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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挡不住-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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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又来了。”王大为开着新宝来继续前行：“谁要是被你这个倩女迷住，糊里糊涂的娶了你这个恶婆娘，可就有得苦头吃呢！”
“你放心。”孙晓倩笑着回答道：“本小姐已经是名花有主了。”
“是吗？”王大为有些意外，也有些疑惑：“那是哪方神圣？明星、钱商、官员还是小白脸？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也好帮你把把关。”
“那岂不是易如反掌吗？那个坏家伙就在这车上，难道你们还没有见过？”孙晓倩咯咯地笑着，把头枕在他的肩上：“我就是他的恶婆娘！”
75
75．4月30日17：05某市第一医院
王大为推开第一医院心胸外科3号病室的大门时，满头银发的钱婆婆正在和同病室的几个女病友在谈闲话。
夕阳已经西斜，但还是很明亮的，从高高的第一医院外科大楼望出去，尽是一片温暖的橙黄，无论是高矮不等的建筑物，路面不宽的湖堤街，隆康路，甚至连行人也幸福的沐浴在灿烂而又美丽的余晖里，王大为很奇怪的发现钱婆婆并没有病入膏肓、危在旦夕的感觉，知道梁爽来过，心里也很放心。
“这是我孙女的男朋友。”钱婆婆在向病友们介绍：“叫王大为。”
“阿姨们好。”王大为彬彬有礼的打着招呼：“谢谢您们帮着照顾奶奶。”
“挺会说话的。”有人在评价：“小伙子也很有精神。”
“高高大大，也挺帅的，一说一脸笑。”有人在逗着钱婆婆高兴：“和你的孙女那才叫般配呢。”
“可不是的。”钱婆婆果然高兴：“我看也是挺好的。”
“谢谢奶奶。”王大为淡淡一笑：“柔柔总是说我是个笨蛋，动不动就叫我滚，总是说她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胡说。”钱婆婆劝道：“别听柔柔的，她从小没有了爹妈，孤独傲气惯了，你别怕。奶奶给你做主。”
“那就好。”他说道：“只要有您作后盾，我可就是和《沙家浜》里的那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阿庆嫂一样，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老人都答应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一个女病友凑趣地说道：“我看钱婆婆的孙女文文静静的，连和生人说话也脸红，不会欺负人吧？”
“人前总是温文尔雅的，人后就是另一个样了，总是爱耍小女人脾气。不过凤柔本来就是个小女人嘛，在我面前不撒撒娇，难道要她在外人面前撒娇去？”
大家都笑了起来。
“奶奶。”王大为将几个白色塑料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奶奶，吃饭吧，我刚才出去有事，顺路买来的。”
“柔柔也在医院。”钱婆婆告诉他：“刚才接了个电话，说要出去一下。”
“我知道，那个电话是我打给她的，托她去帮我办点事。”王大为打开了饭盒，一股浓郁的鱼香扑鼻而来：“剁椒鱼头。”
“鱼头！”钱婆婆大喜过望：“我最喜欢吃鱼头。”
“我还知道您老人家喜欢吃魔芋炒泡菜。”王大为打开的另一个饭盒里装的正是那道菜：“您尝尝味道。”
“大为。”钱婆婆有些惊诧：“你怎么会知道我这个老太婆喜欢吃什么？”
“那个胖胖的杨婷婷是我妹妹，她不是老爱在您家里蹭饭吃吗？”他揭开了谜底：“吃了一些顺口的，好吃的，就故意在我面前显示，就求着她凤柔姐再做给她吃，所以我就知道了一些。”
“柔柔不准我吃这种东西。”钱婆婆实情告知：“自从我生病以来，她就只准我吃清淡一点的，油荤少些的。”
“您就放心的吃吧。”王大为把筷子递给了钱婆婆：“我敢保证在您吃饭的这段时间里，柔柔绝对不会出现的。”
“柔柔有时候还是可厉害了。”管婆婆还是有些犹豫，偷偷向门外望了一眼：“她要是知道了会冲你发脾气的。”
“您没听说吗？吃千吃万，不如吃饭。”王大为问道：“您说实话，想吃吗？”
钱婆婆有些为难，也有些慌张，快快的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妥，赶紧摇摇头，左右为难的窘境逗得满病室的女病友一阵哄笑。
“婆婆，你就听你的孙女婿的吧。”有人在劝：“他可是你的孙女婿，他都不怕，您怕些什么？”
“奶奶，您就放宽心吧。”王大为看出了钱婆婆的跃跃欲试，笑着在说：“只要您吃完了，把嘴一擦，我就把剩下的饭菜全部拿走，大家也不会说，柔柔什么也不知道，不就神不知鬼不觉吗？”
“可不是的。”周围腾起一片笑声。有人在笑声中说道：“婆婆，快吃吧。我看您的这个孙女婿可比你的那个孙女会心疼人。”
“大为。”钱婆婆同样在笑：“你经常这样糊弄柔柔吗？”
“奶奶，你说错了。”他也在咧着嘴笑：“这不叫糊弄，而是斗智斗勇！”
病室里又是一阵笑声。
钱婆婆终于开始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根本忘记了刚才的胆怯。
王大为坐在钱婆婆床前的一张木椅上，开始给坐在另一个病室里的四个女子发短信，他的速度并不快，但还是一个个的发了出去。
———致李嫣然
嫣然：伤口还痛吗？一直挺挂念你的。我有事得耽搁一下，一会儿就会
赶来的，别和婷妹一般见识，你可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致李玉如
妖精：我想你了。我突然发现由于我的犹犹豫豫，还有徘徊不前，从而
浪费了多少美好时光，。要不然，我就不会在南湖宾馆里那么意乱情迷了。
———致钱凤柔
冰美人：我在陪我们的奶奶吃饭呢，你可别来打扰我们的甜蜜晚餐，你就
陪着婷妹吧，不知她还听不听你的？别冷冰冰的望着我，对我笑笑，那才
是“桃花依旧笑春风”呢。
———致杨婷婷
小魔女：别胡闹，你没发现吗？当你听话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其实，宽
容也是一种美德，再多一个姐姐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不准耍小姐脾气，
当心我打你的屁股。
其实，等待了没一会儿工夫，就开始有短信回复，虽然只有四条，回复的短信却是形形色色的。
———自李玉如
土匪：亲爱的，我感动得都快哭出来了，只要我们从今以后珍惜时间，不
是也可以弥补以前留下的那些遗憾吗？我会永远记得你的这个短信的。
———自李嫣然
老公：我听你的。以前我听你的，现在也听你的，将来还听你的。你是我
生活的动力，也是我幸福的源泉，更是我精神的支柱，你就是我的唯一。
———自钱凤柔
流氓：你可真会殷勤人，闭着眼睛就能够想象得出奶奶被你哄得合不拢嘴
的样子，我算服你了。不过告诉你，想要我对你笑，下辈子吧。
———自杨婷婷
哥：你快来吧。我姐姐、凤柔姐全都和那个嫣然姐穿一条裤子了。我说不
过她们，也不想让她们当我的嫂子，我生来不就是你的人吗？你得来帮帮
我，快点！
“大为。”钱婆婆在说：“手术时间提前了，你知道吗？”
“柔柔告诉我了。”王大为点点头：“上海来的梁教授是我的朋友，他亲自给您做手术，肯定会一切顺利的。”
“别的医生认为很严重的病，他却为什么会认为很普通呢？”钱婆婆有些忐忑不安：“他会不会也是误诊呢？”
“您放心。”王大为被钱婆婆的担心逗笑了：“据我所知，他是心胸手术方面的权威，到目前为止，他还一直在纠正别人的误诊。”
“梁教授年龄不大，一说一脸的笑，是个很温和的小伙子。”钱婆婆在说着：“他要我今晚好好睡觉，连柔柔也不叫她陪我，还说明天手术会很顺利，只要一个多小时，中午就可以完成呢，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王大为顿时感到一阵轻松，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虽然他还不知道梁爽最后确诊的结论，但一个多小时就可以结束的手术就说明了病情一定并不很严重，即使是阑尾切除也得要些时间呢，也就肯定原来的诊断一定是错误的。他知道多愁善感的冰美人就会长长的舒上一口气，会减轻一些忧虑和担心，那是他乐意看到的。
“奶奶。”王大为在问：“梁教授把确诊结果对柔柔说了吗？”
“不知道。”钱婆婆说道：“梁教授把她叫到医生值班室说了好半天的话，回来的时候，面红耳赤的，问她说了些什么，柔柔也不说，只是说与我的病无关，大为，你说，那能说些什么？”
“您老人家放心，他们在谈我们之间的事呢。”光是想象生性腼腆的钱凤柔羞怯的站在风流倜傥的梁爽面前的情景就是一种乐趣，光是想想冰美人面对臭脚的追问面红耳赤的就要忍俊不禁。王大为说道：“您放心，明天有我呢。”
“那就要麻烦你了。”钱婆婆信任的望着王大为点点头：“多亏你赶回来了，柔柔才放了心，我们才像是有了主心骨。”
“知道孙女婿好了吧？”一个女病友在一旁插话：“家里就得有个男人。”
“奶奶。”王大为给管婆婆盛了一碗汤：“趁热喝了吧，专门跑到煨汤馆买来的。这是鸽汤。温补，很好喝的。”
“你可真是个细心的孩子。”钱婆婆惬意的喝着鸽汤，小声地对他说道：“手术费是你向朋友借的吧？”
“您怎么知道的？”王大为有些吃惊：“是柔柔说的？”
“我猜的。你一出现，动手术的医生来了，手术费也解决了。”钱婆婆担心地说：“那可不是个小数字，你的负担挺重的。”
“为了您的健康，花多少的钱也值得，再说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他回答说：“柔柔对我一直冷冷淡淡的，我倒希望她能为我的努力为之感动，说不定一时头脑发热，她就会答应嫁给我的。”
“你放心好了，柔柔会嫁给你的。”钱婆婆慈爱的望着王大为说：“大为，我可还想吃你给我买的剁椒鱼头呢。”
“可不是的。”王大为笑了起来，补充道：“还有魔芋炒泡菜。”
钱婆婆笑得像个小孩子似的。
76
76．38天前某市东山花园
杨婷婷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王大为正在笑得前仰后合的。
还是给老贺的夜班司机老黑代班。这个来自秭归的的士司机前不久刚交了一个猇亭的女孩子，也是缘分到了，两个年轻人一见面就如火如荼的，恨不得成天黏在一起，每当出租车交接班的时候还总是舍不得和那个女孩子分开，催得太急了，索性连手机也关了，叫老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老婆的手术虽然顺利，但是身体太虚弱了，晚上得要人照顾，无奈之下，只好向王大为求救，来帮忙跑一个夜班。老贺总是不好意思：“对不起，总是像找110、119似的。”王大为接过钥匙，爽朗地笑着：“那就对了，患难之交才叫真心朋友嘛，贺哥能想起我就足够了。”
其实夜班的士也不是整夜满城乱转，油价飞涨，“黑的”越来越猖獗，谁也承受不了。再说，把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员、西装革履的商人、打着呵欠的瘾君子、寻找刺激的不安分男女、财大气粗的磷矿主、香气袭人的小姐、肥头大耳的暴发户、跳舞打牌的的人们从各种闪着暧昧灯光的娱乐场所里送到他们要去的地方以后，街上就变得空空荡荡了，除了巡夜的公安的协警和伺机作案的小蟊贼了。那些夜班司机有的就会回家去搂着老婆睡一会儿，更多的就会三五成群，找一家没有回家的夜市小吃摊，点上几个菜，喝点酒，说说话，高兴高兴，然后蜷在富康出租车上闭一会儿眼睛，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们会被扫街的环卫工人吵醒，眨眨眼睛，伸伸懒腰，又开始与公汽争夺上班上学的客源。
王大为是在凌晨两点把老贺的车开回东山花园的途中被几个的士司机叫住的，就在四零三厂俱乐部的旁边，盛情难却，也就坐在了那张油腻腻的小桌前，很简单的几个菜，卤黄豆、青椒豆干、炒青菜、卤顺风，还有一瓶枝江大曲，他就叫老板又添了一盘花生米，一盘鱼香肉丝。
这些出租车司机平时总是呆在车上，除了听听三峡交通音乐台的节目，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恨不得与每一个上车的乘客搭讪，可这样的机会也不多，小姑娘不爱搭理，年轻伴侣自己亲热都来不及，中年人上车电话不断，老年人倒是话不少，可又得防备碰上个老年痴呆症，住在哪里都忘得一干二净，骗得你满城打转，因此吃饭的时候就成了司机们最高兴的时候，每一个人全变成了硕士（说士），个个滔滔不绝，人人口若悬河，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丰富极了。说的都是车上听来的小道消息，都是那些不能登大雅之堂的荤段子。
“一个移动老总到桑拿按摩中心，小姐问：‘是在大厅还是到IVP包间？’老总当然选择包间，小姐就加收了他200元小费，振振有词的告诉他，这相当于移动的漫游费。”一个矮个子司机在说着：“按摩小姐问：‘你要局部按摩还是全身按摩？’老总还是选择后者，又收了他500元，这是基本通话费；洗澡用热水得交100元热水费，打开卫生间的灯要交100元来电显示；声明香皂是免费的，却拿来一堆，不管用不用，都得交钱，因为是按月收取，不以天数计算；老总气得发火，要求退钱走人，按摩小姐文质彬彬的回答，就像移动的卡一旦开通是不退回的…”
“猫碰见奶牛，奶牛笑话猫：‘这么小就长胡须了？’”另一个司机抢着说：“猫大怒，反唇相讥：‘你咪咪这么大也不知道戴胸罩！’”
“女市长和男书记一起赴宴，吃得高兴了，书记说：书记一般都干过市长。”一个司机边吃边说：“书记不示弱，回答说，书记一般都是市长升（生）的！”
“一层楼只有一个公共浴室，平时都要排队洗澡，一个小伙子回来后发现浴室里有个姑娘，就问她：‘小姐，你下面有人洗吗？’”一个司机叼着烟讲着笑话：“女孩子大怒，‘我下面自己洗，不要你操心！’”
大家都在乐不可支的时候，王大为的诺基亚手机响了。
“哥，快回来！”杨婷婷的声音听起来朦朦胧胧的：“凤柔姐病了。”
“小魔女，别吓我，我可是有前车之鉴的。”王大为依然在乐呵呵的指责她：“上次把我骗回去，结果和你姐来了场近身肉搏！现在可是凌晨两点，你又想出了什么阴谋诡计来对付你哥？”
“你不是说过吗？就是再狡猾的阴谋诡计，也躲不过你的火眼金睛吗？”她显得有些不耐烦：“你到底回不回来？凤柔姐发烧了，我刚刚给她查了一下体温，三十九度五，哥就看着办吧。”
“等等。”王大为急忙在起身：“你们现在哪里？”
“笨！”小魔女叫了起来：“当然在我们家里！”
这就是杨婷婷的语言，她总是把世纪欧洲城的那套房屋定位于“我的家”，把东山花园的那套房屋定位于“我们的家。”王大为有些啼笑皆非，指责小魔女和山姆大叔一样，“你的就是你的，人家的也是你的。”她则扁扁嘴，无不得意的警告他：“本来就是的！你信不信我叫干妈把我们的家的房屋所有权也转给我，除了我姐姐、凤柔姐，再找四五个姐妹一起住进来，让哥回来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他真是服了这个小魔女，加上有一个对她百依百顺，宠爱有加的老妈，这样的结果不是没有可能的。
王大为走进东山花园现在还属于他的那套房屋的时候，杨婷婷还在生气，噘着嘴正在不停地打电话，他的那部诺基亚手机正在一边又一遍的响起，孙晓倩正在他的裤袋里一遍又一遍的唱着那首《我爱上你了》。他就是不接，故意气气这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杨婷婷瞪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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