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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证红楼-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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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听了这话,只好叹息了一声,“燕兄弟本来便学的是张良遗脉,兼且与天下修行各脉俱有往来,何必妄自菲薄?如今开国百年,观历朝历代之事,若不能有一个中兴,这国运往往便要就此衰退下去了。现今满朝官员虽多,却多是尸位素餐,又有几人可用?虽然陛下早想好好整顿一番,但是连年灾害,又有刀兵之事,朝中实在不宜大动了,多半也只能拖上几年了。以燕兄弟的才干,难道还担心做不了一番事业么?若非只肯做个谋士,日后内阁首辅之位,定然是燕兄弟的。”
燕霜夜连忙摇手,“别,别,内阁首辅?这种位置我可不敢做。术业有专攻,我不是那等办实政的料。”
似乎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惊慌失措的样子,水溶哈哈大笑起来,拿酒杯朝他一敬,然后一口气喝掉了。他知道,这不是没有这种能力,只是不肯做罢了。
随时准备功成身退,避免功高震主,这就是燕家这一脉继承的处世方式,也所以,才让人放心。
“对了,”水溶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燕兄弟,你之前一直没说,等到我走了,你准备搬到哪儿去?”
“自然是前代东安王建议建立的问心书院。除了那里,游学的士子还能到哪里去住呢?”
水溶微微皱眉,“那边……”那里住着众多求学的学子,家境贫寒者,时常都去那里看书,交游,可以说颇为繁华,住到那里去真的好么?不过他看燕霜夜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了。
第二天,姑且不说北静王府这边的喧哗热闹,在贾府这边,虽说不是如北静王那般奉旨出行,宝玉却也是家中的金凤凰,要送他出行,贾府也是热热闹闹的。
姐妹们一起到了贾母那边去给他送行,都少不得说上几句送别之词,宝玉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却还是不免有些恋恋不舍之情,就算是日常和她不亲的迎春惜春,都和他们说了好些话。尤其是在和黛玉道别的时候,很是恋恋不舍,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最终还是只说了几句平常的道别之语罢了。
随即他又到了外面去,贾环贾兰等人,不管是真心与否,也都来给他送行了。宝玉对此倒依然是淡淡的,不过是统共说了几句话,便道了别,带着几个小厮下人,往北静王府等着去了。
而在贾母之房中,宝玉送出去了以后,便连贾母都把持不住了,合着王夫人两个一起在那里抹眼泪,到底是女孩儿一般娇惯大的,如何舍得单独放他一人出远门?
只是王夫人在同时也盼着宝玉成才,贾母虽没盼着他成才,但他自己成长起来,偏偏她又再无其他男丁可以相信,两个人不同的心思,也同样不舍,却到底是共同促使了这次出行。如今宝玉出门了,又难免一起伤感。
几个姐妹们和宝玉一起长大,此时他骤然走了,其实也是难免觉得古怪的,不过“少了一个人”的失落感还没有十分明显,因此倒是好上很多,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两位老人,宝钗主要安慰王夫人,虽说也时常带上老太太,但贾母却只是一边垂泪,一边和坐在身边的黛玉说话,也惟有湘云能在她们中间插上几句话儿罢了。
不多时,凤姐儿便带着平儿走过来了,脸上带着笑容,一进来就笑道,“老祖宗一手把宝兄弟送出去了,又来在这里掉眼泪,只怕外面的宝兄弟知道了,又要担心得飞奔回来了——这可就好,大家都白忙活了。”
贾母听了,抹了抹眼泪,对黛玉笑道,“这猴儿定是又有了什么新鲜事来和我说呢,否则断然不敢来的。”
黛玉抿嘴一笑。
贾母确实是对凤姐很了解,没有把握能哄得贾母一笑,她就不会这么来了。
果然,凤姐也笑得更欢快了,“不愧是老祖宗!我们的心思断然瞒不过去的。您老人家不是日常抱怨没个说话的人?我那儿来了一个和您年岁差不多的老人家,只要您不嫌弃她是乡下的,我让她来和您说话好不好?”
五十九章
凤姐说,那位老人家算是王家的一个老亲戚,乡下人,因为家里穷,所以才来投亲靠友,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了,送了些钱财与她,这次又来了。在京城外围,田地收成倒是不错,所以她特地送了些新鲜瓜果来。因为昨日要送宝玉出府,十分忙乱,她也只抽空见了一面,但感她心诚,就把她留下来住了。
她一开始说,黛玉便知道,这是刘姥姥来了。
刘姥姥进大观园,这可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故事里面,相当重要的一件事呢。而刘姥姥,也因此,在风清曾生活的世界中,成为了一个几乎家喻户晓的艺术典型。
但是在现在,从凤姐的口中说来,由她们听来,这却不过是一个来打秋风、攀富贵的穷亲戚罢了。
黛玉心里叹息一声:难怪黛玉有些看不起她,难怪从奶奶到姑娘到丫鬟们,都拿她来取笑。便是现在的她,若非知道后事,也是看不起一个攀富贵的人的。
谁能有那样的远见呢?谁能想到贾府会这么快败落?而且还是败落得那样彻底?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打秋风的人家,居然能有真正的热心肠,在那之后,来报 “一饭之恩”?他们想不到,刘姥姥自己,也想不到的。
贾母听了凤姐的话,果然十分欢喜,便问,“这位老亲家多少岁了?”
这话一问出来,凤姐顿时一愣,竟答不出来。在贾母的眼皮子底下,她也不好悄声问平儿的,只得一拍额头说到,“这个我竟是不知道!这可真真是糊涂了!”
贾母笑道,“这不是糊涂,是怠慢呢。亏得你这猴儿,连这话都不问清楚,就来回我。莫要连辈分都弄错了吧?”
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
凤姐也笑了,转头去问平儿,“平儿,你知道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就回老太太一声。”
平儿因她怀孕的缘故,如今一直贴身服侍,照顾她照顾不到的地方,帮她处理些琐事,但听见这话,也只得笑了,“我也不知道。看着她年纪大了,就不知道确切岁数。”
虽不知道刘姥姥的确切年岁,但听是个乡下来的老人,贾母还是很高兴,便把她请了来。如今宝玉不在,贾母身边最疼宠的便是黛玉了,因此只把她拉着坐在身边,因此,黛玉也跟着看了刘姥姥的一个正脸儿。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色棉袄,上面自也无甚花纹,年纪看来是大了,满头的白发,脸上也多有皱纹,不过,身子骨看来还硬朗,人也很精神,身边还带这个小小的不敢抬头的孩子,这孩子连问候都不敢,只是怯怯的。
刘姥姥和贾母相互问候过了,便拉着那叫板儿的孩子在椅子上坐下,和贾母说起了老人家的家常话。她今年却是七十五岁了,比贾母只小两岁。贾母让她洗了澡,换了衣裳来说话以后,她便说起了乡下的事来。
她在乡下,知道的山野趣闻确实不少,虽然黛玉听来无稽,但其中含着大量的神佛之事,却是极对贾母王夫人的口味的。而那刘姥姥又是极会观颜察色的,见到贾母王夫人喜欢,便说得更是起劲了。
这看得黛玉暗叹:此时的刘姥姥,看来就是一个趋炎附势,攀权附贵,甘做小丑的人物啊。
她无心听故事,环顾一周,发现果然,几个夫人姐妹,除了特别虔诚信佛的,多半都是整日里在这深宅大院内无聊,所以将刘姥姥当作了说书人甚至是小丑来取乐罢了。
毕竟她们日日里能够聊起的不过是同样的深宅大院内的事情,这些事情来来往往,都是那些样子。刘姥姥说的那些乡下的事情,就显得特别的新鲜有趣了。
刘姥姥在贾母这里很是说了一回,贾母便把她留下了,要她在这贾府多住两天来讲话。可怜刘姥姥的肚子里面哪里有那么多新鲜有趣的故事?她也知道忌讳,有些笑话是不敢讲的,说到后来,那是明显在刮肚搜肠殚精竭虑了,黛玉心里明白,这些故事是越发经不起推敲了。
贾母看来也是有些明白的,在留下她之后,就把她送回凤姐那里去了,姐妹们也都说笑着出来。
探春笑道,“那姥姥说话却有趣。京城附近并未受灾,有了个好收成,她便说是当今有神佛保佑的。若是神佛保佑,怎么再往南些就受了灾,还要北静郡王去监督赈灾呢?”
宝钗忙拉她道,“快别说这话!别人听见了还了得呢?你便不信这神佛,也别说这种话,不说报应等事,妄议朝政也非我闺阁本分!”
湘云早因为刚才的趣事笑个不住了,听了这话,倒十分奇怪,问道,“她如何‘妄议朝政’了?”
宝钗叹道,“才说了一个,你又来了。”
湘云见她神情郑重,便不敢再问了。探春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也不敢再说。
虽然身在闺阁中,外面的事没人和他们说,但他们几个都是饱读诗书又聪明伶俐的,很能从史书中推些东西出来——天灾,这种事情,是很容易和“失德”、 “失道”等词联系起来的。探春的话,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块儿去。只是探春自从那次宝玉凤姐受魇,便不再相信这些神佛菩萨等词,这次才轻松过了,一不小心,就带了出来。
黛玉道,“想她这一生,虽比我们自在些,能多去些地方,也不过就是在自己乡下和这京城的几个地方走走罢了,其他地方怎么样的,她哪里知道呢?三妹妹也莫要笑她——不管好事歹事,都是神仙菩萨事。我们也是看了些书的,都知道圣人有言,‘敬鬼神而远之’,这样的事情还多有呢。又何况她?”
湘云拍手笑道,“林姐姐这话却说的好!不管好事歹事,都是神仙菩萨事。我就不喜欢这样,难道我们写几首诗,做的好了就是菩萨保佑,做的差了,就是不够虔诚么?”
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把之前的玩笑都抛了开来,宝钗便拉她道,“这丫头做诗做疯魔了,昨儿竟没做够,今儿还想着做诗呢。这点子事也能扯到写诗上面来。”
黛玉颇想不明白,怎么做了一日诗,湘云的态度就又好起来,倒也没有多计较。回到潇湘馆坐了一会儿,她见还有时间,便袖了前日里送过来的账本,准备到凤姐那里走一遭,也没和其他姐妹说,自己又带着雪雁往园子外面走,留下紫鹃收拾屋子。
她见雪雁在背后不停的挥挥手,不由得笑问,“这是怎么了?”
雪雁孩子气的抱怨道,“姑娘,明明要到九月了,这天也凉下来了,怎么还有这些小虫子来咬我?”
黛玉的体质,素来是身边不近蚊虫的,见她这样,便把手中几乎是做装饰的扇子往她手里一递,“你拿着赶赶,依我看,倒不是因这园中蚊虫多,是因为你这样手舞足蹈,那虫子把你当作一朵花儿了,这才凑过来的呢。”
雪雁虽然孩气,却不是不知事,也知道黛玉是在打趣她,不由得不依了,“姑娘别打趣我了。在姑娘跟前,哪个敢自比花儿呢!”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拿了扇子在手上,四处使劲儿的扇了扇,也不知那肉眼不见的所谓蚊虫被她赶走了没有,倒是扇得黛玉觉得冰凉起来,又忙把扇子拿回来了。
主仆两个说笑着,正要出了园门,便见凤姐平儿和王夫人房内的大丫鬟彩霞一起走进了园子里面来。凤姐也就罢了,除了少数特殊的时候,黛玉从不见彩霞进这园子里来的,不由得诧异,放缓了脚步。
凤姐远远看见了她,先笑起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才说要往潇湘馆走一遭儿,竟省了这份力了!”
黛玉迎了上去,“若是要找我拿东西,派个丫鬟来不就好了?要是累着了你,我可担待不起。”
凤姐扯着她袖子,自己把那账本拿出来了,袖起来,一边笑道,“你当我特意来找你呢?不过是想着顺路罢了,如今也省了你走一遭不是?……昨日里,虽说是薛家姑娘出的螃蟹酒,但终究是史大姑娘的名义请的,老太太商量着明天在园内还席,游一下园子,乐一乐呢。我们进这里面来,要找大嫂子商量一番,先准备好。” 边说,又轻声笑道,“也把那刘姥姥拉来,我们捉弄一番,让老太太笑一笑。”
黛玉听了,便稍稍有些不乐。
但转念一想,那刘姥姥不是个不知恩的人,平白得了贾家的好处,她自己也要不安的。细细回想那个记忆中故事的细节,便能知道,这原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在刘姥姥看来,乡俗俚语能博得一笑,总比白打了秋风好吧?
她便不开口了,只是不免感叹求人之难。投亲靠友之事,也真是本就是一件尴尬事。
黛玉在这里不开口,那边彩霞却开口了,“二奶奶,太太说了,不妨拿来一乐,只别过火了才好。”
凤姐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着呢。”
黛玉正不知道彩霞进园子里来干什么,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拿眼看她,彩霞早向她行了礼,此时也不说话。倒是凤姐见了,帮忙解释道,“这刘姥姥最初便是奔着太太来的,太太做小姐的时候,在我们王府接待过她一次,如今虽是我招待她,太太也总有些不放心,这是尽故人之情呢。”
这明显是怕出岔子呢。
黛玉心里明白,不好说破,只是见凤姐忙里忙外,不由得又劝了一次,“彩霞也是好的,和大嫂子商量一番也就是了,你何必自己跑着一趟?我幼时多病,医书也很看了些,早告诉你,你现在有了身子,不宜螃蟹不宜酒,你昨日不听我的,很吃了些,如今又这样忙碌,这是何苦?”
凤姐只是笑道,“你别看彩霞把太太房里的事情办得好好的,这等给老太太戏谑逗趣之事,她不中用!还要我去才成。你放心,我身子如今硬朗着呢!”
黛玉见凤姐非要逞强,也无话可说,看着她们径自去了。她知道,凤姐不疑心她,这就算好的了,但她不听劝告,她也实在无法,只得自己重新回了潇湘馆去。第六十章
现在,全国各地大面积的受灾,虽然京城附近是好的,但是黛玉想来,朝廷里面应该也是十分焦头烂额的吧?
她不通政事,更没人对她说外面的事情了,却也知道,在这样的时代,以农业为本的时代,天灾是一件十分动摇统治者根基的事情。
原本这个年代应该存在,一脚踏进了君主立宪制度的明朝会覆灭,除了游牧民族以战养战的方式对文明社会破坏性太大的原因之外,连绵不绝的天灾,也是重要的原因。
当然,逞强的皇帝也是原因之一就是了。
黛玉心底暗暗思量,如今各地受灾、朝廷为难、处处流民,贾府却在是不管这些,只顾着“朱门酒肉臭”,不知道这是不是也会成为败亡的由头之一呢?虽然说放眼京城,本来就没几家人的内眷会关心这些国家大事,都自顾自的宴请取乐,但即使是随大流,等到被单独拉出来的时候,明明是大家都做的事,也会变成单独的罪过。
但不管黛玉如何思量,她也是无法阻止这样的游乐的。
第二日一大早,黛玉才起来梳洗,尚没打扮好,众姐妹便呼朋引伴的到了潇湘馆来找黛玉,因为潇湘馆是除了怡红院之外最接近园门的地方,看得出来,对于今天的大概会颇为“不同寻常”的游园,众姐妹还是都很有兴趣的,之前还从来不曾在这么早的时候,就聚得这么齐呢,足见她们也是兴致勃勃了。尽管她们都是矜持的小姐,有些话不会说出来,但黛玉看她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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