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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启明星-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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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皖却又在想着怪人刚刚的话,衍化?不是禁闭衍鹤的那个家伙吗?叶皖听宋凤梧的口气,似乎拿衍化都不当回事,那么师傅的事,恐怕可以求他一求…叶皖心里乱想一气,象棋本来就不精,没走几步,被双马卧槽,大败。

“你小子,会下棋么?”宋凤梧揪着头发,睨了叶皖一眼。

“不大懂的啊,宋前辈。”

“再下一盘,我让你一只车…让一只马!”

卫楠托着下巴,安静地坐在两人中间看着,叶皖不敢大意,静下心来沉着应付。

谁知叶皖心牵衍鹤,水平又实在是臭,连续又输了三盘。宋凤梧得意洋洋,将叶皖贬得几乎连蒙童也不如。

叶皖见卫楠投来的目光都充满着同情,心里暗自思量,无论如何要研究一下象棋,否则这样再下两天,什么面子都丢光了。

晚饭时分,果然有两名道童拎着食盒来了,没一会儿摆满一桌,有酒有肉,还有一大桶白米饭。

这道教圣地,也有这样的伙食?叶皖想了一下,决定闷声大发财,有吃就吃,有喝就喝。

宋凤梧拍开一坛酒,看着叶皖问道:“会喝吗?”

“成!”叶皖闻着酒香,顿时傲气重新回到身上,毕竟两斤朝上的酒量,就算盘不醉你,至少也输不了吧?

酒香扑鼻,并非叶皖熟悉的任何一种酒,就连卫楠也好奇地尝了半杯,顿时满面酡红。

“百花酒,观里自己酿的!”宋凤梧简单解释了一句,拎着坛子就倒。

三人连同金毛,围着一张八仙桌倒坐得满满,就连金毛面前都放着一只酒杯。

宋凤梧一手抓住坛口,一手托着坛底,潜运内力,酒水象箭一般射出,准确无比地落在各人面前的杯中,倒满即停,却未曾洒出一滴。

连酒带坛子本身,十来斤重,倒起来叶皖也不会吃力,但是象宋凤梧这等功力和手法,叶皖却是无法做到。叶皖在深圳玩过一手,与之相比,却是远远不如。

宋凤梧酒量极豪,见叶皖能够与之对酹,倒也有点吃惊。叶皖酒喝得干脆,倒得也勤,宋凤梧酒到杯干,大呼过瘾。

卫楠酒浅饭浅,匆匆吃完,坐在一边候着两人。宋凤梧看了卫楠一眼,道:“你自己去打水洗了,晚上住右首偏房,明日白天送你下山。”

卫楠白天爬山早就累了,为救叶皖又受到惊吓,撑到此刻已是两眼皮打架,早已疲倦不堪,听宋凤梧一说,也不敢矜持,告辞而去。

九十二 愿赌服输

 金毛喝了两杯酒,又吃了几块肉,乐得吱吱叫,也不待宋凤梧喝骂,自己跳下桌寻地方睡觉去了。

宋凤梧见卫楠走了。原本已经睁不开的双眼突然明亮起来,眼中精芒毕现:“叶皖,你师傅是哪位?”

“宋前辈,我的授业恩师乃是衍鹤道长!”叶皖不敢怠慢,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答道。

“衍鹤?”宋凤梧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道:“嗯,想起来了,有几十年没看见这小子了!”睁开眼睛,凝视着叶皖:“你被谁打伤的?”

叶皖自从见到宋凤梧,早知他非常人,不仅有一身超神入化的功夫,辈份更是拔尖的高,或许当今武当掌门都要称他一声师兄,也未为可知。

是以叶皖见宋凤梧相询,毫不犹豫地将受伤原由说了出来。

宋凤梧捏着筷子,喃喃自语“八极拳,八极拳?”突然冷声道:“八极拳再厉害又如何比得过我太极正宗?”

叶皖看着宋凤梧的气质突然一变,露出睥睨天下的神色,那份自傲和发乎内心的强大自信,真是非大宗师莫能!

叶皖突然福至心临,纳头便拜:“宋前辈,晚辈受内伤之厄已有数月,求前辈指点一条明路!”

宋凤梧不置可否,看着叶皖点了点头,突然嘴一咧笑道:“你小子,留下来陪我下几天棋罢!”

第二日,三人吃过早餐,便着小道童将卫楠送出。叶皖这才发现,屋后竟然留有一门,对面便是山下一间小道观。

卫楠穿着芒鞋,一步一回头,颇有不舍之意。

叶皖含笑挥手,卫楠突然回转,跑了过来,面红耳赤地递给叶皖一张小纸条:“这是我的电话,你不要再自杀了好不好?”

“好的。”

“那个…你要出来,就打给我。”

“好的。”

卫楠深深看了叶皖一眼,抿着嘴转身跑远。

叶皖坐在一株公孙树下,与宋凤梧对弈。

自从卫楠离开,叶皖安下心来陪着宋凤梧。每天练拳提水,锄草摘菜,倒也悠闲。叶皖心知宋凤梧非常人,又见他一人长年居于此处,寂寞难耐,竟然与一只马猴为友,也存了敬孝之心。

宋凤梧见叶皖人极勤,又肯陪自己,喜不自胜,每日除了三餐,空余时间全部拉着叶皖下棋。

谁料叶皖天资聪颖,领悟力极高,一天后即可不须相饶,没出一个星期,已经胜多负少,又下了两天,宋凤梧竟然十盘也难赢一盘。

“不下了,不下了!”宋凤梧连悔棋带赖皮,还是被叶皖一炮双卒将死,气的一掀棋盘,板着脸坐在竹椅上,揪着乱蓬蓬的胡子生气。

叶皖心中暗笑,默默捡起棋子收好。

“宋前辈,这棋下来下去的,也没什么意思。您要想玩,我再陪你玩其他的吧!”

宋凤梧抬起头来,满面喜色,一迭声道:“你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嘛,也不是没有,不过要玩的话,我们就要有彩头了。”

宋凤梧哪里不晓得叶皖的心思,却根本不以为意:“彩头什么的好说,只要你有好玩的,你什么心事,我都替你拔了!”

这老头儿!玩心虽大,心里亮堂着呢!叶皖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玩的花样。叶皖这段时间观察发现,宋凤梧隐居于此,却根本没与外界失去联系,除了从不出去,此外和常人无异。家里不仅有液晶电视,拉了有线电视线,电话,甚至盗版CD都有。

有什么好玩的他不知道?叶皖见宋凤梧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头脑里飞快思索着,突然想起自己的老行当。

“宋前辈,你会不会雕东西?”

“雕东西?这好玩么?”

“好玩啊,只要有刀,我可以用竹子雕出任何东西来,雕什么像什么,你会吗?”

宋凤梧眼珠子转了半天,摸摸下巴。“试试再说!”

转身进了屋,没一会儿拎着两把菜刀,扔了一把给叶皖:“就这个!”

叶皖掂着刀在手,虽然哭笑不得,却知这仓促之下只得凑乎。

两人相跟着走到竹林边,叶皖挖了两个竹根,递给宋凤梧一个:“宋前辈,你先看我雕,你要是不会,我一会再教你!”

“不会?”宋凤梧眼睛一瞪:“这天下有我武道士不会的东西吗?你小子也别狂,你雕出什么东西,我跟你雕个不走样的!”

武道士?叶皖心里暗暗念着这个名字,也不说话,微微一笑,坐在地上慢慢雕了起来。

宋凤梧坐在叶皖边上,伸着脖子看得津津有味,见叶皖用刀虽然仍有点涩重,腕力和眼力却已有所小成,一块粗大的竹根在叶皖的刀下慢慢变成了一尊真武大帝。

宋凤梧看着眉眼毕肖,形神皆佳的真武大帝,吃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宋前辈,该你了!”叶皖暗自得意,毕竟这菜刀雕东西,跟拿烧火棍对突击步枪一样困难。

宋凤梧皱着眉头,看着掌中的竹雕,凝神思索半天,忽然拿起竹根,几刀一下,叶皖渐渐收起轻视之色,心里讶异莫名!

宋凤梧根本未曾学过雕工,但是他却有着丝毫不弱于叶皖的领悟力,甚至可以说还要更强。宋凤梧仅凭看了叶皖雕过一次,居然敢于下刀,并且运刀之纯熟,指力和腕力之强劲,更超于叶皖。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令叶皖惊讶的是,宋凤梧雕的真武大帝,外形潦草,眉毛五官混糊不清,却有着叶皖所没有表达出的一种磅礴大气。

从作品的精细和雕刻技巧上来看,叶皖自然遥遥领先,但如果从作品的张力和艺术境界来看,叶皖拍马难追!

宋凤梧雕的真武大帝,一望即给人一种指日飞升的仙风道骨感,具有雄浑博大的气势,铺天盖地,更兼有着千年沧桑的凝重质感。

宋凤梧完成了竹雕,老脸通红地捧在手里,看着叶皖的眼神都带着点羞愧。

“宋前辈,晚辈佩服,你的作品远远比我高!”叶皖衷心佩服,说的也诚恳。

“真的?”宋凤梧狐疑地望着叶皖的眼睛,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绝无虚言!”叶皖指着宋凤梧的竹雕道:“这个真武大帝,更有道尊的风骨,相比于我雕的这个,我只能算是匠,而前辈已经窥破了道,直达宗师境界,晚辈自然不及!”

“嗯,嗯!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宋凤梧喜滋滋地拿过两个竹雕,并排放在一起,左看看,右看看,心里还是不大踏实。“那这次,算谁赢啊?”

“自然是前辈胜出!”

叶皖本意是想赢了宋凤梧后,求他帮助打听衍鹤的下落,即使打听不到,至少也要寻得方子。谁知道宋凤梧天纵奇材,一番比试叶皖落了下风。

存心不认帐的事,叶皖做不到,是以叶皖虽有懊恼,并无悔意。

比试有彩头,叶皖愿赌服输,静候宋凤梧发落。谁知道宋凤梧想了半天,说道:“你给我唱只歌吧!”

叶皖愕然。谁知道宋凤梧开口又道:“唱《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

等叶皖忸忸怩怩、含含糊糊地唱完后,宋凤悟大笑起来,指着面前的竹林道:“叶皖啊,你从明天开始,每天给我抖竹子吧!”

九十三 锻筋骨练玄功

 一捆青竹,用两道麻绳捆紧,紧紧插在事先挖好的洞中。

叶皖天不亮就起身,运功调息一番,虽然没有什么真气,但也练得兴致盎然。然后就是抖竹子。

其实真正说来不叫抖,叫撞。拿肩膀、胸口、手臂去撞,宋凤梧知道叶皖有外家功底,毫不怜惜地命令他每天要抖裂一捆才算完成任务。

这竹子韧劲极佳,反弹起来力道也大,叶皖撞个半天已经浑身红肿,油皮尽破。

叶皖知道这是宋凤梧在指导他练武,不敢叫苦,每晚忍着痛用盐水洗了创口,仍然勤练不辍,倒真可以达到每天撞裂一捆青竹的要求了。

不过叶皖却根本不明白这练的是什么,没有内力相佐,筋骨纵是铜铸铁打,终落了下乘。

叶皖早晨起来照常开始练功,往日要到日上三竿才会醒来的宋凤梧却领着金毛晃荡着过来了。

宋凤梧见叶皖练了一周,上身皮肉无处不烂,却仍在咬牙坚持,慢条丝理地拎着一张竹椅坐下,手里捏着半导体,听着秦腔。

叶皖练了两个小时,饶是他多加了几件衣服,仍被竹子抽得旧创未好,新创又生,血肉粘着衣服,一碰就痛入心脾。

“这样练十年也没用!”

叶皖一楞,收住身子。“宋前辈!”

宋凤梧满嘴啧啧有声:“你如今虽然没有内力,这力气总该有的吧?你以前学过外家功夫,这一把子蠢劲,总该有的吧?没练两天,倒把自己练成个血葫芦,再练下去,这人就废了!”

这不都是你叫我练的吗?又没教我怎么练。叶皖听了心里虽然委屈,却不敢辨驳。

宋凤梧见叶皖摆出副诚心受教的低姿态,甚是满意。

“我看你运功的法子不对,我重教你一个,你以后别练那个了!”

叶皖听了这话不由得一呆,倒真是糊涂了。

叶皖所学的心法,是正宗的武当心法。衍鹤作为龙虎殿住持,万没有教错的道理。况且这宋凤梧根本就未曾搭过脉,又从哪里知道自己练的对不对呢?

宋凤梧根本不待叶皖说话,招了招手:“过来,运功给我看看!”

叶皖坐在宋凤梧身边,闭目运功。

宋凤梧伸出一指搭在叶皖脉上。叶皖感觉一丝清凉的真气在体内游走,开始还规规矩矩依着经络行走,没过一会儿,却似油锅里跳出的小耗子一般,疯狂乱窜起来,肆意在四肢百骸游走,真气也慢慢热了起来。

虽然仅仅只是一缕极微弱的真气,却极为霸道,每过一处,火燎一般的感觉就在叶皖的经络中传遍全身。

叶皖咬牙强忍,满面大汗淋漓。

“过幽门,穿步廊,占乳根!”

叶皖心里一凛,根本不及思索,真气岔道,由足少阴肾经抢入足阳明胃经。

“任脉直冲天突,不须停!手太阳小肠经经颊车入上关,从头维而下!”

“督脉分左右,元婴自在留!”

叶皖似懂非懂,按照宋凤梧的指点运气冲脉。

宋凤梧断了真气,残留在叶皖体内的真气很快如同无源之水,慢慢融合在叶皖身内。隐隐约约,叶皖感觉到这种异于自己平常所练心法的行功路线,竟然和武当心法完全同渊,并且更为高明!

本来就是一家,叶皖领悟起来毫不费力。虽然宋凤梧仅仅指点了叶皖修改了不到一成的运功路线,但在叶皖看过,却是完全到达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原来真气不仅可以游走,还可以穿越。大河有水小河满,小河有水呢?大河自然得利。

叶皖闭目运功,却喜不自胜,这种全新的运功路线与自身修炼的心法融合起来浑然天成,而叶皖却感觉到,新的运功路线,效率更高!

叶皖缓缓收功,明亮的双眼再无一丝疑惑,孺慕般看着宋凤梧。

“哼!衍鹤是个蠢材,这么好的资质,练成这般乱七八糟!”

宋凤梧打个唿哨,在竹林中正攀着竹子的金毛猛地蹿出,跟在后面屁颠屁颠走了。

到得晚间,叶皖吃罢晚饭,洗净碗筷,正准备去洗澡,宋凤梧叫住了他。

“拿着这个,每天擦一遍!”

宋凤梧递过一个葫芦,叶皖揭开木塞,里面有股药香,却也不知道是什么药。

叶皖自此专心致意于修炼中,没过一个月,渐渐觉得内气慢慢盈荡起来,整个丹田终日涌动着浑厚的真气,较之于伤前却似乎更加精纯。

叶皖力贯双臂,猛然发力撞向竹子,“噼哩啪啦!”一通乱响,一捆竹子竟然被撞得四分五裂,散若竹帚。

这力道,的确比以前大多了啊!叶皖取来扫帚,将碎竹扫净。

难道说,我的内伤好了?叶皖坐在床边,看着葫芦,极端怀疑里面就是宋凤梧偷偷配制的制八极拳伤的灵丹妙药。

叶皖内伤一好,心里挂念颇多,再也按捺不住。这一日在饭桌上,叶皖将自己去意已决的心事说了,宋凤梧端着大碗,楞了半天。

“你走即走,我又没栓住你腿!”

两个月处下来,叶皖对身份不明,却功力奇高的宋凤梧已有了难以割舍的感情。如不是外面实在有事,叶皖也不愿意就此分开。叶皖想到这里,生出一个念头。

“宋前辈,你长年在此,恐怕也无聊。不如你随我下山,我自当伺候你尽兴,你愿意玩三五载也好,一辈子不回来也好,我永远都把你当成长辈孝敬!”

宋凤梧看着叶皖,察觉到叶皖眼神清澈,所说之言皆是发乎内心,至诚至敬,好半天叹了一口气:“我发过誓,永不下山的!”

还有这一说?叶皖一时好奇问道:“宋前辈,你为什么要发誓啊,现在隔了这么久,就算你以前犯过什么错,现在也早烟消云散了吧?”

宋凤梧的脸上慢慢现出痛苦之色,粗大的手掌摩挲着金毛的头,喃喃道:“我犯的过错,这一辈子,都无法消解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叶皖越听越不明白,索性起身离位,跪倒在宋凤梧面前:“宋前辈,短短两个月,你教我练功,待我如亲,我不知前辈身份,不敢乱认,这就给您磕几个头罢!”

叶皖俯下身子,咚咚咚连磕了七八个头,宋凤梧手一伸,将叶皖扶起,笑了起来:“你这娃娃,果然实诚!好了好了,你要走我也不拦你,明日吃过饭你收拾一下就走吧!”

叶皖见宋凤梧眼有泪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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