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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五的单身生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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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俄摔坏了你的手机,记得吗?”
“哈哈哈!我说你怎么这么面熟呢,原来是你呀,没看出来,你头发剪了,记得那天你是扎着两个小辫,比现在看着还小很多。”
“想起来了吧,真是对不起,俄为那事愧疚了很长时间嘞,你真是个好人,要是你那天让俄赔手机,就是把俄卖了也赔不起你那个手机的。”
“瞎说,手机是什么,那是东西,是用的东西,哪能与人相比。记住了,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没有人重要,所以以后可千万别作践自己,拿自己和用的东西比。”
“俄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嘞,你听了可别生气啊。”郝冬梅觉得这个男人很随和,和杨汇音说的一样,所以决定把昨晚睡在公寓的事实说出来,对这样的好人,应该真诚面对。
“是吗?”王老五看一眼郝冬梅:“你说吧,我不是容易生气的人。”
“俄...俄昨晚...在你公寓睡的嘞。”郝冬梅说话声,到最后一个‘嘞’字时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
“就这事吗?”王老五看了眼郝冬梅,见她很愧疚的低下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可以不说的,只要你不说,我就永远都不知道。”
“俄不说出来,心里总觉得象做了贼一样难受,其实俄早应该告诉你的,对不起,你骂俄吧,或者下个月俄不要工钱,算是对俄的惩罚。”郝冬梅不敢抬头看王老五。
“哈哈哈!我骂人可凶了,火上来了还会打人呢,你就不怕吗?”王老五被这个女孩的诚实感动了,现在这样的人很少,都在千方百计寻求自保,可她没这么做。
“对不起,是俄错了,俄再也不敢了,真的,俄向你保证!”郝冬梅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愧疚的说,但她心里舒服多了,因为终于有勇气把自己犯的错说了出来。
“你不必愧疚,以后你也可以睡的,反正我又不去睡,房子有人住才叫房子。而且那里的书你可以看,电脑也可以用,还可以在那里洗澡,我不会介意的。”王老五不是因为郝冬梅是个美丽的女孩才这么说的,他是真的可怜这个穷山村出来的苦命女孩。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怪罪俄?”郝冬梅还真是不敢相信他的话,瞪着吃惊的眼睛看着王老五,相信了杨汇音所说的,她接着又坦白:“俄昨晚还真的洗澡了呢。”
“哈哈哈!是吗?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从不拿自己开玩笑。”王老五哈哈哈的笑着,但没看她。
“你真是太好嘞!俄刚才可担心死嘞,怕你以后不再要俄做这份工作呢。你真是好人!谢谢你!”郝冬梅的心情此时才得到彻底放松。
“与你相比,俄算不上好人,你就把俄当你亲哥哥一样看吧,妹妹住在哥家里,天经地义嘞!”王老五学着她的口音,他是想让她不要那么紧张。
“那俄以后就喊你哥嘞!”郝冬梅把身子动了动,让刚才的别扭姿势纠正过来,身心都完全放松了。
“好嘞!”王老五笑着说:“那现在先叫俄一声试试。”
“哥!”郝冬梅红起脸来,她还是第一次叫男人哥呢。
“哎!”王老五大声答应着,把车驶上机场高速。
李仕兵买的是电子客票,所以王老五把车停在飞机场的停机场后,用推车把郝冬梅的东西推到办理头等仓登机牌的地方。而郝冬梅好奇的四处张望着,看到什么都新鲜,跟在王老五后面,直到王老五让她拿身份证,才回过神来。
办完凳机牌和托运完行李,有专人领路去安检,通过安检后到头等仓贵宾候机室,王老五拿出香烟抽,给郝冬梅要了杯咖啡和一块蛋糕。
“哥,听说在飞机场吃东西很贵的,报纸上和电视上都这么说。”郝冬梅小声给王老五提醒着。
“这个不要钱。饿了吧,等会飞机上也有吃的,你先吃点吧。”王老五微笑着说,她知道郝冬梅还没坐过飞机。
“真的是免费的?”郝冬梅还是不相信。
“呵呵,不信你可以问这里的服务员呀。”王老五朝站在对面的服务员看了一眼后说。
于是郝冬梅真的喊了服务员过来,问:“请问咖啡和蛋糕是免费的吗?”在没搞清楚前,她不敢吃,担心王老五被人给宰了。
“是的,小姐,请问还需要点什么吗?”那服务员很礼貌的微笑着回答。
“那能不能再给俄一块蛋糕啊?”郝冬梅看着这蛋糕就觉得肚子饿了,反正是不要钱,那就再要一块吧。
王老五笑笑,没说什么,但他心里却开始觉得这个女孩的可爱了,并拿她与杨汇音作了比较,杨汇音是漂亮聪明,但也要世故些,而眼前的这个,虽然穿着有些土气,但漂亮程度不比杨汇音差,她充满天真淳朴,虽然有些无知,但这不是她的错,是因为没经历过。王老五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把两块蛋糕吃完,一口气把咖啡喝了,抹抹嘴后说:“真好吃!”说完看着王老五傻笑。
“为什么等飞机的人这么少?”郝冬梅见周围没几个人,就问王老五。
“可能是还没来吧?”王老五不想给她说这是头等仓候机室,也没必要说。
“坐飞机会头晕吧?”郝冬梅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王老五答。
“俄看报纸说飞机常掉下来嘞!”郝冬梅的话引来旁边人的眼光。
王老五给他们微笑着点头,小声给郝冬梅说:“不会的,飞机很安全。”
“先生,可以凳机了。”有个服务员过来微笑着给王老五说。
王老五和郝冬梅站起来,和四个男人及两个年轻女人一起跟着服务员走上一辆中巴车。
“哥,怎么还坐车啊?”郝冬梅的问题又引来其他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时髦女郎,用很鄙视的眼光看着王老五和郝冬梅。
“我们坐车去停飞机的地方,一会就到。”王老五微笑着与其他人点头,并给郝冬梅耐心的解释着。
上了飞机,郝冬梅的问题就更多了。
“哥,就咱们这些人坐飞机吗?怎么后面的都空着哪?咱们坐的是不是比后面的还要高级啊?”郝冬梅坐在窗口边那个座位上。
“是我们先上来了,他们还没到。这里是头等仓,后面的是经济仓。”王老五坐在走道边的座位上。他给李仕兵发了个短信后,把手机关了。
这是波音747客机,头等仓有八个座位,左右各四个,王老五和郝冬梅后面坐着那两个‘花姑娘’。另一边的四个座位上坐的是四个男人,有两个象是企业界的,另一个象政府官员,还有一个总是戴着墨镜,有点象娱乐界的人,因为那身打扮玎玲打拽的,头发老长,脖子上的项链象套在狗脖子上的狗链一样粗。
“坐头等仓要很多钱吧?都是公司出的钱吗?”
“是,都是公司给买的。”
头等仓的人都坐好后,空姐把布帘拉上,和过道分隔开,不一会就听见人声和脚步声走上飞机。
“哥,是不是后面的人上来了?”
“是。你紧张吗?”
“不紧张,这座椅可舒服嘞。”郝冬梅好奇的前后左右的看着椅子。
此时后面的两个‘花姑娘’咬着耳朵在说话:“这小土包子肯定是第一次傍上大款。看她那穿着打扮,就一土包子,哼!现在的有钱男人都喜欢土包子!”两个‘花姑娘’说完呵呵的捂着嘴笑。她们的话传到王老五的耳朵里,王老五怕郝冬梅听到和那两个‘花姑娘’吵起来,就跟郝冬梅说:“冬梅,你要听音乐吗?可以和空姐要耳机来听的。”
“俄不想听,俄想听飞机嗡嗡声。”其实郝冬梅也听到了后面那两个‘花姑娘’的风凉话,但她没计较,觉得和那种人计较把自己也划到她们一条线上了。她才不在乎别人说她土包子呢,因为在学校里,很多同学都这么说过,虽然大多都是在她背后说的,所以郝冬梅早已经习惯听土包子这个词了。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王老五说着没等郝冬梅同意就讲起故事来,他的目的就是要讲给后面那两位‘花姑娘’听的:“在七十年代末,我国一个著名文学家,大半个中国人都认识他的名字,但很少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这个著名文学家平时不爱打扮,胡子老长也不刮,还几天都不洗一次澡,那衣服更是很长时间也不换洗一次,身上常带有酸臭味。他因为烟抽得多茶也喝得多,而又常常不刷牙,所以满嘴黑牙齿,一说话就露出来,让人看了很恶心。有一天他上商店买东西,那时侯不象现在的超市,有专门售货员站在柜台后,老先生看到自己要买的东西后,很客气的给那个站在柜台后斜靠着货架嗑瓜子的女售货员说:‘同志,请你拿那东西出来看看,好吗?’但女售货员看他一眼后,觉得他象个叫花子,不搭理他,那位老先生连说了几次,可女售货员就是不理他,他于是拿出香烟,把半包香烟倒出放裤兜里,再拿出钢笔,在烟纸上写了四行字,然后问:‘同志,你认识字吗?’那女售货员听见问识不识字,觉得是那老先生小看她,马上说:‘我当然认识字,不认识字能站在这里当售货员吗!’老先生把写着字的烟纸递给她说:‘如果你认识上面的字,就大声的读出来给别人听听,证明你是认识字的。’女售货员一把抓过烟纸,很卖弄的大声读起上面的四行字:‘千锤百炼始成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女售货员才读完,只听见周围的人哈哈的大笑起来,而她自己还不知道别人都笑什么呢。”
“哥,这故事真好,诗写得更好,是专门写给那些只认衣冠不认人的。”郝冬梅听出王老五的故事是讲给后面那两个‘花姑娘’的,怕她们没听懂,就做了个解释。
而后面那两个‘花姑娘’从飞机起飞到降落,就没敢再说过一句话。
第二章 燃烧的春天 29 催人泪下的歌
到达西安咸阳机场,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王老五和郝冬梅从贵宾通道出来,李仕兵已经等候在出口处,看到王老五,他忙迎上去。
“武哥,到了,车在停车场,还有行李吗?”李仕兵问。
“这位是郝冬梅,她家在干沟村,我们的向导。”然后王老五给郝冬梅介绍李仕兵:“这是李仕兵,是我的朋友,按年龄你也要喊他哥。”王老五没说李仕兵是司机,而是说朋友,他也确实把他当朋友而不是下属。
“你好,俄就叫你兵哥哥吧。”郝冬梅仍然处于第一次坐飞机的兴奋中。听到王老五介绍,她很大方的和李仕兵握手。
“好啊!还是第一次听到女孩子叫我兵哥哥呢。”李仕兵人本来就很开朗,所以和比自己小几岁的郝冬梅一下子拉近了关系。
“去取行李吧。”王老五说着拿出手机开了,给母亲报个平安。
李仕兵开的是陈铭川的奔驰车,头一天就到了西安,这是陈铭川特地安排的。
因为行东西比较多,李仕兵在后备箱里又装了几箱矿泉水,所以郝冬梅的两个包只能放后座上。王老五也坐在后座,郝冬梅坐前边副驾驶位置,李仕兵开着车给王老五说:
“武哥,今天住西安吧,明天一早,陕西省水利厅的一个工程师和一个负责‘幸福母亲工程’的干事要一起下去。”
“我们先走吧,你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明天过去就行。日程安排出来了吗?”王老五不想在西安住的原因是想早点让郝冬梅回家,都两三年没回家了,她肯定和自己那时侯上大学时一样,越是离家近,心情越激动,那时候自己一想到要见到母亲,心里就觉得塌实,在外面漂泊,她最想念的人就是母亲。而郝冬梅,除了想念那个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外,也肯定想她娘,所以王老五这次带她回来,还有个意思就是要带她去见一见她娘,他是从杨汇音口中知道郝冬梅的母亲改嫁的,王老五也没怪罪这个狠心的母亲抛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他只是想郝冬梅也许恨她娘抛下她改嫁了,但哪个孩子不想娘呢。因此王老五要帮助她解开这个心结。
“出来了,在你座位前边我的靠椅后面兜里的文件夹里。”李仕兵回答说,说完用车载电话给水利厅的人打电话,告诉他们要先下去。
王老五拿起文件夹打开,看见上面的日程安排:
.......
5月1日,上午从西安出发到干沟村,下午两点开会,由水利厅王工程师向海川集团领导介绍干沟村水资源现状。
5月2日,上午八点半,召开项目领导小组会议,讨论项目实施计划。
5月3日,海川集团领导在村长和村支书陪同下,到农户家进行调研。
5月4日,上午十点,项目开工奠基仪式。
5月5日,返回西安。
.......
“这是他们安排的吗?”王老五看完后问,李仕兵也打完电话。
“是的,昨天我到西安后,晚上联系了他们,他们送过来的。”
“得调整一下,到农户家调研应该放在第一,而且不用村领导的陪同,就由冬梅带我们去。”王老五想尽量真实的知道干沟村情况:“我们吃住在冬梅叔叔家。”
“哥,俄叔叔家很困难,你们会不习惯的,还是住村公所好。”郝冬梅不是不欢迎他们吃住在叔叔家,而是担心王老五他们吃不好也住不好,所以这样说。
“我有思想准备,仕兵也是苦孩子出身,没问题的,只要你叔叔不赶我们就行。”
“冬梅,你放心,武哥什么苦没吃过呀。”李仕兵是听王老五的,他说住哪就住哪。
“俄和俄叔当然欢迎,可这个季节连喝的水都难找,你们更别想洗澡嘞。”郝冬梅是实话实说。
“吃的水我们自己有带,几天不洗脸不刷牙不洗脚也行的。”李仕兵笑着回答。
“仕兵,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就吃羊肉泡馍。”王老五给李仕兵说。
三个人开着车到一家羊老倌羊肉泡馍店,郝冬梅给王老五和李仕兵讲着要怎么样吃羊肉泡馍。
“吃羊肉泡馍是很有讲究的,厨师会根据客人撕出的馍大小来给吃的人加烫和羊肉,客人需要烫多点还是少点,完全可以从他撕出的馍大小来判断。”郝冬梅给他俩示范着撕馍,象个老师在教学生一样,而王老五和李仕兵很认真的学着做。
因为要赶路,所以三个人撕的馍都没那么细,可以说很匆忙的吃完就完了,根本没时间好好体味那馍的香和羊肉的膻。
奔驰车在公路上飞奔着,李仕兵是个好司机,开的车很平稳,加上车好,坐在车里很舒服,一个多小时后,王老五有些犯困。
“冬梅,给我们唱首歌吧,就唱你家乡的民歌。”王老五要郝冬梅唱歌来听。
“俄可不会唱。”郝冬梅不是谦虚,是真的不会唱家乡民歌。陕北人也不是个个都会吼陕北民歌的。
“那就随便唱吧,用陕北话唱就行,我还真是想听呢。”王老五靠在后座的靠枕上说。
“那俄唱一首小时候常听俄娘唱的歌吧,你们可别笑话俄。”郝冬梅听王老五说想听,就答应了唱。于是,她那不很纯正的陕北歌声,在奔驰车的空间里回荡起来:
“山道道那个弯又弯哩,长又长,回趟娘家那个不容易哩,咱爹娘哎盼啊盼哩,站在村口望啊望,心蛋蛋那个急又急哩,怕咱那个迷路被狼吃哩。山道道那个弯又弯哩,长又长,咱老娘那个想咱想白了头哩,白天那个村头望哩,夜晚那个灯不灭,那是怕咱不认家哩,不认家。”
好冬梅唱着唱着就哭了,最后那段是用哭声唱出来的,唱到最后几乎是悲鸣,唱完后扑在车的前台上哇哇大哭起来。
王老五靠在后坐上,听着郝冬梅的歌声和哭声,眼泪慢慢挂在脸上,他知道郝冬梅想家更想她娘,还想死去的爹,他的泪是为她的不幸而流,也是被这歌词感动而流,他心口堵得慌,但又不想在两个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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