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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之道-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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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同样严肃地说道:“你办事,我放心。”

舒夜扑哧一声乐了出来,白了林晓一眼,说道:“那好,那就从现在开始,请你接受我的采访。”

林晓夸张地叫道:“这就开始啊?!”

舒夜道:“当然是趁热打铁,要知道,给你写传记是我的一个小小的愿望。”

林晓道:“那好吧,你想问什么?”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林晓瞠目结舌,原来舒夜真得曾经准备过,她先自述一遍林晓的简历,当然这个简历的材料主要来源是腾龙还有一些公开的资料,这情景,就像两年多前,林晓报到那天舒夜在他面前报林晓简历相仿,舒夜说来是无一差漏。

林晓感叹道:“你还是最胜任组织人事工作。”

舒夜又白了一眼,说道:“你这是小瞧我。”

舒夜报完了这些类似历史年代表的资料后开始问林晓问题,林晓更为惊异了,无论是他个人也好,腾龙公司也好,舒夜所问都问在关键点上。

舒夜说道:“其实,我最想知道你的启动资金是怎么来的?”

舒夜对这个问题非常感兴趣,一直想问,今夜气氛不错,似乎可以拿出来问一问,可问的时候她又有些紧张,林晓十年打拼太过传奇,而积累这样的财富,在房地产界一直合法经营似乎很难想象,所以,舒夜紧张,她是想知道林晓过去有没有阴暗的一面,说轻一点,是有没有不道德圈钱的一面;说严重一点,是有没有违法之事。

林晓的脸色凝重起来,眉头皱了起来,这也让舒夜害怕了起来,她赶紧说道:“如果不想说也就算了。”

林晓明白舒夜的意思,他说道:“舒夜,我跟你说过我高考舞弊的事吗?”

舒夜摇了摇头,心里后悔起来,怕是要勾起林晓的伤心的事,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在外人面前强悍无比,其实内心很是脆弱。

林晓长呼了一口气,说道:“我生平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高考舞弊,这是我一辈子蒙羞的事。”

舒夜静静地听着,从前她也想过,以林晓的能力,韩冰老师在楚大七年苦候,林晓怎么也能考上楚大与韩冰老师在学校相逢的。

原来却是发生这么一件事!

林叔的脚有些跛,原来是上山采草药从山上摔下来导致的,可见林晓复读是多么来之不易。高考前夕,教育局长找林晓谈心,答应林晓解决大学所需一切费用,这是何等的诱惑,林晓答应下来,却在高考最后一天被监考老师驱逐出场。

天啊,舒夜听到这里,杀人的心都有。林晓的当时的苦,舒夜能感觉到,再忍不住,眼泪滚落下来。

林晓看舒夜掉眼泪,心里感动又紧张,连忙安慰舒夜道:“没事,这也许是命中注定的。没有那个事,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舒夜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刚才真是丢脸了,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林晓继续说道;“从那一次起,我就对自己说:绝不再做亏心事!人做了亏心事,没有不得报应的,所以,以后再苦再难再熬不住我都挺过来,当然,在社会上,不同流合污往往要付出代价的,我身上留下的一些伤痕就是在那一段时间留下来的。”

“啊?!”舒夜叫了起来,说道:“那不要紧吧。”

林晓摇头说道:“不要紧。”

舒夜轻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林晓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这些事跟你说一说我心情就好了许多。”林晓看舒夜还是一副自责的模样,说道:“你还想不想听我和权叔的故事?”

第六十一章 也许未来就在眼前

在林晓的个人发展道路上是离不开权叔这个人的,可以说,如果没有权叔,也许就没有林晓的今天。

是金子就总能发光的,这话没错,但人若少了境遇,少了机会,关键时刻少了贵人扶助,错过了风云际会、众英豪齐登舞台各展所长一较长短的机会,那么他就只能是默默无闻的一块金子,更何况,人生如熔炉一般凶险,即使是金子,也有可能被融化得一干二净。

林晓打心眼里感激权叔,可是,权叔无儿无女,老家也没少什么人,林晓实在无以报答他的知遇以及提携之恩,所能做的就是秉承他的遗志!

林晓离开国贸大厦后就跟权叔的建筑队。

权叔视其若子,权叔死后,他的财产及人马,更主要的是其社会关系也由林晓继承,因此,林晓的个人奋斗,其实是站在中国最老一辈打工人肩膀之上的。

“权叔啊,是个苦命人,一辈子孤苦。”林晓语气无法不沉重地说道:“舒夜,你很难想象像我们这样一群人感情。我和权叔是忘年交,在这个巨大而冷漠的城市里,我们相互帮持,相互鼓励,我们有着,有着非同一般的情谊,这种情谊怎么讲,类似阶级般情感。”

“权叔说我人很聪明,很勤快,有一股不要命的拼劲,有号令大家的领袖气,这跟他年轻时很像。权叔比我整整大十六岁,可看起来却好象比我大三十岁,他们那一代打工人,出来打工的条件比我们还要恶劣,遭城里的人的冷眼更多,忍受得屈辱那是实在难以用语言描述。看看现在的城市,高楼耸立,一派现代气,可这些都是我们这些土豹子一砖一砖垒起来的,这里面,包含我们多少辛劳的汗水与泪水。”

林晓说着说着忍不住站起身来,神态一派激奋。

舒夜听着林晓头一次这样倾诉,心头是异样的震撼。

林晓继续说道:“权叔的妻子叫小花,权叔每一次提起他的妻子他的那个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是那么充满深情,是那么眷恋,又是那么悲痛,又是那么悔恨,一个男人,提到他钟爱的妻子,可以疯子一般在我面前又哭又笑,又打又闹。”林晓忽然转过身对坐着的舒夜说道:“舒夜,你可知道,权叔的第一桶金是用他妻子的肉体换来的?!”

舒夜终忍住没有惊呼出声来,虽然她心里已做好悲剧的准备,然林晓转身的这一句话还是让她震惊,这个在阳光下长大的女孩虽然理智上知道这个社会还有许多阴暗面,但真听身边人这样去讲,特别是从林晓口中说出的时候,心里实在有着巨大冲击。

林晓表情十分痛苦,仿佛此时此刻权叔的苦都转移到他的身上,他继续讲述着权叔的故事:“那时候,权叔刚刚领着一拨弟兄单独出来干活。他们没有关系,因此,只能靠出卖廉价劳动力在一些大工程里接下一些小活,这样的小打小闹,经济状况并不比从前好,只是多少有自己给自己干活的意味,受的盘剥与歧视也相对少了一些。权叔他们是憋着一口气,他们被城里人瞧不起,所以,他们非常急切的渴望出人头地,他们希望能混出个人样来,让城里人看一看!舒夜,你是很难想象他们当时那种急切,这里面包括了男人的尊严在里面。后来,权叔的妻子小花,奉权叔父母命来城市里找他,他们要怀孩子,要传宗接代,那一段日子,真是权叔最幸福的日子。”林晓笑道。

在舒夜眼里,林晓的笑显得分外凄凉。

林晓道:“那时,权叔就没和兄弟们住在大工棚里,而是和妻子小花在工地找到一个非常简陋的小木棚过日子。那个小木棚,我能想象,当时,就是他们的天堂,可是,属于他们的好日子,并没有过多久。”

“他们怎么呢?”舒夜忍不住问道。

林晓说道:“一为大包工头看上了权叔的妻子,在一次大工程权叔找到他要求承包底下一个活的时候,这个大包工头乘机要挟他。”

“怎么要挟?”舒夜问道。

林晓有些迟疑了,舒夜全不知这等事的,她是属于社会光明与温暖一面的,要不要继续说下去?然而,故事已经开讲,就没可能停下!林晓胸膛燃起了火,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火,不让它烧个干净怎么能行。

林晓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能怎么要挟,就是要权叔答应让他妻子陪包工头睡一晚。”

舒夜无语,她真的听到这等事时,因为愤怒而无语,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林晓继续说道:“当时,权叔差点没当场揍那胖包工头一顿,可是,权叔回到队里一看,看到几十号跟着他的嗷嗷待哺的兄弟们,权叔又犹豫了。”

舒夜说道:“再怎么,也不能因为这个出卖自己心爱的人啊?”

林晓摇了摇头说道:“舒夜,你很难想象,那是怎样一个队伍,有多少兄弟等着钱用,这样钱都是要命钱啊!要寄回家里,有的是给父母看多年的沉疾的,有的是看弟弟妹妹们上学用,这几十号人全部的希望都压在权叔一个人身上,权叔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而那时,权叔他们除此之外接不到一个活,实在天绝人路啊。”

林晓说着说着,眼泪快要掉下来,这种两难境地,林晓也曾经想过,可只是想一下,就不敢想下去,要是换成了自己,小花换成了韩冰,林晓他会怎么做?这是让人想想就要发疯的念头,所以,林晓很是同情权叔的遭遇,可是,任何同情在权叔身上都是廉价而无意义的。

舒夜心里一阵阵疼,她没想象到林晓所讲的故事竟是如此的辛酸,如此的悲惨,那可怜的女人,舒夜已经知道她的命运了。

林晓说道:“那几天,权叔一下子瘦了下来,一个高大汉子瘦得不成人样,终于,他决定了!一个漆黑的晚上,他请那包工头在那小木棚吃饭,中途借口出去买烟走了,在外面,他足足呆了一个小时,每一秒、每一秒都像刀割在身上,后来,他实在忍不住跑回去,事情已经发生,妻子小花已经被那包工头强奸了。”

舒夜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下来,为那可怜的女人。

林晓摇了摇头,说道:“悲剧还没结束,小花遭受这样的大难,她没有责怪权叔,她只是怨恨自己。可怜的权叔,那时候并不知道妻子已经怀孕了。正是因为有了孩子,小花才坚强地活下去,可没曾想到那包工头身染性病,把这个病给小花,于是,孩子也保不住了,于是,她终于崩溃了,跳河自杀了。”

林晓这一段说得很快,他实在无法再详细讲这个悲惨的故事了,他似乎看到冥冥中权叔妻子小花那双凄苦绝望的眼睛,他受不了,而舒夜,眼泪也如开闸一般。

林晓有些哽咽了,说道:“就、就是这样,权叔的妻子小花自始至终都没有怨恨过他一句,依然深深爱着权叔。”

舒夜再忍不住哭出声来。

林晓没有过去安慰舒夜,是他讲的故事把舒夜惹哭的,可是,他已经没力气,讲完多年如块垒一般在胸的故事,他转过身对窗外无穷的黑暗说道:“这个世界,有多少快乐就有多少痛苦,而快乐,人又大多不自知,所以,想来人生大抵是苦多于乐。”

“那后来权叔呢?”舒夜问道。

林晓说道:“权叔很坚强,他闷头把活做完,终于赚了第一笔钱,他带领着兄弟们更加拼命地干活,三年之后,他也成了大包工头。我跟着权叔的时候,权叔的身体就已经很不好,一来他一直在透支自己,二来心里压的事太过沉重,他弥留之际,拉着我的手说:好好活下去,活出个人样;不管活成什么样,都不忘记咱们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是从土地走出来的;堂堂正正做人,盖房子,给需要房子人盖房子,别做投机的事情。”

林晓语气变得坚定有力起来,说道:“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就明确了自己人生奋斗的方向和理想,虽然这个方向和理想,在我们这个行当显得是如此可笑,如此荒诞,但我不后悔,可以说九死而不悔!我就是要在荆棘密布的世界杀出我的一条路的,我相信,表面风光的终究被人唾弃,只有依靠人民的才能获得永恒。正是因为如此,在楚大的时候我才支持楚雨蒙大姐的,虽然我理智认为有些牵强,但我情感支持,因为只有我情感全力以赴,我全部的才智,我全部的激情才可能迸发,所以,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我尊重知识,尊重规律,可在另一程度上我又藐视它!我要用我全部的心血打造腾龙,让它扎根老百姓,让它成为商业的正道、王道,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理想,是几代人,是一群人的理想,这是地底的声音,是真正的力量所在,所以,我相信自己。”

林晓终于把所有要所的话说完了,心中顿觉得轻松愉快了许多,忽然,两条手臂从后面缠绕在他的腰上,紧接着,一个温暖松软的身子紧紧的依在他的背上,林晓的泪再忍不住流了下来,这一秒,他想到了许多,想到了自己,想到权叔,想到小花,想到了兄弟们,想到了韩冰,想到了过去种种,也许,未来就在眼前。

第六十二章 上南京会佳人

舒夜靠在林晓背上,她从未有过这么贴近过这个男人。

这耗尽她所有的勇气,她把头轻轻地伏在他宽厚的背上,心跳得厉害。

她害怕!她害羞!这种感觉冲击着她每一根神经末梢,让她眩晕,但她喜欢这种眩晕,不舍得松手。

终于,舒夜也感觉到了林晓的心跳,跳得轰轰作响,却也杂乱,于是,一种异样的温暖之气在两人之间升腾,渐渐,两人感觉彼此心意相通,一股莫大的欣喜分别涌入两人体内,让彼此的痛楚、焦灼、思念顿时安静,顿时安宁,一时间,他们俩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黑夜中,早早而睡的苏晴躺在床上,心中已想好了第二天怎么继续加大力度推动林晓与舒夜之间的进展;现在,她开始想着自己的事,想着她和老丁的未来,这可真是很头疼的问题。

林晓的父母已熟睡,老人们担心子女就如同他们的呼吸一般,因此,这担心并不能干扰他们准时入睡,他们都知道,自己年纪大了,惟有做到身体安康,就是让儿女最大的放心。

老丁则睡不着,他在想着自己的事。

他是个有耐心的男人,他渴望激情的碰撞,但更渴望心灵的交融,他这个年龄的男人,想找个对象更准确点说是找个老伴,这找老伴和找对象可不一样,态度要审慎得多,速度和节奏自然也要缓慢得多。他觉得这样的心情,这样的日子是自己从前没有过的,感觉很好玩。

小杰戴着耳麦,听着童话故事睡得跟小猪一样,大人的烦恼全然进不到他小小的脑袋里,此刻,他正忙碌而快乐地做着与各种怪兽搏斗的梦了。

因此,夜很寂静,没人看到林晓与舒夜的亲密状;也没人知道他们这样维持了多久。

林晓的脑海里再一次闪过七公给他的占卜时说过:山穷水尽会柳暗花明,那人应在东海之滨。难道,舒夜正是他所应之人。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林晓马上强迫不去想它,他不想失去自身的判断力,而把选择的权利交给冥冥不可知的天意。天意,真是难以揣摩的。

林晓缓缓转过身,正看到舒夜一双宝石般的眸子深情地凝望着自己。

林晓心砰然而动。

他无法不心动!

他不是铁打,更不是无情之人。林晓心中掀起了千层巨浪,脑海仔细斟酌着字句,有些结巴起来,他生怕自己一开口说出表达不准确的话来。

看着林晓明显一副大脑短路的样子,舒夜笑出声来,她把身子轻轻挪开了一些,这样,自己对林晓就没那么迫得近了。

林晓看舒夜笑了,身心跟着放松下来,终憋出一句:“好、好晚了,回去睡吧。”

舒夜点点头,说道:“那你也回去睡吧。”

两人互道一声晚安,然后各自回房去睡,这一夜,对他们来说,注定是漫长,他们都清楚地意识道:他们到了人生的一个重要关卡。

经过好一阵翻来覆去的深思熟虑之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顺其自然发展的态度。

这之后,舒夜开始回味着自己从背后大胆地抱着林晓的感觉,那一瞬间,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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