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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步登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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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庄永泉拖长了声音，张着干瘪的嘴，慢慢把目光转到了古剑秋脸上，“既然这样，那这位小友真的是凭所谓的脉晕点找到隐形疾病的了？老朽还是不太相信。既然这样，小友，能否当着老朽的面，再跟老朽的孙子比试一场，再决胜负？”
‘有这个必要吗？”古剑秋冷冷瞧着他，“你们先说了要核实，现在核实了又不算数，你们摆明了不想让我通过这次考试。那你们直接宣布你这孙子录取好了，还考什么试呢？就算再考一次，你们还是能找到理由说我作弊，说我做手脚有猫腻，最后还是把你这孙子弄进去才算数，这样假大空的事情还是不要在我面前演了。‘
古剑秋那句“你这孙子”听着像骂人，夏雪婷嘴角禁不住露出了笑容，马上又觉得不妥，赶紧板起了俏脸。
庄永泉一双老眼闪过一丝怒气，他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年轻人，说话留点神。不是看不起你，你的确不如我的孙子。不过既然是招录考试，老朽愿意给你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前面的事情我们都不追究，以后面这次考试为准，只要这次考试你还能胜过我的孙子，我们拍屁股走人，绝不说二话。否则，这件事老朽是不会放过的，每一年的中医年会上，老朽会给参会的各位说说这蹊跷的事情，让大家看看健特曼医院究竟都做了什么。”
听庄永泉这么说，吕志成等健特曼的三个老中医都脸上变色，这庄永泉是著名老中医，如果他在全国中医年会上胡说八道指责健特曼医院作假，那别人不会去查证是否属实的，只会道听途说地跟着瞎起哄，那对健特曼医院的声誉将会带来很不好的影响。
龙查理扶了扶金丝边眼镜，道：“既然这样，那由我决定，再加赛一场，理由不是因为有猫腻，——刚才吕志成中医已经解释得很清楚，我们董事会在这次招录考试上是非常认真严格的，是挑不出毛病的。我之所以赞同再加赛一次，是因为考试的结果，他们两位成绩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相当于打了平局，既然是平局，自然要加赛一场，谁不愿意，视为弃权。”
庄子轩立即道：“对对！平局，应当加赛！我赞同。他一定不敢，这学渣！”
古剑秋听这龙查理说的理由倒也站得住脚，虽然自己找到了病人的隐形疾病，但毕竟那不是这次考试的范围，就考试范围而言的确双方差不多。
他虽然心中已经赞同，但却转头瞧着庄永泉：“我可以跟你这孙子比第二场，不过，有件事情先要搞清楚。”
“什么事？”
古剑秋指着庄子轩道：“你这孙子先前怀疑我和健特曼医院作弊，你也这么说了，健特曼医院已经非常郑重地做了解释，根本不存在作弊的可能，那就是说，你这孙子是在诽谤我的清白，你们难道不该道歉吗？”
他左一句“你这孙子”，又一句“你这孙子”，摆明了指着秃子骂和尚，气得庄永泉爷孙俩脸都绿了。
古剑秋又对龙查理道：“龙院长，庄老先生这孙子说这话，不仅是侮辱我，也是侮辱贵院的清白，难道你们就当着没听见吗？”
龙查理点点头，对庄永泉道：“这位古同学说得没错，你应该道歉，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感触很深，美国人比我们中国人更懂礼貌，‘谢谢，对不起，抱歉’等等礼貌用语那是随口而出，不像是有的中国人，即便是错了那也是强词夺理。你和你的孙子先前没有任何证据指责我们医院和古同学作弊，其实你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你们是应该为此道歉。我们医院招收的是正直诚实的人。我相信你的孙子也具备这样的素质。就算不向我们医院道歉，你至少也应该对古同学说声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这位全国知名中医来说很难，但美国一个小孩子都能做到的事情，我相信你一定也能做到。刚才庄先生提到了全国中医年会，如果这件事真的在中医年会上说开了，只怕对老先生和我们医院，都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啊。”
这一番话软硬皆施，庄永泉一张老脸上阴晴不定。
钟院长拍了拍庄永泉的肩膀，笑嘻嘻道：“好了，老家伙，你想想，这位古同学如果当真能从脉晕点找到隐形疾病的存在，那说明至少在这一点上是超越了我们几个老家伙的。冲着一点，也值得致以敬意。就开口说声对不起怎么了？扫不了你的面子嘀！”
钟院长这么插科打诨的劝解，其实也是给了庄永泉一个台阶下，庄永泉这才将阴沉的老脸舒展开了，花白眉毛挑了挑，对古剑秋拱拱手：“古同学，老朽一时着急，口无遮拦，说错了话，老朽这里道歉了。——子轩，道歉啊。”
庄子轩不敢当面顶撞爷爷，只得恨恨地嘟哝了一句：“对不起！”
古剑秋这才翻了翻白眼，甩了一句：‘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说罢，加赛考什么？‘
一听这句，庄永泉当真哭笑不得，他不想再节外生枝，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道：“你不是说你是从病人的脉晕点发现病人有这个隐蔽的病症吗？这说明你切脉功力很强哦，那好，那就考你最强的，——我们从你们的学院的医院随机选几个病人过来，你们两个来摸摸他们的脉，看看他们各自得了什么病，你意下如何？‘
听到爷爷的这个主意，庄子轩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从小跟着爷爷学中医，在进入大学之前，他已经能非常准确的摸准病人的脉象，包括一些不常见的脉象他也能准确辨别。所以他对对脉象有很强的自信。爷爷给他选了一个优势项目。他不相信眼前这个成绩平平的学渣能够超过他。
古剑秋两手一摊，淡淡的：‘随便！‘
老中医吕志成见双方已经没有意见，又征求了其他两位中医的意见都点头表示赞同，于是准备让人去请病人。
这是金丝边留洋博士龙查理说话：‘不用那么麻烦去请什么病人了，我就是病人，我身上有两种病，你们要是能查出来就算你们的本事。我的这两种病只有在国外的医院才有，在我的病例记录里。这是我高中出国留学后第一次回国，病也是近两年得的，我从没跟人说过，你们也不可能知道，所以这是最公平的。”
第15章 加赛
“这个建议很好，我完全赞同！”庄永泉首先点头同意，其他的人也没有意见。
金丝边眼镜龙查理坐下来，满脸不屑的扫了几位老中医一眼：“我这个人说话很直接，其实我对中医很不以为然，我觉得你们老祖宗的这点破烂玩意儿，完全可以扔掉了。”
一听这话，钟院长和几位老中医都脸上变色。
龙查理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耸耸肩，接着大刺刺的说道：“你们的这个中医也算科学吗？谁能证明中医有明确的疗效？听说你们中医认为人身上有经脉，哪位能从解剖上给我找一下？你们找一些乱七八糟的杂草就可以给人治病，有什么科学依据？你们用根本没有什么药水的所谓的银针在人身上乱扎，并告诉病人这就可以治病，这是完全不负责任的胡搞……！”
“话不能这么说。”吕志成望着龙查理，虽然龙查理是他们的副院长，但是关于学术上的争辩他是不会退让的：“中国的中医存在了几千年，中国的历朝历代的老百姓都是靠这种医术战胜病魔，你能说明它没有作用吗？欧洲中世纪黑死病，死了三分之一的人口，而中国也有爆发过不止一次的黑死病，也就是鼠疫，却从来没有这么造成这么大的死亡，这难道不是中医的作用吗？”
“好了，我不跟你争，既然你们中医说有作用，那好，现在证明给我看，找出我身上的两种病，我就相信你们中医是有疗效的。我这人做事很公平，我会事先把我的两种病写下来，而且这两种病可以从我在美国的医疗档案里查得到，你们不相信，打电话就可以证明。”
说完，龙查理坐下来，背对着他们，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自己的两种病，折好之后转身放在桌上。对古剑秋和庄子轩说：“好啦，两位神奇的中医同学，现在用你们神奇的三根手指头告诉我，我的这张纸上写的两种病是什么？——可以开始了！所有人都到外面去。你们两一个一个进来诊查，写下答案，然后评判，谁先来？”
“等等！”古剑秋道，“既然是考试，必须有人在一旁监考。”
“嗯，说的也是，”龙查理脸色稍稍有些难看，“那就请汤教授监考吧。”
“健特曼医院的招录考试，当然应当由健特曼医院的老中医监考。”
“我不是健特曼医院的吗？我是副院长！”龙查理瞪眼道。
“你现在是病人。”古剑秋毫不退让，“没有病人当裁判的道理，更何况你们健特曼医院这次派来的三位监考老师是他们三个，你只是领队负责。监考怎么能避开他们？而且，他们在，可以确保你前后两次叙述的病症是基本一致的，以免不公平。”
龙查理顿时无语，他原本想暗中透漏自己的病给庄子轩，没想到古剑秋这么机警，竟然堵住了他作弊的途径。而且没有办法拒绝，望向汤教授，汤教授又望向庄永泉。
庄永泉对此有些恼怒，这不是摆明了说我们三人串通吗？他重重哼了一声，道：“就这样吧。”说罢，袍袖一拂，首先转身出去了。
他相信自己孙子，就算是凭真本事，也能赢下这土包子。
于是，龙查理和三个健特曼医院的老中医留下，古剑秋他们都离开到休息室等候。夏雪婷很着急，可现在已经没办法指点他了。一切只能看他自己发挥。
庄子轩第一个进去诊查，过了好半天才出来。
接着，古剑秋迈步进了小教室。面无表情的坐下来了龙查理面前。
古剑秋一番诊查之后，对龙查理说：“根据你自述的病症，胸痛彻背，胸闷，心慌，血压偏高睡眠不好，平时不吐痰，你面相上看面色灰暗，脉象上看，脉右沉濡，左沉弦细，舌正无苔。是心气不足，营气不调，中医称为胸痹心痛，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
龙查理一脸惊讶，看着古剑秋，他想不到，古剑秋单单凭借这么简单的问话看看脸色和摸摸脉，便知道他是什么病？而他在美国确认这个病花了很多的钱，用了很多的检验手段，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古剑秋从他的脸上的表情知道自己第一个病判断正确，于是接着说道：“你的第二个病，你自述胃部经常疼痛，吃饱后更厉害，吃饭饭量减少，有时候感觉肚子饿，就是不想吃饭，看你面色胱白，神疲乏力，你自己说，大便有些粘稠，而且稀。看你的舌苔，舌质淡胖，舌苔，白腻而润，你的脉缓慢还没有力量。中医这个叫胃皖痛。也就是你们西医说的慢性潜表性胃炎。我的答题完了。”
后面坐着的三个老中医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们显然更喜欢朴实的古剑秋，而不喜欢性格太过张扬的庄子轩。从他们三个人的反应，古剑秋知道自己应该超过了庄子轩。
果然，所有人都进来之后，三人宣布古剑秋胜出，因为庄子轩一个疾病判断错误。
庄永泉一脸阴沉地拉着孙子庄子轩，转身走出了教室。到门口的时候，庄子轩转身恶狠狠的瞪了古剑秋一眼。
龙查理对这个结果还处于惊讶之中，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花了好几个月才确诊的病，为什么在这个年轻的中医学院的学生手下，只用几分钟便确定了？他转头望向身后的他们医院的三个老中医，愕然地问道：“为什么手指就能确定疾病？”
老中医吕志成说：“根据我们中医的理论，人的手腕处的脉搏分为三个部分，分别叫做寸、关、尺，每一个部位对应人相应的脏腑，当你相应的脏腑出现病变的时候会在你的寸关尺的脉象上出现变化，要想准确的从脉象上发现相应脏腑的病变，需要手指下非常敏锐的感知力和丰富的专业知识，先前古同学就是从病人的左侧寸脉发现了明显减弱，从而预知它的左侧大脑出现隐形病变。但是说实话，这种方法，我们也不是很懂。”
龙查理非常高兴的拍了拍古剑秋消瘦的肩膀：“很不错，你让我开始相信中医是有一些作用了。好了，古剑秋同学，我向你表示祝贺！欢迎你加入我们健特曼医院！不过你这么年轻，比他们三个老中医还厉害，我到有些不相信。你是不是从娘胎，就学会了中医的啊？哈哈”
龙查理感觉自己说了一句很幽默的笑话，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古剑秋没有笑，望着她没有说话，但是神色间显然还有话要说，只是犹豫是否开口。
一直在欣喜的看着他的夏雪婷发现了他的神色异常，便低声说道：“怎么了，有什么要说的吗？有话就说呗。”
古剑秋迟疑了一下，还是对龙查理说：“龙院长，我刚才在给你摸脉的时候，我感觉到你的脉象还有些古怪，可能有一些不大好潜在病症你没有发现。”
龙查理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是吗？那你说说看，我还有什么毛病？”他轻松的耸耸肩，又强调了一句：“我离开美国的时候做过全身体检，除了这两种病再没有发现别的疾病。”
“那好，那就当我没说。”古剑秋从来不强人所难，转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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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找上门
“等等，古同学。”龙查理赶紧把他叫住，“既然都说了，为什么不说完呢？我想听听，谢谢。”
古剑秋站住，转身望着他，犹豫片刻，这才慢慢说道：“我在你的右手关脉发现明显的脉晕点增强现象。”
龙查理很紧张的望着他，但古剑秋没有往下说，于是他又把目光转向了他们医院的三位老中医。
老中医吕志成说：“右手关脉是分属脾胃，这就是说，这个隐形的疾病可能存在你的脾或者胃。”
古剑秋加了一句：“从脉下的定位来看更偏向胃。”
龙查理马上又轻松下来，耸了耸肩：“我明白了，应该是我的胃病，这个刚才已经说过了，没有什么的。”
“正是因为你的胃病让你忽视了其中的病变。而且，这个脉晕点跟别的不一样，非常的强，这预示着一种剧烈的病变，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应该是胃癌。”
“胃癌？”龙查理立即全身一僵，“不会吧，你真会开玩笑。”
“我也希望只是一个玩笑，但是脉象上是这样的，这是我第一次摸出这样的脉象，我希望是我弄错了。——对了，我什么时候去贵院报到？”
龙查理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站在那里发呆，身体也开始发抖。
一旁的老中医吕志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古同学也说了，这是他第一次摸这种脉晕点，脉晕点本身就说不准的，你不用担心。”然后他又转身对古剑秋和夏雪婷说的：“我们随后会把录取通知送到你们手里。你们应该还有一个月才毕业，等你们拿到毕业证之后，就可以前来报道，欢迎你们加入健特曼医院。”
“谢谢！”古剑秋和夏雪婷，鞠躬并肩走出来教室。
到了教室外面，夏雪婷才说：“你跟那个假洋鬼子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有胃癌？他可是在美国医院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病变，你仅仅只凭你的那个什么脉晕点就确定他得了这种绝症？”
古剑秋道：“其实我不想说的，如果他后来没有认可中医的医疗价值，我不打算告诉他。癌症这种东西，如果发现得早，是有可能治愈的。从脉象上来看他应该是早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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