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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梦-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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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春秋大梦
安排好老人家下榻,时间尚早,秦江正打算找地方,偷空合个眼。
路经大厅,叔父、张小亚等人已不知去向,唯独小香自个儿坐在沙发里。
小香年纪与雯雯相仿,最多小那么一岁、半岁,一双乌溜贼亮的眸子,时刻闪烁着,仿佛总在酝酿着一肚子坏水。据一直的观察,她和雯雯关系,就好比蛇鼠一窝,估计为人、性情也差不多,不是什么省油灯。
果不其然,秦江没走两步,就听小香娇脆唤道:“管家,秦管家!等等,有事和你商量。”
秦江皱皱眉,无奈靠上前:“小香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小香笑嘻嘻说:“得了吧,别整这套虚的,就雯雯那大嘴巴,我能不知道你吗,秦管家,秦江,一有文化的流氓,开办了一家有求必应公司,嘿嘿,没别的,我就是有个小忙想让你帮帮。”
得,人家啥都清楚,还装啥风度翩翩啊?!
瞧瞧左右没人,秦江一屁股落坐,吊儿郎当瘫靠于沙发上,整个一原形毕露,末了,轻佻盯着她:“丑话说前头,我收费蛮贵的,你掂量掂量再说事
这可真难为小香了,要说有钱,家里谁也不如雯雯,雯雯年纪轻轻,就继承了母亲的遗产,也许出于对爱人的愧疚,雯雯父亲也没有以监护人的身份,剥取其财政权,就这么任由她挥霍。
“别动不动谈钱嘛,我和雯雯是姐妹淘耶,就不能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帮一把么?”小香只能用撒娇这招。
秦江琢磨了一下:“你是说。。。。。。让我免费干活?”
“差不多就那意思。”小香端着笑脸。
秦江哧溜站起来,二话不说,很干脆地兜头便走。
嗯?撒娇不管用?!小香赶紧扯住秦江衣角:“哎!别这样,有话好说嘛。”心里暗骂一句:这人真没风度!“人家真有事求你帮忙来着。”
秦江面无表情瞅瞅着自己衣角。
小香悻悻撒手,弱弱问道:“你们收费标准是咋样的?”
“那要看你想干嘛。”
“找东西。”
“找物品的话,我们按市价提成,但低于百万地东西不找,比如物品市值百万,我们收取佣金三十万,找人千万以上。贵贱不论、死活不论。”
小香一愣:“就没平民价吗?”
秦江翻翻白眼,没好气:“废话,你当拾金不昧呀,咱找东西得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出差、旅宿自垫腰包,还得承担未卜的风险,不值个回程价谁愿意干?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老子帮忙找你爸那会儿。命都玩掉半条。就这样,还让雯雯赖账了,容易嘛我,俗话说断头买卖有人干,赔本生意没人做,好歹总要有点甜头捞捞吧。
小香瘪瘪嘴儿,郁闷道:“我没那么多钱。”
“失陪。”
“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没钱就不待见!”小香无比纯熟地一把拉住秦江衣角。“大家有商有量嘛,你漫天开价。也给我个就地还钱的机会嘛。对女孩子耐心一点会死啊!”
这个倒不会令秦江为难,男女都一样,谁有钱谁就是事主儿。“好吧,先说说你要找什么,我看能不能适当优惠。”
“我想找。。。。。。广陵散。。。。。。”
“哦。。。。。。嗯?!!”秦江顿然迟滞:“广陵绝响?”
“嗯。”
广陵散,十大古曲之一,秦江对此稍有了解。史记记载。曲子讲述的是战国时期,一个叫聂政的韩国义士。为好友刺杀政敌韩国宰相的故事,蕴涵了一种蔑视权贵、愤恨不平的情绪。“网上不是有广陵散嘛,想听就去下载。”
“切!要这么容易,找你干嘛,我要的是原本!听到没?原本!”小香嗤鼻道:“广陵散虽然属于战国乐谱,但成型于秦、汉时期,曲风旋律激昂、慷慨,是古琴曲中唯一具有戈矛战斗气氛乐曲,你要说它可以拿来作秦军征战天下的军乐也不过分,而明代朱权编印的《聂政刺韩王》,世人都看作是异名同曲,可我相信两者相差甚远,或许是年久失传,它多了些宫廷乐地柔软,少了战场杀伐的刚硬,徒具其形罢了,现在网上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广陵散,更没有那个恢弘味儿,我听了无数遍,愣找不到半点激昂感觉,绝唱啊绝唱。”
“靠!你也知道是绝唱,我上哪给你找这玩意去?!你干脆求公鸡下蛋得了。”秦江从不认为半个梦可以无中生有,凭空变出早已经不存在的东西,太扯了,这种砸招牌的委托,可叫真人抑郁。
“你不是有求必应嘛,我还以为你有点办法呢。”小香蔫了下来,状似无趣之极。
不过经小香一提,秦江的小心思却活动开了,你说用半个梦来挖宝藏,是不是要比找阿猫阿狗来得富裕?!我他妈梦黄金之国、梦印加宝藏之谜、梦沈万三的沉船,靠!老早发达了!
一想到这里,秦江就血脉偾张,鼻息粗重。
“。。。。。。秦江?秦江!”
“哦哦。。。。。。什么?”秦江回过魂来,不禁暗里自嘲,我是不是想多了?甭管事情可行性如何,这些旷世财富现世后,所引发地变乱,都不是现在地自己能够承受的,怕是有命取没命花哟。
“这事儿你到底能不能办?”
秦江心情总算回复平常理智:“哪什么,我试试吧,如果找不到,也不会收你佣金,你暂时不必为钱困惑,当然,找到后,如果你支付不出赏金,物品可就归我处置。”
“你这话猫腻是不是忒大了点?”小香哭笑不得:“奇珍无价,就算你找着,我也支付不起赏金,你明摆着耍赖嘛。”
秦江老脸不由红了红。“嘿,对半分成不?”
小香无语了,她本意不是这样的,只因专习音乐、酷爱音乐,所以才好奇名声在外的广陵散长的什么样子,再者雯雯将秦江说得如此神骏,便有心为难,嗨!没想这人脸皮暴强,还真敢拿这种事来答应人,而且东西没找着,他倒先作起春秋大梦了。
“等你找着再说吧。。。。。。。
272、寻人
应付完小香那小麻烦,秦江离开大厅,刚出门,便撞见雯雯。
“哪去?”秦江随口问。
雯雯漫不经心回:“叔父出门办事,我刚送他出门。”
“哦。”没走两步,秦江想想,回头抱怨:“雯雯,你把我的事迹说给小香听了?”
“切!你还管自己那点破事儿叫事迹?放心,小香和余姨挺我,不会跟奶奶说的。”
“反正你别见谁就往外抖我的底细,不然我很难替你在家人面前圆事儿,要是穿帮了可别怨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雯雯家的人情关系,秦江懒得理会,只要别搅黄自己的任务就成。
如今雯雯近似于玩闹的委托,已经不值得秦江投注更多的精力了,倒是小香的突发奇想,令秦江有了新的向往目标和憧憬。
浪荡至今,大事不成,小事不就,实在有够碌碌,我是不是该有所作为,组织一个团队,用以护卫自己的利益和发展了呢。。。。。。。
刚冒充完司机的萧晋,此时载着着倪彩,回到昭通小区。
接倪彩上、下班,几乎是萧晋每天的差使,至少秦江不说Stop的时候,就不会停下来,对于他因此而每天迟到和早退,或有些什么临时事务外出,顶头老总章显兆也默认了,如今,这已经成了萧晋的一种习惯。
一来与秦江不打不相识,又兼有一份知遇之恩要还,所以本性敦厚的萧晋。长期替秦江分担这种杂务,也不会不耐烦。
到小区后,无须找人帮助,强识熟记的倪彩,已能自行摸着家门。
倪彩下车后,也不急着走,柔婉问道:“秦江。。。。。。什么时候回来?”
萧晋挠挠后脑勺,歉然说:“不知道。”
“那他中午回来吃饭么?”
“呃。。。。。。不知道。。。。。。”
“哦。”倪彩闷闷不乐返身走向楼道。
倪彩的心思,谁都明白,有时萧晋挺为她抱屈地。你说秦江一天到晚的忙,干的是维护和平、还是称霸世界的头等大事呀?!老让这么个可人儿独守空房、时时牵挂,简直是扼杀人家的一片痴情。
说秦江抠门也就罢了,偏对赚钱还如此狂热,你说钱啥时候为之够?饿不死就算了呗,这人生贫贱、富贵,陪在自己身旁的。不始终是一直相守着的她吗?
静静看着倪彩萧索的背影。萧晋爱怜泛滥。
还未腹诽多少句没良心的秦江,冷不丁地,却发现不远处的三个陌生男人,正直直奔向倪彩,萧晋心头不禁打了个突。
经验证明,任何与秦江沾上边地人和事,都不是什么鸡毛蒜皮小事,有些还蛮大条的,那三个冷漠、沉毅的男人。显然不是什么善类。萧晋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走,横插过去。
“哥们,找谁?”
三个男人顿足脚步,眼睁睁望着倪彩。其中一人拉下脸孔,不快道:“请让让。”
萧晋没搭茬,只是凝神提气,暗暗戒备。心里还隐有几分冲动。
是的。混迹这么些年,总觉日子太过平淡。空有祖传技艺,在庸碌、凡俗、以金钱衡量人生的社会里,除了替颜老虎干干鸡鸣狗盗的事,毫无用武之地,换句话说,就是怀才不遇。
如此消沉腐朽下去,对年轻、血性的萧晋来说,无疑是种折磨,事实证明,唯有跟随秦江地脚步时,才会多姿多彩,得以重拾活力,因此萧晋管起秦江地闲事来,有着空前的热情。
“再不让路,别怪我不客气了。”那男人语气已趋于森然。
萧晋嗤之以鼻:“我还怕你跟我客气呢。”
不见任何征兆,对方一人忽然出手,萧晋兴奋地怪叫一声,四两拨千斤带过那拳,膝下跟着老实不客气磕过去,一系列动作,端的是电光石火。
蹭蹭蹭,那男人后退几步,揉着小肚子,龇牙咧嘴其余俩人脸色微变,赶紧揉身上前拦截。
萧晋胆气横生,接下他们噼噼啪啪便干上了,那身手,真不是盖的,拳脚并用,打得刚劲有力、虎虎生威,独斗三人游刃有余,数下接触,不禁令那三个男人心惊,情知是踢到贴板了,这人是练家子。
梆!嘭!砰!
四人迅速分开,只见萧晋若无其事弹弹被对手击中的胸膛,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相反那三个男人就狼狈多了,一个揉着自己的胳膊,一个又捂肚子又支腰,一个眨着红肿的眼睛,想哭哭不出来,哥仨怎地一个灰头土脸可以形容。
“你们是佣兵?”他们的攻击,融合有太多现代佣兵地技击手法,萧晋还是能轻易分辨出来地。
领头的男人不甘示弱道:“那是谁?!”
萧晋冷眼盯着他们:“别管我是谁,你们追着倪彩想干嘛!”
对方三人同时一愣。“她。。。。。。姓倪?!”
“萧晋,你在做什么?”倪彩从楼道里怯生生探出脑瓜,似乎刚才低下闹的动静大,想下来看看萧晋发生了什么事。
萧晋忙回答:“咳,没啥,你别过来,这儿乱。”
领头的男人急切问道:“请问姑娘,你是叫倪彩吗??”
“我就是倪彩。。。。。。”三个男人忙不迭靠过来,萧晋哪能让这些来意不明的家伙接近倪彩,当下又拦上去。
领头男人姿态放软下来。“不不,小兄弟,我们没恶意,只想问倪彩小姐几个问题。”
萧晋门神似的杵在那里,横眉怒目:“站那儿好好说话,别过来,除非你们欠扁!”
“嗨!气死我了!”对方一年轻点的汉子,粗着脖子,摩拳擦掌:“咱们狼群啥时候受过这窝囊气!棒槌老大,输人不输阵,我们再上!”
棒槌呵责道:“算了华子,势比人强,咱们是来找小姐地,又不是来找事儿地,等了结事情,随你想怎样,我都奉陪。”
“你们别吵啦。”倪彩弱弱地搭茬说:“有什么话就问吧。”
棒槌急不可待道:“倪彩小姐,请问你有随身玉佩吗?
273、忠义
“玉佩?”倪彩忆起前段时间的事情,不免黯然:“是有一块,但前段日子丢失了。”
“那块玉佩有什么特征?”棒槌穷追猛问。
倪彩抬头望望他,一脸的狐疑。
“喂!”萧晋看不过去了,硬邦邦插话:“逼问一普通女孩儿,似乎不符合你们的风格吧?”萧晋多少混过一段灰色日子,对赫赫有名的狼群组织,并不陌生,但也仅此而已,要说怕还谈不上,想当初随秦江去云南,凶残的毒枭都惹了,岂会在乎几个城市佣兵。
敢情对方也是道上的人,棒槌蹙眉道:“我们无意冒犯,只想找一位失联已久的故人女
倪彩拉住冲动的萧晋,惆怅说:“玉佩上有个倪字。。。。。。”
“还有呢?”
“是块老黄玉,边上缺了个小角。。。。。。”
对面仨男人面面相对,眼神中透出几许期待的激动。棒槌举过一块玉佩:“您。。。。。看看,是不是这块。。。。。。”
倪彩当然看不见,但可以摸,萧晋小心戒慎接过玉佩,传给倪彩。
一触摸到玉佩,无比熟悉的感觉,便涌入手心,倪彩惊喜道:“是啊!是啊!谢谢你们,怎么找到的?”
说来话长,不过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找到玉佩,而是找到了要找的人。棒槌强忍冲动:“家父是。。。。。。”
“倪东鸿。”
棒槌犹豫一下再问:“您。。。。。。右手臂上是否有一块小胎记?”
“不,是左手臂,红色的,舅妈说它就象古时女孩的朱砂痣。”倪彩满脸羞涩。
舅妈。无疑就是那位当年照料倪彩的保姆。各方面情况,都符合所要找寻地人,三名男子遽然如释重负,脸上尽是掩不住的亢奋,接着精神抖擞挺直身躯,铿锵有力齐声道:“狼群所属,见过小姐!”
啊?!
他们前倨后恭的态度,弄得萧晋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倪彩更是茫惚:“什么。。。。。。什么狼群?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么?”
萧晋脚下一滑,差点绊自己一跤。“狼群。。。。。。是个组织的名儿。。。。。。”
棒槌等人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落了个难受的空。刚刚酿足的精神头,顿时哧溜蔫了下来,郁闷之极。此女一副孱弱、无辜的样子,似乎没有继承其父半分的刚毅和豪气,甚至一直不在状况之内。
“哦。”倪彩赧然:“对不起。”
华子莞尔笑笑:“小姐您说什么都不为过,不用抱歉。”
对方过分的客气,让倪彩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自处。只懂埋头愣愣杵在原地。
静默半晌,棒槌耐不住郁闷说:“咳,小姐,对于我们,您有什么安排?”
“为什么要安排你们?”倪彩很是困惑,自始至终,全无丝毫觉悟,仍以为他们仅是与父亲相识而已。
一旁未有开口说过话的男人,回道:“以前。我们是你父亲地属从。现在,我们就是你的属从。”
倪彩掩着惊讶微张的嘴儿,总算明白过来。“不不,你们是自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倪东鸿、倪彩和狼群的关系,萧晋不甚了了,这会儿可就脑残了。大名鼎鼎的狼群。居然要当瞎眼姑娘的随扈?奶奶地真扯!
“狼群组织原有八人,都是你父亲收养地孤儿。”棒槌神态诚谨。“早先,申海道分崩离析时,我们其中六人,正分别在各地执行任务,不及回来救助,两位留下来卫护倪叔的兄弟,舍身成仁,当场战死,嫂子也命丧黄泉,恨啊!!多年来倪叔待我们如父如师,承他如山恩情,我们无以为报,关键时刻,还不能尽一份职责,以至于令倪叔家破人亡。。。。。。”
三个男人哀容满面,沉溺在缅怀当中。
都说狼群死忠于倪东鸿,看来不假,要知道这世道物欲横流,情义贱价,父子还有为利益反目成仇的呢,萧晋暗暗叹服,倪东鸿不愧一代枭雄,能令这些汉子始终如一的效命,当真简单。
良久,棒槌抬头才道:“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在我们终于找到小姐了。。。。。。”
倪彩委婉摇头:“事有因果,父亲要为自己当初决定走的路,负起责任,两位叔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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