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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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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八十年代已经有了出国的机会吧?可我遍查资料,却找不到您出国的记录。”
“有机会,81年就有。但我一直没有去。巴黎好几次向我招手,我都没去,哪里我也不去。我并不是不怀念巴黎,而是觉得往事不堪回首。即使回到巴黎,那个巴黎还会是三十年前的巴黎吗?三十年前的巴黎,是永远也回不去了,我又何必跑去看那个新巴黎呢?至于其他的地方,我就更不想去了。我不是风景画家,不需要去看山看水,我也不想到处去观光旅游,打点应酬,那只是浪费时间。我要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作画,一直画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最近这二十年,您还需要说些什么?”
“没有什么好说的啦,就是在这里,画画,画画,画了再画。画家嘛,除了画画还干什么?至于我画了哪些画,画得好不好,我看你收集了那么多的资料,就不需要我再重复了。对我的作品的评价,你只管去写吧,写你自己的观点也行,写别人的观点也行,笑骂由人吧。要说还有什么话说,我想说,我一直在关注着人体艺术事业。1988年,中国美术馆举办了‘人体艺术大展’,掀起了前所未有的人体艺术普及运动,我感到欢欣鼓舞。那几十万人排着长队挤进美术馆,争相观看人体作品的场面,曾让我老泪纵横。真是今非昔比呀,随着国家的日益强盛和国门的开放,人体艺术在中国的发展也很快。个人的作品最后是什么结局,是成为经典还是被人遗忘,我并不是很在意,相比而言,我更在意人体艺术事业的发展,因为人体艺术说到底,是对人的尊严的维护。如果我们认为自己的身体是丑的,是淫荡的,是邪恶的,我们又怎么能学会尊重别人和尊重自己呢……”
金卓如还讲了很长很长,很久很久,但已与他的身世无关,而是在谈人体美术。只有一件事情必须记述,那就是1993年的一篇文章导致他的心脏病发作。
“有些人的脑袋啊,是花岗岩的,至死不改。到了1993年,他还在发表文章,攻击我的作品,攻击我的艺术观点。他说,人体结构大同小异,要人们追求其美,美在何处?裸体是每个人都具备的,美吗?你金卓如觉得美,你脱光衣服自己照照嘛,你的裸体美吗?人体素描是个基本功,画好人体只是为了利于着衣动作的创作,为何要大加渲染,去画光溜溜的人体呢?这是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吗?在现实中人们会在大庭广众之中光屁股吗?这样的渲染是创作无能还是性变态心理?所以他主张,应该收缴销毁我的所有画作,并且对我进行文化和法制教育……看完这篇文章,我的心脏病发作了。我身上有许多病,严重的胃病,胆结石,类风湿性关节炎,还有严重的精神衰弱,但没想到又发生了心肌梗塞,经过抢救脱离了危险,但耽误了几个月的创作。”
“那是不是您的又一次生死关头?”
“是吧,不过那次要是真死了,我没什么遗憾。因为我画出了那么多画,也得到了国际画坛的承认,可以瞑目了。我对那篇文章感到愤恨,并不是因为他羞辱了我个人,而是因为他在否定人体艺术。从古希腊到今天,几千年辉煌的人体艺术,他居然视而不见,真是笑话。我的人体是不美,可梁莹的人体不是很美吗?美不是要发现要创造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一个大美术评论家会不懂吗?那他是怎么当上评论家的?为什么这样的人这样的文章,还能在1993年的中国有市场?1993年啊!不是53年,不是63年,也不是73年,而是93年!他的逻辑,他的论调,他气势汹汹的口气,和文革时打砸抢的造反派有什么区别,和姚文元的大批判有什么区别?我相信我国的人体艺术事业,不会因为他这样的几个人,他写的几篇文章受到什么阻碍,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但我,还是快被他气死了,咯咯!”
金卓如又笑了,笑得很天真。我的心却在这样的笑声中微微颤抖了一下,同时觉得心头苦涩,酸楚,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再看梁莹,她已经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不是坐在我的一侧,而是坐在金卓如的一侧。她看着地板上的衬布在发呆。
079
那天下午从金卓如家里出来,我和梁莹一直手拉着手。同居几个月了,这么手拉着手一路走下去,还是第一次。我几乎已经结束了对金卓如的采访,以后即使去他家,也只是我向他提问,他不会再这样长篇累牍地讲述了。但我却像刚接手这个活的时候那样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写。我能写好吗?他的人生里有太多我无法深入的历史背景,太多我无法体验的生死磨难,他所攀登跋涉的艺术境界,也是我八辈子都无法到达的。我怎么写?
我正发愁的时候,梁莹的手机响了,是潘灯打来的。聊了几句之后她就告诉我,要去找潘灯,她们有事商量。我只好一个人回了家。回到家里,我把手提包丢到一边,又睡上了觉。这两个月来,除了去金家采访,我就是在睡觉。睡吧,睡吧,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
半梦半醒之间,听见梁莹推门进来,然后将我摇醒。她说,懒猪快起来,这么早就睡。我揉揉眼,恼怒地问她干什么。她说,有事找你商量。我问什么事,她说,朱晨光没地方住了,他家亲戚要赶他走。我问,那怎么了?她说:“能不能让他在你这猪窝里住几天?”
我一下坐起来:“你说什么?”
“让他在你这里住几天?我已经答应他们了。”
“啊?我这间地下室十年都没住过别的男人了!”
“你也是男的嘛,住几天怕什么?”
“可你是女的呀,他住进来,晚上看我们做爱呀?”
“放屁!我住到潘灯的宿舍去,两人挤挤就行了。”
“你才放屁呢!他家亲戚都不让他住,我凭什么要收留他?”
“就住几天嘛,我都答应人家了,他明天就搬过来。你要是不同意,我的脸往哪儿搁?”
“你答应的时候把脸放哪儿了?”
“反正我答应了!你要是不让他住,我也搬走,再也不回来!”
我沉默了一会,事已至此,无可奈何了:“他住几天呀?”
“顶多一星期。”
“他们到底怎么考虑的?”
“朱晨光急着找工作,可工资低了他又不干,最少要一千块钱一个月,除了会开车,他又没别的技能,哪那么好找?”
“怎么不在外边租房子?”
“刚住院把钱都花光了,哪有钱租房子?等他找着工作,管吃管住就行了。”[·]
“管吃管住还给一千块钱?那我去得了。”
“他要找不着,我掏钱给他租房子,保证一个星期以后不住你这里,可以了吧?”
“你哪来的钱?”
“我给老爷子当模特,江葭不给钱呀?”
“给钱也是咱们的呀,凭什么给他租房子?”
“咱们?什么意思?你也去当模特了?”
我知道说漏了嘴,不说话了。梁莹去厨房下了两碗面条,吃完之后天也黑了,看了会儿电视,就躺下睡了。可能是因为晚上的口角吧,她自觉理亏,突然煽起情来,抓起我的小鸡鸡玩弄了半天。开始我还硬撑着,终于忍不住了,跟她乱搞起来。也许是因为下午睡了一小觉,我搞得得心应手,她也心满意足,完事后我搂着她,她的头靠在我肩膀上,很舒服。
“明天你就走了,呆会我们再搞一次?”我问她。
“今天晚上感觉挺好,保持这种感觉美美睡上一觉吧。免得你画蛇添足,扫兴收场。”
“那就明天早上吧?反正得把一个星期的粮食提前储备起来。”
“你是骆驼呀?”
她这个比喻让我陷入了沉思。回想这十年的生活,我还真像匹骆驼,在沙漠里走啊走,走了十年,没有遇到一片绿洲。好在我是骆驼,还没被渴死,也许再往前走走,就能看见绿洲了?金卓如的这本传记,是我的绿洲吗?我又想起白天在金卓如的画室里,脱得光溜溜的梁莹比以前放肆多了,已经可以随便地坐在他的身边,侧着脸盯着他。这半个多月,她一次次去金家,眼见得与老爷子越来越熟,打得火热了。当初她是那么坚定地拒绝去当模特,哪里想到今天会这样?
“我发现吧,每次我们一块从老家伙那儿回来,你就性欲勃发,这是不是规律?”刚说完这句话我又后悔了,不该挑起无谓的争端。
“你什么意思呀?”她虽然是质问,但说得温柔暧昧,看来还沉浸在刚才的欲望满足中,没来得及变换叫床的调子。
“没什么意思,就是在思考你的性生活规律。”
“你别吃干醋了,人家都八十多了,你还嫉妒什么?再说,也是你死活要我去的。”
“我现在要是死活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
“你他妈混蛋!你说去就去,你说不去就不去,我是你的奴隶呀?”
“你在床上就是我的一个小奴隶!”我说着翻身又压住她,在她身上乱摸一气,其实是想把刚才的争执用性化解掉。她在我背上乱拍乱打,但并没有推拒的意思。我的手尽管瞎忙,心里却担心生殖器官还没有恢复功能,往前一顶,居然硬度还可以。赶紧又顶了几下,顶了进去。
没想到这次做得比上一次更爽,她开始还哼哼叽叽的,后来像个泼妇一样大喊大叫起来。我本来一贯是埋头苦干型的,看她喊得尽兴,也跟着瞎喊一气,还骂了几句脏话,算是为她伴奏。我们都忘了变换姿势,一口气做下来,飞流直下三千尺,真爽啊!干完之后真是人困马乏,很快就睡着了。
080
第二天,我们尚在睡梦中,就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稀里哗啦地穿衣服起来开门,潘灯和朱晨光已经提着包包站在门外。我把他们让进屋子里,梁莹还没叠好被子。潘灯为了讨好我,主动去厨房做早饭,其实他们已经吃过了。朱晨光很腼腆,坐在椅子上低着个头,好像干了什么坏事。我问他到底要住多久,他说,顶多一星期,他一定能找到地方搬出去。我不吭声,他又说:“林哥,你不是说过想让我给你当模特吗?这下倒行了,我可以给你当模特了。”
“我说的可是你和潘灯一起当。”
潘灯在厨房里,朱晨光说:“她,她可能还有点不好意思吧。我去跟她说说。”正说着呢潘灯提着折叠桌子过来了:“什么不好意思?行行行,吃完饭我俩就一起给你当模特。”
我和梁莹吃了起来,才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吃过了,原来潘灯是专门给我们做的饭,倒有点受宠若惊了。潘灯说,莹莹姐帮了我那么多忙,我做顿饭算什么。我问潘灯,光她帮忙,我就没帮了?我不是帮你出气,把那个老色鬼给揍了吗。梁莹说,你还说呢,不揍他小朱还摊不上住院呢。我突然想起老洞他们的分析,朱晨光并不是老乐叫人打的。本想告诉他们,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吃完饭之后,梁莹又收拾东西,提着包和潘灯一起去美院,要在女模宿舍里安营扎寨了。地下室里剩下两个大男人。我问朱晨光伤都好了吗,朱晨光说早就不碍事了。又干坐了一会,他提出现在就给我当模特,我同意了。他把衣服脱了个精光,我先看他屁股和大腿上的伤怎么样,居然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古代衙门里打板子,衙卒能只伤皮肉不伤骨头,可这三个哥们,居然还能不留疤痕,莫非是让武术专业人士?
好多天没拿过画笔,手还真是生得很。也有多少年没画过男模特了,一笔下去至少要用三下橡皮,很快,画纸就让我涂改得脏乱不堪。越画越丧气,想起金卓如画梁莹的那些素描,人家都是一笔下去一气呵成,绝没有涂改,而且是默画,居然也那样准确。我这只笨手啊!我这个猪头!真想用笨手狠狠打猪头几下,当着朱晨光的面又不好意思。
画了没几张,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我急忙让朱晨光穿好衣服,然后才去开门。一看原来是潘灯,怎么回来得这么快?潘灯说,快什么快,说好了给你当模特的呀。我又往她身后看,没有看到梁莹,就问梁莹哪去了。潘灯说:“她说有事,要到晚上才工作完,然后直接去美院宿舍,不过这边来了。”
她能有什么事呢?无非就是给金卓如当模特呀。昨天去了今天又去,怎么去得勤了?以前的约定,是隔一天去一次,什么时候改了?而且昨天我和梁莹一起去的,没听见她跟老头子说今天也要去呀。
带着满腹心事,我把潘灯让进屋,她一边走就一边宽衣解带起来。我紧张地问她干什么,她说,脱衣服呀,你不是要画吗?我说,那也不能这么随便脱呀,到卫生间里脱好了再出来。她说,不用脱裤子放屁费那二遍事了,反正要给你看的嘛。等走到屋子里对着朱晨光,她已经脱得只剩下胸罩内裤了。
朱晨光倒是穿戴整齐,潘灯把最后的内衣也脱了,又来帮朱晨光脱。朱晨光也很自然地接受,两人一起脱。看着这情景我醒悟:他们出院以后就上过床了,否则不可能这么随便的。想来也是,在医院病房里朝夕相处,感情难免要加深。女人的天性就是喜欢照顾别人,潘灯在给朱晨光陪床的过程中,还得为朱晨光把尿,身体的秘密一捅破,性方面的好奇心就成倍的增加,出院后也就水到渠成地同床共枕了。
我决定给他们摆个美一点的姿势,让两人都侧对着我,朱晨光只露出背影,潘灯主要露出正面。朱晨光的一只手搭住潘灯的腰,潘灯的一只手则放在朱晨光的肩上。看起来有点像跳舞,将跳还未跳,正要搂在一起的姿势。这是个寓静于动的好姿势,正好表明两人此时的关系:已经有了性关系,但彼此对对方的身体还觉得新鲜,还感到好奇,还有些陌生。他们的目光正好彼此对视,可以交流。让他们这样互相看着,互相勾引着,但当着我的面又得装出童男童女的纯洁表情,我觉得好玩。
未动画笔之前,我先欣赏欣赏他们的裸体。潘灯的乳房比以前见到的似乎要坚挺许多,是这一两个月被朱晨光抚摩过的缘故?她的另一只手遮掩住阴部,看起来反而更性感。腰还是粗了点,但屁股圆滚滚的,皮肤又那么白皙,是四川的云雾天气制造出来的。而朱晨光的脊背肌肉结实,骨架清晰,脊椎陷得颇深,微黑的皮肤也让我很满意。他的屁股不大不小,臀大肌也很结实,大小腿的黑白灰层次都很流畅,一条线下来,让我画得颇为兴奋。我想以他们为模特画一幅亚当夏娃谈恋爱的画,题目就叫作——“人间第一首诗”。
画到一半我有些尿意,去上厕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潘灯遮挡阴部的那只手,悄悄捏了一下朱晨光的小鸡鸡。等我尿完回来,朱晨光满脸通红,一定是担心突然勃起让我笑话。
我画了两个多小时,中间休息过一次,潘灯熬不住了,要求收工。尽管画得还不尽兴,只好答应她。她说下午还有节课,穿好衣服就走了。朱晨光也摆得很累,我让他躺下休息。又在画纸上补了几笔,然后做饭,做好了叫朱晨光起来一块吃,吃完他又接着睡,我又在素描上补了几笔,也在他身旁睡下了。已经多年没和男人一起睡过觉,这下又要体验一个星期,也算是收获吧。
不知睡了多久,又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又是潘灯。我这一天真是被她烦死。她说你们怎么还睡呀,就去厨房做晚饭了。不知是想孝敬我,还是心疼朱晨光,反正我就跟着朱晨光一起享受吧。这几个月老吃梁莹做的饭,猛然换了厨师,也就换了咸淡,让我觉得很香,很好吃,忍不住夸了潘灯几句。潘灯有些得意,说,你觉得好吃,那我明天还来做。
我们吃完饭,潘灯就走了,临走前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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