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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证红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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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春的提点已经是想当难得了。别人的话……

  一边想着,黛玉已经到了自己的潇湘馆,因心中有些闷闷,进门之后,就吩咐人关了门。

  宝钗的行为,她并不以为怪。毕竟现在的薛家需要一个依靠,而且,身在局中,不可能让他们看到贾府的种种短处。但是……

  ——但是宝姐姐啊,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已经无依无靠的我,看来只能指着和宝玉的婚姻作为未来依靠的我,在你达成了目标之后,该归于何处?还是说,你明知道这些,却已经无法顾及?又或者,因我和你关系本不亲密,你并不在乎我的未来、感受?

  其实想想看,这些东西都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她很早以前,就已经看的很清楚了的东西。

  但是当自己同样身在局中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如旁观者那般的坦然处之冷眼旁观?

  “取我的琴来吧。”黛玉对紫鹃吩咐道,又吩咐雪雁在窗下焚了香,春纤掌了灯。她想,她需要用琴来抚平一下自己的情绪了。

  她不再像原着的黛玉那般孤苦无依,但依然为她将要承受的命运感到悲怜。而这,也许就是必须要亲身经历,才能有所体会的人生百味吧?

  ——黛玉,黛玉,虽今日之我,已不是当日之你,但还是让我以琴代歌,为你一哭。

  “下雨了。”雪雁听了半天琴,只觉得其中感伤意味极浓,但她到底天真浪漫,没有经历什么悲苦之事,起不了共鸣,不一会儿就转移了心思。

  但是,听见雨声滴落在窗外的蕉叶上,却不知为何,竟在心底起了一丝共鸣的感觉。

  紫鹃却道,“姑娘已经好久不做此悲凉之音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去阻止才好。只觉得窗内琴声,窗外雨声,竟是那样的丝丝入扣、动人心弦,听了一会儿,她居然也有些痴了。

  第二十七章

  宝玉对女孩子家的气,本就是维持不了几天的,何况王夫人听宝玉和宝钗绊了嘴,又知道了前因后果,难得的竟是小小的训斥了宝玉一顿,宝玉虽然并不如害怕父亲那般害怕母亲,甚至颇为亲近,却也是不敢违抗母亲的。

  若是一般人,只怕要因此迁怒于宝钗,但就宝玉而言,这一点又绝无可能。他见宝钗神色如常,既不多提那日的话题,又不对他当时的失礼行径不满,自己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到了第二日,便又讪讪的和宝钗说话,宝钗性格沉稳,并没有闹小性子不理他之类,两人便自然而然的和好了。

  这看在王夫人的眼里,自然又多了几分欣慰。

  黛玉因想着昨夜里下了雨,又不知打下了多少花儿来,便惦记着要去收拾花儿,对此也不做理论,谁知宝玉见她对他和宝钗和好说话竟不发一言,心中反而愈发的纳闷起来,愈发觉得他们此时情分不同往常了。

  黛玉回了潇湘馆,便担了花锄,带了花帚,挂了花囊,要出门去,见她这样,她身后的那只聪明鹦鹉便扑楞着翅膀念道,“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随花……随花……”

  黛玉诧异回身道,“我昨夜不过念了一次,它竟也记住了几句。”

  原本是她听着雨打芭蕉之声,又想起后院埋下的梨花,便把那葬花词自在的谱了曲,随意唱了出来,谁料这鹦哥儿居然也记住了几句。

  雪雁正在喂那些鸟雀,便笑道,“可不是越来越聪明了?定是叫那‘肉’闹的,它知道多念几句诗就有好吃的呢。”

  黛玉直摇头,“我竟是害了他了,竹下弹琴,对月吟诗,本是风雅之事,岂有为了吃食吟诗的?”说着自己想了想,也笑了起来——这习惯原是她弄出来的。

  紫鹃见她笑了,这才松口气,又上来帮她整了整衣裳,“不过是个鹦哥儿,竟能指望它风雅不成?姑娘也别念叨这个了,只是快去快回罢。明日便是饯花节,大家都在准备着呢。”

  黛玉点头道,“我自然知道,等下便回来帮你们做些活计。我的手不巧,做得不好了可别怨我。”

  “哪有怨姑娘的道理?”紫鹃一边说,忙一边把黛玉推出门去了。

  待得饯花节时,须得在树上花上,用彩线系上花瓣柳枝编成的轿马、绫锦纱罗叠成的干旄旌幢这一类的物事,设摆各色礼物,祭饯花神。这原本是卫朝的风俗,因言芒种一过,便是夏日了,众花皆卸,花神退位,须要饯行。

  因此花节将至,闺中的女儿明日里要热闹一日,今天却是要赶工的,故此园内冷冷清清,竟没有什么人往来,倒是便宜了黛玉能轻易的打扫落花。

  只道今日里打扫完了,又不再下雨,明日倒大可轻松些了。

  一行走,一行扫,又拿去埋。

  她想着,昨日里她替原本的黛玉一哭,原本的那个黛玉却也是个多心敏感的,又岂能不知道这贾府中的变化?

  宝玉的态度固然让她伤心,但贾府本身的变化,才必然是她不停闹小性子的跟由吧?——贾府内已经风向变化,说起了“金玉良缘”来,你宝玉却那般的在姐姐妹妹间摇摆不定,黛玉的心中哪得安稳,又哪来依靠?便只得借小性子闹脾气发泄一二罢了,这个时候她的“闹脾气”,是远甚于之前的。在那之前,她更多的只是小孩子怕失去最好的玩伴闹别扭的心态罢了。

  待得宝玉向她承诺,宝钗薛姨妈对她表示关怀让她觉得她们也是真心关怀她,认可她的姻缘的,这才安稳下来,把那时不时出现的小性子给撇开了,便是似乎更受贾母宠爱的宝琴来,也能如亲姐妹般相待。

  那么在这段时间内呢?

  面对府内的风向变化,宝玉的摇摆不定,她感到了绝望的时候呢?她是怎么做的?

  放下清高的架子,愈发讨好贾母、拉拢宝玉,拉拢下人,和宝钗比斗心机,乃至于相互陷害,这才是她“该”做的吧?

  但那个时候的黛玉,即便只是一种心理洁癖都好,她发出了自己的宣言。

  想着,黛玉再次轻轻的吟唱起来。

  那是……她们共同的心思……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掊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掊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如果如之前那样做了,即使她成功地嫁给了宝玉,那又如何?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而会成为一个处处小心算计人,又防着别人算计的人。

  这样的生命,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要坚持某些东西,就要有相应的觉悟。黛玉坚持不肯“污淖陷渠沟”,便有了“一抔净土掩风流”的觉悟。这是……宁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的觉悟。

  属于风清的灵魂清楚的知道,拥有“情情”评价的黛玉,固然最后的精神寄托,爱情的失败让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但是最终的死亡,却一定是在这个污浊的环境下无可奈何的选择。

  如果在一个普通的环境,或者即使是不陷污淖也有别的生存方式,但在贾府这样的环境,林黛玉这样身份的小姐,却是不可能的。所以,才必须作出选择。

  这在一般人看来,实在是蠢到了极点的选择,毕竟,千古艰难唯一死。

  但是风清的灵魂本身,却着实欣赏羡慕这样的风骨。她为自己看得清楚,便为自己的身世境遇悲哀,然而,她却绝对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

  对风清的灵魂来说,她所成为的林黛玉,也宁可这样选择。

  因为她已经没有了父母,孤身一人,“拖累”之句无从谈起。如果只是为自己的生命负责,那么她也宁可“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现在,她能有另外的选择——自己离开,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上有了一般人不可能有境遇,有了作弊器般的“力量”罢了。所以,她终究不是原本的林黛玉。原本的那身体孱弱无力女子的宁死不屈,始终是她敬重的东西。

  “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因为这个社会是这样的”。

  ——这样的理由,让无数愤怒青年在走入社会后磨平了棱角,小心翼翼的服从着社会的规矩行事。宛如陷入了一张大蜘蛛网的人,从此只能老老实实的在网上待着,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这又好像是命运棋盘上的棋子,始终身不由己。

  黛玉并没有看不起这样的人——一个人一出生,就已经在一张网中了。被父母教育抚养长大,按照中国人的观念,她很矛盾的、始终根深蒂固的认为,总是要为父母家人做些什么的。所以从开始,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但这些事实固然是一种无奈,她本身却始终羡慕着挣脱这张凡尘之网,在空中自由的翱翔。只有这样,人生才有值得期待的东西,而不是走上千篇一律的道路。

  而她现在或者也是幸运的,祖母过世后,就几乎不再有所羁绊,可以自由自在的起舞了。哪怕为此,在蜘蛛到来之前,就已经因为空中存在的更多危险死亡。

  悲剧?凄凉?别人怎么看无所谓。

  ——她已经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也只想凭自己的心意生活。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罢了。

  于是……

  慢慢想来,她竟是不应该有什么悲伤的地方了吗?不管面对怎样的环境,不管别人怎么做,她坚守自己的生活方式,坚守自己的原则,也就罢了。喜则近,厌则远,有感情的,她尝试给予帮助,没关系的,冷眼旁观就好。时候一到,自然可以离开。只是……

  就在黛玉慢慢的想着自己的未来的时候,却听到旁边的山坡上竟有悲咽之声,一时回神望去,便见宝玉在山坡上抹着眼泪,哭道,“妹妹如何做此悲声?”

  黛玉这才发觉,自己太沉湎于自己的心事,竟然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

  只是因为思绪渐渐被捋顺,对于自己的某些想法又更加坚定了的缘故,她的心情却没有刚才吟诗时那么糟了,她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想法是不是也会被这个社会,被这个环境改变,至少现在,她很清楚自己的行为。

  当下,她反而笑道,“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哪里算是什么悲声?倒招了你许多眼泪。”

  宝玉见她笑了,也暂时放下心来,拭了眼泪,走下山坡,“妹妹在葬花?我来帮你。”一边便用衣服兜起了花来。

  黛玉见他神情中竟似有话要说,便点了点头,领他一起到花冢把花葬了。随即两人便往潇湘馆怡红院的方向走。

  走了一程,宝玉始终不说话,黛玉见他想着措辞,便也不开口。过了一会儿,宝玉才说到,“近日里我思量起来,虽妹妹说要心思放宽些,我心中却总是不安。今日里有一句话必要说出来,否则便是睡里梦里也不得安生的。”

  黛玉心下一惊。

  虽然她对宝玉近日里冷淡,但宝玉却对她别有心思,这事几乎阖府皆知,难不成他今日里尽要全说出来不成?他素日里却也没有如此莽撞啊。

  若是全说出来,却又不果,她日后倒如何在这府中住下去?宝玉平日里对她们这些女孩子最是上心体贴,此时竟连这一点也想不到了不成?

  第二十八章

  黛玉被宝玉唬了一跳,但她随即往宝玉眼中一望,却见他眼中多半只是疑惑不解,还没有多少别的意思,便放下了担忧,问道,“什么话要说?”

  说到这个,宝玉倒有些忸怩起来,“原本若我错了一件两件事,妹妹便是骂我不理我,也总叫我知道错在了何处……”

  黛玉听了这话,一愣,之后抿嘴一笑——宝玉此人,竟也知道自己平素的摇摆是“错的”!

  “说来也不怕妹妹笑,昔日里我和宝姐姐说话,去宝姐姐那玩,妹妹总是不乐意。我原道妹妹不知我的心,但如今妹妹不恼,只一如平常,我反倒担心起来,又觉妹妹竟和我生分了。也曾观察了两日,只道妹妹和宝姐姐是‘孟光接了梁鸿案’,却又不是如此……”

  宝玉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他到底不曾鲁莽到那种地步。

  然而,他说的这些话,便已经让黛玉心惊。原来,宝玉之前没有多少反应,只是时常露出猜疑之色,却不是因为注意到了她已经无心,而是当作,她知道他心底只有她一人,所以放了心。

  但接二连三,一年半载的时间下来,终究还是觉得不对劲了,这才要来找她问个究竟。虽然话说得含蓄,但黛玉如何听不出来?

  见宝玉站定了身体,直直的用一双明星般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似乎在等答案的样子,她知道,也许这次便是说清楚的好机会了。

  只是……该怎么说呢?

  如果要说清楚的话。

  黛玉并没有这样的经验,不由得有些犯了愁。

  “我们兄妹两个,自小儿一块吃,一块玩,情分自与别人不同。”黛玉筹措着辞汇,心里想着——按照那个时代的话来说,这是在发“好人卡”还是“哥哥卡”?

  “宝二哥哥,你怕我想家伤心,日日陪我玩笑,我若喜欢的,你必定立刻送了我。我爱吃的东西,便你也爱吃,也必然干干净净收着等我吃。我那时身子不好,日常吃的药,咳得难不难受,睡得好不好,你记得比紫鹃雪雁还清楚些……”

  宝玉听她把这些记得如此清楚,又如此的明白,心中不由一阵欢喜。但是,黛玉却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宝姐姐来了,她原比我好,大家都说我不如她。那时我才觉得,你有了姐姐,便和我生分了呢。”现在的黛玉,替原本的黛玉把这些话说了出来,听得宝玉一阵咬牙,又气又笑。

  “那时原是小孩子心思,只希望你和我玩,我也不怕你笑,虽然二哥哥你另有几个姐妹,我却只道自己是出色的,和二哥哥亲密些,唯有宝姐姐,却觉着二哥哥必然见了,就要忘了我了。”

  准确的说,是宝钗的优秀,引起了她的危机感。

  而黛玉这么说,宝玉也觉得不对了。一时间竟有些慌乱,直想避开她的眼神去,但是这一次,却是黛玉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双含露目中,全无往日的含悲带愁,显得清澈无比,亦是诚挚无比。

  “如今年纪大了,自然知道不同。我们原是姑表兄妹,又一起长大,这关系是断不了的,哪有就生分了的道理?”

  “兄妹吗……?”宝玉终于无法避开黛玉说的这个意思了,无比失落的说道。

  “嗯,我们不是兄妹吗?”黛玉反问。随即说道,“是最为说得来的兄妹呢。”

  宝玉失落的低下了头去,呆站着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正是这样,那我回去了……”一边说,他有些急促的想要往回走。黛玉也知道,他必然会这样的。他的性格,注定了他不可能违背女孩儿的心意,来为难女孩儿,尤其是她。

  但是,真的就这样说明,就好了吗?

  “等等!”

  被黛玉叫停的时候,宝玉顿时升起了一丝希望,连忙的转过了身来,期待的看着她,“林妹妹有什么事?”

  既然说明了,既然相信了他,那么为什么不说的多一点呢?黛玉想。

  毕竟他们的性格十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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