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血色赌石-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怎么跑题了?慕云灵光一闪:“对!我还治好当地一位高级军官,不信你去问他!”
  当官的瞥了他一眼,“你既然有高超的医术,就可以赚大钱,为哪样在赌石场赌命?”
  慕云像一把抓到救命稻草的:“在玉石场我空有一身本事,挖玉的穷,病得要死情愿抽大烟、吸‘四号’;另外,我没有本钱开诊所,所以只好到赌石场碰运气。”
  当官的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盯着他冷冰冰的说:“你的医术是否高超给你看个病人就晓得,治得好就放你;如果胆敢欺骗就把你拖出去毙了!同意吗?”
  “能否治好首先要确诊病情,”慕云马上接过话:“另外我有个条件,请您放了我妻子。”
  “一个挖玉的中国佬,有哪样资格提条件!”当官的瞥他一眼,“只能给你一次诊断机会,但病人只能治好,不能出事!”转头对文书说:“先带他去吃饭。”
  在上司面前这文书像可怜的乞丐,睁着惶恐的眼连连点头,战战兢兢躬着腰后退;出门对慕云使劲做眼色,叫他快跟他走。这是慕云没想到的,来前以为他要当电影中的共产党员,坐老虎凳、用烙铁烫、吊起来用皮鞭抽!不料没有尝试残忍的酷刑,随便问几句就叫他去吃饭?像刚咬一口掉在地上的卤鸡蛋,心里着实遗憾。
  带到饭厅,慕云诧异得不敢相信,桌上的菜竟然有肉!还有进口饮料!而中午送的牢饭像猪狗食。另外文书伺立一旁等着帮他盛饭,这叫他更加困惑!顿时紧张得像十五个吊桶——心里七上八下的!扒了几口实在吃不下,放下筷子问,吃完这顿招待餐是否送他“上路”?见文书缄口不言,他吓得一下站起,叫喊那么多人非法滞留,为什么军政府偏偏要抓他!
  文书为难的说:“到时候你会晓得的嘛,上司的事不能乱讲,不然我要掉脑袋的。”
  慕云将罐装饮料塞进荷包:“不管是死是活,求你让我见我妻子最后一面。”
  “这没问题,我能办到!”文书满口答应,二话不说带他去女监。
  在缅甸法律是假的,由当官的说了算,实际上他们就是一帮土匪,区别只是穿了身军装;在其霸占的范围内说得好听是征税,其实无异土匪收保护费,百姓稍有不服就武力镇压。当官的唯一敬重的是和尚,由于做多了坏事害怕不得好死,所以经常携带钱财到寺庙朝拜。
  这些特征在文书身上得到充分体现,在上司面前他像被刚劁了的太监,佝着腰胯裆夹得紧紧的;一旦走出门,腰就直板了,人有了阳气,像上了天的威风八面,仗着上司对监狱的大小头目发号施令。一听是他叫唤,所有的人肃然起敬,监狱铁门接连打开,一路畅通无阻。看这情景,慕云顿时明白过来,这文书并非一般土匪头子的家奴!
  到达现场,慕云顿时毛发倒竖——圆筒形的高墙内阴森恐怖,悚然听见一声脚镣拖动,一个披头散发形同女鬼的人,被锁在地桩,惊恐万状盯着来者。慕云扫眼,看见地上摆着几尊砍下的头颅!顿时仿佛闻到股血腥味,吓得对着头颅凄厉叫喊:“阿慧——你在哪里——”
  突然地上所有的头颅在动,有一尊猛地扬起惊叫:“大哥——”接着嚎啕大哭。原来阿慧被关在土牢!地下挖的是地窖似的坑,她身子蹲在坑里,颈上锁着木枷!
  慕云一把抓住文书,泪水嗽嗽滚落,哀求他无论如何帮忙,看她受这种折磨比杀他还难受!文书满口答应,上去给了管监的一耳光:“把这女人放了!”听说是上司的命令,管监的吓得慌忙开锁将阿慧扶出;然后躬腰在前带路,给阿慧安排了单人间。文书十分抱歉,说没有比这再好的监号了,可惜他只有这点权力。
  

讳莫如深(5)
真是大好人!慕云被文书感动得泪流满面,发誓一定要报他的大恩大德!两人在监号抱头痛哭。慕云突然记起,连忙拿出饮料。阿慧焦渴得一把抓过,仰颈一气喝干;然后失神地坐着,泪在无声地流淌。慕云极力宽慰,说估计不久他们会被释放的。
  阿慧凄怆地直摇头,泣不成声的说:“大哥,你欠我的还少吗?这里是死牢,你把我害到这种田地,还用谎言来骗我……”慕云听得黯然神伤,心里像千万条毒虫在撕咬。
  两人在痛苦中坐了许久。分手前,慕云紧紧抓住阿慧的手:“一定答应我阿慧,如果今生有幸重见天日,无论如何要生死结伴,一同遣返!待到那天,我们马上远走高飞!”
  阿慧用衣襟擦拭泪水:“随大哥受尽人间苦难,我哪有不企盼的……如果这辈子能活着出去,我不在乎贫贱,只求‘此生契阔,与子相悦’,生死相随……”
  时间到了,文书对管监的严词交代了几句。慕云无奈起身,与阿慧依依泪别。
  见钱迟迟不到位,敏顿每天像催命的鬼。一路上段爷急得头都是大的,几天来他跑遍佤城钱庄,人家不肯放贷。今天登门又落空,钱庄老板有苦难言,说有位大客商打过招呼,不能抵押他的洋楼。钱庄得罪不起这位大客商,只能转告其忠告:说监狱是无底洞,用钱是填不满的,必须一手放人一手给钱!钱庄老板同情他的遭遇,嘱咐千万别去赌石,心情不好十赌九输;一旦两头失踏,掉进水里不知是怎么死的!
  为此段爷唉声叹气的,用自己的楼契竟抵押不到钱?什么好心的大客商,分明是将他逼上绝路!这几天赛当那带着他到处找关系,事没办成,花钱却像流水。想到像这样把他当摇钱树的整,要不多久会把积蓄败光;到时就算侥幸救出慕云,他回来连翻身的本钱都没有,到头来大家只有坐以待毙,最终还是爷死娘嫁人——大家各自逃生!
  蔫头耷脑回到洋楼,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喊,段爷一看是敏顿派人报信来了!伙计说已联系到几百万高利贷,要段爷带上楼契和现有资金,敏顿在酒店等他一块去赎人!伙计说完匆匆而去。段爷如闻金鸡报晓——天亮了!赶紧携带楼契和钱去找敏顿。
  走到半路,突然嘎地一声,一辆蓝色奔驰轿车停在他面前。阿香慌忙打开车门:“段爷,我到处找你呢!”段爷火呼地窜上脑门:“你该不是监狱派来抓人的吧!我看见你就霉气,钱庄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阿香尴尬地说:“段爷,这世上能冒死救芦慕云的只有您和阿香啊!您先坐上车嘛,就算有天大的事我们商量解决。”
  “我怕被你绑架呢!”段爷扭头就走,敏顿正急着等他送钱赎人;而你处处使坏还装善人,害得我到处贷不到钱!
  “您为哪样带这么多钱啦?!”阿香发现段爷神色不对头,一把抓住他衣服:“这钱不能拿去!出这主意的人太歹毒——是要一次把您吃干榨尽!”她越追问,段爷越不肯说,脸固执得像冷铁,惟恐阿香要抢他的钱。心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现在谁有奶谁就是娘!
  见段爷不相信她,阿香心里叫苦不迭,明白他被骗子缠上了,今天若不阻止他就会人财两空!于是拽住段爷不放:“您休想逃!您可以不相信我,但千万不要相信身边的人!今天不论是谁,只要提出用钱赎人,全部由我阿香付;但您必须带我去见面,他放人我交钱!”
  听阿香说得有道理,现在他最难办的就是钱;既然她大包大揽,他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不由自主坐进车厢,在其一再追问下,段爷说出抵押楼契借高利贷的事。
  “好危险啦!”阿香吓出一身冷汗,“出这主意的人是不是敏顿?!”
  段爷摇头不承认,敏顿是有占便宜的毛病,也骗了他不少钱;但是为慕云他出谋划策到处求人,只要有这个优点就是好人!说敏顿人品有问题,那你阿香又干了什么好事!
  幸亏她及时找到,不然楼契和几百万巨款被席卷一空,到那时段爷不死也要逼疯!阿香发动车叹息:“人一旦掉进水里求救,最容易上当受骗;到时被骗得一干二净,还要抱着幻想去死!现在说哪样都是多余,只有带您去个地方才会明白。”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讳莫如深(6)
车一路疾驶开到监狱,阿香带段爷进去交涉。出面接谈的仍是那位守监官。阿香拿出三年前在孟芒镇开的证明:“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芦慕云是我的‘要甲’(丈夫)、缅甸公民;我想问你们监狱长,为哪样擅自抓人?在缅甸有没有王法!”
  这女子靓丽野气,开的是奔驰车。守监官看过证明口气软下来:“这事我不能答复你。”
  “长官说这种话叫人受不了!”阿香当场火了,“你没有回答他犯哪样罪呢?既然你们无凭无据,又执法犯法,那么就得赔礼道歉,放我‘要甲’(丈夫)回家!”
  阿香得理不饶人,又胡搅蛮缠。守监官实在招架不住,想了会说:“实话告诉你吧,抓他的是一位通天人物,在佤城没有人敢放他,连监狱长也不例外。另外,被抓的两人供认是夫妻关系,承认非法入境,要求马上遣返。”
  本来阿香借此让段爷明白被骗的,一听“他要遣返”,急得凄厉地叫喊:“你们咋个能遣返——拆散我的家!今天一定要见到我的‘要甲’(丈夫),甘愿与他一块坐牢!”
  守监官根本无权放人,倒是将所有骗局戳穿!段爷听后吓得魂不附体,慕云惹的是通天人物,敏顿和赛当那催他筹钱赎人,这分明是诈骗,要将他吃干榨尽!妈的,这么多天牵着他像耍猴的,动辄上百万地掏钱打漂漂!今天如果不是阿香,他们险些一次要了他的老命!
  见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守监官叫当兵的去向上司汇报。不久监狱长出来,看过阿香的证明说:“这事我无权做主,只能告诉小姐,两人已从死牢放出,享受最好待遇。大概半个月后结案,你等我们的通知。”走前对下属交代:已经仁至义尽,守卫室里不允许外人滞留!
  有上司的命令,守监官和当兵的变得相当强硬,马上起身逐客:“小姐刚才都看到,监狱上下也给足了面子;你如果再这样闹的话,就是存心与我们过不去!”
  “你说这话以为老娘怕死不成!”阿香丧失理智冲上前,被段爷一把拽住。段爷当过兵,深谙其道,再闹下去就是自找苦吃,劝阿香走,今天他逃过劫难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阿香愤愤不平叫喊:老娘明天再来!大骂佤城司令滥抓无辜,没有档次!出门她沮丧得很,望着监狱的高墙铁门流泪;然后与段爷上车,朝城中开去。
  在一爿酒家停下,阿香替段爷打开车门:“到了吃饭的时间,今天心情郁闷,陪段爷坐坐。”段爷一天茶饭无心,劫后余生满肚子苦水,很想找人倾吐,于是随阿香进了厅堂。
  点了几样酒菜,杯酒入愁肠,阿香禁不住泪水盈眶:“找到三年前开的证明,满心高兴以为今天能带阿哥回家;想不到背后是高官使坏,事情扑朔迷离,这决不是非法入境解释得了的……也晓不得藏在暗处的狗是谁,为哪样这么歹毒陷害我阿哥!”
  这话叫段爷更糊涂了,缅甸人笃信佛教,赛当那敢到寺庙对菩萨发誓,说明他肯定没干这事;而阿香为了慕云,在监狱恨不得以死相救,发自内心的感情是装不了假的!另外她虎口夺食戳穿骗局救他!现在他敢说,这事绝对不是阿香干的。那么到底是谁陷害慕云呢?叫人费解的是,慕云不认识佤城司令,更谈不上得罪,弄不懂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段爷迷惘的说:“除了你和赛当那,我实在想不出有谁会陷害慕云?”
  “不仅是段爷,换了谁也会这样认为。我害怕以后与阿哥见面咋个说得清……”阿香拭泪讲起与慕云相知相爱,不久前两人在茶楼和好如初,约定半月后回孟芒镇。谁知历尽劫难又起风波,盼圆梦、望团聚,多年的夙愿又成空!现在她成嫌疑百口难辩,于是咬牙切齿地发誓:“无论花多少钱,一定要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叫这无耻小人还我一个清白!”
  为救慕云已被骗走大几百万,今天险些将老命赔上!想起这些段爷心力交瘁,“能救出慕云我就谢天谢地了……唉,我老不中用,也伤透了心,哪还有心情揭这块伤疤哟!”
   。。

讳莫如深(7)
对阿香的一番肺腑之言,段爷感觉如北风飘雪,顿时周遭寒彻:一旦慕云放出就随阿香而去,到那时树倒猢狲散,大家各奔东西,应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后路漫漫风雨如磐,他老来好梦不再,其中滋味叫人实在难以消受。伤感之余,他现在理解这深情厚义的女子,只因对慕云爱得太深才之得愈切;对他俩的遭遇深表同情的同时,段爷也为自己和阿慧的命运忧伤。
  回想与慕云在患难中相依为命,段爷不由得老泪满腔,紧捏酒杯喉头发紧:“命运真的是捉弄人……我老了,与慕云的缘分也快走到尽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起身离席:“阿香,段爷今天真的感激不尽,并谢谢你这杯酒,我要先走一步。”
  阿香感到很突兀,马上明白过来,“我阿哥视段爷为再生父母,难道您还信不过他?!”
  段爷连连摇手:“不不不,我们既是师徒,也情同父子;在异国生死患难,可以说是肝胆相照;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边说边踏着微醉的步子出门。
  见段爷执意要走,阿香赶紧上前搀扶:“段爷您醉了,最好让我送您。回家的路太远,您看这外面已是万家灯火。”段爷摇手拦住阿香,说他现在就想一个人摸黑走走。劝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将他扶进车厢。
  几天来慕云心急如焚,在床上像挺尸的,成天思索能否与阿慧绝处逢生?灸心地猜他们为什么抓他?可是这谜怎么也猜不破。这时文书来了,满面春风说带他去进早餐。
  慕云断然拒绝:“你们要么把我杀了,要么审讯定罪,这样叫我度日如年,比钝刀割肉还难受!”文书不敢透半句口风,被弄得十分难堪。想到人家帮过他,虽看不惯其骨头软,但确实是个大好人,慕云只好找梯子下台,说:“我总得晓得你上司的官衔吧,你不介绍叫我咋个称呼他?”文书一听肃然起敬:“他是佤城军区司令!你得叫他将军!”什么——杀鸡还用牛刀!慕云这下更困惑了。
  随文书来到餐厅,慕云感到惊诧,想不到今天的早餐这么丰盛,理想中的共产主义在缅甸监狱实现了!桌上是洋烟洋酒、山珍海味!他眼睛发直,心咚咚咚地擂鼓,迫不及待一把拿起筷子!文书赶紧制止,凑在他耳边说:“等一会就餐,有人要与你面谈!”他放下筷子,意识到这餐酒宴不寻常!
  原来审讯官是将军来!他一改前天的冷漠,换了张脸打招呼:“芦医生,叫你久等了,请坐请坐!”其身后跟着个二十来岁的美貌婆娘!缅甸女人肤色较黑,而这婆娘像杂交出来的珍品,白净细嫩,美得叫人眼热心痒砰砰蹦跳;加上其脸上浓妆艳抹,绸缎笼基和短褂绣着金线,高绿玻璃种手镯、镶嵌“鸽血红”宝石的耳坠和项链,显得华丽富贵,光彩夺目。不用说,她是将军的“麻亚额”(小老婆)!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迷雾烟消云散,慕云蓦然明白他们为什么抓他!胆子像炸油条的,呼地一下变粗变大!
  席间将军和善得令他不知所措,给他介绍缅甸的熊胆酒、中国的茅台、法国的人头马等高档酒。拿起筷子说:“从今天起,想吃哪样喝哪样,写张菜谱指使他们办;我这里有一流的厨师,不仅会做中国菜,而且西餐也做得不错。”这小婆娘从不动筷,总是保持优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