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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人-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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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方是神话故事中的神，还是比较强大的人类，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因为这两者都有秒杀他的能力。
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一支手枪和一支步枪没有什么区别。随便哪一个，都能轻易的杀死他们。所以在端木的潜意识中，渐渐的将这两个概念模糊了。
他开始不由自主的将宙斯神化。而同时，端木也渐渐模糊了对自己的定位。如果这样下去，端木肯定会走入某个极端中。
但这次的事，让端木惊醒了。他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没有生活在神话故事中。
这个世界虽然样子有些变了，但实质没有变。异能很神奇也很强大，却依然没有超过自然的规则，所以异能有弱点。因为自然规则中，没有无敌和完美的存在。
如果自己的有弱点，那宙斯也一定有。
端木将内心中对宙斯的恐惧抹去，留下的是对大自然的敬畏。
从水球中走出来，端木的身上似乎有了一些变化，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这种变化是好的。
……
根据罗伯特得来的情报，在沃帕克内塔的东北部，有一座阿尔杰的小镇，这里有一个幸存者聚居点。就在这个聚居点中，有一个宙斯集团认定为A…S捕获目标的个体存在。
阿尔杰镇，就是杰克为端木他们设定的第二个目标。有半丧尸的地方，就有可能存在放射物。所有的放射物，都是稀缺资源。只要是稀缺资源，那就是杰克的目标。
当然对端木来说，有半丧尸这一条理由就够了。
第一批满载的洲际列车，已经驶向半岛基地。余下的31辆正在端木他们身后的公路上匀速行驶着。这些大车，对路况是有一定要求的。它们可不能像端木他们这样无视地形。
实际上，杰克给端木的计划中，他们的移动路线几乎就全是直线。
阿尔杰地区过去的主要经济来源是农业。这个镇子的人口很少，并且地形开阔。相比人口稠密，高楼林立的城市，在这样的地方，更容易产生幸存者。
由于大量杀虫剂和化肥的使用，除了家养的牲畜之外，几乎让野生动物在这里绝迹。食物容易获得，饮水容易获得，周围也没有凶猛的野兽，这里真的很不错。
在罗伯特获得的资料中，关于目标的资料都不太详细。基本上都是通过某些线索进行的推论。虽然只是推论，但起码有六成的可信度。至少里面关于端木和埃文的部分，都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宙斯集团发现这里的线索，是一头古怪生物的尸体。在这具尸体上，发现了四种不同生物的身体组织。包括肌肉、骨骼、皮肤和毛发。
这不是变异，在尸体上有着明显的人工痕迹。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蹂躏过很多次的玩具。它的主人把所有的玩具都拆开之后，又随机的拼接到一起。最后，它就诞生了。
牛的头和躯干，猪的前蹄，马的后蹄，以及最恶趣味的，长在牛角中间的，公鸡冠子。这张图片像极了那些无聊的PS高手们，专门做出来恶心人的作品。
但事实是，这是真的，而且还曾经是活的。
经过细致的研究，确定这头怪物是个实验品。存活时间应该在20至30小时之间。在尸体找到了T病毒的痕迹，是变异过的。
推测：目标能力应该属于重组细胞方向的能力。稀有能力，十分重要，务必保证目标存活。
以宙斯集团的评级标准，端木才只不过是S…，这个目标的级别是S＋。看过资料之后，端木也对这个没见面的同类有了深深的好奇。
竟然能够将不同种类的生物拼接到一起，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神才有的能力。
阿尔杰距离沃帕克内塔并不远，只有一百多公里。不到三个小时，端木就看到了大片荒芜的农田。他知道，阿尔杰已经不远了。
和其他地方一样，一眼望去全都是荒地。没有油料补给，所有的农用机械都不能动，撂荒也就不可避免。又跑了十多分钟，简几乎和小白同时发现了远处的人影。
三百三十九
“成年幸存者，数量29，距离三公里，没有重武器。”
看了一眼天空中小白的动作，端木接着说道：“周围没有车辆，五公里内没有其他人。”
端木没有简那样的好视力，但他有小白和先进的设备。通过甲虫车上的设备，端木也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幸存者。
他们男女比例差不多，这是很少见的。原本女性在人口中的比例就比较低，在末世中女性活下来的难度又远高于男性。
希望基地中，接近1：3的比例，已经是已知的最高比例了。当然，这二十几个人不一定能够代表全部。但起码能够说明，这里不缺女人。
现在，这些幸存者们正在农田里干活。这些习惯了全部机械化耕种的美国农民，显然都不是很适应手工作业。看他们一个个僵硬的动作，就像僵尸一样。
除了动作别扭之外，端木还发现这些人的发型和服装都很“潮”。五颜六色的头发，绝对新奇夸张的造型，再配上一身，十分神似病号服的宽大衣服，最后集体站在齐腰高的幼苗中间。
无论怎么看，都充满了喜感。
端木看了看自己左右。简和他一样，都是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她直接扎成一个马尾，甩在了身后。端木自己则是半长不短的一头乱发。再看埃文，则是一头没有任何造型的暗红色短发。
和这些正在干农活的幸存者相比，他们简直是土到家了。
端木问简：“看来他们这里有一个发型师，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整理一下头发。”
如果端木没有看错的话，刚才说到整理一下头发的时候，简的眼睛发光了。不是那种七彩的光芒，而是一种十分期待的光芒。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这一点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背景下都不会改变。端木还能想起，第一次见到简时的情景，那个时候她还有一头的金发。
端木突然想起她第一次吃东西时的情景，不自觉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从那天之后，端木就再也没有见过简有狼狈的时候。
一阵比微风稍大的气流吹过，端木的嘴角突然变得僵硬。风吹起了他们宽大的衣服，露出了衣服下面的身体。
他们浑身上下，只有一件神似病号服的袍子。不是一两个，而是所有人都这样。光是不穿内衣，还不足以让端木惊讶到嘴角僵硬。
让端木僵硬的是他们的身体，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身体。一瞬间，端木想到了那张照片上的尸体。和这些人的身体是何其相似。
29个人中，端木只看到了9只属于人类的腿，21只人类的胳膊。没有真的看到这副画面的人，是无法想象的。
“恶心”对端木来说，这真的是一种久违的感觉。端木已经记不得，他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同样看到这一切的其他两个人，脸色都很不好。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
即使以末世中的标准来看，这也算是超级超级超级重口味了。
端木缓缓的皱起了眉头：“看来我们找到了。”
安东尼发出了低吼声，它隐隐感觉到了自己主人的情绪正在变化。相比没有愤怒的端木和隐藏愤怒的简，埃文的表现就要直接的多了。
他一声不吭的跑到了甲虫车的另一边，大吐特吐起来。
简看着端木，表情和眼神都少有的认真：“不管他是谁，我讨厌他。”
端木点点头：“我也是。”
一枚水球缓缓飞到甲虫车的那一边，现在埃文需要它。
“再给你三十秒。”
三十秒后，甲虫车重新动了起来，跟在端木和简的后面。他们依然走着直线，直奔那29个幸存者而去。
端木根本就没有想要悄悄的靠近。正相反，端木就是想让所有人都发现他的到来。
小黑特别加重的马蹄声，在几公里外都能听得到。却没有能够引起这些人，哪怕一点点的反应。除了一个人，全部29个人中，唯一一个有一只手和一条腿的人。
端木双腿稍一用力，小黑立刻加速，瞬间便将速度提升到了极限，径直冲向了这个特别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在小黑的全速冲锋面前，还能保持冷静。所以，他下意识选择了逃跑。
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过后，这个特别的人倒在了地上。双腿的膝关节上，各自都被子弹划出了一道不算深，但足够令他失去行动能力的伤口。
所有的子弹，在出膛之后的轨迹都是一条弧线。区别是有的弧度小，而还有一些的弧度很大。埃文还是第一见到简使用甩枪技术，顿时惊为天人。
那种眼神，比当初看到端木撞飞汽车的时候更加热烈。
急速奔驰的小黑，带着一股狂风从人群旁边掠过。一直冲出去几百米远，才将速度降了下来。端木原本就不想撞任何人，他只是想让这个人动一动。
他原来的位置在人群中央，简想要准确的射中他，需要花很多时间计算弹道。经过端木这么一吓，他跑到了边缘，射击难度立刻就降了下来。
伤皮肉，不伤筋骨。这两枪，不仅体现出了简神迹一般的枪法，更体现出了她对人体结构的深度了解。
近距离观察这群人，比之前更加震撼。可以说，这群人已经都不是人了。猪腿，羊腿，马腿，牛腿，驴腿，狗腿，鸵鸟腿。
在他们的身上，你可以找到所有家畜的腿。而在他们的手臂上，则可以找到各种工具。螺丝刀，锤子，铲子，端木甚至还看到了一支订书机。
这不是一群人，这是一群玩具，活的玩具。
不论是端木的策马狂奔，还是简堪称惊艳的两枪，都没有能对另外28个人造成任何影响。他们依旧在做着自己的工作。
埃文强忍着再次呕吐的欲望，将倒在地上的那个特别的人拖了出来。埃文狠狠的将他丢在了地上之后，便跑到一边招出火焰为自己消毒。
这个人摔到地上的声音，立刻引起了端木和简的注意。这声音和他的体型似乎并不相符。
端木抽出长刀一挑，将这个人翻了过来。长刀上回馈的重量，起码是有80公斤以上。没想到这看起来十分瘦弱的身体，竟然有着不轻的重量，这其中一定有秘密。
挑开衣领端木看到了喉结，这应该是一个男性。五官中，只少了一只右耳和一只右眼。在这群人中，这已经算是情况最好的一个了。
他有一头紫色的长发，梳着一个莫西干头。端木可以清楚的闻到发胶的味道，显然这个发型没有做多久。
吭……
长刀贴着他的脸颊刺入了地面。端木淡淡的问：“名字！”
“呜呜……”一边摇头，一边摆手，似乎是想要告诉端木，他是一个哑巴。
端木缓缓的抽出了长刀，然后……
吭……
长刀又一次刺入了地面，这一次贴着他脸颊的就不再是刀面，而是刀锋。
“名字！”
三百四十
“阿……阿尔……阿尔方索。尼斯维利亚。”
端木没有说话，但手中的长刀与地面的角度，向阿尔方索的方向减小了5°。这个动作已经充分的表达出，端木对这个答案的态度。
“是，是我的名字，真的！”
阿尔方索很紧张，紧贴他喉结的大刀，仿佛随时都可能切下他的脑袋。每一次喉结的移动，都能让他深刻的体会冰冷的刀锋。
对他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端木的长刀是没有开锋的。对一柄440公斤的凶器来说，开锋与否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反倒是没有开锋的长刀，更加耐用。
端木收回了长刀，就像他之前不想撞他一样，他同样没有想过要砍下他的脑袋。这样做，只是为了奠定一个谈话的基调。
从一开始，就给这个阿尔方索足够的压力，会让之后的谈话变得更加的顺利。关键是，他们的时间并不宽裕。杰克制定的时间表中，只给了他们8个小时。
这8个小时中，甚至还包括赶路的时间。所以说，效率很重要。
收回长刀的端木冲简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转过身去。简很听话的转了过去，而埃文则还有点茫然。他不太确定，自己要不要也转过去。
按照一般的程序，这个时候应该是审问的时间。问过了名字，就应该是诸如：你从哪里来，你家里还有多少人，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等等的问题。
阿尔方索甚至已经在心里准备起了腹稿。然而，他等到的却不是提问，而是刚刚离开他没多久的冰冷刀锋。
在简转身的同时，端木的长刀突然从地上弹起，刀尖精确的划过阿尔方索身上那件长袍一样的衣服。本就不算厚实的布料，被轻易的一分为二，露出了里面赤裸的身体。
只看了一眼，埃文就又吐了。这个时候端木认为，预先让简转过去的这个决定，是十分正确的。就连自认神经粗大的端木，都有点想要吐的意思。
和阿尔方索的身体一比，周围那些人根本就不算什么，这才是真正的超级重口味。在他的两腿之间，没有生殖器，无论男性的还是女性的都没有。
原本应该是生殖器的地方，现在被一只手占据了。以前在国内的时候，端木在看小说的时候，经常会看到这样的形容。什么什么如同儿臂粗细。而今天，端木就亲眼看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儿臂粗细。
这是一只属于孩子的手臂，指甲上还有彩色的卡通图案。这支手臂装在这里，肯定不光是为了好看的。端木感觉的到，这条手臂中有血液在流动。
这算什么？移植？嫁接？还是COSPLAY！
就在端木的注意力，被这第三只手吸引的时候，简转了过来。和端木想象中的不同，她并没有大声尖叫，也没有像埃文一样，跑到一边大吐特吐。
实际上，她的神经并不比端木细多少。端木也清楚这一点，但他还是会下意识的保护她，因为她是亲人。这就是为什么，端木始终坚持说自己还剩下一半是人的原因。
他的身体不再是人类，他甚至丢失了愤怒和同情，但起码还留下了亲情。在末世中，很多人类都已经将其舍弃，而端木还留着。
简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在阿尔方索的胸口敲了敲，发出了“咚咚”的声响。这有些特殊声音，也让端木的注意力，从第三只手上转移过来。
简指着阿尔方索肋骨说道：“这应该就是他比看起来重的原因。”
端木在手中凝结出一只长长的冰锥，和简一样戳了戳他的肋骨。反馈来的触感告诉端木，他碰到的全是骨头。
正常人类有二十四根肋骨，而端木脚边的这个阿尔方索却有至少三十六根。这是端木可以确认的数字，实际可能更多。
一般人的肋骨都是和脊椎垂直横列的。而阿尔方索的肋骨，则在正常的肋骨中间，又加入了一排和脊柱平行的肋骨。
阿尔方索的胸部骨骼是没有缝隙的，被两块密实的肋骨手工艺品所覆盖。看起来就像是在编制一块席子，肋骨就是这其中的经纬线。
除了肋骨之外，他的身上还有很多不应该出现的骨头。初步算了一下，他身上的骨头的数量，比正常人类多出了一半。正是因为如此，他的体重才会比看起来重很多。
端木和简研究的很专注，对阿尔方索的喊叫声，没有任何反应。端木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和另外那28个不一样。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他身上多出的零件。在阿尔方索的身上，多出的零件都是人类的。而其他人，都是来自家畜或者其他的动物。
同样是在改造，其他人就好像是被随意蹂躏的玩具。而在阿尔方索的身上，端木看到了一些强化的痕迹。起码这密实的肋骨手工艺品，就可以提供不弱的防御力。
一番检查过后，端木随手将手中的冰锥，插在了刚才长刀插过的地方。更加直接的冰冷，让阿尔方索立刻变得安静下来。
又招出了一枚水球，送到了埃文身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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