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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忧伤-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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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陆文隽的车一直停在路边,很久很久。他那如春风一样的眼神,变得茫然失神起来。 

    我不知是如何从他的车上下来的,也不知是如何晃荡回家的。总是感觉,眼前有一个小孩子,在对着我咯咯地笑;一会儿又撕心裂肺地哭。 

    我仿佛还看到了程天佑,他低着头,正在很专心地钉一张婴儿床,然后,他轻轻地哼着自己粗制滥造的歌——小姜生,在竹篮里睡着了。在竹篮里睡着了的小姜生,不要哭,不要闹,不要吵醒了大姜生…… 

    天佑。 

    小姜生再也不会哭。 

    再也不会闹。 

    再也不会吵醒了大姜生

四十五   哦,我知道了,准是肚子里的小宝宝不听话了。让你受苦了,姜生
  我苍白着脸色回到小鱼山,开门的时候,冬菇正好叼着一条鱼跳出来,在我面前炫耀。 

    我苦笑,难道神奇的冬菇会开冰箱了吗? 

    这时,我才嗅到,屋子里飘着一股浓浓的肉香。但是这种感就,却让我眩晕,让我莫名其妙地干呕。 

    程天佑听到开门的声音,便匆匆探头,略略心疼地埋怨我,姜生,你去哪里了? 

    这么晚才回来?我给你打了好久的电话,你都不接。又不是小孩子了,都要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贪玩! 

    天佑说,都要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贪玩。 

    他说这话的时候,他眼底藏着无限的温柔和宠溺。但是正是这种眼神,却让我感觉,自己无从逃脱,无从躲藏!排山倒海一样的痛苦纠结在我的胃里。我脸色变的苍白,整个人都飘忽了起来。 

    天佑匆匆下楼,慌忙地扶着我,说,姜生,姜生,你没事吧?不要吓唬我啊。 

    半天,我才仿佛清醒过来。我喃喃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天佑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说,我?哦,我怕你担心我被别的女劫匪给入世**了,所以,为了你不担心,我就跑过来了。 

    忽然,他看了我一眼说,姜生,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坏啊? 

    我摇了摇头,说,没,没什么。 

    天佑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说,哦,我知道了,准是肚子里的小宝宝不听话了。让你受苦了,姜生。 

    说完,他就轻轻地将我拥进怀里,紧紧抱着,不出声息。但是,我却能听到他喉咙里急急的喘息,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对我说,对不起,姜生,让你受苦了。 

    他孩子一样的话语,让我的眼泪无声落下,滴在他的手臂上。 

    他微微地一愣,,将我掰过来,说,姜生,你有事情?你一定是有事情的,告诉我,我替你分担。 

    我不作声,只是咬紧了牙齿狠狠地流泪。 

    他温柔地给我擦拭眼泪,说,你在担心小九?凉生?小绵瓜?还是……北小武? 

    我仰起苍白的脸,看着他有些憔悴的俊美容颜,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他整件事情。 

    天佑说,好了,大姜生同学,我最害怕你流眼泪了,这样,咱们的宝宝肯定将来是个小哭瓜,那咱们俩不就没有二人世界了吗?不要哭了,否则我不跟你玩了,我跟小姜生玩了。说完,就笑着,盯着我的小腹,说,小姜生,大姜生哭了,你有没有不舒服啊? 

    啊,什么?你不舒服?那爸爸来拍拍你啊。说完,就将手轻轻地放到我的小腹上,脸上笑容宁静,说,小姜生,现在好些了没有?
  在他的手落下的那一刻,我惊恐地尖叫出了声音,仿佛有无数的绳索紧紧勒住了我的颈项,让我无法喘息。我重重推开了他放在我小腹上的手,仿佛他触碰到了我最不可触碰的伤口,生生撕裂了我的身体! 

    我大声而激动地呼喊,我说,你闪开!闪开! 

    程天佑一脸错愕地看着我,说,姜生,你怎么了?说完,将手温柔地搁在我的额头上,试试看,我是不是发烧。 

    我一把将他的手打开,情绪异常激动,我说,你瞎眼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打掉了你的孩子!你瞎了眼睛了吗?你还对我这么好! 

    程天佑就像木头一样,愣在了原地。 

    久久回不了神。 

    然后,他沉默了很久之后,喃喃,说,姜生,你饿了。哦,我电磁炉上还煲着鸡汤。 

    说完,他就面无表情跑到厨房,很小心地照看那锅汤。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痛到不可自抑了。我拉过他的胳膊,我说,天佑,你杀了我吧,我对不起你。 

    他看着我,说,不要说话,我在给你炖汤呢。我听别人说,女人怀宝宝的时候,要进补的,我不能饿着小姜生的。 

    说完,他就对着我的小腹傻傻地笑,说,小姜生在妈妈的肚子里要乖啊。爸爸一会儿就给你做好好吃的了。 

    我看着他,看着他透明温柔的笑,整个心都碎了。我说,天佑,天佑,求求你,别这个样子。 

    可是,他不管我,只是拼命地盯着那锅汤。 

    等汤熬好了,他就将它们分盛在小碗里,然后,也不看我。 

    就去默默地在房间里来回地走,不停地擦拭,所有可以擦拭的地方。他自言自语地说,不能有脏的地方,否则,对小孩子不好。 

    擦拭完了房间,他又去收拾房间里那些零散在房间里的小水果叉子,不肯看我。 

    说,放在外面,会伤害到宝宝的。姜生,我们的小姜生宝宝那么漂亮,一定不能被这些东西伤害到她。 

    …… 

    那一天,整个晚上,程天佑一直不肯看我,一直在自顾自地收拾着整个房间,一直在傻傻地自言自语着。 

    任凭我如何,他都不肯去听我说的话。 

    最后,他走进了书房默默不语地钉那张几乎要完成了的婴儿床。他很小心地抡起锤子将钉子仔细地钉入木头。 

    一声一声,锤击着我的心。 

    他一边仔细地锤钉着小婴儿床,一边哼起那首自编自造的歌谣——小姜生,在竹篮里睡着了。在竹篮里睡着了的小姜生。不要哭,不要闹,不要吵醒了大姜生…… 

    他那么认真,那么深情地唱着,柔长的眼眸一直温柔地盯着小床,仿佛里面那个甜美的婴儿,正在对着他咯咯地笑
  天佑——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奔涌了下来。我说,我求求你,清醒一下吧,再也不会有小姜生哭,再也不会有小姜生闹了。对不起对不起,天佑!对不起啊! 

    我紧紧扯着这个麻木到无知无觉的男子,恨不得将自己撕碎。 

    锤子,终于从他的手中滑落,重重地落到了地上,他的眼睛动了一下,似乎有微微的光,然后,他缓缓地抬起眼睛,看着我,有些茫然,他说,姜生,你有这么恨我吗? 

    我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我说,对不起,天佑,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我不能看到凉生有任何的闪失,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天佑轻轻地念,哦,凉生……凉生……为了你的凉生……你……杀了我的孩子? 

    说到这里,他痛苦而缓慢地闭上眼睛,两行眼泪,从他的眼角,滚落了下来,落在地上。 

    他,落泪了。 

    我呆在了原地,身体的痛苦和心里的痛楚纠结到一起,我伸手,试图给他擦去眼泪,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男子,居然会流泪。 

    他重重挡开了我伸去为他擦拭眼泪的手,睁开火焰一样燃烧的眼睛,一拳头狠狠垂下!那张小小的婴儿床顿时散了架。然而,鲜血,也从他的手背上留了下来。 

    那么刺目。那么分明。 

    就像那团与我身体生生分离的血肉,在那一刻,我突然眩晕倒地……耳边尖锐地响着小孩子的哭声喊声惨叫声,还有阴森森的咯咯的笑声……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安然地躺在卧室的床上,隔日午后的阳光满满地撒在我的脸上。 

    只是,已寻不到那个叫做程天佑的男子。 

    只有桌子上,他遗落下的一串晶亮的钥匙。 

    这时,陆文隽的电话打了进来,他的声音有些疲倦,但是依旧温柔如春风,他说,姜生,你现在还好吧? 

    我突然哭出了声音,面对着自己依赖的男子,我说,我不好,我非常不好!程天佑知道我打掉了他的孩子,已经恨死我了。 

    陆文隽愣了一下,说,他的孩子? 

    陆文隽这么一问,我突然觉得,我简直就是“未婚先孕”大军之中,惨遭道德质疑的最典型人物代表。 

    陆文隽的四个字,将我的伤心全部灭掉了,剩下的就是羞耻心。 

    若不是因为心痛难止,我一定会问,奶奶的,不是他的,难道是你的? 

    但是,悲伤,还是应该有悲伤的样子,不是么。 

    陆文隽迟疑了一下说,姜生,你有没有想过,你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如果你和凉生的骨髓无法配型的话…… 

    他这么一说,我更崩溃了,我大喊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陆文隽说,我也希望凉生会好,只是,越是担心就越害怕,所以,姜生,请你原谅我刚才的失言。

四十六   凉生,你告诉我,我们两个是上帝最心爱的玩具
   程天佑从小鱼山离开后,我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生命突然裂开了一个巨大的伤口招摇在我的身体上。 

    我每次去看凉生,都会看到未央。 

    还有一次,我看到了宁信,她就在未央的身边,黑色的长发散在身后,一脸平淡的神情,似乎这个世界的任何事情都已与她无关。 

    当然,我只是远远地看。 

    远远地看。 

    柯小柔还是经常到医院里跟陆文隽闹,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是这么大的间隙和仇恨。 

    全世界的人都在癫狂而忙碌着,只有凉生,是这样安静地躺在床上,安静的躺着。 

    全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安静的地方,就是我的心脏。经历了那么多故作平淡对待的疼痛,心终于成了一片死寂的水。 

    然后,不久之后,这片死寂的水,便波浪滔天了! 

    医生的诊断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炸得我回不过神来——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验髓报告出来的时候,整个世界天旋地转!那个医生的语气近乎冰冷,很显然,他不满意我的胡搅蛮缠——他不明白我怎么可以“自称”是患者的妹妹,来提供所谓的骨髓配型。 

    就在我拿到诊断报告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我。 

    未央突然捂住了脸,哭泣了起来。宁信在她身边,安静地陪着她,看她落泪,轻轻地抚慰。 

    就在那一刻,我的整个世界突然失控了。我拉住陆文隽,喃喃道,肯定是错了,他是我的哥哥,我们是同一个父亲。一定是错了!我们是兄妹的! 

    未央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我的眼前,几乎是声嘶力竭,姜生,你不要在这里装样子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这不是你多少年来做梦都想要的结果吗?!你们现在不用望断秋水,不用顾及别人说你们**!你们现在怎样都可以了!你多得意啊! 

    我被未央的怒吼给刺伤了,如果让我用天佑的孩子和凉生的性命来赌这个愿望,她太看轻了我这个人。所以,这是第一次,我冲着未央吼,我说,你是不是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为了占有一个人,可以这样不惜代价!是的,你说得对,年少的时候,我曾不止一次如此幻想过,他不是我的亲生哥哥!他是捡来的!他是天上掉下来的!他甚至可以是鸭蛋里面钻出来的,哪怕他是何满厚的儿子!我都幻想过!可是,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你认为的实现了我年少时的梦想,而是,如果我都同他没有血缘关系不能配型,那么,谁来救他? 

    谁来救他? 

    谁来救他啊? 

    说到这里,我绝望地蹲在了地上,抱膝哭泣。
   眼前的所有人,他们都无法理解,在我的心脏上,碎裂了一个多大的伤疤,碎裂到我都已不知道疼痛。 

    我拼尽了力气,舍弃了天佑的孩子,却换来了这样的结局? 

    原来,生活之中,上帝的翻手就是云,我和你在被置于亲情的彼岸,永难渡到彼此的岸;上帝覆手就是雨,突然在我们饱尝了人间伤痛之后,用铁一样的烙痕,告诉我们,我们身上流着的,是不同的血! 

    凉生,你告诉我,我们两个是上帝最心爱的玩具? 

    所以,他总不忘将我们放下,拿起,拿起,放下,放下,再拿起……然后,我们的命运,就这样难以自制地反反复复,复复反反,反反复复…… 
可是,你究竟是我的谁? 

    当未央从发呆之中,清醒过来之后,她指着我说,姜生,既然,你和凉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那么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扰他!否则,我绝不客气! 

    我顿时愣在了原地。 

    人,渐渐地散去,只有陆文隽陪在我的身边。人在孤单难过的时候,最容易想起自己最依赖的人,所以告别了陆文隽后,我裹了裹衣服,在有些微凉的风中,拨通了程天佑的电话。 

    我想,此刻,如果他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的话,我一定会泪如雨下。 

    可是,电话里的声音却是那样静寂地传来:对不起,您所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所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突然,我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难道,从此,这个男子,就不在我的服务区了吗? 

    我揣着他留下的那串晶亮的钥匙,奔向他在市区的住处。却总感觉身后一直有人在追随,一声尖叫后,那个追随着我的步子的影子,也突然消失了,仿佛被人绑架走了一样。 

    但是,此刻的我,却无心关心。 

    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 

    却再找不到一条道路,可以通向你的心房。门铃按下之后,却久久没有人开门,我只好颤抖着双手,将门打开。 

    安静的屋子。 

    就像这个男子,当初离开时,静默的眼睛。
  
四十七   三十而立,背城而去
  桌子边,一张洁白如雪的纸片,如一桩沉痛的往事,压在另一串晶亮的钥匙底下。 

    字很漂亮,漂亮的如同他深邃清澈的眼睛,当那些漂亮的字全部布满我的眼底时,我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姜生: 

    当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便知道,此刻,你对再次寻到这里,来找我,来寻找你在这个城市里为数不多的温暖。 

    对不起。 

    我最终还是辜负了你。 

    我一直很遗憾,不能参与你十六岁之前的那些岁月,就像凉生一样,站在你身边,保护你,疼爱你。 

    也一直很遗憾,有那么四年时间,我任由固执的你,将彼此交给了思念。 

    所以,后来的日子,我是如此渴望的补偿你,补偿我们的爱情——或者,这不是爱情,只是我一向情愿的拥有。 

    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是那么积极地给你做每一次饭? 

    其实,在每次给你做饭之前,我已经在家中演练了很多遍,但做给你的时候,仍是手忙脚乱。这么不厌其烦地给你做饭,就是想,有那么一天,我所做的一起,能代替那碗你迟迟不肯忘记的水煮面。 

    现在,知道了,也不会去奢望了。有些记忆,注定无法抹去;就好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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