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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船长-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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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副犹豫了一下，又道：“船长大人，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您应该提前知道。”
如果是叫水寒的话，他一般称呼其为船长，而若是称呼船长大人，那定然是在和古帆说话。
古帆还在皱眉思索，一时间竟然没有注意到大副的话，直到古峰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恍然道：“啊，什么？”
“船长大人您似乎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事情？”大副有点犹豫，是不是要把自己直到的更细节的问题说出来。
“是的，铜牛伟业这个名字，我似乎从哪里见到过。”古帆皱眉道，人类并非电脑，人的记忆能力总是会有各种局限，即便是进化到了现在这个阶段，也依然如此，很多讯息都被遮盖了起来，被一些近似的信息所覆盖。
“是的，我也有印象的感觉，似乎是很早之前就见到过。”古峰也抓了抓大脑袋，他刚才也觉得有点在意。
“其实对人类科技发展史有着足够了解的人都应该知道，这家公司其实是另外一个庞大机构的分支之一。”大副略略顿了一顿，道：“铜牛伟业和其他数十个大型的集团公司，其实都是光石研究所的分支机构，是光石研究所用来掌控和转化信息所建立的触手。而这只守卫鲸的生产方铜牛伟业是一家致力于发展生化科技的企业，而在历史上这家公司最大的突破就是通过生化科技和其他生物相结合，制造出依附其他生物而产生的生物兵器……这只守卫鲸的体型和威力，怕是就能够和人类大帝国的超级战舰相比较了。”
“光石研究所。”听到这个名字，其他几个学员都下意识地喃喃重复了一遍。
不论任何人所编撰的历史书，都无可能绕过这段历史。在它统领了人类几千年之后，就伴随着一声暴响，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无影无踪了，甚至它所在的宇宙星空，都已经被完全消失，据说整个光石研究所被撕裂的空间所吞没，早就已经迷失在了人类无法到达的空间里了。
它的崛起和湮灭同样传奇，而它的湮灭，也成了人类历史的分割点。
而光石研究所的许多技术，是在人类万年之后，依然需要仰望膜拜的，譬如当时发展到极限，后来渐渐被冷落的光石科技，稍有常识的人就知道，这种强大而神秘的科技是宇宙之中许多种族的主流科技，只是它太依附于一种独特的不可再生的资源，这条路走到最后，不管终点多么辉煌，最终等待的恐怕依然只是毁灭。
只是，这种几十万乃至几百万年之后才有可能达到的极限，对人类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并没有人考虑到，除了某些本身寿命要以亿年记的生命。
“守卫鲸是利用掠食凶暴鲸作为载体，以某种方式来控制它，把它作为战斗平台。目前在标签中所提到的这条实验体还在初级阶段，标签中提到了，想要操纵它，必须进入一间控制室……”
“控制室？”古帆皱起了眉头，如果说在一个巨大生物的身上有一间控制室，那么最可能是在哪里呢？
第322章：测绘凶暴鲸
古帆的疑问一出，众人就都下意识地看向了那只凶暴鲸，而且看向的方向都是它那黑漆漆的巨口，如果这操纵室真的存在，而且是存在于这只所谓的“守卫鲸”的身边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在它的体内。
一个疯狂的想法突然涌入了古帆的脑海，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塞进去一般，古帆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够对抗这种冲动。
不行！如果是只有自己和古峰两个人驾驶着白帆号，他们或许会不顾一切地去做。
但是现在他不只是白帆号的船长，他还必须为紫菱号上的人负责，即便是现在白帆号完好无损，他也不能自己驾驶着白帆号进入凶暴鲸体内，而把紫菱号的众人丢下，因为这里还是在敌人的腹地。
“如果在这大家伙的体内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去看看？”古峰却已经开始考虑技术性的问题了。
这名圣服学院最年轻和最传奇的驾师教官兴奋地一屁股就坐到了操作台前，庞大的身躯把消瘦的大副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问大副道：“能破译更多的信息吗？”
“我……我试试……”面对突然放大的巨大面孔和那狰狞的笑脸，大副下意识地回答道，古峰却是抬起头来，娴熟地操作着飞船的操作台，运用着各种仪器，开始对守卫鲸进行一番测量。
想要检测暗物质的实质很难，但是想要检测暗物质的轮廓却非常简单，宇宙中充满了被称为背景辐射的微波，而暗物质却是完全不散发出任何人类已知辐射的存在，它就像是阳光下的一个巨大影子，虽然看不清细节，却可以从轮廓去推断。
在古峰的操纵之下，无数的细小无人探测器从紫菱号上被释放出去，这些无人探测器在古帆的操纵之下，排成了一个紧密的阵型，向守卫鲸的巨口飞去。
在漆黑宇宙之中，那些无人探测器只是肉眼难见直径不超过一毫米的微尘，但是在飞船的投影之上，密密麻麻的光点却如同深海的鱼群一般密集。
那密集鱼群一般的探测器，向凶暴鲸的巨口飞去，古峰非常熟悉地操纵着探测器群，发出了各种命令，命令集群的探测器变换了几个不同的阵型。
“哦……”大副一声轻呼，转过头来，有些呆滞地看着古峰。
“分布式探测”是船长必修的一门课程，而一般来说，飞船上的大副和二副需要亲自操作这个环节，对飞船的环境作出评估数据，以供船长使用。而“集群探测”则是分布式探测的一个分支，探测器不像飞船，需要绝对精确的操作，但是对战双方往往会在战斗之前先清除对方的探测器，这种时候，如果通过精准的操作和优秀的战术素养保全自身的探测器，在战斗中就会占据有利局势。
正如大副他所说的一样，他的各门课程都是A，其中自然也包括分布式探测。
但是包括他的导师在内，他从没看到过有人可以把这种战术性的探测玩到这个程度。
因为本身不反射任何的波，所以凶暴鲸无法通过波去探测，但是在古峰的操纵之下，那些微小的探测器自己就起到了“波”的作用。
数以亿计的微型探测器在进入凶暴鲸的巨口之前，突然炸开，化作了一团棉花糖一样蓬松的螺旋状分布。
“叮叮叮叮”几声警告声响起，在投影之上，标示出投影的绿点之中突然亮起了几团红色的小点。
暗物质不反射和发射任何的波，反过来说，它对于各种能量都拥有吸附作用，它的吸附力量并不太强大，不会强行掠夺，但是微尘探测器本身的能量储备就非常少，接触的一瞬间，就被吸走了能量，停止了运行。而这些停止运行的探测器，也勾勒出了凶暴鲸的内部轮廓。
以这些红点为基准，古峰调整了其他探测器的运行，数亿探测器就那么无声无息地飘入了凶暴鲸的内部，同时扩散开来。
“启动轨迹模拟。”古峰命令道，大副立刻应了一声是，启动了轨迹模拟，在飞船的投影之中，凶暴鲸巨大的阴影之内，内部的构造慢慢被勾勒了出来。
凶暴鲸完全没有注意到探测器的存在，对它来说，探测器和宇宙中无所不在的灰尘非常相似，它完全没有防备。
凶暴鲸的体内，出乎预料的宽敞，它本身五十公里长的体型，一张比普通的空港还要大的巨口就已经占据了十多公里的长度，之后就是它的食道，从身体的构造上来说，凶暴鲸和真正的鲸鱼，也很相似。
“大副，帮忙进行一些辨别模拟。”古峰道。
“这家伙……哪里学会的这些东西？”古帆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嘿，你以为我在圣服学院只是在玩吗？”古峰得意地摇晃着自己的大脑袋。
就像是从最深沉的梦魇之中逃脱出来，金泽从前所未有的惊恐与绝望之中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下意识地呼出了一口如释重负的气息，似乎那难以置信的恐怖，终于要成为过去。
“爷爷？你在哪？”眼前是朦胧的光影，金泽觉得自己的一双眼睛似乎被黏住了，涩涩的非常不舒服，就像是曾经哭过。
他茫然四顾，远处有一个朦胧的影子，但是非常粗壮，并不是记忆中爷爷的样子，除此之外，就只有无尽的白色。
“轰！”似乎有一声爆炸声在脑海之中炸响，记忆如同滚滚巨雷连绵而来，把金泽震得呆若木鸡，他双手抱头，发出了嘶哑的哭声，拼命摇着头，似乎要把一切都从脑海里甩出去。
“哭，哭什么哭！”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之前那个敢用刀子捅老子的人哪里去了？还哭！”
金泽茫然地抬起头，看到刚才那粗壮的身影已经走了过来，就站在金泽的面前，他的面上满是怒容，金泽下意识地向后一缩，颤声问道：“你……你是谁……”
“哼，老子是谁？有胆捅老子刀子，竟然没胆认老子？我们黑橘可没有这种懦夫！”
“是你！”金泽终于想起来，这个男人就是黑橘派来救援他，却被他刺伤的那位。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的飞船？黑潦星怎么样了？黑潦大人呢？”
“只会关心你们的黑潦大人？亏我们黑橘为了救援黑潦星死了那么多人，救回来的竟然只是这么一个没良心的混蛋！”那男人怒冲冲道。
“黑橘大人他……他该不会也……”金泽颤声问道。
粗壮汉子凶悍的面孔下，难以掩藏无尽的悲伤，他轻轻点了点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事实上，他之所以能够活下来，还是因为金泽，金泽刺伤了他，他的同伴就把他放入了医疗舱，在飞船被击中时，医疗舱会自动脱离飞船，变成一个小型的救生舱，而他的同伴们，都已经死在了黑潦星上了。
现在的他，也是黑橘远征黑潦星的所有人中，唯一活下来的一个，其他人都已经在飞船的爆炸中阵亡了。
金泽双手抱住头，无法言语。虽然他当初就已经知道了会是这个结局，他也曾经经历过，但是当他从无尽的梦魇之中挣扎出来时，心中多么希望，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啊。
但是真正的现实，往往比梦境更加恐怖。
黑星联盟之中，黑潦与黑橘这两个势力，前者已经全废，后者已经深度伤残，现在留在黑橘星上的，就只有一些老弱病残和最基本的留守军队了。
“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黑潦星吗？”看着眼前的少年，粗壮汉子内心轻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知道眼前少年的身份，下代的黑潦。事实上黑橘星上也有一位这样的少年，不过往往只有这位少年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们是在普通的环境之中长大，过着看似普通，却是由专门负责培养接班人的老人集体培养着，那些老人都是从各艘飞船上退下来的精英，在他们真正成为首领之前，还有许多的路要走。
“我……我不知道……”金泽迷蒙地抹抹眼泪，眼睛却已经干了。
就在此时，一个柔和的女声响了起来：“黑星正在向你的方向移动。”
黑星大人？金泽的双眼之中立刻冒出了无尽的光芒，“大首领来了？”
“什么大首领？”壮汉迷茫地四顾，依然是那个医疗舱，依然简单整洁，没有什么大首领啊。现在黑潦覆灭黑橘半残，黑星大人事情正多，哪有时间来关注他们两个小人物？金泽虽然身份特殊，但是他并不是真正的黑潦，地位上可没那么重要。
就在此时，舱门无声无息地打开，身材消瘦的黑星大步走了将来，身边还跟着两名黑星联盟的重要人物，那壮汉立刻起身行礼，黑星并没有看他，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金泽。
虽然还是沙哑撕裂的声音，但是在那沙哑撕裂之中，显然多了一些柔和在内，黑星道：“金泽，你没事了？”
第323章：凶暴鲸内部
“大首领……”金泽下意识地就想扑上去，但是脑海之中一些影像让他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那影像他从未见过，但是却好像是在他的脑海之中存在的记忆一般清晰，如同他真的经历过一般。
“金泽，不要过去，他对你不怀好意，他想要把我从你的身边夺走！”金泽茫然了，他虽然年轻，但是并不是傻子，若是原型机仅仅是对他说几句话，他当然不会信，但是在他脑海之中呈现出来的影像，却非常逼真，不，应该说已经超越了逼真的程度，那就是真实。
“你骗人！”金泽在脑海之中反驳着，“这一定是伪造的影像！”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自己去看。”原型机柔和的声音并无生气的意思，她轻声引导着金泽，“但是你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忘记，你是黑潦星最后的一个传人。”
在金泽昏迷的这段时间，原型机已经对金泽的记忆进行了完整的扫描，清楚地了解了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同时，它也扫描了飞船上的许多人和事，信息量的增加，让她对现在所处的环境更加了解，也改变了自己的策略。
对金泽这种尚未完全定型的少年，并不需要去控制，只需要去引导，就可以让他成长起来，成长成自己希望的测试者。
“你仔细看着她，看着她的表情，有时候面具并不能掩盖一个人的内心，甚至因为面具的遮挡，失去了表情的欺骗性，你更容易从一个人的眼神中找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原型机轻声引导着金泽，金泽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他似乎真的看到，在那狰狞的黑星面具之下，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慈祥微笑，而是残酷的冷笑。他的目光顺着那冰冷的一双眸子延伸，延伸到比最幽暗的宇宙还要黑暗的内心深处，在那里，他看不到丝毫的光芒，就像是在漆黑黑洞的内部。
让人心悸的冰冷和残酷。
有时候，内心就像是躲藏在深深海水下的一根绣花针，那么难以捉摸，但是有时候，内心又像是被剖开的鱼腹，不论是心肝肠肺，都那么简单地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中。
看到少年扑了上来，又犹豫着站住了，黑星的面具下，嘴角微微勾起。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的内心已经被这少年看穿了，但是接下来那懵懂的表情，又让她觉得，之前纯粹都只是一种错觉。
少年的双眼，如同阳光下的钻石一般闪耀着，那么晶莹，那么剔透，不含丝毫的杂质。
记忆中关于少年的一切资料都浮现在脑海之中。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平凡的少年，没有经历过血腥的洗礼，也不曾真正参与过星盗的劫掠，在他的眸子里，可以看到对星盗这一职业的无尽向往，似乎那是天下最神圣的事情。而身为黑星联盟的首领，在他的心目中，定然也是无比神圣伟大的吧。
每一个独裁者都希望自己的下属会这么看自己。
其实黑星早就对金泽有了足够的关注，像金泽这样的一个孩子，正是自己所需要的。这些年来，整个黑星联盟一直充斥着各种不同的声音，各个分支各自为战，不会听从一个人的调令。黑星曾经提出过要让金泽去黑星号上实习，却被黑潦拒绝了，不过黑星并没有淡化把金泽这个下一代的黑潦培养成自己的死忠的想法，只是在黑潦毁灭、“钥匙”出现的现在，这个孩子最重要的地方，却不再是黑潦的身份，而是他和那地下机库的原型机有什么关系。
只是，现在在看到金泽的那一瞬间，他的想法又有了一些改变，本打算套话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问出口，或许是因为刚刚那闪耀的目光影响了他？让他突然有一种眼前的少年并不能单纯看待的感觉。
黑星对金泽嘘寒问暖一番，很快就离开了，对那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大汉完全没有理会，只是在走的时候，他停了一下脚步，道：“照顾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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