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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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汉斯的要求，东尼欣然接受。但他要求带上自己的贴身警卫。汉斯并没有反对，于是东尼的两个看起来很精干的贴身警卫也一起进入运兵车。

在东尼看来，这是汉斯在向他示好。算上汉斯，这辆运兵车里一共只有五个人，而东尼这边就有三个。这基本就等同于将背后露给了东尼，起码东尼是这么想的。

今天的汉斯坐到副驾驶席，而坐在正驾驶位置上的则是迈克尔。他就是汉斯敢于露出后背的原因。两个贴身警卫身上只有9mm手枪和冲锋枪。这种口径的武器，而且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对迈克尔没有丝毫威胁。

在东尼的指引下，他们驶向了车队的驻地。没有错，是车队的驻地。在汉斯还没有进入基地前，东尼就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驻地，离东尼住的地方很近。

两天的混乱让基地里少了很多人，自然也就空出了很多地方。安排十几个人加上几台车，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这种几乎是无本的人情，东尼送的当然十分大方。

运兵车是密封的，内部空间很宽敞，但视野一点都不受影响，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相比他原来那辆悍马真不是一般的有差距。虽然基地里也有坦克，但舒适性和运兵车完全没法比。

正所谓，人比人死，货比货扔。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汉斯和东尼两人的交流很愉快。对车队内的常规火力配备，汉斯没有加任何水分的全部说了出来。包括掠食者无人机和地狱火导弹。有了端木和小白，它们当然只能算是常规火力。

对于汉斯车队的装备东尼已经不能用满意来形容。即使是基地中的快速反应部队也没有这么好的装备。东尼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巨大的便宜。

于是在高兴之余，汉斯车队全员十二个半人全部参军，手续后补。从现在开始全体享受军人待遇，衣食住行全包，还有免费医疗。在末世，这种级别的待遇基本相当于过去的金领。

汉斯车队在基地中这么一走，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虽然只有四辆车，却是很长的一队。而且还有东尼的车在为他们开道。如果放在以前也就算了，东尼只是一个小参谋。大家都是看在布莱尔的面子，才会给东尼面子。

可现在不同了，东尼可是新上任的基地最高领导人，身价倍增。用他的座驾开路，这是何等的有面子啊。

而车队中受关注度最高的则是端木和小黑。他们的身上至少集中了80％的目光。倒不是因为他们看出小黑有多神骏，也没有人认出了端木。

真正的原因是，他们太久没有吃到肉了，在平民眼中，小黑就是一大块会自己走动的马肉。要知道在这里，凡是能够被捉到的昆虫和小型啮齿类生物，早就被吃光了。

小黑身上线条清晰的肌肉，就成了最强大的口水杀手。所过之处，咽口水声，清晰可闻。

在驶向驻地的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在穿过一片平民区时，东尼的座驾遭到了燃烧瓶的袭击。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后果，但车身上留下了一大片烧灼的痕迹。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周围平民太多，根本无法开火，于是只能看着那几个人钻入了街巷，几下便失去了踪影。

东尼摘下眼睛，擦了擦汗。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以东尼的心理承受能力来说，这样频繁的暗杀，对他的心脏来说的确算是一种挑战。

东尼很诚恳的对汉斯说：“汉斯，你看到了。我需要帮助。”

汉斯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仿佛不经意间想起了什么，汉斯突然问道：“狼獾3队为什么不在这？他们不是你的直属部队吗？”

狼獾这个词明显让东尼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僵硬，但他借着戴眼镜的动作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狼獾3队是布莱尔的直属部队，不是我的。而且他们在最近的任务中全部不幸遇难，这个番号现在已经取消了。”

汉斯感叹道：“那太遗憾了，我真的很想亲眼见一见这支部队和它的指挥官。”

“是很遗憾。”

话虽然这么说，但汉斯在东尼的脸上真的找不到一点遗憾的表情。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东尼向汉斯介绍了这个基地的情况。包括人口，兵力，武器配备，医疗，食物供给。曾经他就是参谋出身，对这些数据十分了解。

这一次汉斯倒真的是认真的在听，这些情况对他们很有用。拜基地内糟糕的建筑规划所赐，他们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了目的地。这还是用东尼的座驾开路的情况下。

一片树林围绕下的小院，这里几乎是整座基地中最好的住处。这里几乎是最好的，但还不是最好的。因为最好的就在旁边，以前属于布莱尔，而现在那里是东尼的住所。

早餐的主要内容是玉米饼加速溶果汁，特别菜品是一小盆鸡蛋。这种程度的早餐，在基地来说已经算是很奢侈了。东尼本来想留下来一起用餐，但一个参谋的出现让他取消了这次早餐的计划。

东尼走了，大家的早饭也可以吃的更舒服一点。小丑的表演再精彩，看多了也是会腻的。玉米饼的味道很不错，鸡蛋也是许久没有尝过的东西了，如果再有一些绿叶蔬菜做配菜，那就完美了。

汉斯车队成员们的肚子里都不缺油水，动物性脂肪的摄入绝对是超标的。相比之下，他们更希望吃到一些富含维生素的青菜水果和富含碳水化合物的主食。

快速的消灭了一块玉米饼，汉斯擦了擦嘴，给其他几个人递了一个眼色。大家立刻开始大声的聊着天，发表着对新家和基地的感叹。虽然汉斯也不太相信东尼会窃听或者监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端木是纯粹的肉食性动物，对玉米饼他真的是兴趣缺缺。他在想，也许小黑会对这个有兴趣。

“你怎么看？”

“真话没多少。”

“怎么做？”

“听杰克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东尼也并没有让他们闲着，刚过中午他的命令就送到这里。内容很简单，用中文两个字就可以概括，杀人。据说，东尼的手下找到了一个企图多次谋杀他的组织窝点。当然毫无疑问的证据确凿，毫无疑问的统统该死。

东尼的要求很简单，高调的杀过去的同时，高调的杀光他们。是敲山震虎也好，杀鸡儆猴也好。总之，这个命令很简单，也很好理解。

送走了那个参谋，汉斯笑着说：“可以肯定，上午放火的人是东尼自己安排的。”

约翰很不屑的耸了耸肩：“只扔了两个汽油瓶，他太小气了。”

一百八十一

如果是在半个月以前，对接下来要做的事，大多数的成员都会有抵触情绪。一场莫名其妙的T病毒浩劫，已经让地球上失去了大部分人。再这样下去，人类就要成为濒危动物了。在这种时候，人类自己还要相互杀戮。

这，没有道理！

但经过托尼的死和大象的失踪之后。每个人都在心里问自己。如果给他们一个机会，可以在托尼死之前杀死疯狗，他们会不会下手？

除了老牧师约瑟夫之外，包括莉莉在内都选择了肯定的答案。对疯狗他们这样的人，是否还应该当做同类？或者说他们是否还有资格算作同类。这个问题难倒了很多人。但这是一个心结，必须解开的心结。

最后汉斯甚至不得不求助杰克。

杰克很出奇的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十分难得的讲了很长的一段话。

“从生物进化的角度看。所有不是为了繁衍和生存，所进行的杀戮都是不合理的。在地球上也只有人类才会这么做。”

“而疯狗这种人，就像人类进化历程上的病毒。所有能够杀死宿主的病毒都是进化中失败的产物。所以疯狗他们就是失败的产物，所以他们必须被清除。”

“你们自身也有问题。你们原先那种思想就像是癌症。虽然癌症没有病毒杀死自己的速度快。但你们早晚会死于这种癌症的并发症。”

“当你的身体患上癌症的时候，你是应该怨恨癌症本身，还是反省自己的？当你吃垃圾食品的时候，当你吸烟的时候，当你酗酒的时候，当你纵欲无度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将来有一天身体会发生癌变，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你们应该反省自己，正是因为你们自己不够健康，才会有癌症的存在。正是你们自己不够强大，才促使疯狗这样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疯狂。”

“所有问题的根源都在你们自己。”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会不会把已经癌变了的细胞，当成正常细胞看待？”

“不能？很好，答案出来了。”

包括汉斯在内都沉默了，他们全都在思考杰克的话。病毒，癌症，自己，似乎他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而与此同时，挂断了通讯的杰克，耳边响起一阵掌声。

简由衷的赞叹：“厉害！你如果创办邪教，一定会十分成功。”

杰克很绅士的点头致谢

……

仔细阅读了东尼提供的资料和证据，汉斯认为有水分，但并不大。美军的情报系统一项都有“误差”的传统。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汉斯就亲身领教过很多次了。

相比之下，东尼这一份情报做得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当然，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这份情报绝对不是临时弄出来的。对这些目标，东尼恐怕已经惦记了很久了。

汉斯从情报中抽出了几个主要目标的照片放到了桌上。其他那些地形、人员、火力配置之类的情报统统丢到了一边。汉斯对大家说道：“既然他要求我们高调，那我们就彻底的高调一次。让这里的人都认识我们。”

十分钟后，掠食者飞上天空。这次它没有和以前一样立刻爬升，而是开始在低空盘旋。相比其他军用飞行器，掠食者的噪声算是小的了。但在低空飞行时，还是足以吵醒很多人。

行动第一步，收集目标情报。针对目标所在的区域进行监视。掠食者的飞行高度还不到五百米，只要不是瞎子就一定看得到。美国人对这种出镜率极高的军用装备可是一点都不陌生。掠食者一出，自然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行动第二步，计划。这个部分没法高调，所以直接省略掉了。

行动第三步，封锁目标区域。三辆补给车卸下了所有的货物，也松开了拖挂车厢，轻装上阵。包括运兵车在内四辆车组成了一个战车编队。由运兵车领头，车队雄赳赳气昂昂的驶向了目标区域的四个方向。所有武器系统全部打开。就像四个门神，扼守最重要的交通节点。

行动第四步，建立火力点，狙击点。车门打开，各种重武器相继登场亮相，单兵火神，AA12这些已经被电影神话了的武器，终于出现在了活生生的现实中。

除此之外，当然也少不了美国人的骄傲，巴雷特M82A1狙（文）击步枪，而且还（人）有两支。为了追求最好（书）的视觉效果，汉斯一共布置了（屋）两个狙击点。其中一个在车顶，狙击手是伊莎贝拉。美女和大枪的组合，着实吸引了很多眼球。

但和另外一个狙击手相比，她的关注度还是差上了那么一点点。因为另外一个狙击手的出场实在是太拉风了。

凭借这强大的肌肉力量，小黑踩着运兵车跃上了屋顶。在这之后，他们爷俩就根本没有下来过。小黑一直在上面奔跑，无论什么样的屋顶对小黑都没有影响。即使是楼间宽达二十米的间距，也同样无法阻止小黑的脚步。

在最后进行了一次，长达二十五米的跳跃之后，小黑终于停了下来。脚下的这座二层建筑就是汉斯为他选择的狙击点。解下大枪，单手平端，手臂如同铜铸一般，纹丝不动。不仅是端木，就连小黑都一样，仿佛突然间他们一起变成了雕塑。

即使是一个外行，也能看得出这是一支很强的队伍。无论是装备的先进程度，还是人员的素质都要远超基地中那些大兵。

汉斯精心安排的高调行动第一部分已经完成，看样子，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而接下来就是这次行动的核心部分，攻击！

在攻击之前，照惯例是要先喊上几句的。汉斯拿起打开了扬声器，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缴械投降。如果负隅顽抗，将会遭受毫不留情的打击。”

终于，安妮第一笑出声来。紧接着公共频道里传出了一片笑声。

一百八十二

这是一场SHOW，一场做给别人看的SHOW。车队里的每一个成员都是这场SHOW里的演员。既然是在表演，那有笑场这种事情发生，自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好在大家都还算敬业，这场SHOW还是顺利的进行了下去。只是大家强烈要求汉斯，不要再说这些搞笑的话了。其实就连汉斯自己都觉得，自己刚才喊的话很假，很搞笑。

好吧，把不必要的旁白去掉，直接进入SHOW的主题。运兵车的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巨人。身高超过两米的人在美国很常见，之所以称之为巨人，是因为他那种俯视一切的气势。

以迈克尔的能力，绝对有理由俯视地球上大多数人类，但这种气势却是安妮临时强力辅导的结果。举着巨大的金属盾牌，迈克尔径直走向了，藏匿着目标的建筑。

那种感觉就像书上常写的一样，舍生忘死，一往无前。没有迟疑犹豫，没有谨小慎微和小心翼翼。即使将要面临枪林弹雨，脚步也丝毫不停。

都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再迟钝的人也应该已经感觉到气氛的异常。此时，各种大小枪械都已经上膛。谈判？别开玩笑了。能谈判的话谁愿意和部队开战。

作为这出SHOW的绝对配角，建筑物里的人们很及时的配合主要演员的进度。在迈克尔进入射程之后各种口径的子弹，就从建筑物里飞了出来。

说是飞了出来，而不是射了出来。完全是因为这些平日里很有威慑力的武器，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如印象中那么强大了。

似乎这些子弹都集体受潮了。不然，为什么打这个人身上，他却连点反应都没有呢？

远远的看去，除了能看到子弹击中盾牌所产生的火花和声音之外，根本就没有出现观众们希望看到的戏码。

周围无数看热闹的人都希望看到的是，巨人中枪倒地，顽强的爬出几米之后才黯然死去。然后各种重武器齐发，瞬间将这里夷为平地。

这不光是那些看热闹的人心里希望的，更是东尼希望看到的。不管是头顶掠食者机翼下的地狱火导弹，还是运兵车顶的毒刺导弹也好，随便来一枚先！

但显然这场SHOW的总导演汉斯，并没有听到他的心声，迈克尔就这样一个人冲了进去。而同时，不管远处的狙击手还是近处的重机枪都没有射出一颗子弹。顺便提一句，端木手里的狙击步枪甚至都没有上膛。

密集的子弹已经免费给金属盾牌做了一次亚光处理。已经有不少人喊出了“终结者”这个充满了科幻色彩的名字。距离建筑物还有二十米，迈克尔沉默的开始加速。

迈克尔就是一个这样的大男孩，他会愤怒，却不会怒吼。因为，憋住这口气，打出去的拳头会更有力量。

轰……就像是拆迁用的大型铁锤砸中建筑的声音。

那扇看起来并不算十分结实的大门已经完全变形，但就是没有如大家预想中那样倒下。从裂开的缝隙中可以看到，门后堆了很多东西。

如果撞门的是小黑的话，他一定会撞啊，撞啊，撞啊的一直撞到门被撞开为止。因为他是一匹马，即使比别的马都聪明。

迈克尔从身后抽出了AA12连发霰弹枪。枪里有三十二颗铅头独弹正随时候命。这种可以产生巨大推力的子弹正是应对眼前这种情况最好的选择。

AA12特有的怒吼声中，建筑的大门和后面的东西被一点一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