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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启明星-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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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长突然一拍桌子,大声道:“要不,我们把左兵押回来,引蛇出洞?”
“不行!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万一齐彦彬拼着命不要,把左兵杀了,我们怎么交待?”副书记立即反驳。心里暗自鄙视军队里的人就是粗鲁,根本没有人命关天的责任感。
“几百个人还看不住齐彦彬一人?”师长冷笑道:“他齐彦彬不是三头六臂,他是特种兵,难道我手里的兄弟就差了?我可以保证,只要他敢来,绝对没有可能逃走,更杀不了左兵!”
“你保证有什么用?齐彦彬是一个人不错,但是他携带了重狙。我就不信他隔着上千米开枪,你能抓住他!”
“你,你不懂军事!”师长发了毛,咣的一声把公文包扔在桌上,掏出一份军用地图铺开,指着上面的图标、箭头解释道:“这是我的参谋和特种兵跑了三天,做出来的图。上面所有的红色标注部位,是可能的狙击点。只要我们把这些点控制住,齐彦彬就插翅难飞!”
他示威地解开风纪扣,看着副书记。副书记确实不太懂军事,但是他却轻易地看到了这个方法的不足:“你们是齐彦彬吗?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在这些地方狙击?要是他换了个地方呢,要是他用飞刀、用手枪呢?你总不能把全县每个角落都守住吧?”
组长被两人吵得头疼,伸指敲了敲桌子,各发了一支烟,笑道:“好了好了,老吴老徐,都别吵了。都是为工作嘛,别伤了和气,来抽烟!”
亲自为两人点着后,组长又拿起地图,看了一眼,肯定地点了点头:“老吴的点子,虽然有不足,不过也是可以考虑的。我们在执行时加以变通,比如我们事先设定好左兵转移路线,并且在这条路线上严密布控,这总要比四处洒胡椒面要强吧?”
师长得意地看了副书记一眼,仰面朝天,鼻孔里喷出一口浓烟,升到天花板上,幻化成一幅意识流图案。
――――――
“教官,你先说!”
“我要救他!最低别进监狱,最好没事。”
“哇靠,你这么大口气,他杀了人,还想没事?”李非夸张地叫道。
郑铁柱对李非怒目而视:“你杀了多少人了?老子都懒得算!不也屁事没有?”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说他干嘛。”叶皖扔给郑铁柱一包烟,往嘴里塞了一颗木糖醇,这才说道:“我先说几点。”
“第一:教官,你以前是我的教官,永远也是。李非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们一切行动听你指挥,包括八处上下所有人。”
郑铁柱摇了摇头,诚恳地道:“叶皖,指挥你比我强。我只会训练,带队执行个杀人、解救啥的任务还成,齐彦彬这事太复杂,我操作不来。还是你指挥,我手里的兵,包括我自己,全听你的!”
“好。”叶皖也不推辞,点头道:“那这一点就这样定了,我再说第二点。”
“齐彦彬是我和李非战友,他杀人的事我不管外面怎么说,法律怎么规定的。我一定要尽力去帮助他。和你刚才说的一样,不仅要救他出来,而且要保证他的前途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李非默默地看了叶皖一眼,心里直犯嘀咕。
这多大事啊?杀了个罪不至死的人,虽然他是流氓,可他也是公民啊!省厅和省军区都介入了,你真能保他前途?
叶皖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一般,拍了拍他的手,解释道:“想想看,如果我们只能把他挥回去,罪抹不掉,军事法庭能饶他吗?杀人偿命,军人也没有特权。他一样没命。所以,要救就得救个彻底!这不仅事关他的生命和前程,同样事关我们行事的合理性和合法性。”
妈的,这丫越来越坏了!明摆着是准备起坏心思,想歪点子,还口口声声“合理合法”。李非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乐了。
之所以叶皖敢下这么大的决心来帮齐彦彬,不仅因为他欠他一份情,更因为他手里有“国安”这张牌。
这张神秘的牌,在国安人眼中,或许没什么大不了。在省级机关面前,也不算多威风。但是如果国安横心插足,那无论是省政府、省公安厅,还是省军区,都必须正视,必须给面子。至少,得在官面上给个说法。否则,谁被国安盯上,那一辈子就完了。
再大的机构,不是由人组成的吗?既然是人,就有弱点。如果你真不给国安面子,那么我又何必给你面子呢?除非你清廉似水,否则我整不死你!
――――――
叶皖和郑铁柱、李非三人定下行动准则。国安的几个人暗中行动,特种兵车队直接开到怀仁县公安局楼下,几辆运兵车同时打开,跳出几十名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带队的郑铁柱一声令下,立即排成方队,如铸如松般静立不语。
值班警察吓了一大跳,刚刚钻出值班室,就看见两名便装的年轻带着七名杀气腾腾的特种兵冲了进来。
“我要见专案组长。这是我的介绍信!”
段启忠在昨天接到了叶皖的电话,他并没有当一回事。
但是当他认出这个年轻人就是在警界和军界颇为有名的叶皖时,一下子愣住了。
“段厅长,幸会!我是叶皖,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叶皖笑容满面,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同时与另外两名副组长握手寒喧。
相比于一直在警界的段启忠,省军区的大校师长对叶皖更熟,他两手紧紧把着叶皖,重重地摇了摇,哈哈笑道:“叶皖?你是上次试飞的那名飞行员?”
“是的,这是我的战友李非,同时是我的助手。这一位是齐彦彬的教官,北京‘闪电’特种兵大队上校团长郑铁柱。”叶皖介绍了两人后,双方落座。
正式谈话前,叶皖的身份引起了众人的好奇。他并不隐瞒,直接说了自己同时受国安局和空军双重管辖的事实。
叶皖如此年轻,却立下无数功勋。军人对于他的故事并不陌生,尤其是他由陆转空,并且一飞冲天,累建奇勋的故事更是津津乐道。
明星效应使得室内的气氛极好。政法委副书记也凑过来问平流层飞机是怎么回事,叶皖索性从飞行包中取出一枚自用的飞行胸章,赠给了他,并特意强调胸章曾经伴随着他飞上了40千米的平流层。白发苍苍的老书记差点失仪,捧着闪闪发光的胸章连声感谢。李非看得直翻白眼:又显摆,当这是明星访谈啊?
“哈哈,叶处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只给老徐,我和老吴就只能干看着啊?”
“哦?失礼失礼!”叶皖笑咪咪地从包里又掏出一副飞行风镜送给大校师长,然后想了想,干脆把李非的包抢过来,把自己的包里东西一抖全塞了进去,然后把空包递给了段启忠。
“正宗的军用飞行包啊!”最先得了胸章的老徐又觉得后悔了,眼巴巴地望过去,又馋又郁闷。谁让他是组长,自己只是副组长呢?
“这……这怎么好意思?”段启忠搂着空包,防贼式的满面笑得开花。
“这是用旧的,根本都不好意思拿出来,只希望段厅长不要见外。等会儿你们把地址留下来,我回去后,一人寄一套正宗的皮制飞行夹克。”
叶皖突然降低声音,神秘地道:“三位领导,这夹克是德国进口小牛皮制的,有咖啡色和纯黑色两种。你们这年龄……穿着也不合适,我是送给各位的公子、千金,偶然无聊时赏玩一下,啊……不成敬意,可一定我个机会,千万别客气。”
正宗的军用飞行夹克,一件价值上万元,钱不算多,关键是有钱买不到。叶皖如此大方,三人喜不自胜,连连推辞,结果不仅没有推辞得掉,反而又敲定了三人家孩子的性别、尺码,以及夹克颜色,并且叶皖又表示附赠一套歼12飞机模型、一套平流层飞机模型。
待四人聊够了,李非抬腕一看,都过了一小时。
一四一 太阴,太阳(2)
工作人员换掉了残茶,又泡上一杯香茗,谈话才正式开始。
三位组长均是老练成精的人。叶皖如此卖力讨好,岂能没有想法?不过收件夹克、胸章什么的,不违反纪律,也没人会拿这些小恩小惠来说事。所以他们吃得坚决,但是口风也同样坚决。起码段启忠是这样想的。
“叶上校,不知你这次带队过来,有什么指示?”
叶皖行政职务是副厅,比段启忠低,军衔是上校,倒和吴师长相同,但人家是正师,叶皖才是正团,差了两个档次。所以叶皖在这样的谈话场面没有丝毫优势,唯一可取的就是低调。
段启忠这样问,一是拉开话题,二是他确实有疑问。按说这样的事,特种大队来人可以理解,怎么又和国安沾上关系呢?于情于理,叶皖都不应该来。
“在首长面前怎么敢当‘指示’二字?”叶皖笑得谦逊,话说得诚恳。
“呵呵,叶上校是北京来的领导,国安工作又事关国家安危,你们是见官大一级呀!”徐副书记话中有刺,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显示着他特意用这种方式来表现亲近。
徐副书记问道:“关于齐彦彬的事,叶上校是怎么看?是不是……”
叶皖正在低头喝水,闻言满面愕然地抬起头,讶异地说道:“齐彦彬?和他有什么关系。不不不,我的事与齐彦彬完全无关。”
李非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这孙子太能装了!他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又用指肚轻触着才留的小胡子,饶有趣味地看着几人。
对着三人,叶皖诚恳地解释道:“不瞒三位首长,我是‘闪电’特种大队出来的,齐彦彬以前是我的战友。这次过来,是因为要调查一桩案件,我们事先与太原市国安局打过招呼。我们在高速公路上和郑教官偶遇,其实我和郑教官是各办各的事,所以也不怕避嫌,一起过来了。”
各办各的事?三只老狐狸根交流了一下眼神后,段启忠开口问道:“不知叶中校办的是什么案子,要是我们能帮上忙的,一定效劳。”
“这个嘛,说起来倒与案子有点关系。”叶皖好整以暇地又喝了一口茶,悠然道:“是一件间谍案,与尚维森有关。听说他躲起来了?”
尚维森躲在位于城乡结合部的一家外表平凡的小院里。这次由山西省公安厅展开的针对怀仁县黑恶势力的专项打黑行动,让他伤筋动骨,又如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成天待在屋里,连门也不敢出。
好在他做事谨慎,自从自己洗白后,做事基本上都没有任何把柄。而且他把县里的头头脑脑喂得也极饱,平日一向孝敬颇多。
鉴于他手底没有案子,所以在行动中,上面的人有意的漏过了他,并且事先示警让他躲一段时间。
专案组行动毕竟要靠当地机关配合,而且他们主旨是震慑,并非是定人定点清剿。覆巢之下,虽然尚维森的一些酒吧、舞厅、洗浴中心,甚至是宾馆都受到剧烈冲击,手下的人也被抓了不少,但总算是没牵连到他。
万幸,万幸啊!尚维森四十出头,脑袋上寸草不生,穿了一套黑绸中式功夫服,脚上套了双圆口布鞋,坐在屋里,百无聊赖地捧着一本精装两卷本《金瓶梅》,翻了几页心里烦躁不安,把书一扔,溜达出了卧室。
四个保镖正分坐在客厅默不作声地看着音量扭到最小的电视,一名保姆在轻手轻脚地打扫卫生,室内有一种混杂着香烟和线香、体汗、脚臭的味道,小几上还摆着空啤酒瓶子和残羹冷菜,与简洁幽雅的环境格格不入。
“都滚都滚!”尚维森厌恶地一挥手,四名保镖兔子似的弹起来出了门,攒挤在院子里交头接耳。他们都知道老板为什么脾气不好,哪里敢触他的霉头?只有暗地里诅骂那个关在看守所的左兵。
你说这孙子干啥不好?卖点摇头丸,把几个漂亮MM不挺好?非得去敲人家钱,搞得人家家破人亡。唉,作孽啊!
几个流氓抽着烟,小声地交谈着,不时朝客厅偷看几眼,见老板正挽着袖子举着一柱香供关二爷,不禁笑了。
“妈的,要说这关二爷灵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这样啊?以前在怀仁横着走都没人敢管,如今倒好,成天躲着跟老鼠式的。”
“少唧唧歪歪的!有功夫多睡会儿。指不定哪天狗子摸上门了,有你好看。”一名大流氓诈唬了一句,重重地吸了一口烟。
“哎,我说,这警察一直没抓老板,恐怕避过这一段就没事了吧?”
“谁他妈知道呢?但愿吧!”大流氓的目光漫无目标地扫过院子,突然他一下子僵住了。
几名全副武装的特种兵,狸猫似的从天而降,端着突击步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几人。
大门洞开,两个便装的年轻人笑容可拘地迈了进来,看了几眼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保镖,轻蔑地摇了摇头。
“尚老板,最近生意好啵?”
――――――
叶皖每天一大早就去专案组休息所在的警官培训中心请安。他态度极其恭敬和蔼,服务极其周到细微,花钱极其大方自然,让人难以拒绝。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在怀仁县挖地三尺,找到不少好吃好玩的。这让老家就是怀仁的政法委徐副书记都感到不可思议。
省一级的方面要员,多半是眼界极为开阔,历事多、人情练达之人。他们从来不缺迎奉之人,但是叶皖前途广大,人脉深厚,是可结交之人。因此双方半推半就,反正就那么回事,几天一过,叶皖竟然和他们称兄道弟起来。
段启忠在一次叶皖请他们去雁门关外骑马时,笑着问道:“叶老弟啊,你来这是办案,我们也是办案。你这样成天揪着我们几个老家伙不放,到底有什么花花肠子?”
叶皖停下马,扬鞭笑道:“段大哥,你这话说的……哈哈,小弟可冤枉死了啊!走走走,去尝尝烤全羊,这会儿他们应该烤好了。”
四人缓缓策马而回,后面跟着一大群子处长、参谋,李非和郑铁柱闷声大发财,不管不问。
叶皖单独陪着三位组长,李非和郑铁柱陪其他的人另开了一桌。
喷香金黄的烤全羊,在铁架子上烤得正好,清亮的羊脂滴在椴木柴上,滋啦作响。
一张极大极厚的原木桌上早摆齐餐具冷盘,几瓶茅台酒也开了,捧在服务员素白的小手中。
一名穿着蒙古袍的汉子,从腰间解下一柄雪亮的尖刀,开始卸肉,手法飞快娴熟。两名服务员捧着脸盆大的盘子,不一会儿就装满了。
叶皖要办事,自然要破了酒戒。他敬了两轮酒后,又吩咐服务员把最嫩的肉分给三位首长,然后接着敬酒。
酒过三巡,桌上众人都吃得满面红光,开始冒汗,段启忠也解开了警服,搁在一边。拿冷毛巾揩了把汗,说道:“叶老弟,你们案子办的怎么样了?”
“基本上……没问题了吧。”叶皖正对付着一根羊腿骨,含混地说了一句。放下腿骨后喝了一口酒漱嘴,这才笑道:“段大哥,这办案呐,反正不就那么回事!我年轻,有些话不知道轻重,说错了几位大哥也别介意。”
三人齐表不会,叶皖眼珠一转,叹了口气:“哎!要我说啊,你们这专案组,纯粹是没事找事!”
段启忠眼中精芒一闪,平和地问道:“老弟,怎么说?”
“怎么说?我听说这杀人案,没证据是齐彦彬干的,对吧?虽然他的嫌疑最大。话说回来,就算是他干的,里面的具体情况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特种兵,受党、受国、受军队教育培训多年,就算一时脑子犯糊涂,也不至于杀了仇人以后还会作恶吧?”
见三人听得认真,叶皖殷勤地接过服务员手中的酒瓶,为三人斟满,又说道:“他不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狂,不会,也不可能对平民造成伤害。那被打晕的两个警察,不都没事吗?所以我说啊,这事不值得大动干戈,劳命伤财不说,还不见得有效。”
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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