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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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营养液恢复伤势，因为他需要一头完整状态的女皇。

所有人都静静的站着，默默的等着女皇恢复好身上的伤势。节奏鲜明的三连射就像是背景配乐，又好像决斗前的鼓点。

简打空了第五个弹鼓，眼前的T2只剩下小猫两三只。

枪声停止的同时，端木也迈动了脚步，缓缓的走向女皇。端木走过之处，地面瞬间被冰层覆盖。在他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冰径。

对这个寒冷的东西，蜘蛛女皇有一种天生的厌恶。尤其是当端木全身都被冰甲覆盖之后，这种厌恶已经升级的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轰……一头丧尸的脑袋变成了烂西瓜。

这一声枪响十分令人意外，因为那支MX500L还安静的躺在简的背上。运兵车顶，杰克收起M82A1，按住喉麦：“最后一头T3，清除。”

枪响的同时，伤口已经好了七七八八的女皇抢先出脚，小跑了几步之后八腿用力，又一次跳了起来，落点就在端木身前。在空中女皇就已经折起了四条腿，看起来是准备携下坠之势将端木直接钉在地上。

端木就是对身上的冰甲再自信，也不敢硬接女皇这次攻击。周围丰富的水源让端木凝冰的速度十分迅速，赶在女皇攻击落下之前，凝结出了一座将自己包裹其中的金字塔形冰塔。

端木凝结的冰块可比大象的泥土结实多了。而同时斜面也让长腿的攻击力道滑向了一边，无法完全集中。而女皇的攻击也不仅仅只是四条长腿，在长腿之后还有一对锋利的獠牙。

獠牙咬住冰塔的同时便释放消化液，这种女皇特有的恐怖液体，居然连冰块都能分解。端木不敢怠慢，瞬间震碎了冰塔，借着漫天碎冰的掩护，窜入了女皇的腹下。

说起来，端木现在站的地方，是蜘蛛女皇攻击最舒服的位置。在这里，女皇的长腿可以笼罩端木的前后左右。这就是端木给自己选的地方。

面对蜘蛛女皇恐怖的连续攻击，端木使用各种技巧和能力做出应对，只守不攻。挡，卸，封，推，配合脚下小范围的移动，端木第一次就坚持了三分钟。

瞬间冻住女皇六只长腿的同时，端木带着一身残破的冰甲，狼狈的从女皇身下滚了出来。端木身上的这套冰甲已经伤痕累累，各种划痕和裂痕密布。

端木并没有将这些痕迹修复，而是全部保留下来，以便端木回忆这三分钟内受到的攻击。被冰封的女皇一时还动弹不了，它的关节在这种角度很难发力。

端木需要闭目静思几分钟，回忆这三分钟内自己使用的各种技巧和对时机把握，同时总结经验得失。不过女皇看来不太喜欢被冻在原地，显得不太安分。

一道无形声波从天而降，将女皇整个包裹其中。令女皇和它身旁的东西，全都体验了一次由内而外的剧烈震动。小白的鹰啸在对大体型生物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让端木失望过。

小白一直控制着自己鹰啸的输出，保证女皇不受伤的同时，也没有精力挣开腿上的束缚。大约十分钟后，端木散睁开了眼睛。包裹着头颅和躯干的冰甲随之散去，只留下四肢和腰跨上的冰甲。

走上冰面，端木重重踏出一脚。坚实的冰面瞬间变成了漫天冰屑。女皇重新获得了自由，而端木此时已经冲了上去。

仅仅过了两分钟，端木便带着一身伤口跑了出来。小白的鹰啸适时出现，将女皇又一次压制在原地。端木的身上有两道巨大的伤口，几乎将他撕成两半。虽然没有流一滴血，但看起来还是十分严重。

不过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点的负面情绪，反而带着淡淡的兴奋。

端木在女皇的攻击下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同时端木身上的冰甲也越来越少，越来越薄。同样的，他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很多次都与要害之间只有一丝的距离。

但端木依旧乐在其中，不知疲惫。

就在端木和蜘蛛女皇打的火热时，杰克带着玛丽来到了大象身旁。

“嗨，大象，今天天气不错。”

二百三十一

“嗨，大象，今天天气不错。”

杰克热情的招呼，让大象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杰克的恐怖大象十分了解，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的出现让大象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背脊发凉的感觉。

“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我们去那边坐。”杰克一脸笑容的拉过大象，走到了一旁稍微干爽的地方。

“故事说的是一群丧尸袭击了一座人类聚居点，但遇到了激烈的抵抗。在丧尸全力发动进攻之后，发觉损失太大于是撤退了。在准备第二次攻击的时候，遭遇了一群恐怖的变异蜘蛛，丧尸群全军覆没，只有你活了下来。而你英勇的同伴们，勇敢的战死，并且最终杀死了蜘蛛群中的女皇。”

杰克重重的拍了拍大象的肩膀：“你作为唯一幸存者，带着蜘蛛女皇身体的一部分回到‘他’那里。从此大家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故事就这样结束了。你觉得怎么样？”

……

三天之后，大象带着蜘蛛女皇的头部离开了山谷。而体重足足轻了一半的端木，带着一身的疲惫趴在了小黑的背上。就像平日里杰克经常做的一样。

端木细长的双眼中，那对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的瞳孔，就是端木这两天时间加上一半的体重换来的最大收获。

再次回基地时，地下城的清理工作已经基本完成。虽然地下的确很恐怖，但在重赏之下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为生计克服一下恐惧。在下面找到的一些日记中，可以零零碎碎的拼凑出关于这座地下城市的轮廓。

这些女人和孩子有很大一部分根本就没有来到过地面，他们没有见过真正的阳光。他们吃的是最简单的食物，穿的是自己缝制的衣服。他们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完成主交给他们的任务，生育。

男孩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带走，只有女人和女孩会一直留在这里。长大，然后完成她们为信仰献身的过程。她们对外界一无所知，所知道的全部世界就只有这座昏暗的地下城。

听起来她们很可悲，但对对于她们来说，她们的人生十分充实。哪怕是到最后一刻，她们仍然可以保持虔诚的笑容，这样的人还能算可悲吗？

有坚持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端木一直都这么认为。

一台DV全程记录了发生在祭坛内的最后仪式。沃伦释放煤气之后本来想要离开这里趁机开溜，却被几个女人发现了。作为虔诚的信徒，她们相信这是神对她们的考验。

而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她们的主教沃伦。和那些恐怖的大个子一样，一定是魔鬼伪装成的。于是在她们的号召下，仪式开始了。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消灭魔鬼。

魔鬼都是狡诈而危险的，它们很难被消灭。除非有信徒愿意用身体去净化它们罪恶的灵魂。这里有很多愿意为宗教献身的信徒，于是很多人冲了上来，将魔鬼的肉体吞进肚子，用她们最虔诚的心将其净化。

分餐的过程进行了足足1个小时，沃伦自始自终都喊的中气十足，因为躯干是最后被吃掉的。这是一群连常识都不健全的人类，吃人对她们来说毫无负罪感。

最终DV的作者也死在了祭坛中，她是沃伦若干妻子中的一个，她曾经也是她们中的一员。

看过视频之后，汉斯决定将死在祭坛中的所有人，除了沃伦之外全部火葬。

在回到基地的第三天，杰克得到了家族送来的消息，种子很快就会到达希望基地。到达的方式很特别，也通过输油管道运送。但和那条露娜离开时用的管道不同，这条输油管道里是有油的。

种子被包裹在绝对密封的橄榄形容器中，被一个类似潜水艇模型的东西拖着。不要小看这个只有半米不到的小东西。能够在石油中穿行几千公里，本身就已经很厉害了，而且它的后面还拖着一件东西。

打开橄榄形的容器，大家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种子。用肉眼看，完全看不出这些种子有什么不同。可能唯一知道答案的，就只有眼神变得十分狂热的杰克。

杰克亲自开车，一路狂飙来到了蔬果基地。为了这些种子他可是花了大力气，制造了眼前这座面积巨大，并且十分有内容的蔬果基地。

一万多人类，几万丧尸的尸体为这里提供了充足到爆的肥力。现在端木反倒担心肥力太足，这些植物是否消受得了。

蔬果基地的水源建设，在所有基础建设中排在第一顺位。必须有足够的水分供应，好让植物可以稀释、分解土壤中不低的酸性。

草莓、南瓜、番茄，到底应该先试那一种。大家争论不休中，杰克果断做出了决定。

单选题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好做的题目，所以杰克果断将它变成了多选。三种种子一起种下去。

种植的过程毫无技术含量可言，令一直对此十分期待的端木很是失望。在孤儿院的时候，端木也种过地。这种菜也是一个技术工种，施肥、翻地、犁地，播种都是学问，有讲究的。

其中有一样做的不好，轻了减产，严重的就可能绝收。经济作物都娇贵的很，稍稍照顾不到它们就蔫了。不过显然这些新时代的新植物不一样。

端木之所以这么快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是因为它们长的太快了。连工具都不需要，就用脚踩出一个坑，把种子丢进去，浇上水。甚至连土都还没有培上，种子就已经发芽了，速度堪称惊人。

见识过龙门吊车下的那些藤蔓的人，都明白末世中的植物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植物了。植物已经不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代表，它们很凶也很猛。

三天，只用了三天时间草莓和番茄就结果了，第四天南瓜也开始挂果。按照杰克家族的资料，草莓和番茄七到十天就能够成熟。南瓜需要的时间稍长，需要半个月左右。气温低的时候速度会变慢，气温高并且阳光充足的时候生长速度还会增加。

第九天，大家期待已久的草莓和番茄终于成熟了。足有人头大的草莓和番茄，富含水分，颜色鲜红，看起来就那么诱人。这可是真正的新鲜蔬果，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日子没有见过。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一下，这种童话中才会出现的巨大的水果。尤其是草莓，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三分钟后，所有人尝过草莓的人，脸上都带着奇怪的表情。那是一种很有内容的表情，就好像便秘一样。

“看起来是草莓，但吃起来又好像不是。”

“是苦的。”

“是酸的。”

“我的没有味道。”

“呵呵，我的是甜的。”

“不是吧，我尝尝。”

这时大家才发现，人群中有一个人没有吃草莓。杰克笑眯眯的看着大家，从他的笑容中带着“幸灾乐祸”。

清了清嗓子，杰克说道：“这绝对是草莓，甚至各种营养的成分和微量元素都要超过草莓。不过！”杰克停了一下。

“因为植物蓝本是野草莓，所以口味是随机的。”

二百三十二

享受过草莓随机的口味之后，大家对变异植物的热情一下子降低了许多。而之后番茄的品尝结果更加彻底的将这种热情浇灭，一点火苗都不剩。

番茄没有随机口味，因为它们完全是柠檬口味的。除了番茄应该有的一切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字，酸！

根据杰克的讲解，这草莓和番茄中都富含各种氨基酸和微量元素。尤其是其中维生素含量极高，对末世中的人类来说意义十分重大。

末世中缺少食物，比较常见的主要是两大类，谷物类和各种肉类。碳水化合物和脂肪都能得到补充，但维生素类严重缺乏。长此以往，对普通人类的身体将是极大的隐患。

虽然口味不是很理想，但起码这是新鲜的蔬果。相比粗糙的玉米，这已经算是难得的美味了。重要的是它们产量惊人，而且周期极短。经过杰克的计算，蔬果基地的甚至不需要满负荷运作就可以满足基地中所有人的需要。

一株草莓的枝蔓就足足覆盖了方圆十几米的地面，单株产量更是达到了恐怖的一百四十公斤。草莓各个都大如人头，鲜艳欲滴，不由得不让人想起一些最好不要在吃东西的时候想起的东西。

番茄的产量没有草莓那么恐怖，但也达到了接近一百公斤的程度。一人多高的植株，看起来让所有人经过蔬果基地的人，都想起了儿时的某个和变大变小有关的童话。

相比草莓，番茄更加收到欢迎。因为它口味十分统一，不像草莓那样充满惊喜。生活在末世的普通人都不喜欢惊，即使惊的后面可能是喜。

有了草莓和番茄垫底，大家对仅剩的南瓜便完全不抱希望了。但事实是，你最不看好的那个，却总是会给你最多惊喜的那个。

南瓜的味道只能用人间极品来形容。甜，香，脆，糯，就连里面的瓜子都是甜的。似乎就是南瓜将这片土地中所有的糖分都吸收，才让草莓和番茄的味道像现在这般极端。

南瓜就是个惊喜，而且是还是个大惊喜。不光是口味，还有产量。平均达到三百公斤一个的南瓜，即使端木想拿起来都要费一些力气。单个人是无法采收的，必须借助机械的力量。

不光是南瓜，所有植物的采收都需要机械的帮助。这些植物不光样子变大了，果实变大了，胃口也变大了。它们的枝蔓虽然不想那些捕食性植物那样迅捷、有力。但只要给它们一些时间，还是有能力将一个人缠住的。

相比那些捕食性植物，它们的进食对动物来说更加残忍。因为它们既没有令动物麻痹的毒素，也没有快速消化的手段。它们能做的只是将生物绑住，拖到根茎附近，然后等着它们自然死亡，然后自然腐烂。

相信没有什么是比这更严重的刑罚了。在以后的日子里，蔬果基地除了是一个为整个集体提供新鲜蔬果的地方之外，还是基地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刑场。

而杰克还特别交代汉斯，蔬果基地的周围必须建立一条十米以上的石灰带。以防止这些植物生长到蔬果基地以外的地方。这些植物的生命力十分顽强，只有大量生石灰才能阻止它们。

除了这三种植物之外，杰克还承诺再送过来五种新的植物。再加上水库的蜘蛛已经被清空，基地可以定期获得一些鱼类。到时希望基地的食物问题就将彻底被解决。

吃的问题解决了，汉斯的心也终于算是落了地。这偌大的一个基地，几万张嘴天天等着吃喝，压力真的很大。

事情都解决了，也到了分手的时候。从端木第一次在哈佛校区见到这些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生生死地的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即使是泥人也会有感情。

端木和简虽然一直试图游离在群体之外，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现在也是汉斯车队的一员。一开始，端木只是将杰克护送出城，然后借助他的家族，好好研究一下脑子里的东西。

但总是有这样和那样的事情，将这个初衷一拖再拖。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是真的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对杰克，对端木，对简，一个谢字已经无法表达汉斯他们的感激。如果没有他们就根本会有汉斯车队，也不会有现在的希望基地。算起来他们每个人都欠他们太多，多到根本还不起的程度。

所以也不在乎在最后再多欠一点。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在端木三人准备离开的档口，汉斯很直接的拜托了他们最后一件事。

经过两次席卷整个基地的战斗，希望基地中大型机械，建筑材料，武器装备都所剩无几，必须尽快补给。基地附近的城市差不多都已经被搬空了，需要到更远一些的地方。

而当初杰克曾经向东尼保证过可以搞到一大批物资，这个事情汉斯也知道的。而且汉斯还知道，杰克在这件事上并没有晃点东尼，他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