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断传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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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间好好学习，不要打架了。”

“…………”

大家都没想到欧阳诺竟然说出了这么扫兴的话，不知道怎么接下茬了。

石原却见怪不怪，他知道每个流氓在冲动过后，都会告诫别人“好好学习，不要打架”。

“听见了吗！大哥让你们好好学习！”石原继续咋呼道。

“是！好好学习！”众混混虽然心中不忿，却也只能齐声呼应。

还没等欧阳诺再发话，一个半秃顶的老男人畏畏缩缩地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欧阳诺。

“这位大哥……这里是学校，要是有什么安排的话，能不能麻烦你……”老男人颤声说道。

众混混顿时嘘声四起，这位老男人是这所学校的副校长，他们这些不良少年从来没把他当回事。

“这位老师，我是TBS动画部的员工，这次是想在贵校找几个大众配音演员……”欧阳诺地掏出了他的工作证，展示给校长。

校长一看，原来是不是流氓，底气立时就提了不少。

他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吗，需要向学校申请的吧，哪里有这么干的。”

“临时的，您见谅，很快。”欧阳诺客气地笑道。

“这里是学校！没什么临时不临时！你回去让TBS写申请函，等我们校方同意了再来！”校长牛气哄哄地盯着欧阳诺，来文的，我怕你？

这家伙态度的转变之快，着实让欧阳诺有些惊讶。

这老家伙还真是贱啊。

“继续刚才说的！”欧阳诺没理校长，望向众混混，抽出了昨天从菊地那里“收缴”来的军刀，“我们出来混的就像这把刀子！随着一次次打拼，刀子上会开始有缺口，会越来越顿。你们就是处在刀刚磨砺出来的时刻，每在道上混一天，身上的伤疤也会与日俱增，档案中的犯罪记录也会不断累积，直到……”

欧阳诺将刀削攥在手中，一声脆响过后，刀子被折为两段，应声落地。

“直到你们有一天彻底地成为残渣。”

他默默地拾起地上军刀的碎片，又将他们拼在一起。

“所以，不要踏上这条路，好好学习，不要打架。”

这段话虽然只是欧阳诺随手拈来，但里面未尝没有他的切身感受，前世的自己就是在一次斗殴中彻底废了身体，由此一蹶不振，堕落下去。

众混混被他的情绪感染了，在欧阳诺捏断刀削的那一刻，他们感觉断的不是刀子，而是自己。

他们中的大多并非是真正的邪恶之徒，只是图个风光才成为了不良少年，现在听着过来人的劝说，开始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

这其中最有感慨的其实是石原，当军刀破碎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要碎了，浑浑噩噩的这么多年，除了伤痕和犯罪记录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而可怜的校长见过欧阳诺的手段后，已经识相地自动退下。

一来，他知道欧阳诺的厉害了，不敢再多说了。

二来，欧阳诺的这一席话对这帮不了少年的教育，已经完全超过自己多年的絮叨，这让他感到很自卑。

欧阳诺话锋一转：“该说的都说了，各位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众混混连忙点头。

“这几段词，你们一个个念一遍，念的好的我会正式录音，你们的声音将来可能会出现在电视上。”欧阳诺将两张漫画交到了最靠边的学生手中。

听到“能上电视”，众人立马有了激情，一个个抢着念起了台词。

人海战术也确实管用，矬子里拔将军，欧阳诺还是从他们之中挑出了两个可以勉强接受的声音。

“你们两个留下，其它人该吃饭吃饭吧。”欧阳诺一挥手，示意大家可以走了，这么多人在场可免不了制造杂音。

草摩紫吴和草摩由希的台词很少，这两段话不到10分钟就录完了，感谢过这两名学生之后，欧阳诺和石原开始向校外走去。

走出校门，欧阳诺畅快地吸了一口气。

搞定！

他此时心下大好，但正当他打算和石原告别的时候，却见这家伙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石原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把破碎的刀子始终在他的头脑中盘旋着。

他感觉自己醒了。

“欧阳大哥！”石原跪在地上，低着头，这是一个男人最卑微的动作。

“我想好好活！”

石原的眼泪滴在地上，他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无尽地懊悔充斥着他的头脑。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以救她。

“太晚了……”

欧阳诺悠然的声音飘到石原的耳朵里，就好像是法官在轻松地宣布一个犯人的死刑。

“还是太晚了么……”石原站起身，更多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并没有擦拭。

果然，自己还是只能继续扮演这个角色了。

“不好意思，我……”石原凄然一笑，为自己的天真稚拙而笑，在入道的时候自己很天真，现在怎么变得更天真了。

“我是说转型太晚了，我要你在这条路上坚定地走下去。”

石原瞪大眼睛，欧阳诺那认真的表情不是在敷衍自己。

这家伙让我坚定的当一个混混？

“黑－帮变了，在渐渐变白。”欧阳诺淡然说道，“现在的黑－帮越来越像一个公司，传媒，房地产，外贸，什么都做。这就好像是一个恶霸，在渐渐蜕变为一个拥有铁腕的智者。”

欧阳诺扶着石原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也可以，成就一番事业，用你自己的方式。”

石原宏脑海中的地狱之门开始渐渐变亮，周围的火海成为漫天的云朵。

透过这地狱的门框，他仿佛在里面见到了天堂的景象，那扇本该由恶鬼镇守的大门中，一个天使飘飘然飞了出来，照亮了前路。

“做你该做的。以后跟我混。”

听到这话，石原宏的一张糙脸已经哭成了一团。

他相信欧阳诺，发自内心的。

“对了，这件事不要让山田知道，他会不高兴的。”留下这一句话后，欧阳诺匆匆离去。

一个小混混走到石原跟前轻问道：“石原哥，没事儿吧？”

石原用袖子一把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好事儿！老子决定要把恶霸做到底！走！喝酒去！”

没有人看出来，这个恶霸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恶霸了。

东京攻略　0030　咄咄逼人的小岛圆子

晚上六点半，欧阳诺同高屋奈月和小岛圆子在咖啡馆中见了面。

看过最终成片后，高屋的表情很平稳，远没有小岛那么惊讶。

“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她平静地说道。

高屋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挑逗着欧阳诺。“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高屋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兴奋，喊了出来。

在这之前欧阳诺度过了人生中最为紧张的48个小时，如果要算上思维时间的话，恐怕要超过100个小时了。

“不过！”高屋笑着说道，“声优要重新找。”

瞬间从极度紧张到极度放松的状态，欧阳诺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小岛圆子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奈月，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我喜欢他的作品，我更喜欢他这个人。原谅我的任性吧，圆子。”高屋奈月赤裸裸地表达着她的赞叹。

“可以……不过合同要由我来谈，我必须最大限度地保证你的收益，这是我的工作！”小岛坚定地说道。

高屋没有表示反对，自己要是再执意做什么惹恼了经纪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岛拿出了一叠文件，对欧阳诺说道：“动画版权一般来说是由动画公司按集买断的，业内交易的具体数字我不方便透露，不过经过我的估算，《水果篮子》每集的版权费至少应该在20万日元以上。”

才松弛下来的欧阳诺一下子由被小岛搞得紧张起来。

刚刚离开办公桌，又上了谈判桌，这节奏有些太紧凑了。

小岛继续说道：“到现在为止《水果篮子》已经连载了3年了，将其制作成动画的话应该在20集以上，漫画现在剧情已经的剧情已经进行了2/3以上，所以按照全计划，整部动画应该在30集左右。按照20万每集的版权费来计算，整部动画的版权费应该不会超过600万日元。”

欧阳诺哭笑不得地看着小岛，这妮子真他妈是不给人活路啊，600万日元其实也并不算太多，也就是50万人民币左右吧，但自己现在的状况怎么可能掏出那么多。

小岛圆子步步紧逼：“按照通常的合同，制片方都会在合同生效的同时支付20％的版权费给漫画家，而后每出品一集再单独支付余下的费用。至于DVD的版税我们可以商量，不过我建议是4％，这是业内普遍的标准。”

50万人民币的20％，10万，这个数目的资金其实欧阳诺还是可以勉强凑出的，他心下默默地盘算着到底是要铁了心凑钱还是要采取分成策略。

如果凑钱的话，基本就是把动画版权买断了，不管将来卖的怎么样，挣的钱都归自己。如果分成的话，在初期并不需要支付多少钱给高屋，不过照着小岛圆子的架势，不争取到30％的分成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么做的话到后期自己必然会少挣很多。至于DVD的版税没什么可说的，业内差不多都是这样。

欧阳诺很快做出了决定。

他喝了口咖啡，用不可置疑的口吻对小岛圆子说道：“10％的动画版税分成，或者每集15万的买断价格，二选一，没商量。”

“怎么可能！10％的分成！你当奈月是三流漫画家吗？？”小岛圆子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况且《水果篮子》属于精品漫画，并不是《柯南》那种长期连载的，我绝对不会接受15万的价格！”

谈判桌上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每个人其实都是心口不一的，但要将自己内心想法的伪装做到极致。

欧阳诺庆幸自己来赴会之前已经做过了功课，他特意向菊地打听了几部漫画的动画版权费，一般根据漫画原作的火热程度，这个费用基本上分为30万，20万，10万以下几个等级，其中每集能到达30万版权费的绝对是凤毛麟角，就算是《犬夜叉》也才刚刚达到这个水平，而大多数动画的版权费都是在20万左右打转的。一些冷门的，不温不火的则会跌倒10万。

《水果篮子》本来就是比较小众的少女漫画，市场到底能否认可它，除了欧阳诺谁也不知道，就算是小岛圆子现在气势做的再足，她也一定是没有底气的。

欧阳诺沉声道：“我给出的条件很不错了，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10％的分成。据我估算，这部分费用最终产生的利益绝对超过50万每集，我是出于对高屋老师的尊敬才提出这个分成建议的。至于每集15万的买断费，你比我清楚它有多合理，你就不用再跟我兜圈子了。”

小岛圆子楞了一下，这丫的怎么猜的这么准。

实际上，小岛圆子内心对《水果篮子》的估价正是在14万到16万之间，对于少女漫画而言，这个数目已经算是高的了。

打死她也猜不出来，这个数字是菊地估算出来的，根本就不是欧阳诺自己猜的。

小岛沉默了几秒钟后，向高屋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10％还是15万，这让高屋自己决定吧。

“我推荐15万每集，这样比较稳妥。”小岛建议道。

“不必了，10％吧，他能少花钱，我能多赚钱，这多好~”高屋冲着欧阳诺笑道。

欧阳诺浑身一颤，此熟女的眼神怎的突然变得如此妩媚了……

“你可想好了？分成的话要是这家伙做不好，每集能不能有收益可都说不定了……”小岛圆子在进行最后的提醒。

“事实摆在眼前。”高屋指着已经合上的笔记本电脑，“这部动画很出色，我相信这10％的收益，我也相信欧阳君。”

小岛叹了口气，转而对欧阳诺说道：“4％的DVD版权，有异议吗？”

“没问题。”

“为了维护奈月的利益，合同上需要务必加上这个条款——如果在一年内动画片没有任何收益，你到时要按每集15万的价格一次性将版权费支付给奈月，同时，分成合同改为买断合同。”

“没问题。”

“好的，我希望能尽快签署合同，一般合同文本是由甲方起草的，但考虑到你的不专业性，我可以帮你起草，不过要收5000日元的手续费。”

“不必了，我能搞定。”

小岛圆子这才终于松了口气，一下子把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和你谈判可真他妈的带感……”小岛擦着嘴边的咖啡骂道。

随后的气氛变得很轻松，三人嬉笑着闲聊了一番，初定了签署合同的日期后便各自离去。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小岛开着车还不忘吐槽，“你觉得反正几百万的版权费不够看，不如拿那10％赌一下！”

“圆子，我真没把钱看的那么重，只是想结交欧阳君这个朋友罢了。”

“呸！他有什么好的！不过是脑子快点儿，执行力强一点而，还有些艺术天分，人长的够帅，也够年轻，够有魄力……这个……奈月……你不会是看上这小子了吧？”

“这倒没有，我现在的年龄和他是不可能的，我只是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个人年轻时的影子……”

“你说菊地？”

高屋没有再说话，她只是一如既往地望着窗外。

多少人擦肩而过，多少人相知相识，最后却又逃不掉相离的结局。

东京攻略　0031　齐藤一

欧阳诺并没有急着把合作成功的喜讯告诉叶飞儿和菊地。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前世中的这个时间，也就是2000年7月6日晚10点，发生的事情彻底改变了欧阳诺的命运，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好是坏。

这次，他可以选择避开这件事，但回避的同时，也会与一位将来会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擦肩而过。

欧阳诺不知这次还会不会发生这个事件，不过他还是赶在记忆中事件发生时间之前，冒险来到位于新宿区的一家地下赌场。

前世的欧阳诺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在接连的应聘失败后，他选择“堕落”的地方并不是迪厅或者酒吧什么的。

是赌场。

每一轮赌局就好像是猎奇的游戏，每个局中人都有可能成为猎人，当然大多数人会成为猎物。欧阳诺喜欢这种感觉，对于那时的他来说，只有在这种尔虞我诈的智斗中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这种刺激的感觉会给他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

“滚。”赌场的看门拦住了欧阳诺，他从不放生客进去，新人加入的唯一途径就是熟客的介绍。

欧阳诺这才想起来，前世带自己来玩的家伙是4天前在警察局认识的，这一下错过可就无法弥补了。

他回头四下看看，人烟稀少，直接启动了MAGI。

梦境中，欧阳诺从口袋里掏出了山口组干部的证件。

看门人看到证件上“委员”两个字后，脸上先是一阵惊讶，而后立刻躬身让路，新宿区的委员他都认识，但这家伙显然不在其中，说不定是上面派来督查的。

顺着灰暗的楼梯向下走了两层后，欧阳诺终于踏入了这个装饰简陋的小型赌场。

这里原本应该是地下室廉租房，山口组收购了整层地下室后将所有房间打通，只留下了几面用于支撑结构的承重墙，这些墙壁刚好为赌场顺理成章的划分出几个区域。

欧阳诺这次可不是来赌博的，确切的说由于MAGI的存在，他对赌博已经难以产生什么兴趣了，因为在赌局中，他完全可以在0。01秒不到的时间内瞬间将桌子上的所有人带到四维空间中，这之后他有1000种方法来玩转赌局。

这就好像一个正在游戏中挑战难关的玩家，突然得到了作弊器。他可以选择不作弊，但作弊器就在那里，这一切已经索然无味了。

欧阳诺买了杯罐装的拿铁咖啡，坐在前台旁的沙发上盯着手表。

10分钟后，外面的楼道里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震得整间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