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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之路:帝国大佬的终局自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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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当张九龄在给皇帝上历史课的时候别人作何感想,反正我是听得昏昏欲睡。不就是废黜一个不得宠的太子吗?居然说什么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简直是危言耸听!
我偷偷瞧了皇帝一眼,只见他闷声不响、脸色铁青。于是我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退朝后,我故伎重施,跟一个皇帝宠信的宦官低声说:“此乃皇上家事,何必问外人!”
我当然希望太子被废。理由有三。其一,这是对武惠妃当初向皇帝吹枕头风的回报。其二,迎合了皇帝,打击了张九龄。其三,寿王李瑁一旦被立为太子,将来就是皇帝,那么未来的大唐帝国就会牢牢把持在我手中。
这就叫一石三鸟。
可我没想到,就在皇帝犹豫不决的当口,武惠妃自己却走了一步臭棋。
她吩咐一个下人去跟张九龄传话,说:“有废的必有立的。相爷帮个忙,宰相便可长久做下去。”
女人毕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明知张九龄是个不可能被收买的强硬角色,还自讨没趣。结果她派去的人被张九龄一顿臭骂,最后还被他告到了皇帝那里。皇帝当即打消了废黜太子的念头,并且还说了一大堆话慰勉张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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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无心睡眠(8)
可我当然不会让张九龄就此反败为胜。即便废黜太子不成,他张九龄也别想占上风。我在随后的日子里跟皇帝说了许多掏心窝的话。其实就是在暗示皇帝,张九龄这个人棱角太多、自视太高、锋芒太露,不适合当宰相。
皇帝跟我深有同感,听得频频点头。
所以我料定,张九龄滚蛋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第三件事是关于蔚州刺史王元琰的贪污案。
这件事促使皇帝最终下定了罢免张九龄的决心。
这件贪污案本身并不复杂,也并未牵涉任何一个当朝大员,可却成为我和张九龄角力的一个触发点。事情的起因说来话长。我曾经荐引了一个叫萧炅的人担任户部侍郎。这个人没什么学问,曾经当着中书侍郎严挺之的面把“伏腊”读成“伏猎”。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个人喝了多少墨水和他会不会当官是两码事。可偏偏这个严挺之是张九龄的人。他揪住萧炅的这个短不放,对张九龄说:“台省中岂容有‘伏猎’侍郎?!”不久后萧炅就被外放为岐州刺史。我因此深深记住了严挺之这个人。
张九龄想援引严挺之入相,又知道他得罪了我,所以让他登门拜访我,化解怨恨,沟通感情。可严挺之却自命清高,硬是不肯向我低头。我听说后,就决定找机会收拾他。不久后,王元琰案发。而王元琰的妻子正是严挺之的前妻。这个女人无奈之下求到了前夫严挺之头上。按说这种关系相当尴尬,严挺之完全可以不予理睬。可不知道他是念在旧情还是为了逞英雄,居然出面替王元琰说情。其时王元琰已被交付三司审讯,证据确凿、罪无可赦。严挺之此举无异于引火烧身。我抓住这个机会在皇帝面前参了他一本。皇帝就对张九龄说:“挺之为贪污犯求情的事你知道吗?”
张九龄假如聪明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明哲保身。可他还想保严挺之,就说:“这事只有挺之和他前妻的一点关系,应该不能算是徇私情吧?”
皇帝冷笑:“虽已离异,仍不免有私。”
这件事最终破坏了张九龄维护了大半生的道德形象。皇帝之所以能容忍他一再忤逆圣意,无非念在其一心为公、从不徇私。而今张九龄自己却难逃徇私之嫌,并且给皇帝造成了一个交结朋党的印象,所以,皇帝不得不遗憾地作出了决定。
由此可见,人怎么可能没有“私”呢?
张九龄一辈子标榜道德,到头来自己还不是栽在了这个“私”字上?!
这一年岁末的一天,裴耀卿和张九龄被双双罢免了宰相之职。裴耀卿贬为尚书左丞,张九龄贬为尚书右丞。严挺之贬谪为洺州刺史,王元琰流放岭南。
同日,我取代张九龄成为中书令,兼集贤殿大学士;牛仙客被任命为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正式入相。
自此,我摒除了所有政敌,真正成为大唐的第一宰相。我真正领略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滋味。这种滋味妙不可言。
〖=BT(〗四〖=〗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牛仙客入相之后,对我感恩戴德,凡事唯唯诺诺,整个朝政都由我一人独掌,百官的升降任免都由我说了算。凡是标榜道德自命清高的,即便政绩突出,升迁呼声很高,我也会告诉他们:对不起,请按资历来。一句话就把他们钉死在老位子上。而那些善于察言观色、主动向我靠拢的,我当然有各种办法让他们获得破格提升。
很快我就在皇帝李隆基的周围画上了一条无形的警戒线。线内是我和天子的专属区。任何人胆敢越雷池一步,我就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有几个我提拔上来的人曾试图和天子眉来眼去,结果好处还没捞着,头上的乌纱就掉了。无论自认为多么老奸巨猾的人,在我面前都是透明的。有几个人不相信。可当他们不得不相信的时候,人已经坐在贬往岭南的马车上了。
我自己当过言官,知道御史台的言官们经常有触红线和闯雷池的冲动与豪情,所以我特意找了个机会,对御史台的全体官员作了一次重要讲话。我说:“如今英明的领袖在上面指引我们,我们紧跟着走还来不及,哪里需要发表什么言论?!诸君注意到立在朝堂上的那些仪仗马了吗?如果保持沉默,就能吃到三品的饲料;要是敢自由鸣放,只须一声,立刻被驱逐,悔之何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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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无心睡眠(9)
众人相顾默然。我环视会场,点头表示满意。
会后只有一个人没有充分领会讲话精神。那是一个叫杜琎的补阙。他不知好歹地鸣放了一下,结果就成了下邽县令。
从此以后,大唐官场鸦雀无声。
张九龄虽然离开了相位,可他还在京城。这就意味着哪一天皇帝心血来潮,他就可能东山再起。所以我必须给他最后一击。
我一直在寻找机会。
开元二十五年(公元737年)四月,又一个不识时务的监察御史周子谅忍不住冲进了雷池,他居然向牛仙客发出弹劾,说他不学无术,没资格当宰相。
周子谅这是在找死。
牛仙客固然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筐,可关他周子谅什么事?!只要皇上高兴,我喜欢,牛仙客就是个好宰相!
我最讨厌那些读书人。总是以天下为己任,却又一肚子的不合时宜。他们好像看谁都不顺眼,好像这个世界天生就是等待他们改造的对象。他们自以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道德经》里的一句话他们就没参透。
老子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水太清鱼就不去了,人太清高就没朋友了。
难道不是这样吗?!
其实这世上本没有麻烦事,自以为高明的人多了,就有了麻烦事。
如果人人都像张九龄和周子谅那么清高,那保证啥事也别干了。大伙不吃饭不睡觉,天天死磕。
周子谅一纸奏书呈上,天子震怒,命左右把他推到殿庭中当众暴打,周子谅当场昏死过去。等他醒过来,又在朝堂上杖责,然后流放瀼州。遍体鳞伤的周子谅还没走到瀼州,在半道上的蓝田县就死了。
我说过,他是在找死。打狗也要看主人嘛。牛仙客是皇帝亲手提上来的,你骂牛仙客不学无术,不就等于掌皇上的嘴吗?!
周子谅的闯雷池事件不但害死了他自己,也给了我一个企盼已久的机会。我对皇帝说:“周子谅是张九龄引荐的。”
三天后,张九龄被贬为荆州长史。
这叫搂草打兔子。顺手的事。
张九龄被贬出长安的第二天,太子的悲情三人组突然间东窗事发。
也许是武惠妃授意的,总之一直咬住他们不放的驸马都尉杨洄这一次又咬到了一些实质性的东西。他掌握了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与太子妃的哥哥、驸马薛锈暗中联络、图谋不轨的证据,立刻向皇帝告发。皇帝找我商议,问怎么办。我说:“这是陛下的家事,臣等不应该参与。”
我还需要说什么吗?当初要不是张九龄阻挠,太子早废了。所以,我什么都不用说,皇帝自然知道该怎么干。
开元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一日,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被废为庶民,驸马薛锈流放瀼州。次日,三个皇子在朝为官的外戚皆遭流放和贬谪。
天子这次很果断。可我没想到的是,他不但果断,还心狠手辣。几天后,悲情三人组被赐死于东驿。驸马薛锈被赐死于蓝田。
东宫突然没了主人,我希望寿王李瑁能住进去,就一再提醒皇帝说,国不可无储君,寿王业已年长,可以考虑立他为太子。
可皇帝始终举棋不定。
鸦雀无声的大唐官场这一年秋天忽然热闹起来。起因是大理寺监狱的庭院有一棵树,树上有一群喜鹊在筑巢。也许你们会说这根本不是事儿,可我告诉你们,在我们的时代,这绝对是件大事。
你们且来听听大理寺少卿徐峤怎么说。他在奏书中称:“今年天下判死刑的才区区五十八人。大理寺监狱的庭院,向来相传杀气太盛,鸟雀都不栖止。而今居然有喜鹊在树上筑巢,这是难得的祥瑞啊!”
一时间,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纷纷呈上表章,说天下几乎不用刑罚了,真是可喜可贺!天子龙颜大悦,认为这是宰相执政有方所感召的祥瑞,应该算宰相的功劳,于是下诏封我为晋国公、封牛仙客为豳国公。
李林甫:无心睡眠(10)
百官和天子都这么盛情,我当然就笑纳了。
牛仙客乐得合不拢嘴。
这年冬天,我的一个同盟者死了。她就是武惠妃。死时他才四十余岁。我不知道她的具体死因,传闻是悲情三人组的鬼魂作祟,搞得她寝食难安,最后精神崩溃。
我觉得这是扯淡。人死就死了,哪来的鬼魂?!八成是这女人自己心虚。像我也经常失眠,可我怕的却不是鬼。我怕的是活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活人!我的政敌那么多,天知道会不会有哪个疯子突然间铤而走险,买通刺客对我下手?
所以,尽管喜鹊筑巢了,尽管天下太平了,我的内心却始终无法和谐。也许这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代价吧?也许这就叫……
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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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夏天,犹豫了一年多的皇帝终于立了太子。
可却不是我最希望的寿王李瑁,而是最年长的忠王李玙。
事后我才得知,这是高力士出的馊主意。
皇帝杀了三个皇子之后,想到自己年龄渐老,储君的人选又总是定不下来,所以整天闷闷不乐。高力士就赶紧替皇上分忧,问他怎么回事。皇帝说:“你是我家的老仆人,难道猜不透我的心思吗?”高力士说:“是为储君之事吧?”皇帝点点头。高力士说:“皇上何必这般殚精竭虑呢?只依年龄大的立他,看谁还敢再争?!”
皇帝如释重负,频频点头:“不错!你这话不错!”
高力士这话是不错,立嫡以长嘛,千百年来的老规矩。可问题是,谁都知道我跟寿王李瑁历来同坐一条船,一直力挺他当太子,忠王李玙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如今他当上太子,还有我的好果子吃吗?
每个皇子背后都有一个利益集团。当上太子后,这个集团的势力无疑会更加强大。可我却不是忠王集团的人。所以,我必须把他搞下来。
不择手段!
我说过,只要我在大唐的相位上待一天,便不允许任何一个朝臣和皇帝眉来眼去,同时也不允许皇帝向任何人表露出异乎寻常的垂青。
天宝元年(742年)三月的一天,风和日丽,皇帝心情舒畅,在勤政楼上听乐工演奏乐曲。也许是明媚的春光和悦耳的曲声让天子心神迷醉,所以当清秀俊朗的兵部侍郎卢绚骑着一匹白马从楼下缓缓走过时,天子忽然惊为天人,深深赞叹他的气质超凡出尘。
皇帝身边遍布我的耳目,所以当天就有人把消息告诉了我。
几天后我找到卢绚的儿子。一番嘘寒问暖之后,我对他说:“令尊素有清望,如今交州和广州一带缺乏有才干的官员,圣上打算派他去,你认为如何?如果怕去偏远的地方,难免要被降职。依我看,还不如调太子宾客或太子詹事之类的职务,去东都洛阳就任。这也是优礼贤者的办法,你看怎样?”
卢绚大为恐惧,一旦真的调任交、广,那不形同贬谪吗?!连忙主动提出调任太子宾客或詹事之职。
为了不使这项任命在旁人看来显得过于唐突,我就先安排他去当华州刺史。不久我就找了个借口把他调任太子詹事、员外、同正。虽然太子詹事的官阶是正三品,但加了个所谓的“员外同正”,就是把他划到了编制外,不但俸禄只有正官的一半,而且完全根除了他染指中枢权力的可能性。
这年夏天,我的一个宿敌差一点卷土重来。他就是被我搞出朝廷的严挺之。
有一天皇帝忽然对我说:“严挺之如今在什么地方?其实这个人还是可以用的。”我嘴上唯唯,可心里登时一紧。
当天退朝后,我就把他在朝中任职的弟弟严损之找来,说:“皇上对尊兄十分挂念,你何不上一道奏书,说明尊兄得了风湿病,要求回到京师就医?”
每个外放的官员都眼巴巴地盼着天子垂悯、有朝一日重回天子脚下,严损之自然对我的这番贴心话感激不尽。他连连道谢地告辞而出,次日就依言上了道奏书。
李林甫:无心睡眠(11)
然后我就拿着奏书对皇帝说:“严挺之看来是老了,又得了风湿,应该任命他当个闲散的官,使他便于就医养病。”
那天皇帝叹息了很久,最后还称赞我想得周到。
于是严挺之就和卢绚做伴去了——当了太子詹事、员外、同正。
在我十九年的宰相生涯中,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人们总是一边对我心怀感激,一边不知不觉地被我挤出权力核心。这一切都发生得非常合理,非常自然。
所以后世的人们总是对此津津乐道。当然,大部分读书人还是骂我的。他们总是据此对我进行口诛笔伐,并送给我一句传颂千古的成语——口蜜腹剑。
就像人们常说我阴鸷一样,我不但不生气,反而认为这是在夸我。因为这是最低成本的###方式。难道要我像南北朝时期的那些人,动不动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动不动就搞得血流满地、尸横遍野才好吗?!难道非得那样才叫胸怀坦荡、表里如一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丛林、就有斗争,你们说是不是?当我们能够用嘴皮子摆平对手的时候,当我们能够巧妙地让对手主动出局或者妥协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动刀子呢?!
当然,除非你们认为搞政治不需要斗争,而是凡事要礼让三先,那我就没话说了。
反正我觉得,相对于古代的那些流血政争,我这么做已经算是一大进步了。所以,这里我就要提出《丛林导读》的第三个关键词——无影手。
说具体一点,就叫善用无形手段。
当然,必要的时候也要流血,可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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