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距离-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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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些网络上的事情，薛慕白还仅仅是讽刺，到了工程方面，他几乎就是愤怒了。

“18。5公里级别的工程方案，计算结果上很不理想。”薛慕白的声音有些尖利，“最后末端速度太高，G值过大。除了上次我跟你说的需要真空管来阻挡低空地区的引爆外，在前端激波伞的连接上也要加强强度。有效的载荷绝对达不到设计目标了。另外，我只能保证往上发射普通的运输仓和各种建筑材料和水什么的。精密设备全部没戏。”

刘继鹏在跟薛慕白弄工程方面的问题。而张云川则在开一场会议，与会人员不多，但是级别都够高。而且，在会场上，充满了让人窒息的气氛。

“哼！我们内部讨论的问题，让人家弄到了网上，而且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咱们的纪律呢？让狗吃了！”张云川很罕见的发了火，会场里鸦雀无声，四周都是他声音的回响。

“更稀奇的是，这东西发到网上后，一片口诛笔伐。这可比咱们当初弄登月计划的时候骂的人多多了。”姚齐贤接过了话头，“更奇怪的是，报告流出了这么多，唯独没有薛慕白那个家伙算的投入和产出比。包括发电量和经济收益都没有。哼哼，咱们搞登月的时候，可还没有公布核聚变计划呢，在外人看来就是个纯投入的活儿，那反而没有这么多反对的声音。可如今经济效益明明白白的算出来了，却哪里来了这么多‘明白人’要仗义执言了？”

张云川还仅仅是强调了纪律，到了姚齐贤这里就已经进化成了阴谋论。虽然他说的都是实话，可依然让在座的人后背上冒了一层的冷汗。

纪律问题可能会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但是阴谋论却是要有人人头落地的。而且，按照姚齐贤的说法，这种事情的始作俑者不是明摆着的吗。

“我以为啊，到了这个时候，到了咱们已经站在太空时代的门外，就差推开这扇门，迎来中华民族最伟大的复兴的时候，我们的同志们会戮力同心，暂时放弃或者让个人利益和地方利益往后站。历史和我们的科研工作者给了我们一个弯道超车的机会，给了我们一个足以当做定海神针的技术。牢牢的把握住它，完成它所有的配套工程，我们将迎来人类一个新的纪元。无论是个人利益也好，地方利益也罢，都会在这个新纪元里得到满足和升华。”张云川的目光在在座的人脸上扫来扫去。

“可我没想到的是，总有一些人罔顾大家，就抱着自己眼前三寸的一点点利益，不惜违反纪律，颠倒是非！对于这种行为，我只能说……”

“不见棺材不掉泪！”

第146　开创新时代

葫芦起来了，要把它按下去，但是这种情况下容易发生按下葫芦浮起瓢的事情。所以，在开会之前，张云川和姚齐贤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不如就把葫芦捞起来，然后挨个晒着。

其实，这种强烈的反弹张云川他们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有心理准备和真发生是两种感觉。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是这种公然用泄密，诋毁，绑架民意等方法来对抗中央决策的做法，还是让高层的人们感到了震惊。

连续几天，北京这个政治中心都处于一种压抑的气氛中。中央警卫团加了双岗，一些德高望重的老领导也被一一请了出来。很多的专家学者也放下手头的工作，跟随工作人员进京。各省，直辖市，自治区的在京办事处也开始整夜的灯火通明。一个个会议，一场场谈话，除了陆海空三军没有动静外，包括天军在内的各个政府部门都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中。甚至连各国的大使馆都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

在外人看来，北京对这个事情有些反应过度了。帕柳金娜在中俄首脑热线电话中就坦率的跟张云川说她不明白中国政府这种举动是什么意思。从利益分配上讲，中国的这个加速器项目一旦落实的话，对中国这些年过剩的钢铁，水泥，有色金属，机械电子等产业的拉动是十分巨大的。就算是有人因为投资太大，货币投放量过高等问题反对这个工程，也应该是同一个政治战壕里的内部矛盾。争论的焦点应该是实施的方法规模而不是这个工程的出发点。她表示张云川对一些媒体危言耸听的修辞方法起这么大反应有悖于一个优秀政治家的修养。这种事情损害的仅仅是海南眼前的利益，但是他一个省的实力无论如何也不会拧过其它三十一省级政治力量的压力。

对于帕柳金娜的这种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态度，张云川唯有苦笑。这位女沙皇对整件事情的剖析非常精细，就算张云川自己，只看表面的话也会得出这种结论。

但是，帕柳金娜毕竟不是中国的领导人，张云川的一些想法也不可能跟她明讲。女沙皇也看出了张云川的难言之隐，就识趣的祝愿他平稳的解决这次问题，就向他告别了。

这种泄密事件，或者说强烈反对加速器建设的人或者利益集团是谁，张云川用膝盖也想的出来。项目落实开工建设的话，海南省将面临十年以上的财政困难。这些年海南着力发展第三产业。吃喝玩乐等一条龙的服务加上海南秀丽的风光，多彩的人文景观着实吸引了不少的眼球。当地的官员也好，商人也好，包括从业的普通人，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共同体。各地官员的直系或者旁系亲属，都多少在这个行业里淘金。毕竟，上面有人好办事。而且这种吃喝玩乐的东西，技术含量几乎等于无，大部分就是一个审批的事情。而这种纯属手续卡人的行业多起来，利益向小团体集中就是一种必然。

但是轨道加速器的工程建设构想几乎就是抽调了海南省旅游业的脊梁。这东西的投资和工程量几乎就等于将海南从一个销金窝变成了大工地。而且这个东西还直接向国家最高层面负责，海南能干的就仅仅是移民，移民，还有移民。这个年头移民会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吗？用膝盖想都不可能。而且这东西的监理，建设过程，各项指标都由天军负责。那群丘八在薛慕白这个不吃人饭的变态带领下，怎么可能在手指头缝里给海南当地留下什么好处？！就跟前些年建设浓缩铀燃料棒加工厂一样，无论到哪里当地政府都不愿意配合。为什么？等级太高，对经济效益都是国家的，而且因为技术水平高，对当地就业也没什么帮助。而万一出一点点差错的话，那么就是两套班子一掳到底的节奏。这种风险和收益不成比例的事情当然没有地方愿意接受。

张云川很清楚地方上的这种抵制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半是真的因为对当地目前的经济结构和财政收入有巨大的破坏作用，还有至少一半的目的是冲着薛慕白去的。本次工程的所有指标和规程都由天军提出并进行监督。这些从老航天转过来的人都是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的人。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天军的这帮人不见得懂，而他们的掌门人薛慕白则是个不吃人饭的家伙，他明明懂这些，却会装作一点都不懂。

如果这个工程不让天军负责，或者让天军负责而不让薛慕白直接管理的话，阻力会小很多。这个情况张云川很清楚，姚齐贤他们也清楚。但是奇怪的是，几个人都不赞成这样做。

“我们要开创一个新世代，开头立下什么规矩，后面就会怎么跟进。既然是新时代，就要有新气象。老薛这人不咋地，但是当扣门人，不做第二人想。”

贺经纬如是说。

得到自己的伙计们如此的答复之后，张云川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思想包袱。不错，既然是开创新时代，那么，扫净屋子，洗去尘埃，才是迎接明天的最佳态度。

北京那边暗流涌动，巴基斯坦的总前委方面却依然如故，丝毫没有受到后方的影响。已经被晋升为大校军衔，成为正师级的寇希梅被任命为南亚战区空军总指挥，兼任总前委书记。

更重要是的，李华凌全权授权给寇希梅，在南亚战场上，组建一支实验性质的“全重型师”。

所谓全重型师，是有别于现有航空兵师将轻重型战斗机混编的一种师级单位的构成方式。主要特点是全部使用双发重型战斗机，具有大航程，大火力投放量，适应多种作战需求。而组建这种重型师的出发点是，以后无法全军压上时，以重型师为出境作战的最大单位，能够压制一般国家的小型空军。

这就要求，这种重型师的编制要有自己专属的情报支援飞机，可以在脱离国家体系支援的情况下，拥有一定的空情获得，情报分析，空中指挥，制电磁权争夺等一系列能力。并且可以独自完成制空权争夺，敌方防空压制，对地攻击，对海反舰等作战任务。从任务范围来看，这更像是一个小型的战术航空军。

对于这种重型师的编成，寇希梅在经过一番考量之后，将全师一分为二，分别组建战术支队和保障支队。战术支队包括三个战术航空兵团，分别为空优团，以歼…20A型战斗机担任，遂行争夺制空权，截击地方轰炸机，拦截对方巡航导弹等任务；双重任务作战团，以歼…24型战斗机为作战装备，执行纵深打击，远程反舰，争夺制空权，隐身核突击等任务；多用途战斗机团，以歼…16为主要装备，主要负责战场遮断，精确打击，对海反舰，电磁压制，SEAD作战，强制隔离，伙伴加油，VIP运送等等，基本上用排除法，前两个团不做的，多用途团都做。毕竟弹仓深度加大到1米的歼…24也不过才4枚1000公斤级炸弹的挂载能力。而歼…16的12个外挂点上，能够挂载1000公斤炸弹的挂架足有8个，并且其翼根部分的两个超重型挂架，具有挂载鹰击…12/KD…12重型反舰/对陆攻击导弹的能力。

而作为保障支队，则需要拥有，空中预警与智慧，电子侦察与监听，地面监视与测绘，通讯中继与保障，远程空中加油等五项主要的保障任务。

弄完这个编制，寇希梅被自己吓了一跳。要完成这些任务，自己竟然要拥有66架战斗机，6…8架大型特种飞机，若干无人机，总数接近80架的庞大部队。这已经比一些小国家的空军总数都要多了。这还不算上几乎同样规模的地勤部队。

寇希梅觉得自己上了李华凌的当，指挥这么一大帮人，可以说基本上断绝了自己再上天参加战斗的念想了。

虽说有这么庞大的部队，但是当邹建围点打援的报告上来之后，寇希梅经过计算发现，自己手里的飞机竟然还是少。虽然有了三个团，但是却有五个地方需要分这些60架作战值班的飞机。

第一个是克什米尔方向，空军需要压制斯利那加以南，喜马偕尔邦的西姆拉和昌迪加尔。第二个是木尔坦一线，巴基斯坦人已经在节节后腿了，寇希梅为了延缓这种局势，几乎压上了一半的空中力量。

第三，邹建的这个计划中，印度人共有三个地方可能会被调动，同样的，寇希梅必须严重关注这三个地方。

第一个当然是雅各布阿巴德，第十二装甲师在数量上不占优势的话，必须在火力投放上占大的优势才能用少的兵力来包围多的兵力。换句话说，多用途团的炸弹得管够。

第二个方向是拉希姆亚尔汗至苏库尔一线的印度兵力调动路线。不在路上将对方的锐气炸掉怎么行。

第三，战区制空权的争夺，从拉贾斯坦邦三个机场出动的战斗机将会让寇希梅手下的兵们陷入一场苦战。

这些地方分掉60架飞机，一个地方不过两个中队。虽说是都是双发重型机，但是这个密度还是稍微低了点。

因此，寇希梅建议，余勇暂时不要返回国内，王玄策号航母战斗群应该进入巴基斯坦领海，对印度人前后夹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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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风云起

7月15日，北京在闷热的天气和诡异的气氛中中动过了4天，在当天的晚上，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上，突然播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本次的天气预报将推迟到7点55分，央视将全程直播张云川的电视讲话。

中国并没有直播领导人电视讲话的习惯，公开讲话最多的就是每年元旦的贺词什么的。

如果一旦在非节假日等普通的日子里，在新闻联播的时间段发表电视讲话的话，那么绝对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发生了。比如说，上次跟越南开片的时候。

“这回又跟谁开片？解放台湾？”不少人的这样寻思。有了上次对越南作战的前车之鉴，很多人又回到了电视机前，耐心的等着，等着看到底要出什么事情。

7点31分，经过造型师精心准备的张云川显的神采奕奕，一身黑色的西装和红色的领带显的庄重又不是活跃。在“同志们，朋友们，观众们”的通常性开头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7点50分，电视讲话正式结束。而电视讲话的内容，却让全国近15亿人陷入了呆滞当中。而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又陷入了某种狂热的沸腾，几乎可以媲美可控核聚变宣布的时候！

张云川就说了两件事情，第一是国家正式将建设巨型质量加速器的计划提上议程，现已正式提出方案，相信不久将提报全国人大进行讨论。同时两份计划也将公布具体内容，请全国人民踊跃评论并提出宝贵建议。

这个内容有不少人猜中了，或者说这个内容只不过是将网上透露出来的那个消息给坐实而已。具体好坏，要等到内容公布才知道了。

但是第二个内容，却是大大出乎人们意料。这个内容不仅仅是震撼，更是跟每个人都息息相关的！

张云川在电视讲话中透露，因为质量加速器的规模太大，对资金的需求是个天文数字。为了能够顺利的筹集资金并让全国人民都能够享受短期和长期利益。中央正在论证关于质量加速器是否可以使用全民投资入股的资金筹集方式。另外，他透露，质量加速器的收益将和国家电力系统联动。氦三燃料的发电收益将是加速器的重要收入来源。同时，远期的收益还包括太空工厂，航天器发射等等。但是这些收益比起那个丧心病狂的电力收益来说，简直啥也不是。

他还透露了参股的一些原则性的问题。比如以自然人为单位，必须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上限为一万元，不得买卖，可以继承等等……

这是个让人疯狂的消息。

首先反应过来的就是银行，几大国有银行等资金充足并且电子转账等功能齐全的银行还好说。但是一些小型民资银行或地下钱庄则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中央这个态度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到实处，但是可以预见的挤兑马上就要来了。不少小银行决定立刻暂时歇业，打法所有的业务人员赶紧回收贷款！哪怕减免利息金甚至贴现也要收回来！

一万元，这个数字乘以15亿是个天文数字，但是对于存下半个GDP的中国老百姓来说，一个三口之家凑个三五万现金，似乎不是什么挺难的事情。这也决定了，张云川透露的消息变成事实的话，将引起一次世界金融历史上史无前例的资金流动。高达15万亿人民币的资金流将从金融系统中被抽出，而沉淀到一项好大的工程中去。而这个工程建设的时候所进行的采购，修建，征地，补偿等一切活动，又将让中国的实体经济方面发生一次井喷式的增长。

而同样的，金融业则面临着一次超历史规模的挤兑，贷款和金融衍生品等也将面临筹码极度匮乏，次级市场停摆的严峻考验。同时，中央发展与改革委员会汇同中国人民银行共同发布了2028…2029年度金融业的七条指导意见。其中明确的表明了支持发展创新型电力应用，避免重复建设。这基本上就算是判了最近半年各地盲目上马的电动私人轿车行业死刑。而同时，电力无线传输，量子科学技术应用等行业，将是下一步贷款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