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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之路:帝国大佬的终局自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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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是栋梁,还是芒刺?(8)
他们当然不会孤单。
  这几年来,朝野上下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绝对不在少数。首先,御史大夫桑弘羊就是一个。这个“顾命四”依仗着为朝廷创设了盐、铁和酒业专卖的制度,开辟了国家的财源,增加了财政收入,就居功自傲,动不动就替其子弟伸手要官。诚然,为国家作出贡献的大臣的确应该获得相应的回报。可前提必须是有功不居,低调做人。不管心里怎么想,起码表面上要装装样子。可桑弘羊却整天牛皮哄哄、鼻孔朝天,把谁也不放在眼里,好像朝廷亏欠了他似的。我故意要压一压他的嚣张气焰,于是多次驳回他的要求。桑弘羊为此对我恨之入骨。
  还有一个人对我素怀不满,他就是先帝的第三子燕王刘旦。应该说,在先帝的六个儿子中,刘旦的辩才、学识、交游能力最为突出,而他想当皇帝的愿望也最为强烈。自从卫太子刘据受到江充巫蛊案的牵连,在一场未遂政变中畏罪自杀之后,刘旦入继大统的野心就被唤醒了。未久,先帝次子齐怀王刘闳又一病而亡,刘旦自以为依照排行,太子之位非他莫属,于是迫不及待地上书先帝,要求回京值宿宫禁,实际上就是急着要当太子。先帝一贯讨厌受到任何形式的胁迫,一看到奏书,当即勃然大怒,把递送奏书的使者扔进了监狱。刘旦的急于求成和自作聪明导致先帝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反感,从此日渐疏远他,最终把储君之位给了幼子刘弗陵。这样的结果让刘旦大为困惑,同时也愤恨不已。等到先帝崩逝、昭帝继位后,刘旦立即产生了篡位的企图。我意识到这一点,便授意昭帝下诏赐给他三千万钱,加封食邑一万三千户。我很清楚刘旦的野心,也知道单纯的金钱根本满足不了他,但我还是给了他这笔丰厚的赏赐。一来表明朝廷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二来也是在暗示他——除了财富上的封赏,你刘旦别指望从我和昭帝手里拿走任何东西!
  汉朝官员(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着衣木俑)
  后来的事情并未超出我的预料。刘旦接到诏书的当天就口出狂言,说:“我当为帝,何须赏赐!”随后便与宗室诸王刘长、刘泽等人日夜密谋,准备发动兵变篡夺皇位。然而,他那急功近利和有勇无谋的弱点再次暴露无遗。事发前,他不但四处扬言昭帝非武帝子,乃一帮大臣(意指我霍光)非法拥立,天下宜共伐之云云,而且公然大造兵器、演练军队,还一连诛杀了十五个劝谏的谋臣。如此猖狂的言论和举动自然瞒不过地方官和我的眼睛。于是我派遣了几个朝臣,会同地方刺史,轻而易举地把这场兵变消灭在了萌芽状态。我下令诛杀了刘泽等人,却有意放了他刘旦一马,既未杀他,也没有废除他的封国和爵位。我之所以这么做,一是先帝尸骨未寒,我不愿诛杀他的骨肉;二是我在辅政之初,有必要树立一种宽仁的政风,同时在天下人面前塑造我的道德形象;三是因为我有足够的信心掌控他,不怕他卷土重来。
  所以,当他后来义无反顾地同上官桀父子、桑弘羊、盖长公主等人组成同盟,把矛头再度指向我和昭帝时,说实话,我不但不担心,反而有一丝窃喜。
  因为我可以借此机会把所有政敌一网打尽。
  这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
  怨不得我。
  〖=BT(〗四〖=〗
  元凤元年(公元前80年),反霍集团向我发动了第一波攻击。
  事后来看,他们并没有一开始就孤注一掷,而是想采用常规的也是成本最小的政治手段解决我。上官桀以燕王刘旦的名义拟了一份弹劾我的奏书,趁我出宫休假时呈给了昭帝。奏书从三个方面对我进行了攻击。一、霍光集结禁卫军进行了大规模操练,而且他出城检阅时,凡出行仪式、交通管制、膳食预备等皆采天子之制;身为臣子,此举分明是僭越。二、苏武出使匈奴,前后二十年,忠肝义胆、宁死不降,归国后却只当了个小小的典属国,而霍光的长史杨敞无功于国,却成了位高权重的搜粟都尉;此举说明霍光任人唯亲。三、擅自增调自己幕府中的校尉,有不轨之心。
  

霍光:是栋梁,还是芒刺?(9)
上官桀得出的结论是:种种迹象表明,霍光专权自恣、图谋不轨。最后他以刘旦的身份说:“臣旦愿意将王爵的符节印玺归还朝廷,入宫宿卫,以察奸变!”
  上官桀的如意算盘是这么打的:趁我不在宫中时呈上奏书,然后利用他手中的代理职权将此奏章下发给有关官员进行审理,再由桑弘羊联合一帮大臣迅速将我拘捕、解除一切职务,让我乖乖就范。
  可上官桀想得太简单了。先别说我霍光会如何反击,仅仅昭帝这一关他们就过不了。奏书呈上后如同泥牛入海,小皇帝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休假的这几天,宫中的耳目早已将这一切跟我做了通报。我知道昭帝与我心有灵犀,于是决定演一出戏给他们看。
  第二天上早朝时,我入宫后便故意躲在西阁不上殿。昭帝不见我的身影,就问:“大将军在哪?”
  上官桀说:“因为燕王告发了他的罪状,所以畏罪不敢上殿。”
  昭帝闻言,立刻宣诏:召大将军!
  我匆忙上殿,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脱下官帽,叩首向皇上谢罪。那一刻,我注意到上官桀和桑弘羊等人的嘴角都无一例外地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在心里笑得比他们更加灿烂。
  昭帝马上发话了:“将军,把官帽戴上,朕知道这奏书有诈,将军无罪。”
  上官桀和桑弘羊面面相觑。我忍住笑,说:“陛下凭什么知道我没罪?”
  昭帝说:“你到广明检阅禁卫军,也就这几天的事;从你选拔校尉那天算起,到现在也不超过十天,远在封国的燕王何以知之?!况且,如果将军真的要图谋不轨,也不缺那几个小小的校尉!”
  这一回,在场的所有大臣和皇帝的左右侍从全都面露惊讶之色。没人料到年仅十四岁的小皇帝居然如此精明。上官桀和桑弘羊的脸上立刻写满尴尬、懊悔、恼怒和担忧。只有皇帝和我默契在心,微笑不语。当天,昭帝便下令捕杀那个递送奏章的假冒燕王使臣。上官桀担心自己主谋的身份暴露,极力阻止皇帝说,此乃小事,无须深究。可昭帝根本不听他的。
  第一回合,我还没有出手,反霍集团已经输得很难看。上官桀输就输在他把皇帝当成了一个孩子。他以为小皇帝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谁来操纵都一样。可他错了。小皇帝比他预想的要清醒得多。昭帝深知,只有我霍光存在一天,他的帝位才能保证一天。这不但是先帝的遗命所决定的,更是后汉武时代的整个政治格局决定的。昭帝自己很清楚,以他尚未成熟的年龄、经验和能力来说,在相当一段时期内,都必须有一个强势人物来辅政,才能确保他的帝位和整个江山社稷的稳固。而这个人的品德、才干等各个方面都必须是他可以完全信任的。放眼朝中,这样的人物,除了我霍光还能有谁?对刘弗陵来说,还有谁能比他那雄才大略的父皇用三十年时光考验过的人,更值得让他信任?!
  所以,无论是出于秉承遗命还是出于现实利益的考虑,昭帝都不可能让任何人取代我。从他坐上帝座的那一天起,从我当上大司马大将军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已经是利益高度一致的政治同盟——并且是以我霍光为主导的同盟。没有刘弗陵,我霍光依然可以存在;可一旦没有我霍光,刘弗陵转眼就会灭亡!
  对此,十四岁的刘弗陵心明眼亮,可老政客上官桀却一团懵懂。
  当然,在政坛上打滚了大半生的上官桀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其原因绝不是低能,而是过度膨胀的权力欲望障蔽了他的政治理性。
  可见,当一个人内心的狂热不受到遏制,它就必定会烧坏脑子。
  “假奏章事件”败露之后,上官桀的一帮朋党不甘心失败,仍然见缝插针地对我进行诽谤。昭帝索性跟他们挑明了:“大将军是一个忠臣,是受先帝嘱托来辅佐我的人,敢有再诽谤他的,一律严惩不贷!”
  至此,反霍集团终于意识到——通过常规手段对付霍光绝对是行不通了。近乎绝望的上官桀等人决定破釜沉舟,用非常手段与我进行最后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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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是栋梁,还是芒刺?(10)
一场流血政变就此爆发。
  上官桀父子的政变计划分为三步:首先,让盖长公主筹备一场酒宴,邀我出席,命事先埋伏的士兵将我刺杀。其次,废掉昭帝,迎请燕王刘旦进京。最后,诱杀刘旦,拥立上官桀即位称帝。
  上官安身边的谋士担心地问:“废掉昭帝,那皇后怎么办?”
  上官安说:“追逐麋鹿的猎狗,哪还顾得上那只小小的兔子?!眼下的问题是,皇后的尊崇难以依恃,人君的心意反复无常,一旦有变,恐怕连做一个老百姓也不可得。所以,必须当机立断!”
  无独有偶,燕王刘旦的相国也提醒他:“当年大王与刘泽的密谋之所以败露,就是因为刘泽为人率性轻狂。而据我所知,左将军上官桀也是浮躁冒进之人,车骑将军上官安更是年少而骄矜,臣恐他们的命运会像刘泽一样,不能成事。而且,即便事成,臣亦恐他们背信弃义,不让大王即天子位。”然而,一心做着天子梦的刘旦根本听不进忠言。他一边纠集了几千名死士,一边命令群臣打点行装,随时准备进京即位。
  燕王刘旦就这么一意孤行地跟着上官桀父子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一回,他不可能再像上次那么幸运了。
  因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也许你们都看得出来,在我二十年的执政生涯中,有一点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明显,那就是我的自信与从容。无论面临怎样的危局,我都能运筹帷幄而决胜千里。当然,要做到这一点,前提是必须拥有一张无孔不入的情报网。
  而这正是我多年以来苦心经营的。在后汉武时代的大汉帝国,上至宫禁朝堂,下至街肆坊间,我的耳目无所不在。所以,我能够在第一时间洞察一切潜在的威胁,并立刻将它铲除。反霍集团的政变计划,就是我那巨大情报网的最底层眼线探知的。那是一个叫燕仓的老差吏,他的儿子是公主的舍人,他本人在公主府上任稻田使者,也就是收租员。燕仓侦得情报后,立刻上报我的老部下,时任大司农的杨敞,杨敞又通过谏大夫杜延年向我作了详细的禀报。
  元凤元年九月的一天,我对反霍集团实施了致命一击。
  经我授意,昭帝颁下诏书,命令丞相田千秋展开了一场大搜捕。一天之间,曾经显赫一时的上官桀、上官安、桑弘羊、丁外人等人,连同他们的宗族全部被诛杀。唯一漏网的是桑弘羊的儿子桑迁。他逃亡了两年,最终也被抓获处决。盖长公主知道大势已去,当天便畏罪自杀。燕王刘旦得知东窗事发的消息后,张皇失措地问他的相国说:“政变失败了,现在起兵来得及吗?”
  相国说:“左将军已死,此事天下尽人皆知,现在起兵已经于事无补了!”
  刘旦终于绝望了。那天他特意举办了一场告别宴会,和自己封国的大臣们,和自己的姬妾们一一饮酒作别。毕竟是皇族贵胄,所以刘旦选择了这样一个华丽的姿态离开人世。宴会还没结束,天子问罪的诏书便送到了他的眼前。刘旦最终用自己的燕王绶带,把自己悬挂在了寝室的横梁上。那天随他而去的,还有他的王后、妃妾等二十多人。
  事后我放过了刘旦的儿子刘建。我没有取他性命,只把他废为庶民。你们或许会对我的做法表示不解——但凡对付政敌总是要斩草除根的,你留着活口,就不怕遭到报复?
  可我认为,斩草除根是不自信的表现。一个从政者固然需要一定的暴力手段来剪除对手,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并不一定需要靠赶尽杀绝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在权力的博弈中,杀戮是必要的,可它从来不是唯一的。当你自信能够用你的智慧和手腕把一切不利因素防患于未然,或扼杀于襁褓,你还惧怕什么呢?!
  这场流血政变,基本上以我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我唯一的损失,就是失去了我的女儿。
  可我没有办法。她首先是上官安的妻子,其次是上官桀的儿媳妇,最后才是我的女儿。当禁卫军将上官家族满门抄斩的时候,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成为这场###的牺牲品。
  

霍光:是栋梁,还是芒刺?(11)
不过我总算保住了我那年仅九岁的外孙女——除了她的性命,还有她的皇后之位。
  这是我唯一能为女儿所做的事情。
  也是我唯一能告慰自己的。
  在我日渐苍老的生命中,我总算还能时时刻刻从她身上看到我女儿生命的延续。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一个终生抱愧于心的父亲更感到安慰的呢?虽然我也时刻没有忘记——她姓上官,不姓霍。
  〖=BT(〗五〖=〗
  元凤元年的这场政变之后,帝国政坛从此风平浪静。天下的臣民们似乎都明白了一个道理——除非霍光自己愿意,否则任何人也别想从他那里夺走任何东西。
  我在平静中度过了六个没有对手的寂寞春秋。
  日子一路走到元平元年(公元前74年)的初夏。忽然有一天,昭帝驾崩了。死的那年,他才刚满二十岁。眼看我还政于君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可昭帝刘弗陵居然等不到那一天。
  在君临万物的无常面前,人世间的一切都苍白如纸,无论是财富、名望、功业,还是权力——即使贵为天子,你也要向无常俯首称臣。说实话,刘弗陵之死让我充满了莫名的伤感。就像当年我的兄长霍去病之死一样。当然,它们都发生在我的心灵深处。没有人能从我脸上看出什么。包括我的妻子显。
  另外我也知道,无论死者是进入彻底的虚无还是去到了另一个世界,活着的人,都必须尽早把他们遗忘。因为这个世界读不懂你的伤感,也不会给你发呆的时间。它就像一驾巨大的时刻在奔驰的马车,前方永远有许多它认为值得追逐的东西。所以,如果你不想让世界抛弃你,那你就要先抛弃伤感。
  而对我来说,伤感就更是一种近乎奢侈的感情。因为刘弗陵是一个皇帝,可他却没留下子嗣,所以我要尽快帮这驾无主的马车重新寻找一个合适的驭手。国不可一日无君。要选择谁来当继承人,是一个有点棘手的问题。在宗室诸王里有资格继任天子的人当然不少,可问题在于:谁值得让我信任?
  谁能像刘弗陵那样,在与我分享帝国权力的时候始终保持默契?也就是说,在我们分工合作的问题上,谁能既不失聪明又聪明得恰到好处?谁能像刘弗陵那样,既和我有着先天的利益一致,又在后天上自觉地与我保持政治上的一致?还有,谁能在帝国臣民面前根据形势需要随时扮演一头狮子,而在我面前又能真心实意地成为一只绵羊?
  可以说,既有资格当皇帝又能符合我上述条件的人,绝对稀有。比如朝臣们嘤嘤嗡嗡议论多日后一致推举的那个人选,我就认为不太合适。他们提议的是武帝六个儿子中唯一在世的广陵王刘胥。论资格,他当然是臣民心目中的最佳人选。可对我来说,刘胥并不理想。其中最重要也是最直接的原因是——他的年龄太大了。一个早已成年的宗室亲王,在性格、观念、行为方式、政治取向、利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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