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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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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我讨厌狙击手！”
啊！！！
刚刚拾回武器的端木，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力量，在布莱恩特博士身前聚集。爪子再次张开，轰……难以想象的恐怖威力，所过之处，水泥地面都产生了龟裂。
挡不住！瞬间端木就判断出这一击的强度被动防守一定会被重伤。以攻对攻！双手持刀，用尽全力劈了过去。端木自信这一刀能够把那辆校车拦腰斩断。
无声无息，切纸刀和念力相遇，没有声响并非没有碰撞，一瞬间端木有了一种砍上火车头的感觉。寸劲！全身的骨骼都在颤抖，全身的筋肉都在呻吟，这一击是端木有生以来最强的一次，对身体产生的负荷更是惊人。
然而，这些还不够！
一声闷哼，端木连人带刀，飞了出去。端木重重的砸在了围墙上，噗……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暗红的污血中带着不少深色的碎块。紧接着又是一口，碎块更多。
这次的伤势是端木醒来之后最重的一次。一身骨头没几根完好的，如果没有大刀挡住大部分力量，端木的伤势还不止如此。看看那边那块变形的废铁就知道，刚才的力量有多大。端木第一柄真正意义上的武器，诞生了还不到十天就早早的夭折了。
吞下还原的血液，端木心里想道：“简，如果你再不快点，我就真的挂在这里了。”
也许是听到了端木的心声，墙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那是M82A1特有的轰鸣。布莱恩特博士几乎反射性的跳到一旁，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哗哗？？是水声，一根水柱从墙外升起，水柱慢慢倾斜，水落进了墙内。
轰……
又是一根水柱升起。水不断的落进墙内，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水的世界。
“谢了，简！”
好让我们回到几分钟前！
看到端木的留字，简立刻就明白端木的意思。他需要水，很多水。可这里没有什么高层水箱，最后简发现了一样东西。路边红色的消防水头，这里面的水都是高压的，经常在电影中被汽车撞坏，水柱喷起很高，是出了爆炸之外，用来烘托气氛的首选。
“杰克，托尼，准备下楼。”
“怎么了？”杰克问道。
“沃特需要帮助！”简的声音很轻，枪口丝毫没有晃动。
“我们应该怎么做？”托尼问。
“看到了那两个消防水头了吗？”
“恩”托尼点头。
“一会我会打爆它们，你们需要让水落进墙的另一边。”
“就这样？”
“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他自己。”
感受着环绕周身的水，端木就有种回到家的感觉。从口袋里掏出两枚尸核丢进嘴里，全身的血液急速的奔流着，心脏都已经失去了他原本的作用。身体从周围吸收水分，连同尸核的力量共同修复身体。受损的内脏，骨骼，肌肉在迅速恢复。
吼？？布莱恩特博士的爪子又张开了。翻身而起，全力闪向一旁，碎石飞溅，强大的念力在水幕中轰出一条一人高的通道。
吼吼？？布莱恩特博士火力全开，一团团念力暴涌而出，暴虐的力量在操场上肆虐。12楼上，汉斯突然感到嗓子发干，放下望远镜咽了一口唾沫，震惊道：“这种火力简直就是一个无限弹药的火箭筒！”
如果端木听到他的话一定会认真鄙视汉斯一番，在他看来对面这位博士，根本就是一辆自行火炮。
端木就像一条受惊的鱼，一刻不停的在操场上躲闪。地面，墙壁到处都是裂痕，布莱恩特博士并不满足当固定炮台，移动速度虽然不比端木，但也和成熟体的T2相仿。一追一躲，端木被逼的狼狈不堪。
端木心理清楚，以现在身体情况，根本连冲上去和布莱恩特博士正面交手的资格都没有。35毫米厚的钢板都被一下弄成了废铁，更何况他的身体。
他在躲，并不是逃。他在等，等一个机会。他也在赌，赌布莱恩特博士的念力不是无限的。赌他和简之间的默契。
五十五
12楼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排样式各异的子弹。其中有一颗的造型最怪异，看起来像是两颗不同大小的子弹摞在了一起。这就是马克的收藏中最昂贵的子弹M903SLAP次口径脱壳穿甲弹。
SLAP是SabotedLightArmorPerator“带弹托轻型装甲穿透弹”的缩写，1993年配发给M2HB使用。M903SLAP属于次口径穿甲弹，作用原理跟坦克主炮使用的次口径穿甲弹是一样的。弹头有一根直径7。62毫米，重约23。3克的钨合金穿甲弹芯，外部是塑料做成的轻型弹托。由于去除了铅套等多余的累赘，弹头加速得更快。初速度能够达到1014米/秒，而马克的这支枪使用了加长枪管，初速度能够达到1220米/秒。
M903SLAP的破坏力是相当惊人的，在500米可以击穿34毫米厚的硬化装甲钢板。在1200米可以击穿23毫米厚的硬化装甲钢板。在1500米距离可以击穿19毫米厚的硬化装甲钢板。要知道这些都是强化装甲钢板，比一半钢板要坚固的多。使用这种子弹，绝对昂贵的物有所值。马克当初只留下了两颗，现在其中一颗已经压进了枪膛，随时可以击发。
布莱恩特博士的学位，是靠他自己的能力考回来的，毫无水分。所以，即便是在现在这种身体控制大脑，而非大脑控制的情况下，他依然记得狙击手的存在。对于那片可以被狙击的区域他一直很小心，一开始根本就不从那里走。可端木几次都用那块区域甩开博士之后，博士一咬牙还是追了过去，但每次经过那段区域都是全速通过。
满院子的躲避除了拖延时间之外，端木还干了一件事。他四处寻找下水口，并加以破坏令其堵塞。几千平米的院子，下水口就有十几个。端木一个个找出来，一个个堵死。期间还要时不时的领着布莱恩特博士，回去在简的视野里露个头。
地面上的水越积越多，在有水的地面上，端木的移动速度要比布莱恩特博士快很多。但他一直都压着自己，让布莱恩特博士总有一种快要抓住他的感觉。事实证明那种念力攻击并非可以无限。布莱恩特博士又开始使用爪子弹射，攻击的间隔也有了一点点的加长。
端木知道自己等的机会来了。从醒过来之后，端木的生命中“拼命”就成为了一个关键词。今天，他又要拼命了。趁着一次滚翻的机会，把口袋里还剩的七八颗尸核一股脑的吞进肚里。端木带着布莱恩特博士又一次回到了简的视野。
端木突然停下了脚步，蹲在水里喊道：“布莱恩特博士，运动了这么久，有没有感觉有些饿了？”
对于端木的突然变化，布莱恩特博士表现出了一头，受过高等教育的丧尸所应有的反应，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端木的阴谋。再往前几步就会进入那个狙击手的视野，所以他也停下了脚步。同时争取时间回复念力，积攒力量搞一个大的，一次搞定这头可口的G1。
“是有些饿了，怎么MR沃特，你准备好成为我的午餐了吗？”
“NO，我是想告诉你，其实我也饿了！”
布莱恩特博士突然发现对面家伙气势变了！绿色！眼睛完全变成了绿色，就像刚才的他一样，满脸爬满了蚯蚓一般的血管。
地面上到脚踝深的积水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在布莱恩特博士的脚下甚至形成了两个漩涡，水流如同活物，沿着布莱恩特博士的双腿一路而上。一息间就将布莱恩特博士完全装进了一个水球里。
水球中，水流湍急，布莱恩特博士在里面什么也看不清楚。端木拼尽全力，多拖延一秒，他就多一份胜算。但，实力的差距太大，端木仅仅困住布莱恩特博士三秒。
水团就轰然炸裂，端木感觉脑袋就像被人抡了一锤般的疼痛。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布莱恩特博士破开水球的一瞬间，就感到一丝警兆。刚刚爆发了一次念力，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又再次发动，这一下对他的伤害很大，眼角立刻就被撕裂，鲜红的血液顺着裂口流出，就像泪水。
子弹，比刚才威力更大的子弹，初速度超过1200米/每秒的钨合金弹头。
啊……布莱恩特博士在怒吼，在他的身前的空间仿佛突然变得粘稠，光线竟然在其中折射。念力，肉眼可见的念力！布莱恩特博士感觉得到这颗子弹的威胁，怒吼中他毫无保留的爆发，除了眼角，耳朵和鼻子也相继破裂，满脸的血迹恐怖异常。
端木心理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困不住布莱恩特博士多久，之前的漩涡和水球都是故意搞出的噱头，真正的目的是用涌动的水流，将布莱恩特博士的身体挪进简的视野中。端木在赌，赌简会用破壳穿甲弹，1200米每秒的初速，飞到这里只需要一秒多，布莱恩特博士发现的时候根本躲不开，只有硬抗。
端木赌对了。
错误的估计，让布莱恩特博士选择用念力破开水球，而破开之后又立刻再次爆发，而且是全力爆发，这一下已经让布莱恩特博士受伤颇重。天平，第一次开始倾斜了。
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端木睁开了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在晶莹的水绿中多出了那么一丝几乎微不可见的淡蓝。
水流从脚底升起，转瞬覆盖了端木全身，端木没有发觉在水流中，竟然带上极微小的冰晶。
当……钨合金弹头落地，满脸是血的布莱恩特博士抱头痛呼，短时间内不能再使用念力。端木在水中移动速度之恐怖只有见识过的人才会明白，几乎就在钨合金弹头落地的同时，端木也出现在布莱恩特博士的面前。
面对三米高的布莱恩特博士，端木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他矮一点，他实在是讨厌仰着头和人说话。躲过布莱恩特博士乱扫的爪子，端木一记重拳狠狠的轰在布莱恩特博士的膝盖上，重拳之后当然不可缺少的寸劲。
“喀嚓”
“午餐开始！”
五十六
咏春是女人拳，无理争三分，得理就一定不饶人。一拳出，那就一定还有二三四五六拳。没有恐怖的念力，即使布莱恩特博士的身体再强壮一倍，也不是端木的对手，特别还是被了近身，还丢了先手。
此时布莱恩特博士终于摆脱了透支念力造成的头疼，爪子连甩带弹，瞬间就让端木身上多出十几处伤口。一直不显山露水的左手重拳，让端木立刻明白“会咬人的狗不叫”这句真理。
一拳，只一拳就把端木砸趴到了地上。如果不是有水做缓冲，有可能直接晕过去去。幸好之前的偷袭，让布莱恩特博士的膝盖中的软骨碎裂，到现在还没恢复完好。无法快速移动的他，现在已经成了死桩。在水流的帮助下，闪开爪刺弹射，翻身而起，端木开始在布莱恩特博士的身旁游走。
凤眼拳式的霸道，被发挥的淋漓尽致，端木的两只手就是两柄螺丝刀，一有机会就拆解布莱恩特博士的身体。必须承认布莱恩特博士拥有比端木还要强的恢复力，肉体伤害对他作用甚小。
这就是T病毒的强大之处，当病毒进化到如T3一般的程度，身体的每块肌肉，每个器官都仿佛有了自己的大脑，受伤》复位》愈合，完全自主运行，端木几次扭断了布莱恩特博士的手筋和肌肉，都会在一会之后自己慢慢的蠕动着恢复。肌肉、筋腱复位端木也能做到这种地步，但那需要意识引导和控血能力的帮助。哪像这个家伙，完全自动化。
端木的攻击方式再变，身上的水流全部集中到身后，躬身扑向的那条好腿。拼着后背受伤也要在短时间内废了这条腿。除了布莱恩特博士左手的重拳，其他一概不躲。
时间很重要，谁也不知道博士的念力多久能够恢复。快拳对这种防御力令人发指的肌肉骨骼效果不好，最好的选择还是三段寸劲。在水中端木的移动就像一条鱼，还是最难捕捉的泥鳅，虽然姿势难看，但效果明显。布莱恩特博士的重拳再也没有打中一次。
三段寸劲，在端木变成丧尸前，还是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纯理论的存在。之前端木曾经用过的三段寸劲，严格的说只能算两段半。端木其实也在这几天才想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三段寸劲。而除了某些无主的汽车之外，还没有什么活着的东西，享受过三段寸劲的待遇。
今天布莱恩特博士吃的是头盘。端木闪身移动到布莱恩特博士脚下，一道水柱从端木身旁升起，就像拧开了博士脚下的高压水龙头，浇了布莱恩特博士满头满脸，而近在咫尺的端木身前却一滴水珠都没有。
右臂筋络怒突而起，一拳，拳劲被打入目标中；二段寸劲，瞬间叠加的第二重劲；三段寸劲，就不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联合。分毫间感受两重拳劲回弹的力道，迎头而上，内外夹击。
三重劲，在不到一秒间完成，才是真正的三段寸劲。
这一次端木有攻击关节，虽然他最喜欢的就是打关节。这次他是选择了胫骨，胫骨对人体来说是很脆弱的一根骨头，相比关节而言，这里更脆弱。
三重寸劲没有辜负端木的期待，布莱恩特博士的左腿胫骨应声骨折。硬抗一次爪子的飞扫，端木滑溜的绕到布莱恩特博士身后。一记低腿踢在刚才骨折的胫骨上，这一下折断的骨茬都冒了出来，但没有刺破皮肤。
双脚一挺，端木的身体向后滑行出几米的距离，右手在地上用力一按，将错位的骨节归位，此时端木的手指看起来凄惨无比，三段寸劲是要付出代价的。
手指外侧的皮肤筋膜完全被撕裂，几乎根根手指都露出了骨头，皮肉翻卷在一旁，仅剩一点点连接。左手用力，在右手背上搓了几下，破碎的血肉都搓了下来，一把丢进嘴里吞了下去，能量不能浪费。
又是一道水柱升起，随之而来的是四五个海胆，就在博士脑袋周围炸裂，虽然不能造成杀伤，但足够干扰博士的视线。被端木一连串堪称猥琐的攻击连续得手，博士已经不能用怒火中烧来形容了，不过他还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再次踏入那块狙击手的视野。
端木的目的他猜得到，但这已经不再是阴谋，而是赤裸裸的阳谋。打断你的腿，然后把你拖到枪口下。当端木第三次击中那段折断的腿骨，布莱恩特博士急了。他的自愈能力太过于强大，在端木几次三番的干扰下，都没有中断愈合的进程。不过除了点小问题，肌肉和筋腱都复位愈合，但骨头并没有在应该在的位置。这段骨茬被强大的肌肉硬生生挤了出来，布莱恩特博士瘸了。
端木不是没有付出代价，背后几十个空洞和密密麻麻的伤口就是代价，不过很值得。单腿跳着后退的布莱恩特博士看起来有点滑稽，不过端木却更加谨慎，困兽犹会死斗，更何况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博士。
端木能够打断他一条腿，那就能打断他另一条腿。这一点两头丧尸都很清楚。
“MR沃特，我一定要吃你！”
“我等着。”
噗噗？？啊啊？？啊……
一只爪子，一只手，狠狠的插入了布莱恩特博士胸口。爪子就是布莱恩特博士的爪子，而手！也是布莱恩特博士的手，无论是从姿势还是表情以及配音，这看起来都是自杀。
但端木不信，有谁自杀都能搞出这么大的场面。端木蹲在地上，愣是被布莱恩特博士自杀搞出的气势，推出了四五米远，以他为中心，地面开始龟裂并且向四周延伸，他的脚下水更是一滴不剩。
无形力场肆虐，在看不见的危险面前，端木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眼看着布莱恩特博士一点点的撕开了自己的胸膛。他撕开了肌肉和肋骨，露出了里面的组织。
端木自问现在拥有一颗大心脏，经历了这么多，已经很难有什么能够令他震惊。今天他见到了，他震惊了。布莱恩特博士的胸肋之下，不是心，不是肺，而是一只眼睛，血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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