和那个女生面对面,一向内向的他看了一眼那个女生,就红着脸把眼神移向别处了。
“你好,我的名字叫王雅,天津人,XX中学毕业的!”见庄仲不说话,就反问道:“你呢?”
“哦,”庄仲回过神来,“我是从XXX中学毕业的,也是天津人……”
“XXX中学啊,”那个女生抢过话来,“离我们学校挺远的。”
“嗯,是,不近……”庄仲的嘴里面费力地蹦出了几个字。
然后,两个人就都陷入沉默了。王雅沉默完全是因为庄仲不冷不热的呼应,她虽然很外向,但是碰见庄仲这样又热情地答话又不善言辞的人也无话可说了起来;而庄仲的沉默的原因则是他的腼腆。
部长眼里看着他们,心里面也着急,在旁边嘀咕着:“说话啊……说话啊……”
那个女生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就问道:“你有……女朋友吗?”
庄仲本来就红的脸刷地一下红得更深了,低着头小声地说:“还……还没有。”
旁边的部长们看到庄仲这一举一动,偷偷地笑成了一团,一个女副部小声地对着部长的耳朵说着悄悄话,然后又笑得前仰后合了起来。
这下子气氛更尴尬了,那女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失,赶忙又问道:“你有什么爱好吗?”
“爱好?”庄仲又卡壳了。“散步算吗?”他搜肠刮肚,挤出了这么几个字,手指间的汗也不自觉地滴到了部长们面前的桌子上。部长们又是一阵哄笑,一个男副部边笑边用着一股阴阳怪气又略带猥琐的嗓音对庄仲说:“我以为我够可爱的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可爱的男生,你一定会取代我的位置的!”说完又笑得前仰后合。
“你呢?”都想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的的庄仲急中生智,把主动权抢到了自己的手里面。
“我的爱好可多呢,”那个女生活跃了起来,显然是来了精神,“弹钢琴啊、素描啊、唱歌啊,我都挺擅长的。”
“来一个!”旁面的一个人起哄道。四下的人也跟着起起哄来,“来一个!来一个!”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我就来一个吧。”那个女生没有推辞,显然是对自己的唱功很有自信,其实也是如此。只见她嘴唇微微一动,唱起了胡夏的《那些年》。虽然是翻唱男声的歌,但是经她唱出来,让人觉得好像这首歌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声音轻柔圆滑,纯净得没有一丝杂音,听了以后觉得心旷神怡。若是非要比喻的话,她的声音就好像雨后初阳普照的一片森林里从天空掠过的一只鸟儿,它的喉咙中发出那高亢嘹亮的嗓音,响彻了整个森林,让人不禁恋上这绝美的大自然。而此时四下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他们那自认为违抗自然的呼吸声污染了这美妙的一切。
一曲唱罢,教室里面一片寂静。庄仲和那个女生这才发现整个教室的人都在往这边看,而且都是呆呆地看着,仿佛时间都在她的歌声中静止了,四维的世界在王雅美妙的歌声中回到了三维。
“好!”一个叫好声打断了这片寂静,接着就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那个女生依旧自信地笑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庄仲,估计那时她也在想这样一个内向的人会用什么样的招数来“反击”她。
但是,那个女生的确小看庄仲了。庄仲在孤儿院和家名仰望星空听着音乐的时候培养的乐感要比有些专业的音乐人还要好,虽没有系统地学习过乐理,但是无论嗓音还是音准,他都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平。一瞬间,独自一人在孤儿院楼下哼着歌的那个庄仲仿佛穿越了时空,附进了正在被注视的那具躯壳内。
“我唱歌没你唱得好,不过我想试一试。”大概是想起了家名,另一个时空的庄仲也有了勇气,但还是不忘本来的谦虚。四下噼里啪啦地想起了掌声,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庄仲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用轻柔的声音哼出了梁静茹的《情歌》。刚唱出第一句,整个教室就又寂静了。王雅呆在那里,依旧看着庄仲,但是原本的自信却被呆滞所取代了。庄仲闭上眼睛,想着孤儿院的夜空,,想着老院长那慈祥的容貌,想着家名那渐渐模糊的脸,想着夜空下和家名一起听着音乐的自己,想着想着,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了,但是他竭力地压了压,他害怕别人听出自己的故事——确切地说,他害怕别人对他的歧视,抑或是同情。
曲终,庄仲缓缓地睁开双眼,看到了周围陶醉的人,和那个女生有些湿润的眼睛。
“唱完了。”庄仲显然被这种寂静弄得不知所措,小声地说。
“哗”掌声响起来了,响了很久很久,久到庄仲怀疑这掌声不是为他响起的。
“我输了。”那个女生开口了,“我缺了很重要的一个东西——感情。”
“哎,哪有什么输赢啊……”庄仲也有些不好意思,“你唱得也很好,我音色不如你。”
“行了,你们就别谦虚了,”部长插了一句嘴,“文艺部有你们两个,就不愁单调了,哈哈哈……”部长笑开了花,那伪装的正经被打得魂飞魄散。“在一起,在一起……”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整个教室的人都拍着手,嚷了起来。
“我……我有男朋友了……”王雅低着头说。
大家失望地“唉”地一声,无趣地散去了。部长调皮地看着庄仲,说:“别失望啊孩子,还可以挖墙脚啊,哈哈哈哈!”庄仲刚想说话,旁边的一个男副部就抱怨起了那个部长:“好了好了,你别把人家那么好的孩子带坏了。”又看了看庄仲,略带阴险地说:“嗯,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就来学长怀抱里吧!”部长鄙夷地看了看他,说:“别那么不正经,好歹你也是个学长啊。”四下又荡漾出一股愉快的气氛,让庄仲莫名地感觉到一种陌生的温馨。
这就是庄仲第一次见到王雅的情形,他们两个人的相遇和熟悉,有巧合,也有必然。后来王雅和她男朋友分手时还把庄仲叫出来在肯德基里面哭了一夜。
回过神来,王雅的手依旧攥着庄仲的手,此时的庄仲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寒冷了。
车来了,王雅这才放开手,把拉杆箱推进了车侧面防包裹的地方,又把庄仲手里面的大包裹一齐塞了进去。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谈论着自己最近的生活,谈论着各自的同学,谈论着毕业,谈论着他们所预想到的离别。不知不觉,车就到达了目的地——其实开了也有一个多小时了。庄仲和王雅下了车,把包裹卸了下来。
“看,不远了,那里就是我家。”王雅指向远方的一幢幢小楼。
庄仲和王雅向那边走去。走近了以后庄仲才看清,那是一幢幢很别致的小楼,每幢楼只有三层,是外置的楼梯;窗户是落地窗,显得十分透亮;房子的四周是一片花园,但现在也是被雪覆盖着。总的看来,这小楼虽算不上富丽堂皇,但是却有一种典雅脱俗的气息。
“上去坐坐吧,大老远跑过来。”王雅拉着庄仲说。
“不了,怪添麻烦的。”庄仲看着鞋上的雪水推辞道。
王雅笑了笑,说:“是我在给你添麻烦,行啦,你就别推脱了。”
庄仲见此,也不好意思再推托了,就和她上了楼。
王雅打开门,另一番景象呈现在庄仲面前:木纹的茶几、木纹的沙发、甚至电视柜也是木纹的;地板是深棕色的;天花板和墙壁上盘着树枝和树叶的花纹;四周散发着草香般的清新,宛如进入了一片原始森林,让人觉得身心都回归了自然。
“我爸妈都不在,你随便一点。”王雅一边说着,一边倒了杯水,递到庄仲面前。
庄仲接过水,说:“别麻烦了,我呆一会儿就走。”
“来就多坐会儿嘛,吃点东西。”王雅边说边从茶几底下拿出一个大盘子,里面有瓜子、开心果之类的干果。
庄仲一面应着,一面环视着四周,看到了柜子上的一张照片,上面是王雅的爸爸、妈妈还有她的合影。
“我是不是长得像我妈妈?”王雅似乎注意到了庄仲在看那张照片。
“嗯,是有点。”庄仲回答。
“嘿嘿,”王雅拿起柜子上的照片,“虽然我平时总和我爸吵架,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但我心里清楚平时还是我爸最疼我,嘴上虽然不说,可是我如果有什么事他心里可着急呢。不过虽然这样,我还是和我妈亲,谁让我爸总是管我管那么多呢。”
庄仲听着王雅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是羡慕她有人疼爱,还是在哀叹自己的不能生活在父母怀抱中的境遇。
在王雅家呆了一会儿,庄仲就起身想离开了。
“这就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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