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哥本草根-第8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把小女儿的伤治好了回到家。再看他们的小儿子夏子微躺在后院里竟然睡着了。华守珍看着儿子稚气未脱的脸,禁不住心痛。和丈夫商量,是不是把儿子身上的绳子解掉算了。

“不行!要是他再打人怎么办!我要去找他们老师去。他们是怎么教人家孩子的。都教成疯子了。教个屁啊,不是害人吗!”

“你不要叫好不好,孩子还这么点大。你这样大喊大叫的,全镇子的人都晓得了,孩子以后好了,让他还怎么做人。再说你去找人家老师,你能怪人家老师什么?你有证据吗?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家的孩子就被人家老师教坏的教成神经病的。你多少要讲出一些道貌岸然道来吧!要不然,人家以为你一家子都是孬子呢!我看你明天哪里也不要去。怪张三怪李四怎么着也怪不到人家老师身上啊!”

“不怪老师怪哪个。不上他们历史课他会变成这样。我明天要去找那些笨蛋老师去。我还要把老三也叫回家来一趟听听他说该怎么办。我们老了,跟不上社会了。要听听孩子们的意见,”夏孝忠说。夫妻俩出现了分歧。

“要叫你叫,明天我和老大一起去看七仙姑。”老大说的是他们的大女儿夏子美。而夏孝忠提到的老三则是他们的三儿子夏子苦。夏子苦出生于一九五五年。在夏家是属于默默无闻的一类。到农村插过队。现如今上调了,分在一家国营水泥厂里做一名技术工人。

正说着夏子微醒来了。发现自己四马倒攒蹄绑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自己坐在后院的柿子树下面正生闷气儿,小姐姐端着饭碗扭着腰就过来了。接下来自己什么也记不得了。怎么自己会被人绑在这里呢?

对于父母姐姐的指控他感到吃惊。诅咒发誓刚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一定是见鬼了。

华守珍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是得!肯定是得。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肯定是摊鬼了!胡理糊叨的打了人也不晓得,不是摊了鬼又是什么!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真蠢呢!”嘴里叨嚷着自己蠢,然后就象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迈开两只小脚飞快地挠进厨房用一只蓝边碗端出一碗清水来,另一只手里握了双筷子。来到大家面前,把碗放到地上。

夏孝忠一副看够了的样子,“又来了又来了!”

华守珍也不理他,只管把那双筷子在碗里浸了浸,打湿,然后就作出一副极虔诚的模样,让筷子笔直地竖在水中央,左手扶稳,另一手往筷子上面浇水,同时嘴里面念念有辞,然后再慢慢地把松开,于是令人惊奇的一幕就出现了,筷子突然间就象生了根一样站在了水中,“真得是摊鬼了!真是摊鬼了!”华守珍那感觉是铁定无疑的说,“我看见鬼了,是在南边。你早上去过南边了?”华守珍头都不抬眼睛一直注视着碗里面。

夏子夫起先听嬷嬷说弟弟摊鬼了,觉得好笑,心说你们这些愚昧的老人,太可笑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呀神的存在。分时都是在自欺欺人。可等到母亲让两根筷头一点也不规则的筷子站在了水中一动不动,并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声音说,她已经在水里看到了鬼的样子。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身上的暖气呼呼地往外跑。冷得她缩紧了身子。事实上天一点也不冷。被华守珍吓的。眼里的嬷嬷也不是嬷嬷了,俨然就一个一身鬼气的老妖婆。心里也是将信将疑,莫非这个世上真有什么鬼魂存在?

“啊!我是去过南边啊!我早上跑步去过。我每天早上都到南边去。”

“那就没错了!我这就去找汪奶奶,看汪奶奶能不能把这个鬼给降了,”说到这,华守珍劲头十足地就走了。找汪奶奶去。

“嗲嗲!世界上真的有鬼嘛?”夏子夫问自己的父亲。

“听你嬷嬷胡扯八道,哪里有什么鬼!”

“那筷子怎么就站起来了呢?”夏子夫与夏子微同时跑到了碗边开始学着嬷嬷嬷刚才的那个样子,让筷子竖起来。根本就让人想不到女孩子头上的那一个个小洞就是和她在一起玩的这个男孩赐予的。两个人轮番尝试了十几次,一次也没有成功,不免泄气。

“我们怎么就竖不起来,而嬷嬷怎么一下子就竖起来了呢?勿非嬷嬷懂法术?”

“鬼!她会什么法术。”

“那嬷嬷怎么就能让筷子竖起来的呢?这筷头又不是平的。圆不圆方不方,”

“这我哪晓得!等一下你们问你嬷嬷就是了。我也竖过也竖不起来,只有她能竖起来。她说,竖起来了就能看到鬼”

“那我还是不竖了吧!万一看到鬼,我还不吓死!”经过华守珍的几分钟的表演,夏子夫几乎已经放弃了八年多来她在学校里所学到的无神论思想,完全相信,今天打她的不是人是鬼,她的小弟弟和她一样同样是受害者,充当了一个不知名的鬼的傀儡。

没过多久,就传来共共的脚步声。汪奶奶被华守珍请来了。汪奶奶是西洋有名的接生婆。说西洋有一半人是经过她的手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是夸张了,反正上千是有了。夏家的前几个夏子美夏子龄夏子中(当然指的是原产的)都是经过她的手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其余的虽然没有经过她的亲自把关,可是华守珍要不是从她那里剽学得手艺也不会一口气生下其他九个一点也不带磕绊得。

要说汪奶奶的本事,其实远不止接生这一项。说起那两项副业,更是顶顶有名。一是降妖除魔二就是看病。尤其是那些奄奄一息的小孩子,医院里束手无策了,送到她这里来死马当活马医,有时是香灰一把,有时是草药一副,孩子就奇迹般地活过来了。此外,她还精通刮痧和放血疗法。可以说以西洋为中心方圆百里的老百姓,稍通世务的胆明白些道理的,无不知道有汪奶奶这号人物。比之医院里的大医生还享有崇高的威望。以其半仙之体,享受着人们对她的爱戴。

华守珍早就在路上给汪奶奶作了介绍了。汪奶奶一头银发,显得仙风道骨。她先是端详了一下夏子微的面相,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然后,戴上老花眼镜,胸有成竹地问,“纸,笔呢?”华守珍赶紧让夏子夫把纸笔拿来。

夏子夫一脸的神圣地忙去屋里拿纸和笔,一会儿出来了,问,“铅笔行不行?”诚惶诚恐。

“行!”汪奶奶说话很节约,透着一股仙气。夏子夫毕恭毕敬地把纸和笔交到汪奶奶手里。汪奶奶开始写字。夏子夫在一旁啧啧赞叹,“奶奶的字写得真好!”“这算什么!要是毛笔,写得更好呢!”华守珍在一旁不失时机地拍着能上马屁。

三下五除二,汪奶奶用繁体字开出一张方子来递给华守珍,要她即刻就办。方子包括:弓箭一副,梯子一张,黄裱纸两刀,冥币四沓。

华守珍即刻去办。家里要夏孝忠负责伺候着。沏茶献烟。汪奶奶过去是吸鸦片的,现在新社会了,跟着时代进步改抽香烟了。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后,汪奶奶才打开了话匣子。这也是过去吸鸦片留下的习惯。没有过瘾就没有兴趣说话。“送过土箭,一个月内保管没事。今个是癸亥年八月二十八,也就是说从今个儿到下个月的二十七之间保管孩子没事。”

“多亏你了多亏你了!汪奶奶!再来一根,”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谢的又给汪奶奶奉上一香烟。汪奶奶手上的烟还剩半截呢!

“有点事你们俩个要小心,那就是二十七的那天,巳时,中上(中午)十点到十二,你们家里人要小心些。看他到底怎么样。保不准那段时间,他的毛病又会犯。那是我给鬼安归定的最后期限。搞得不好那天中上的时候毛毛还搞今天一样五心烦躁的,你们不要怕,赶紧去叫我来。这回,你家儿子碰到的可不是一个鬼,是一堆鬼,原来都是在这块打仗的四川兵,原来全都是可苦命人,打鬼子时死掉了,四川老家太远,回不去,在我们这里就做了孤魂野鬼。生是苦命人死是可怜鬼。今天碰到你家儿子作弄一下也是没有法子的事。等过了老历二十七中午,一点事情也没有,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就好了。那就是讲那些可怜的鬼一个不剩都离开你家小儿子身上了。”

夏孝忠看着汪奶奶不住地点头。一副信服的样子。而夏子夫则入了迷,同时又惊又怕。按汪奶奶的说法,弟弟现在已是被好几个鬼缠住了。她很担心那些鬼会跑到她身上来。所以马上问那些鬼有没有可能跑到她身上来。汪奶奶打保票说,不会。鬼一般都有是怕人的。鬼在上到一个人的身上一般也不容易。也差不多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并不是想上就能上的。所以她也不必害怕。经汪奶奶这么一说。夏子夫松了一口气。

正说着华守珍把东西都买回来了。本以为是黄巾军要攻城拔寨呢,原来弓箭是芦苇做的,梯子也是。汪奶奶携华守珍带着买来的那些东西就出了大门。一直往南。就到了与西洋河一埂之隔的内河边上。两个人都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把黄裱纸分别贴在梯子的关节部位。贴好了,把梯子一头放在水里一头搭在岸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那些川军是海军陆战队。或者他们是被水淹死的,而不是被日本人的枪炮给打死的。然后,汪奶奶再把那只弓箭放在岸上,箭头正对着梯头。作出一副武力威胁的样子,鬼若不退却,当是要用箭射杀之。再把剩余的黄裱纸分成四份摊在地上,冥币各一沓,一份烧给夏家祖宗一份烧予华家祖宗一份给土地公公土地婆婆另一份就是给那些缠人的鬼魂的。汪奶奶的这一招真可谓是软硬兼施。武有弓箭对着。软有美金相送。如今的冥币已经非同以往了。以往的冥币里的人物是皇帝,如今的冥币都换成了美国总统。林肯杰斐逊华盛顿都有。颜色也有原先的红色变成了美元的绿色。整个过程汪奶奶一直嘴里哼哼叨叨。可能是在念经吧!或者是什么驱鬼的咒语。反正没有人能听清。人能不能听清其实并不重要,重要是鬼能听清就是了。

纸钱烧完,鬼也就驱完了。汪奶奶要走了。华守珍与夏孝忠千恩万谢不说。又奉上两包画苑香烟加上家里仅有的六只鸡蛋。用手帕包着。汪奶奶也不推辞。笑着就接纳了。只到这时汪奶奶才第一次开笑脸。可见驱鬼一定是大获成功了。临行之前叮嘱华守珍,孩子经过这一次鬼上身,阳气已经亏了不少。为了补他缺损的阳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最好每天给孩子弄碗芹菜粥喝喝。华守珍点头称是。

弹指一挥间,就已是一九八三年农历的九月二十七号那天。在此前的那一个月里,正如汪奶奶所说的,什么事也没有,夏子微再没有出现因为发狂伤人事件。前一天夏孝忠就到了夏子微他们的学校里以家长的名义给儿子请了假。自己也请了假没有上班。加上华守珍,三个人在家迎接汪奶奶所说的非常时刻的到来。

时钟开始接近十点了,家中原本相对轻松的气氛刹时开始变得紧张起来。连夏子微自己的心也都悬了起来。夏孝忠一面说怎么可能,不要相信汪奶奶的那些鬼话。可是从他的脸色上来看。他的心里也在打鼓。儿子的一举一动则一直牵扯着华守珍的神经。

说来也怪,到了十点半钟左右,夏子微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没来由地突然就烦躁起来。还出现了短暂的胸闷气短。然后身上的反应就越加的明显与强烈。就觉得丹田那块不断地有热气往上涌,大口的喘气都无法把那一股股不断上涌的热浪排出体外。脸胀红了,口干舌燥,想喝水。水喝下去,过不了一秒钟又渴了。根本就不顶用,着了火一般。坐不住整个人感觉就象形字困兽一般,莫名的在地上蹦了又蹦跳了又跳。时不时伸一下脖子,就象狮子老虎在猎杀小动物之前做的热身运动。在家就呆不住了,到了后面院子里。他们的屋子原是仇其英家的老宅之一,是原先仇其英的二姨太住的。土改时政府把它们分给了他们一家。后院是个小花园。花与盆景那些资产阶级的情调早已荡然无存,代之以遮天蔽日的林木。槐树栎树桑树柳树苦楝各种寻常的江南树种都可见到。一个月前,夏子微也就是在这里差点要了姐姐夏子夫的小命。

夏子夫上学去了。被弟弟打烂的额头,伤疤差不多都已经落了,留下了隐隐绰绰的咖啡色的印记。真得象尼姑额上的戒疤仿佛。夏孝忠又带她到医院问过。医生还是先前的说法,没事。过一段时间,颜色自然就会变淡,恢复成和周围肤色一模一样。父女俩这才放了心。现如今的夏子夫留了个五四学生头。用前面的马桶盖遮住了那些疤痕。

华守珍跟到后门口,她不能让儿子走到她的视线以外。随着儿子在后面院子里的表现,一会场儿烦躁一会轻松,华守珍的脸上就象变色龙一样变化着。要不是要中午饭她会一直在那里盯着的。就算是在烧饭时,她也抑制不住要不断地走到后门口伸头看一看。否则,就不放心。夏孝忠一直坐在堂屋的桌子左边,这是他一家之主的位置。安然不动。表面上看似平静,其实一点也不平静。他之所以安之若素。那是他从华守珍的表情得到的信息。

这时,下起了小雨。靠近后门的是两颗栎树。是夏子中十二岁那年种下的。人已去了,而两棵栎树则早已成了参天大树。十月,栎树叶和栎树果子都到了成熟的季节,不仅是树叶就是栎树果子都开始泛黄,细细的雨丝打在上面。泛着晶莹的亮光。细细的雨丝一根根落在树上,凝聚起来,化作一颗颗的雨滴,从树上落下来,打在在栎树下面烦躁不安的夏子微的身上。十四岁的夏子微有时劈空打上两拳有时冲着栎树踢上两脚。把草鞋的头都给踢破了。只有这样,他的心里似乎才平静一些。

“雨大了,到家里来吧!”华守珍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就象是自己把他赶到外面去淋雨的一样。从后面口伸出脑袋来对小儿子说。夏子微不理,自顾自地在雨中踱着,低着头就象在地上寻找自己丢失的什么东西。寻找着内心的平衡点。

到夏子夫十一点半放学回家,到家是十一点四十五。夏子微在小雨中已经徘徊了一个多小时。雨虽然小,湿起衣服来比大雨一点也不差,那套黄狗皮早就粘在身上,巴在骨瘦如柴的身体上,象一枚在风中摇摇欲坠的瘪壳稻。

夏子夫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弟弟在哪儿。见嬷嬷趴在后门框那儿向外看,华守珍饭做好了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那儿。就没等人家回答就径自走到后门口伸头去看,被子华守珍一把拽住了,“又要去惹他,还没被打够是吧!”夏子夫吐了吐舌头,“我只不过看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是你弟弟,看稀奇看古怪啊!又不是没看过,真是的。饿了,就去吃饭。少捣蛋。和你嗲嗲两个吃饭去。不要管我和子微了。”“谁捣蛋了,真是的。”夏子夫本还想争辩两句,见华守珍眉头皱的象检察官似的,就算了。回到屋里。找了个小凳子坐下,和她的父亲一样,望着嬷嬷。通过门口的华守珍好象就望见了门外的那个人。

“离十二点就十分钟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华守珍跑进来看了看钟,说道,“要不要再把汪奶奶喊来!”没头没脑的,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是在和谁说话。或许根本就是在自言自语。

“再等一下子还没到十二点呢,老话讲,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那么快就好的。”夏孝忠说。他也觉着蹊跷,莫非这世上还真的有什么鬼魂存在,要不汪奶奶说话怎么这么灵验呢?真是神了,说一个月以后就一个月以后连小时都掐准了,太神了。但是他宁可相信这不过是个巧合,世上哪有什么鬼魂存在。要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