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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乱君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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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眉微蹙,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哪?
她忽的坐起,却是一阵眩晕重新倒在床上……
水痕白石……玉色地毯……鲛绡帷幕……云母屏风……
她的目光回移到屏风上的彩虹出岫图案,这不是……
“妹妹可是醒了?”
惜晴灵巧的身影欢快的飞了进来,身后一干小宫女都笑盈盈的或端着铜洗或捧着面巾也随同进入。
“我怎么会在这?”
神思回转,蓦然想起昨日之事,急忙看向身上……
衣裳好端端的穿在身上,却不是自己的那件古烟纹碧霞罗衣。
惜晴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小宫女便放下东西出去了。
扶她起身,将面巾置于清水中浸了两浸,拧干后递给她,又转到床边推开珊瑚长窗。
顷刻间,满园的馨香伴着鸟儿啁啾满了一室。
“昨儿的事……已是无妨。”惜晴看着窗外,声音清清淡淡,像是在闲话家常:“妹妹只是受了点惊吓,只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吧。噩梦总比美梦强,美梦总被现实砸得粉碎,可是噩梦……瞧,醒来之后依旧阳光明媚,是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
无妨?
噩梦?
庆幸?
说得倒轻松!
苏锦翎不禁火起。
抬眸,却正对上惜晴的淡然。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惜晴浅浅一笑:“不然又怎样呢?以你的能力又能做什么呢?”
她一怔……是啊,她能做什么呢?可是,就这样忍气吞声任那人逍遥法外?
的确,他是太子,万般宠爱在一身的太子,谁又能将他怎样?况且在这个时空,出了这种事怕也只能为他增添一笔风流韵事吧?
“不过有些事终究是要讨回公道的,只是时间问题……”
惜晴单薄的背影有着莫名的高深。
她正怀疑着,却见她忽然转回头换作一脸诡笑,神秘兮兮道:“你这丫头就是命好,有贵人相助!”
贵人?
惜晴再次恢复活泼,蹦到床边:“你知道吗?是王爷赶去救了你,还将你带到这来……”
“王爷?哪个王爷?”
惜晴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下她的脑门:“我还能说哪个王爷?还有哪个王爷现在天栾城?”
苏锦翎却莫名的想到了宇文玄苍……昨夜迷迷糊糊的好像觉得他回来了……
“你呀!”惜晴叹了口气:“王爷带了你回来时你整个人已是昏迷不醒,还受了伤。王爷不仅为你疗伤,还陪了你一夜。你夜里烧得厉害,尽说胡话……”
说胡话?
心下一惊。
惜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王爷已是把什么都办好了,回去时你只说瑜妃娘娘与你谈天,聊得晚了,便在这边歇下了……”
见她发呆,不禁又嗔道:“傻丫头,看你这模样也是又精又灵的,脑袋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却见她忽然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衣服,衣服呢?”
惜晴一怔,顿时扑哧一笑:“衣服自然是我换的……”
“不是,我是说那衣服你放哪去了?”
惜晴只担心她看到那衣服的破碎又要记起昨日的惊险,便道:“自是扔了……”
苏锦翎当即怔住,忽然跳下床,抓住惜晴拼命摇:“扔哪了扔哪了?快带我去找……”
惜晴被她摇得基本要散架,又见她牵了伤口脸色大变,忙哀叫道:“好了好了,我服了我服了。你放开我,我去找……”
苏锦翎跌坐在床边,却是不觉伤口疼痛,只脑中轰轰作响,若是那衣服丢了,若是……
惜晴捧着衣物进来,被她冲上前劈手夺过。但见她颤手翻找,终于在其中寻出个白玉莲花吊坠。不可置信的看了片刻,紧攥掌中,眼泪随即落下。
惜晴在宫中日久,人又惯会察言观色,已觉这物件定不寻常,又不好多问,只安慰她小心身体,又待她情绪稍稳,传人送了碗清淡的荷叶粥并酱瓜、烩带丝几样素菜,又劝了碗粟米百合红枣羹,方领着她去见瑜妃。
时值卯时,瑜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赏着庭院中新开的含笑。
如玉的花瓣缀着点点露珠,晶莹剔透,沁人的芬芳仿佛化作淡雾于竹林间漂浮,如梦似幻。
“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咦,这是怎么了?”
瑜妃一回头,首先看到的是苏锦翎一双哭红的眼。
惜晴忙上前道:“都是奴婢粗心,险些弄丢了妹妹的宝贝。”
瑜妃心下了然,故意嗔道:“你这粗心大意的毛病总是改不了……”
“不怪惜晴姐姐,是奴婢……”苏锦翎咬了咬嘴唇,伏地拜倒:“奴婢谢娘娘搭救之恩……”
瑜妃慌忙着人将她扶起:“你我还言什么谢?”
“娘娘别嫌我说话难听,此番若说是谢也轮不到娘娘,倒是要好好谢谢王爷呢。”惜晴笑道。
苏锦翎看了看四周:“王爷他……”
121以何为报
“逸儿一早就走了,这会八成是回府了。”瑜妃打袖中取出一指高的白玉小瓶:“这是冰雪优昙,每晚睡前取珍珠大小,以水化开涂在伤处……惜晴,王爷是这么交代的吧?唉,最近我的记性好像一日不如一日了……”
惜晴笑道:“是是是,娘娘记得没错,若是妹妹的事,娘娘总是记得最清楚呢。王爷还说,这冰雪优昙功效奇特,不出七日,不仅伤势痊愈,就连疤痕都看不见了呢。”
瑜妃将白玉瓶放到苏锦翎手中:“今日不是我不留你,你离了雪阳宫一日,还是早早回去为是。记得一切如常便好……”
苏锦翎再次道谢,惜晴便送她出了秋阑宫。
“锦翎,”到了门口,惜晴忽然叫住她:“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姐姐但说无妨。”
“你肋下的伤原是中毒所致,那毒极恶,若不是王爷及时赶到,你现在怕是……当时我们都吓了半死,又不方便请太医来,是王爷亲自为你驱毒疗伤。王爷似也是因此过了毒气,早上走的时候,脸色白得要命……”
苏锦翎不禁摸了摸肋下包裹的绢布……伤及此处,清宁王究竟是怎样为她驱的毒,该不会是……
惜晴自是看出她的心事:“王爷是正人君子,妹妹大可放心!”
她这样一说,倒似证实了苏锦翎心中所想,神色不禁愈发尴尬。
惜晴深深看她一眼:“这些事本不该告诉你的,只是我觉得有些事总要明明白白才好,今后若是见了王爷,当真要好好谢谢他,也不枉王爷的一片……搭救之恩。”
“姐姐说的是,妹妹谨记在心。”
惜晴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清宁王昨日带她回来时那苍白的脸色,冷峻的神情,仇恨的目光……是她侍奉瑜妃十年来所未曾见过的。当下,但凡见此情景的霎时什么都明白了。
且不说王爷如何为她驱毒疗伤,只是夜深人静时,那从内殿里传来的低低的话语……但凡一知半解、将信将疑和迷迷糊糊的人也全都明白了。只是这个苏锦翎,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王爷的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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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先是回了雪阳宫。
贤妃随驾南巡,宫中只有严顺镇守。宫人虽依旧点卯轮值,却因主子不在,多少生了懈怠之心。严顺也非苛责之人,只要众人不太过分,他也不追究。
眼下见苏锦翎回来了,又事先得了秋阑宫的报信,也未责怪,却见她脸色不好,摸摸额头又有些低热,不禁急了,方训了几句,立即遣小太监去御膳房抓药。
依旧是樊映波帮她煎了药,又服侍她喝了,盖了被,方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梦中只觉宇文玄苍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对她说:“我回来了……”
睁开眼,却只见满室空旷。
阳光灿灿的铺在窗下,勾画出一幅寒梅傲雪。
身子依然有些飘飘的,精神却好了许多,只是口渴难耐。于是下了床,斟了盏茶一口气喝下去。
坐在椅上发呆片刻,抬了手……
是那只在梦中被宇文玄苍紧握的手……
怎么会那般真实?难道她病得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了?
她攥紧了拳,复伸开……
她不敢相信那是个梦,因为这手分明还余着胀痛之感。
……“王爷不仅为你疗伤,还陪了你一夜。你夜里烧得厉害,尽说胡话……”
心下又是一惊,莫非……
再也坐不住,又饮了盏茶,疾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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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的午后,阳光暖融,苏锦翎只走了一会,身上便渗出了一层薄汗。
抬头,正见悦君台。犹豫片刻,拾级而上。
帘幔轻摆,送来香风徐徐,也将知语亭边的桃瓣稍了过来,散落的铺在琴弦上,又轻轻拂落,顺撩动琴音,清清凌凌。
原本空寂的案边多了只漆木小盒,一片桃瓣正执着的在上面固守着,一任帘幔驱赶,只悠闲的打了个转儿。
她拾起小盒,踌躇须臾,打开……
里面是一副精巧的玳瑁指甲,萦着温润的光。
她咬了咬唇,挑了一只戴在指上……正合适。
戴着指甲,弹起琴才不会伤手。
这指甲……是清宁王备下的吗?
为她?
她依旧有些低热,脑子亦是糊涂,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或许是自己胡思乱想吧?
可恶,她怎么会这般自作多情?
不,或许可能是见那日自己伤了手,怕再弄脏了他的琴弦……或许是以为自己还会来此处弹琴……反正对于一个王爷,准备一副玳瑁指甲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未必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呢……
心下稍稍安了,却见一抹白打斜里飘入视线……
惊惶回头,却是帘幔轻舞。
亭中略为阴冷,她尚在病中,只待了一会便不禁打起了寒战。于是将小盒置于原位,步下石阶。
穿花度柳,拂风摇波,一路行往静*香园。
愈走愈急,几次三番的扭了脚,却顾不得痛。
玄苍,你真的回来了吗?为什么我觉得昨夜陪在身边的人是你?是幻觉吗?还是……
玉秀山端坐着一抹白,在午后的艳阳下分外耀眼。
“玄……”
话刚出口,就见那抹白转过头来……
潭水折光擦过那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眸子,竟好似有一丝郁色闪过,而待她仔细看去时,仍春意盎然。
“奴婢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潭水折光再次擦过狭眸:“我记得四哥可没有我这么和蔼可亲,怎么见了他不请安,见了我倒要请安了?”
她心一惊,抬眸却对上他的戏谑,忽的记起三月三那日盲人摸象一事,宇文玄苍突然出现,众宫女跪了一地,却只有她立着……如此对比鲜明,会不会被人窥出其中隐秘?
“奴婢……奴婢是想感谢王爷救命之恩……”
宇文玄逸眸光一黯……顾左右而言他吗?倒拿此事做抵挡,如此,所谓的救命之恩也果真不算什么,或者说自己在她心里……也不过是个王爷。
唇角却仍弯着:“既是如此,要拿什么谢我?”
她一怔。
虽然谢是要谢的,倒真没想过如何为谢,如今方觉只是口头表示实在太无诚意,可是……
“奴婢……王爷想要奴婢如何感谢?”
此时此刻,方万分痛恨自己的“女子无才便是德”且不求上进,总想着同樊映波学习刺绣,又总是找着这样那样的借口拖延……
“既然要我来说,那便是什么条件都可以了?”他的目光明显的划过一丝促狭。
她眼角一跳,该不是让她……以身相许吧?
罪过罪过,她又开始自作多情了,宇文玄逸乃是天潢贵胄,龙章凤姿,怎么可能对她一个小宫女……
“既是如此,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了……”
他语气轻松,言毕站起身来,负手拈着一只玉笛轻叩腰际,在潭边缓缓踱步,倒当真思考起来。
她的眼睛跟着那双石青色宝蓝蛟龙出海纹样的靴子来回移动,心里已翻涌了无数个假设。
忽然,他执着玉笛一敲掌心……
她的心随之一顿。
“这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不如……先欠着?”
她惊讶的睁大眼睛……这事还有欠着的吗?难道是君子报恩十年不晚?是啊,十年前他曾救过她,而今十年已过,她尚未有所回报,而他还会提起吗?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
他的目光依旧促狭却还有几分认真,令她有点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既然王爷说欠着,那便……欠着吧。”她垂眸。
宇文玄逸眼中含笑,打量那颤动的长睫,就像是蝶翅一般微微翕动,令人很想看看那如水般的眸,想看看那清澈中是否有自己的影子……
见他半晌不语,不禁掀睫偷看,正对上那双魅惑的眸子……竟是满满的春意。
慌慌的垂下眼帘,在心底思虑许久的事翻滚了片刻终于溜出唇边:“奴婢昨夜病得沉重,烦劳王爷照料,不知有没有打扰王爷安寝?”
这是句非常没有技术含量的话,既是“照料”,自然“打扰”,想必是有人同她说了什么,而他亦知她在担心什么。这个傻丫头,竟连谎都说得这么不完满。
“昨夜你病得昏沉,喂你喝药你只嚷着药苦不肯喝,后来还是捏着鼻子灌进去的。你气急败坏,直嚷着有机会要拿我报仇……”
她一脑门黑线,却又怀疑看他:“真的?”
“自是真的。”他笑得认真。
如此……真的是她的错觉了。
她松了口气,却又失落……玄苍真的没有回来……
“奴婢……请王爷恕罪。”她自是不好意思。
“好,一并归到欠的债里。”他笑道,心里却叹,这丫头,真好骗。
他倒不客气,他上辈子是不是放高利贷的?一会是不是还要同我谈利息?她暗想。
“王爷的身子可是好了?”
122此情何寄
关心他一下,一是出于真正的关心……他为了救她而中毒,虽然那毒可能不怎么剧烈,否则他也不能精神抖擞的站在这放高利贷,至于他是如何救了她……暂且就不讨论了;一是希望能够看在她如此关心的份上少加点利息……
他眸光一闪……有些人似是对她说了太多……
“自是无碍。”他调开目光,望向波光粼粼的水面。
假山的倒影有些虚浮,一片云正缓缓移过,于是那片虚浮竟似沉了下去。
云起了,莫非是要下雨了?
宇文玄苍,你不是要在雨季之前赶回吗?如今还来得及吗?
“王爷怎么会在这?”
不能不说,这的确是个疑问,而且这个疑问还带动了若干恐慌。
“锦翎姑娘怎么会在这?”
她不善说谎,仅那目光就出卖了她心底的慌乱……他忽然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
“早知此处琼花开得好,只苦于往年繁忙无暇观赏。今天倒是闲来无事,却不想早来了几日……锦翎姑娘该不是也像我这般糊涂吧?”
短短几句,化解了两人的尴尬,说得亦是入情入理,令苏锦翎觉得都是自己的紧张导致多心。
“看来再等下去也是无益,天又要下雨了,不如……”
见她抬头望天,目光停在那朵最重的云上,神色比那乌云还要黯淡。
此句真是无心之失,他并不想惹她心伤的。
“你尚未病愈,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苏锦翎默然辞别,方一转身,顿觉脚踝生痛,未及跌倒,早有一只手扶住她。
“这步青云还真是害人不浅,”宇文玄逸看着她勉强站稳身子:“不如……我送锦翎姑娘回去吧……”
“不敢劳烦王爷,奴婢还是……”
甫一举步,更觉疼痛……都是来时跑得急,竟扭得这般严重,真难为她端端正正的站了这么久。
宇文玄逸已是钳住那纤细的臂,眼底似笑非笑:“是怕同本王在一起有损姑娘声誉?”
“怎么会?奴婢是……”苏锦翎急欲辩解。
“那便好。锦翎姑娘放心,若是谁敢胡说八道,本王割了他的舌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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