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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相思两处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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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一个人翻看那些糖纸的心情。
几个月后,林念吟考到北大,第一个打电话给罗素衣,姐,我到北大来了。
罗素衣那时正在上海参加一个摄影展,电话里罗素衣嚷着,小屁孩,真有你的。
那时,罗素衣二十八岁,新婚三月,有新郎宠爱着,更有自己的摄影展,还有她不知道的一个少年的相思。
三
九年之后,罗素衣又一次见到了林念吟。
当年那个还要她抱的男孩儿如今长到一米八,她一点也认不出他了,虽然他寄了几次照片,但和人比起来,照片还是太抽象了。
当英俊而挺拔的林念吟站到罗素衣面前时,罗素衣笑了,小破孩,长这么高了,姐都认不出你了。
从包里掏了又掏,全是林念吟爱吃的东西,牛肉干锅巴片鱼片……林念吟站在一边,两只手不知放在哪里,在她面前,他还是那个小孩子的。
他终于说了话,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男人了。
她就笑起来,还男人男人的,走,姐带你上东四吃好吃的去。
在她心中,他还是孩子的。
像小时一样,她还是拉住他的手,但这次,他却反手拉了她的,然后笑着,姐,从今天起,我拉着你的手了。
那天他们喝了一点点酒,罗素衣谈起了这些年的生活和不得意,也说起了自己的婚姻,新婚三个月,丈夫被派到英国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她笑嘻嘻地说,正好你来了,姐以后不会寂寞的,周末来姐家吃饭吧,我给你做红烧排骨。
周末的时候,他坐地铁穿过整个城区来到罗素衣的家,那是一个极其美丽而安静的家,在城郊,三环以外了,但很宁静,屋子里几乎全是照片,有罗素衣从欧洲带回的艺术品,在屋里坐着的时候,林念吟总觉得这个家有似曾相识的地方,而罗素衣彼时正围着小围裙在厨房里忙着,红烧排骨的香味慢慢地弥漫着,林念吟忽然难过起来,从始至终,罗素衣把他当作小孩子的,但他此时却不是,他情愿她把他当作男人,在他面前她有些拘谨害羞甚至怕看到他。
但她不是的,她开着他玩笑,爽朗大方,小弟,有女生追你吗?这么帅,肯定是有女生追的,老姐教你几条追女生的妙计,对女生要欲擒故纵。她说着,不停地把菜夹到他碗里,他低头吃着,不敢看她的眼睛,怕自己的眼睛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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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我的爱情三十八度五(3)
一直这样过了三年。三年后,他是二十一岁的男生,读大三,而她依然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在办着出国手续。大学四年级开始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了一次香山,那时,她已经是一个三十一岁的女人了,追不上他飞一样的脚步,她笑着喘着在台阶上坐下来,念吟啊,姐姐真的老了。
他也坐下来,姐姐不老,姐在我心中永远是年轻美丽的。
她夸他会说话,掏出纸巾给他擦汗,拿他依然当孩子。他忽然伸出手去,一下抓住罗素衣的手,但还是红了脸,放下手说,姐,我自己来。
那天他们一直爬到鬼见愁。秋天的北京很美丽妖娆,林念吟觉得它就像此时的罗素衣,三十一岁,正是女人最美丽的时刻,她的长发飞起来,脸上飞起红晕。林念吟说,姐,你还记得那些糖纸吗?我快够一万张了。
罗素衣呆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小傻瓜,还真想娶姐姐呀,你看姐姐已经嫁了人,而且半老徐娘了,我听你们宿舍的人说了,说你是女生们心中的白马王子呢,不要太骄傲啊。
他的心沉下去,原来,所有一切全是良辰美景虚设,全是他一个人的想像。
回来的车上,罗素衣很疲惫地睡去了,而他一直睁着眼看着外边的风景。香山一点点远去了,渐渐地,罗素衣的身体一点点地靠在了他的身体上,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他把手伸过去揽住了她的细腰,这是第一次,他们的身体如此亲近地接触,他浑身颤抖起来,几乎有些发抖。后来罗素衣把他的胳膊压麻了,但他却一直坚持着,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和长发里透出的洗发水的清香。
那一刻,他忽然想流泪。
大四的时候,他申请了美国一个学校的奖学金,他想,罗素衣离开的时候也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北京的四年,是他永生难忘的四年。这四年,他和自己最喜欢的人在一起,却不敢轻言喜欢,因为喜欢是那样的禅意芬芳,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甚至连看她三分钟的勇气都没有,但他已经满足了。
却没有想到,半年之后,在他即将毕业的时候,罗素衣离婚了。
去看她,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屋里,他递上纸巾,又递上自己的肩膀,这次,她像一个女人一样靠在他肩膀上哭了起来。
他蹲下来,抬起脸来望着她,姐,我问你一个问题。
罗素衣抬起他的脸,小破孩,你不知道姐姐的苦。
我知道,他说,我苦着你的苦。我从来都知道,姐,我的糖纸有一万张了。
她站起来,离开他远一些,你还是一个小孩子,不懂什么的!
他忽然狂躁起来,第一次疯狂地嚷起来,不要再说我是小孩子了,不可以永远地把我挡在你的外面,我喜欢你,从我九岁起,从我十九岁再一次见到你,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年龄不是问题,爱情只是一个人到达另一个人的灵魂,是我对你的爱,我对你的相思。
他奇异于自己那么疯狂的表达,是啊,他二十二岁了,可以勇敢地面对自己的一份真实的感情了。
罗素衣显然是有点吓住了,她倒一杯冰水给他,念吟,姐姐已经三十二岁了,三十二岁的女人,不是小女孩子了,她知道自己应该要什么。
他快哭起来,还想着说下去,她打断他,小弟,姐累了,你回学校准备论文吧。
他忘记了如何回的学校,一夜没睡的他,第二天坐地铁又来了罗素衣这里,却发现门锁上了,上面留了纸条给他:小弟,我走了,离开这个城市了,不要找我,我不想把你青春耽误了。
他疯狂地喊了起来,她是喜欢他的!否则不会逃开!
毕业后,他放弃了去美国的机会,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找她,到了一个城市之后,他都会去电台让主持人说这一万张糖纸的故事,然后找一个叫罗素衣的女子。
两年后的一天,他在杭州,因为罗素衣的老家是杭州,这是他到过的第五个城市了。电台里正播放着他的寻人故事,主持人的声音有些哽咽,主持人说,一个男孩子的爱情始终在三十八度五,而我们不过是三十六度五,我们早已经对爱情不发烧了,但这个叫林念吟的男孩儿,他让我们嫉妒。
他想,他不会放弃,因为,对一个人的爱情始终在三十八度五的位置,不是件容易事。
当门外响起敲门声时,他以为是收水费电费的,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的眼里,有很深很深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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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爱曾一树一树地开花(1)
爱曾一树一树地开花
隔着玻璃窗,他看到了瘦而苍白的素卿,人陷在白被子里,仿佛小了许多,而旁边的一棵大大的橡皮树兀自地绿着,与整个世界无关一样。他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样的秘密,苦到只能把眼泪流到最深最深的心里,而脸上,永远是那样冷漠的不动声色。
家良的心事
家良的母亲出了车祸以后,家良就长大了,那时他刚刚八岁,八岁以后,家良就是大人了。他会给父亲放好洗澡水,吃过饭后主动去洗碗,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一个阴谋,小小的心,已经知道如何伪装,没有人肯伤害一个孩子的心给他找后娘,父亲单位的人说,多可怜的孩子啊。那时,家良就配合着掉眼泪,而来相亲的女孩子,总是害怕家良的眼神,在父亲面前,他乖乖地叫着:阿姨。父亲起身去做别的,他就用眼神把对方杀死,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得过家良的眼神。而父亲每每会征求他的意见,问这个女人如何那个女人如何,家良总是简单地两个字,好啊。父亲说,多懂事的孩子,可人家说有了后娘的孩子是最不幸福的孩子,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十年之后,十八岁的家良仍然和父亲过着简单的日子,父亲已经四十多岁了,男人最好的年纪,却有了白头发。十年时间,为了家良的平静,秦淮一直一个人,尽管很多个夜晚是寂寞的、煎熬的,甚至在生意上有许多欢场女子来引诱他,但他没有动过心,为的是家良。这个孩子,心事太重,像他母亲,口是心非,说出的话总是南辕北辙,让人无法捉摸。而自己现在事业正好,下海后有了房子有了车,房地产又炒得火热,所以,有女孩子追也是自然的事,只是,从来不敢和家良说,那是他的心病。父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多了个外人,别说家良不习惯,秦淮本身就不习惯。
那个远远的、不知是谁的女子,就是家良的心病,因为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这个女子会出现,或早,或晚。
十八岁的家良去北方读大学,走时站在门口对父亲说,如果一个人太孤单,找个伴吧。说完一个人走了,那么孤独的背影,让秦淮落下泪来。这句话,他等了十年。
秦淮的信到达家良的手上时,家良一个人站在冰天雪地里看着雪花一片片落下来,像是久久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秦淮说,她,温柔得很,常常看你的照片,给你织了一件手工毛衣,你放假回来就能穿了。话语间全是幸福,透过信纸丝丝缕缕传过来,早知父亲会这样高兴,家良想自己不至于假装这么多年,这样的自私,让父亲早生了华发。
但,寒假放了还是没有回去,打了电话,想说刚到北方不熟悉,约了同学去哈尔滨看树挂和雪景,暑假再说吧。没想到电话被女人接了过去,家良吗?一个声音柔柔地传了过来,这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轻轻的,像一片雪花似的。我把毛衣寄过去,不合适再寄回来,我再织。
家良只是沉默,这个女子,于他是隔阂的,像是隔着玻璃去看一个人的面孔,怎么样也不清晰,但声音是好听的,他淡淡地说,谢谢,我毛衣够穿。没有太多的话。
那个春节,一个人在宿舍里煮方便面,看着窗外的烟花,整个世界都在狂欢一样,只有家良,把冰凉的泪一滴滴落到已经凉了的面里。
反正是凉了啊。
夏天,一树一树的合欢开了
终于,暑假来了。
背了包进门,却看见父亲不像四十多岁的男人,年轻挺拔得像一棵树,而身后的女人,旖旎得像他的小女儿一样。父亲惊喜地叫:家良,你回来了,来,这是你姨。
家良抬了抬头,脸上的肌肉不动声色地动了一下,几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只有他知道吧。而女人笑着说,不用了,我只比他大七岁,姨,他叫不出口吧,不如叫我的名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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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爱曾一树一树地开花(2)
三个人愣了一下,女人从家良手里接过他的包,我叫素卿。然后转身进了屋,剩下父子俩在院子中呆呆站着。是父亲要住平房的,不肯去楼里住,只因院子里有一棵合欢树,家良的母亲亲手种下的,每年五月底的时候,便有一树一树的花开,而七月,开得正灿烂呢。
父亲不在的时候,家良看着这个二十六岁的女子,眼神似一把刀,寒光闪闪。家良,你长得像你的母亲,眉清目秀的,我看过你好多小时候的照片,像个熊猫似的胖,大了反倒瘦了呢。其实这都是和他套近乎的话,他却总是淡下脸来,把手里的刀转来转去。这把瑞士军刀,是当年母亲送给父亲的,一直由家良留着,母亲走了以后,沉默好像成了唯一的语言,只有这把刀陪着他。
还是素卿耐心地问下去,想吃什么?银耳莲子汤?东坡肉?还是小笼包?口气里已经有取悦了,这样年轻的女子,为什么嫁了比自己长十五岁的男人,家良是不明白的,因为,她看起来年轻到也还是个孩子。
家良在合欢树下看书。素卿问,什么书看得这么仔细?
霍金的《时间简史》。家良答,头仍然是低着的,因为热,脸上的汗毛清晰可见。
哪有什么宇宙啊,人心就是宇宙。素卿的话传来时,家良抬起了眼,这句话充满了禅意,没有看过霍金的人是说不出来的。
那是第一次,家良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
雨,一滴滴落下来。两个人在天井里坐着,时间是长的,一滴雨的时候总有一万年吧,院子里的合欢树落下很多花来。素卿说,怎么这么像青春呢,转眼凋零?家良侧头看过去,正好遇到素卿的眼睛,急速地碰撞又急速地躲开,火花迅速蔓延。素卿站起来,像是急于躲藏什么。我去做饭,我知道你爱喝莲子粥的。
剩下家良一个人,在天井里,在江南的粉墙黛瓦里,慢慢地待过去。
秦淮回来的时候,大家默默地吃饭,没有声音,偶尔,素卿会把菜夹到家良的碗里,动作上,完全是一个母亲,而家良依然地不动声色,甚至,连一声谢谢也没有。
素卿去洗碗的时候,秦淮说,不喜欢你的继母?其实她人不错,人家并没有看上我的钱啊,当初追求她的人都比我有钱的,人又贤慧,虽然年轻了些,可是知道疼你啊,她给你织了很多手工的毛活,多难得啊。
家良看着父亲讨好的样子说,谢谢,只要你高兴。然后再也没有话,把电视的台转来转去,每个台停留不超过五秒钟。素卿进来说,秦淮,洗澡水放好了,你先去洗。
客厅里,剩下两个人,电视上,是一对情侣吻来吻去。家良拿着遥控器不改台,将尴尬继续下去,素卿的手来回交叉着,这时,传来秦淮的声音:素卿,快过来,给我搓背。
素卿像得到了恩赦,飞快地进了浴室,然后是水声、笑声,细细的求饶声,素卿的声音:别闹了别闹了,声音充满了诱惑。家良起来关了电视,进了自己的屋,然后,把门摔得山响。他在看窗外的合欢树,满树满树的花,妖里妖气,这些花,在午夜里,有一种致命的诱惑。
有一种爱情叫别离
暑假结束的时候,父亲去欧洲考察项目,是素卿把家良送到机场。一路上,两个人都戴着墨镜,彼此看不到眼睛,交通台放着莫文蔚的歌:也许放弃才能拥有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想起。很好听的一首歌,《盛夏的果实》。上了飞机,家良打开CD机,戴上耳塞,CD机中的碟,居然是《盛夏的果实》!他把头扭向窗外,大朵的流云从身边掠过,而盛夏已经过去了,秋天来了。
父亲来了电话,口气是欣喜的。家良,也许你马上就有一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了,素卿怀孕了!是吗?家良口气里是拒绝和烦恼,父亲听出来了,然后说起他来,去英国的钱我给你准备出来了,什么时候想走都行,还有,你姨说有合适的女孩子就谈个朋友吧。
放了电话,看着她偷偷地放在他CD机里的碟,那又能代表什么呢?
而系里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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