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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证红楼-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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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笑着说了句:“如今你这房里的丫环们真是越来越不上心了,这样的活计也拿来敷衍你。”
他听了只好笑,也不好告诉她,这是湘云的手艺。
后来想来,这是林妹妹要他别太纵了房里的丫鬟,这对她们不好。只可惜那句话当时的深意,他却并未体会出来。
只是,他没有体会出来也就罢了,当作玩笑话也成。但五月份湘云来的时候,却偏偏就知道这玩笑话,还提起了这件才发生不久的事。
“有人看我做的活计不上,怎么不找她做去?”湘云在袭人要求她做鞋子的时候,就很愤愤的这么说。袭人说林姑娘不做这些闲活计的,这才把话撩了过去。
当时他并没有想到这些有什么不对,现在却觉得不对。
湘云不过偶尔被接过来住一住,如何一进园子,就知道了先前林妹妹的一句玩笑话?府中有谁会和她来往,还特地把这些事情告诉她?
想到近日里房中发生的事情,宝玉便让麝月去还书,宝钗因为家中藏书极多,宝玉也从那里拿过两本诗词的,当下也让袭人送了回去,让她好好道谢。秋纹等丫环都在外面收拾,宝玉便对晴雯笑道,“你过来,我问你几句话。”
晴雯听到宝玉呼唤,只得蹭到他的身边来,不过,却在他身边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了。
宝玉笑道,“过来坐下说话就是了,站到那么远做什么?”
晴雯冷哼了一声,“以后都是要出去的,二爷还请自重,主子丫环坐在一起,算什么事呢?”
宝玉听了这话,又是笑,又是叹,“若是你们愿意,在这园子里面住一辈子,我也是乐意的,断然没有赶你们走的道理。只是,我却没这能力让你们都守在这园子里面——金钏儿的事,难道你们就忘了不成?”
晴雯听了,冷笑道,“若是如此,该赶走的也不是我们几个!”
宝玉低头沉默不语。
在他之前年少无知的时候,女孩子们怎么对他,他是不会拒绝的。在懂得云雨之情后,因知道大家——包括他那些朋友——都是如此的,偶尔情动之时,就不免会去拉丫鬟,本来大家也就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也难以免俗。
在主要近身伺候的三个丫环里面,袭人不曾拒绝,但是晴雯麝月都拒绝了。另外两个比较近的……秋纹一般在外面,碧痕也是,她主要是服侍他洗澡的,还主动挑过他的火。
拒绝了的,他自然不会勉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认为晴雯麝月都是想着以后出去的。
而在金钏儿事件之后,他才知道,家里原来是这样忌讳这种事情。父亲不容、母亲不容,丫鬟们受到的也都是绝对不能做这种事情的教育。虽然如袭人,是放在他房里的,但不曾过到明路,就不该有这样的事。
虽然家家都是如此,但就“礼”字而言,其实是并不好的行为。……也本来应该,是他也不屑的行为才对。
就好像如今人人追求名利权势,但若放到明面上来说,这些世俗间的理所当然之事,却是说不出口,也断然不该做的。
碧痕的心事,他于是明白。但如果闹出来,岂不又是一个金钏儿?所以仍然是只能放出去的。
袭人呢?袭人当初为什么不拒绝呢?只是如今她差不多算是挑明了,却是没事了。
半晌,他才对晴雯道,“若真要是老太太,娘发了话,难道我倒非要你们出去不成?如何这就是‘赶走’了呢?只是这个屋子里面,这个园子里面都是如此的,年纪到了就要放出去,原也不是我定的规矩。我怎么能说留下你们呢?也是我年纪小的时候,不懂事,说了这些话出来,倒叫你们一个个的都误会了——如今不是说我要赶你们出去,原是怕我年少时说得话,倒都叫你们误会了。我其实是做不得主的。若我说了要你们留下,娘又不同意,可不就是又如金钏儿一般了么?”
说出此话来,宝玉也不免唉声叹气起来。他却是想起了贾琏娶凤姐前的房里人,兄长贾珠原本的房里人。有些事情,他都是后来方才知道的。不要说娘亲,还有娶进来的未来的妻子那一关呢!
有些规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撼动不得的,只是如今,也是逃避不得了。
听了宝玉的话,晴雯的神情也终于缓和下来。她自认,自己也是老太太给了宝玉的,虽然自己身份未明,不比袭人在这时便肯做那苟且之事,但要让人出去,也断断轮不到自己头上。
当下便笑道,“若是这个缘故,你也该说明才是。倒让人白白担心,还道你一点儿情分也不念了。”
但说着说着,晴雯就变了脸色,一跺脚说,“哎呀,这可不好了。我很该和林姑娘道歉才是……”一忽儿又咬牙切齿,揪着帕子说,“袭人那蹄子,居然让我们以为是林姑娘劝你把我们全都赶出去的!”
她心直口快,脾气如爆炭一般,一想起这个问题来,也没多想,就直接说出来了,而且就要出门去找袭人算账。
宝玉听了这话,固然是大吃一惊,却还是连忙拉住了他,忙问道,“怎么会这么说?袭人怎么会说,这是林姑娘的意思呢?”
晴雯听了,冷笑了一声,“倒是没有直说。那天你说了,要把我们都放出去以后,秋纹碧痕几个吃了惊,想着她是小爷你身边最能说上话的人,就想去问问怎么忽然间就变了,让她看看能不能说情。她见了她们,反哭起来,说,‘你们也别想着这事了,这些年来我劝了多少事?莫吃胭脂、莫要和其他丫环拉拉扯扯的,他哪有一件事儿听了我的?你们看着我是说要被留下,不过是看我刚升了月例银子,有太太的意思要我留在这里罢了,日后我能不能也待在这里还两说呢!我们那爷最能听谁的劝,难道是我不成?’——这话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宝玉不语,又半晌方说到,“你也消停些吧,我听来,是她有了误会,你们便跟着误会了。我只悄悄和你说,林姑娘过几年是要嫁出去的,你们何苦又来编排她?
这话显然让晴雯大吃了一惊,“林姑娘……过几年要嫁出去?”
宝玉勉强笑道,“这是自然的。如今她父母双亡,别无亲人,这才寄居在这里,过上些年头,自然是要许人的。难道还能长长久久的待在这里不成?”
但他说出这话来,晴雯却更是诧异了。
宝玉对黛玉的心思,不要说满府的人里面有多少知道的,反正在这怡红院内,那绝对是人人皆知的。只是都不好说出来罢了。
也因此,袭人的话,才会那么快的得到秋纹碧痕的认同,想要去得到黛玉的承认。而晴雯也一时受惑,以为这些事情和黛玉有关。
现在听见宝玉这话,又想起之前袭人之言,晴雯不由得疑惑,在心底盘算起来。
只是,还不待晴雯问出些什么来,麝月就回来了,直接走进了房间里面来,笑道,“书还回去了。”
宝玉道,“缺了一卷,妹妹可说了什么没有?”
麝月笑道,“林姑娘说,‘就知道他之前没看那本。既然要带着看,记得莫要损毁了。’我还说这几本书摆在这儿许久了,全部都看完了呢。”
宝玉有些讪讪的,也不好说什么。幸而麝月本来也不是多话之人,把话传完了之后,便对晴雯笑道,“你这丫头站在这里干什么呢?差不多该到掌灯的时候了,如今大家都忙着,你就点一下灯,也能累着你了不成?站在这里,连茶都没倒一杯的。”
晴雯这才恍然大悟,也没计较麝月的口气,忙说到,“这就去。”
等到掌灯了,袭人这才回来,手中还拿几瓶子药丸。却原来她到了宝钗那里去,宝钗听说正在整理行李,便那了些药丸来,袭人接了,这才晚回。
袭人也没注意到宝玉的神情不对,笑着对他说道,“宝姑娘说,出了门,难免染了风尘,又有水土不服等事。这些药丸非但可以治些路途中的常见小病,无病也可防治的。如今给送了来,真是有心了。”
宝玉本来心里有事,又想到,袭人原本最常劝他少和姐妹们厮混的,却曾经在自己午睡时让宝钗单独留在了自己的房内……
虽然心中不愿意多想,刚才还帮她说话来劝解晴雯,但是“疑忌”这种东西,一旦生了出来,便瞬间在心底扎根发芽了,一时间却是怎么都排除不出去了。
又想到,如今奶妈李嬷嬷早不能来了,这房中便是她最大,娘在自己的身边是最器重她的,难道竟是娘的授意不成?
心中顿时颓丧难言,看着这个自小将自己服侍的无微不至的女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宝姐姐住在这园子里面,又不出门。要这些药丸做什么?怎么就能这么巧的拿给了你?”
袭人自服侍宝玉以来,用自己的柔情警言,素来是最得他的信任与敬重的。即便是以前,湘云在宝玉的面前说黛玉小心眼,看不得人夸宝钗,她出口赞同,宝玉都没有多想到什么。但是如今,宝玉却对她的话提出了质疑!而不是立刻就接受了!
一时间,袭人不由得愣在了哪里,对宝玉的问话,都忘记了回答。
第五十八章
袭人度过了一个有些恍惚的夜晚。就连后来,服侍宝玉睡觉等事,都是对她十分冷漠的晴雯帮助完成的,她都没有注意到。
虽然宝玉后来也并没有多问什么,但袭人确实是感到了丝丝的恐慌。从宝玉小的时候开始,她就跟在了宝玉的身边,知道他的所有性情、想法、行事,自认将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她可以安排宝玉的衣食住行,有的时候做出一些逾矩的事情出来,宝玉连察觉都不会察觉,但现在,他即使不说对她起了疑心,至少也已经是,对她不再信任!
这样的认知,让袭人极为惶恐。
但是,她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来改变这种状况。毕竟宝玉马上就要离开了。为了准备给宝玉送行,第二天,史湘云和宝钗商量着,开了一个螃蟹宴,来宴请贾母到各房的大丫环,还做了菊花诗、螃蟹诗,宝玉想着自己要走了,倒也和众姐妹们乐了一天,这一天,袭人都没有什么机会和宝玉说上话。
而明日的早晨,宝玉就要出行了,整个怡红院内都陷入了最后的忙乱,袭人也无暇和宝玉独处,更不用说说些什么了,也只得在心里祈祷,希望宝玉出去之后,便能想起有她照料的好来,不要忘了她。若是将有她在身边的好处,对比一下孤身一人的难处,大约就能放下之前的事情了……
北静郡王府。
燕霜夜正站在双华楼上,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残月。当北静王走到楼上来,到了他身后的时候,他稍稍有些惊讶。
“今夜你的王妃不是开了宴席,要送你出行?怎么你又跑到我这儿来了?难道还嫌那些谣言传得不够?”他很快就想到了原因,戏谑的说道。
水溶苦笑了一声,“实在是无法,今天我是竟是无处可去了,唯有到燕兄弟这里来,还能得一份安宁。”
燕霜夜没有转头,但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娇妻美妾,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水溶愈发苦笑,忽然问出了一个从来没问过的问题,“燕兄弟,我听说你有一个庶子,也有不少姬妾。看来也是尝过此等苦楚的吧?这才有此体悟?”
燕霜夜一愣,随即走到了水溶的对面坐下,自己拿了个酒壶来,又摆了两个酒杯,倒上了酒,笑道,“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虽是燕家嫡子,但父母双亡,那些长老们虽不敢明着夺我的位置,却只想把我当个傀儡。那个女子,从小照顾于我,当真是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到了长大的时候我才知道,不过是为了她的荣华富贵,听那些长老之命行事罢了。不过我那时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和她敷衍,她倒也有手段,知道我念着情分不会对付她,在我抢回燕家大权之前,竟已经怀了我的骨肉。”
他说起此事来的时候,语气平淡之极,要说这内容,也实在是世家大族中经常见惯的桥段。水溶知道他已经放下,故此才敢全无顾忌的说出来,但他也能想到,当时他所处的环境一定艰苦至极,才养成了今日的深沉。
至于要说是什么东西,让他从侍女的蛊惑中挣脱出来的,这只怕就和他嫡子的身份,以及那所谓的燕家遗训有关了。
但还不等水溶把燕霜夜的故事给理顺,燕霜夜已经继续似笑非笑的说道,“王爷,你可是和我不同的,从小被当作金凤凰一般的捧着,那几个丫头,可没我当初那丫头的心思,不过想攀附个姨娘妾室的身份罢了,如何你也如此苦恼?”
水溶叹口气,“你又何苦打趣我。”
水溶如今才到弱冠之年,前两年才娶了王妃,而在此之前,却已经有了不少房里人了。也是,他少年得志,尊荣富贵,分配到他房中的丫环,哪个不是尽心服侍,努力要争宠的?
自水溶年少不知事起,就不免占了那几个作为他房里人被放进来的丫环。这原本也是世家大族的常有之事,但水溶此人却是个多情的,哪边都想保全。
虽然这些人因为美貌和才情,在他心里面的地位也有轻重之分,但都是和他有情的,他能放弃哪一个?
后来,他娶的王妃也是大家出身,温婉而美丽。但是,因为受到的教育,管家的手段可是一点都不差。没娶进门之前,就有几个房里人争宠,已经让他颇为头痛,娶进门之后,很快就有姬妾来哭诉,说王妃在欺负她们了,弄得水溶至今都头痛不已。
只是,他也和世界上的绝大部分男人一样,不会处理内宅之事,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她们去暗斗了。他那王妃到底是王公贵族的小姐,还是很有分寸的,至少至今不曾闹出人命来。不过,数年下来,水溶的那份多情性子,倒也磨掉了不少,对燕霜夜语气中透露出来的某种不屑的态度,他其实是颇为赞成的。
不想谈内宅之事,水溶转移了话题,“明天我走后,燕兄弟就要搬出了吧?”
燕霜夜点头,“自然。”
水溶瞬间把话题从“儿女情长”给拉到了“山河社稷”上面去,“这两年来,陛下也信了先生之才……唉,这样说实在累了些,燕兄弟,你本来就是冲着皇上来的,偏偏把我当作了踏脚石,这事我也不怨你。但如今国内旱涝灾害频繁,流民难民一多,民心便有些不稳。后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如今已经是陈兵关外,你既来了,就请你多多为皇上献策了。”
燕霜夜冷哼了一声,“满朝文武那么多,哪里轮得到我献策?何况,他若自己不能有个主意,别人有再多的法子,又能如何?”
对于现在那个皇帝的性格,他是很不满的。
那个皇帝,多谋而少断,多疑而少信,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主上。之前他会说出自己过往的事情来,也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少一点秘密,对于他选择的身份来说,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得让他们认为他身上的秘密,已经大部分被掌握。
不过,在和那个皇帝接触了几次以后,燕霜夜还是不免对自己的选择有了一定的怀疑。毕竟,辅佐其他人,这其实不是他的强项。
水溶听了这话,只好叹息了一声,“燕兄弟本来便学的是张良遗脉,兼且与天下修行各脉俱有往来,何必妄自菲薄?如今开国百年,观历朝历代之事,若不能有一个中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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