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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落拓-荏苒年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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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唯微伸手要接她手里的服装包和一道具架子,她连忙说:“小心勾到你的衣服,还是我来。”
  她做好准备整晚留在后台帮忙,穿的T恤加牛仔裤球鞋,吕唯微则是一身别致的酒红色丝质小礼服裙,踩着高跟鞋,衬得身形苗条,面孔白皙,十分漂亮醒目。
  放好道具后,任苒回头,看到吕唯微仍站在原处,明显准备与她交谈,她避无可避,只得笑道:“演出时间在两个小时以后,吕博士来得稍早了一些。”
  “我今天负责联络接待来宾,所以提前过来。任小姐,上个月听说你也加入了义工组织,到今天才碰到你。”
  任苒不解她怎么会留意到自己,“吕博士一直在做义工吗?”
  “对,我从成立时就加入了,不过最近两年太忙,经常出差,服务的时间有限。”
  “吕博士请坐一下,我去排道具顺序。”
  “我来帮你。”
  任苒推辞不得,只能拿出预先排好的顺序,对照着整理道具。吕唯微在一边帮忙,两个人很快便整理好了。
  这时给工作人员和演员预先订好的盒饭送来,吕唯微端来了两盒,“抓紧时间吃饭,任小姐,我马上就得出去接待来宾,你也得继续忙了。”
  “谢谢。”
  两人在后台一角坐下,吕唯微尽管衣着精致,且化了妆,但吃起盒饭来大口大口,毫无矜持之态,同时还说:“这边的盒饭比我单位附近外卖要好吃。咦,任小姐,你吃得这么慢,不合胃口吗?你已经太瘦了,千万别减肥。”
  因为服用抗抑郁药的缘故,任苒有大半年时间胃口都很差,自然消瘦了很多,最近经医生批准减了药的剂量,她才恢复了一点饭量。但她不打算解释,只笑一笑:“我吃饭一向慢。”
  “我一向是大胃王,吃得既快又多,以前读大学时更厉害,试过一餐吃两份盒饭,家骢笑我是猪,说我可以参加暴食比赛。”
  她突然提到陈华以前的名字,任苒不动声色,仍保持着微笑:“吃得多不长胖是难得的天赋,会有很多人羡慕你的。”
  吕唯微已经吃完了盒饭,却并没走开,而是坐在一边拿出手机打着电话,一个个联络重要来宾,再次确定时间。同时抽时间对任苒说:“真要命,我始终适应不了这样反复check。”
  任苒还来不及回答,只听她再拨一个号码,对着手机说:“不,家骢,让阿邦送支票过来太没诚意了。慈善只有亲自参与才有意义。”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她满意地笑:“好,说定了,不可以迟到太久。”
  她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这算不算是一种道德讹诈?”
  任苒不解其意,疑惑地看着她。
  “我是说,我这样凭老交情逼着人家到场,似乎多少有点站在道德制高点逼人行善的意味。”吕唯微耸耸肩,“毕竟每个人表达善意的方式不一样。”
  任苒老老实实地回答,“如果那些人接受你的说服过来,也算是认同这种表达方式了,没有讹诈这么严重吧。”
  而且,像陈华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接受所谓道德讹诈?剩下的半句话,只在她脑中一闪,便已经吓了她一跳,她连忙低下头去扒了一口饭。
  “说得也是。”吕唯微笑了取出化妆镜端详自己,用吸油纸印着面孔,再拿出口红补涂着。“我突然觉得这个口红的颜色似乎不大配我的衣服,你看呢?”
  任苒只得咽下嘴里的菜,打量一下她,“我看还好,应该是这边灯光的缘故。你可以去化妆间看看。”
  吕唯微笑着摇摇头,站起了身,“一口气念到博士以后,我才开始学习化妆、穿衣搭配的常识,总觉得这门学问比国际贸易规则要复杂难搞得多。慢慢吃,任小姐,我先失陪了。”
  任苒早就没了胃口,目送吕唯微走远,放下筷子,将饭盒收好扔掉,跟其他工作人员一起,投入后台紧张的准备工作当中。
  直到演出正式开始,她才松了一口气,连日劳累,她体力不够,未免有些支撑不住,她留了钱给一个比较熟悉的义工,托她代捐出去,便告假先走。
  她的车停在前面,便顺着侧边走道向外走,只须穿过贵宾休息室的门,便能到达前面大厅,她却迎面看见吕唯微正站在那里,仰头与人讲话,站在她面前那个男人穿着白色衬衫,深色长裤,身形高大而熟悉,正是陈华。
  吕唯微的目光飘向她,她抢在对方要打招呼之前转身离开,疾步折返,从侧门出去,再绕一大圈走到前面停车场,开车回家。
  她当然听得出来,今天晚上吕唯微一直话里有话,可是她实在没有好奇去揣测她的用意,更不想在这里跟陈华碰面。
  然而,任苒清楚知道,如果她努力寻求的是让生活恢复正常,那她根本无法一直将整个世界关在门外。她的理智提醒她,只要做着让生活恢复正常的打算,她就必须正视那些她一直回避多想的事情了。
  她再次有了离开北京的念头,并且开始动手整理银行帐户,重新上网查询信息,计划以后的去向。
  这天任苒去做例行的心理咨询时,快结束时,白瑞礼告诉她,义工组织目前发展很快,主事的几个人打算成立专门的慈善基金会,并聘请专职工作人员,问她是否有兴趣尝试。
  她摇摇头,“我可能准备重新开始念书。”
  “那也不错。”
  “白医生,”她踌躇一下,还是说了,“如果我暂停一段时间心理治疗,尝试自我调适,你不会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或者过河拆桥吧?”
  白瑞礼笑了:“不会,我始终认为,心理医生的责任是协助治疗对象自己找到解决心理困扰的方法。你有依靠自我的认识和信心,我很高兴。”
  任苒舒了一口气,“其实我并不确定,不知道能不能真正做到不依赖你的判断和治疗。”
  “这样吧,我们可以先试着调整一下治疗频率,将每周一次改为每月一次。医生的谈话跟药物依赖一样,能最终将影响缩减到最小,依靠自己的力量建立起心理的平衡,才是真正的成功。”
  任苒同意这个安排,“我怎么才能判断自己最终能够做到自我调节?”
  “自我调节是一种情绪的平衡,人不能总处于欣快之中,但也不能总沉溺于不快乐的情绪,调节的关键是重获一种自我控制,如果有一天,你能在自由选择的前提下,体验到自主的快乐、满足与轻松。那么你就完成了成功的自我调节。”
  “我记住了。”
  任苒起身正要告辞,白瑞礼叫住了她,将他刚出版的新书《自我发现之路》送给她。
  “你已经读了很多心理学的专业著作,这本书我是头一次针对大众读者写的,可能内容会相对浅显一些,不过集中了我最近几年做心理咨询时的一点感悟,希望能够对人多少有些帮助。”
  “谢谢白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酷爱男女对手戏,不耐烦心理建设的各位,下一章就是他们碰面了,再下一章他们就……可是看看留言,大家似乎也疲惫了,好消息是——按编辑的说法,下周书应该可以上当当,要不就停这里吧。。。。
  第八章(上)
  这天晚上,任苒再度去了后海。习惯的力量就是这样强大,不管是对一个人还是一个地方养成了习惯,有些举动就差不多成了不必思索而为之的下意识行为。
  后海的夏夜,当得起夜夜笙歌这四字评语,湖面上有挂着红色灯笼的画舫随波而动,隐约有丝竹管弦之声传来,无处不带着柔靡的红尘喧嚣气息。
  过去大半年时间里,云上的生意仍然并不算好,却一直维持着,没有如其他类似酒吧那样,隔一段时间再去,便已经转手换了名字。也许正因为如此,这里成了任苒在后海唯一的去处。
  她每次来,靠窗那个位置始终为她保留着。她一坐下,服务生不等她开口,便给她端来红酒。
  她去洗手间,出来时却听到两个服务生在走廊另一端忙里偷闲小声议论着她:“总坐六号台的那位小姐可真怪啊。”
  “嘘——别乱讲话。要不是她一直来光顾,有人出一大笔钱给我们老板维持营业,这里早做不下去了。她可是我们的米饭班主。”
  她不介意做别人眼里的怪客,也不想惊吓到那两个服务生,静静站在原地,挨了一会儿,等他们去前面做事才走出去。其实他们的议论对她来讲,并算不意外,只不过是从另一方面坐实她的某个猜测而已。
  这天她比平时喝得要多一些,到午夜时分,已经醺然半醉。远处湖面有人弹古筝,邻近酒吧布鲁斯的节奏慵懒,身边萦绕着钢琴曲,各式音乐调和,曲不成调地断续传来,恍惚如同一个迷乱的旧梦。
  她伏到桌上,半睡半醒。一只手轻轻拍她的肩,她的头换个方向,嘀咕着:“阿邦,你应该再来晚点,等我把这个梦做完。”
  “做的什么梦?”
  她费劲地用手撑起头,一边揉着疼痛的太阳穴,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改天我得问问白医生了,据说大部分梦只黑白灰三色,我也好长时间没做过彩色的梦了,不过刚才这个梦好象是彩色的,有大海,有帆船,有飞鱼,有珊瑚在跳舞,还有……”
  然而她没醉到认不出人的地步,猛然打住,察觉到正扶起她的来人身材高大,不是每次酒吧打烊会突然冒出来接她的阿邦。她顺着他白色衬衫的胸前纽扣向上看去,站在她面前的是陈华。
  不同于前几天瞥见他的背影,最近快一年时间,头一次陡然面对面如此贴近地站着,任苒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有什么?”
  “阿邦呢?”她反问。
  “阿邦的母亲生病住院,他回家看望她了。”陈华解释着他的突然现身。
  任苒尴尬地“哦”了一声,记起那个和善而沉默寡言的瘦小妇人,她有着一张满是风霜的面孔,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老很多,“她……我是说茅姨还好吧。”
  “她的风湿性关节炎很严重,很可能以后不适合再住在双平了。阿邦打算接她来北京住,可是她舍不得离开家。”
  说话之间,陈华半搀半抱,带她走出来。她勉力挣开他的手,“没事,我能走。”
  “我的车停在银锭桥那边。”
  陈华还说了一句什么,但任苒脚步飘浮地向银锭桥走,并没有听清,也不打算去问。
  两年前的一个夏夜,她曾跟祁家骏也是这样走在后海边,带着薄薄醉意。晚风含着热气拂面而来,依稀是旧时气息,记忆片段涌上心头。
  “这里名叫后海,那边还有前海、西海、北海、中海、南海……这么多海,其实都不是海。”
  她当时对他解释着这一带的方位与景观。
  当然,都不是海。
  真正的大海在远方,眼前这样的波澜不兴,不是她曾经对着的任何一片海洋。
  她凝视银锭桥上可以看到的隐约西山轮廓,而他则凝视她,仿佛要在从小到大早已熟悉的脸上读出什么,或者,只是想看入她心底。
  “爱你,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不想再让任何事伤害你,珍惜你,希望跟你永远在一起。”
  这个声音盘桓耳边,挥之不去。她在银锭桥上站住,伏在栏杆上,看着下面暗沉水面倒映着大半轮明月,水面泛起粼粼微波。
  “西方有句话,如果你一直挂念逝者,他就走不了。只有慢慢停止想念,他才会无牵无挂去往极乐世界。”
  当时明月,此刻依旧,只是月下看着她的那个人不可能再出现了。她真的必须放弃想念,让他自此从心底消逝吗?
  “在想什么?”陈华问她。
  她收回思绪,“请原谅,我现在很容易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
  “我带你去海边住几天吧,任苒,看看珊瑚。最近几年,双平附近海域……”
  “不,我哪儿都不想去。”她猛地打断他,直起身子,继续向前走。
  如果跟往常一样,是阿邦送她回家,如果她清醒着,会与他闲聊几句,有时喝多了一点儿,会干脆在车上睡着。等到了公寓楼下,他叫醒她,她照例道歉:“对不起,阿邦,真的不用再来接我,你看我不可能喝到烂醉,叫辆出租车回家就可以了。”
  而阿邦都只是好脾气地笑,既不点头答应,也不辩驳,送她上电梯,确定她进了公寓将门反锁好再转头离开。
  当坐在身边的那个男人是陈华时,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努力在酒精带来的麻木感中保持清醒,身体高度紧张,脑袋里十分混乱,到拿出钥匙开公寓门,才松了口气,转头正要与他道别,两人却在那一瞬间拥抱到了一起。
  她在仓皇之间,抓紧他的衬衫。他的吻遽然占据了一切,她被无法理解的力量笼罩,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她住进这间公寓后,他从来没有来过,可是黑暗之中,他仿佛知道所有的格局,径直抱起她走进卧室;这个怀抱她睽违多年,已经陌生,可是此刻却如此亲密,似是一个故人悄然入梦而来。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有与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某些长久压抑心底已经接近忘却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浮了上来。她孤独得太久,所有对孤独的习惯,其实只是一种无奈,一种自欺。
  突然之间,她放弃所有思考的能力,只想不顾一切溶解在这个怀抱里——这不是出于单纯的□,而是从肌肤到心灵深处渴望一个没有间隙的忘情亲密。
  她被他放到卧室的床上,他一粒粒解开她的纽扣,嘴唇贴到她□的肌肤上,灼热发烫。
  所有的一切都在幽暗月色中朦胧不清。她几乎可以实现自我催眠,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她只需沉溺,不用思索。
  然而,她清楚这不是梦,也清楚知道紧紧抱着她的这个人是谁。
  意识到这一点,她没有办法继续混沌下去,让自己一无所知地接受。近乎灼伤的痛楚侵蚀着她,她挣扎着叫道:“不,家骢……”
  陈华曾经用过的这个名字从她口里叫出来,对他们两个人来讲,都显得有些陌生了。
  他停止动作,他的身体仍然火热地抵着她,隔了一会儿,他将头埋在她颈间,良久不动。
  世界突然之间转入静止状态。
  黑暗之中,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也知道她的心在他身体下跳动得激烈不安。
  她艰涩地说:“对不起,我不能……”
  “嘘——”,他的手指按住她的嘴唇,“我知道。”
  他移开身体,替她掩上衣服,仍然抱着她。
  他一动不动,她松驰下来,酒意占据意识,心跳渐渐恢复正常节奏。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着,长期以来,她受失眠折磨,浅眠易醒,很久没有睡得如此沉酣。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任苒看着凌乱的床铺和自己身上同样凌乱的衣服,清楚记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那不是一个荒唐的梦。她捧着脸,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陈华走了进来,他已经穿得整整齐齐,阳光洒入室内,照在他身上。她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还没离开,慌忙抓起床单遮住自己。
  “早餐想吃点儿什么?”
  他问得理所当然,越发衬得这个场面荒诞得可怕,任苒没法忍受下去,“请你离开,不然我走好了。”
  “你别折磨自己,昨天什么也没发生。”
  她已经借着床单的遮掩,勉强扣好了自己的衬衫,一声不响爬下床,陈华上前一把按住她,“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一个人待着。”
  陈华盯着她,点点头:“好,我晚上下班再过来,接你去吃饭。”
  他走以后,任苒呆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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