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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剑3-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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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权伸一皱眉,随即恍然大悟:“妈的!老子上你的当啦!什么扩大主攻点儿,什么分散进攻?全是扯淡,你小子就是想让我把东城门这个主攻点儿让出来!操,刚见面儿就耍心眼儿,真不厚道你!算啦,看在那些大炮的分儿上,俺也不和你计较,老子先过过当财主的瘾再说!这样——”于权伸在地图上端详了一下,“俺的特务营按照安排去袭击东南郊的鬼子机场;22团去东关以北的小营坊,在那儿发起进攻;24团去东关以南的东高庄;你就在王宋庄这儿折腾吧,到时候我俺你吸引鬼子的注意力!”
  “谢谢老伙计啦!那就回见吧。”廖天时嬉皮笑脸地说,“事不宜迟,俺这就得抓紧时间开始做准备。明天凌晨四点半,总攻就开始啦!”
  当下廖天时就把队伍拉到王宋庄。他派出警戒哨以后,廖天时命令全团以连为单位,在王宋庄村里对着保定东城门的方向,各自选择一个隐蔽点儿,开始挖掘地道。
  “老子才不会傻啦吧唧地去叫兄弟们强攻爬城呢!”廖天时对他手下的连长们说,“土工作业和玩炸药是咱们四团的强项,咱们现在就要扬长避短!刚才太阳没落山的时候俺就目测过,这小庄子离着护城河最远不到300米,各连就把地道口选在老乡家的院儿里。别说是晚上,就是大白天城上的鬼子也发现不了!赶紧给我挖,明天早上四点钟之前,各连士兵都要通过地道运动到护城河边上,哪个连完不成任务,连长枪毙,战士回家抱娃娃去!”
  廖天时下了死命令,各连不敢怠慢,包括连长在内,全部投入到地道的挖掘工作中。好在廖天时要求开挖的地道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只要找准了方向,努力向前掘进就行。廖天时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心里默算过:距离300米,洞壁宽度只要08米就足够,高度也只需要15米,正常人能弯着腰不碰头就行。这样算起来,一条地道的土方工程量不过360方,一个连队260人,平均一人不到一方半,现在离总攻还有大半夜的时间呢,足够啦!
  四团的大兵比廖天时的心眼儿还灵活呢,眼看夜色越来越暗,能见度越来越低,大兵们加强工程进度的法子就出来了:在一个地道口掘进,别说一个整连,就是一个排都展不开,净窝工。所以弟兄们就以班为单位,在地道通往护城河的必经之路上分段进行施工!既加快了掘进速度,又能保证地道的挖掘方向!但是这么做唯一的缺憾就是越靠近城墙,被城上鬼子的探照灯发现的机会就越大!所以各连在用这个法子掘进了大约一半儿之后,掘进速度又都慢了下来!
  一开始廖天时对大家想出来的这个办法大加赞赏,后来又见速度慢了下来,廖天时就帮大家出主意:“用提篮和筐头把后边挖出来的土提到前面去,集中倒在一个地方,然后倒一层土泼一层水,天寒地冻的,潮湿的鲜土泼上水。一会儿就冻成土疙瘩啦!然后就在这土疙瘩后面开洞往前挖。这样的冰土疙瘩既能防弹又能防炮,就算被鬼子发现了也问题不大!”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各展其能(2)
弟兄们一听有道理,那就赶紧干吧。廖天时又提醒各连:“眼看就到护城河了,大家都注意,护城河的冰面距离水平面是一丈左右,这就要求地道的水平深度距离地面不能超过一丈。各连要适当加高地道的水平高度,千万别挖到冰面以下的水面去,那样一来可就灌了耗子洞啦!哈哈,反正现在地面儿上都是冻土,地道浅一点儿没关系!”
  就这么经过半夜紧张地工作,凌晨三点的时候,四团终于把地道的出口挖到了护城河的沟沿上。这还不算完,还要爬过冰面继续挖河沿的另一侧,因为这么多人不能全隐伏在护城河上,而且还要把地道挖到城下,挖掘出埋藏炸药的位置和大兵们冲上护城河的斜坡通道。
  (2)
  独立纵队的四团、五团和教导队主力进城以后,按照预先安排,各自派出由两个连队组成的清剿分队,分头奔向预定目标;各团其他连队则开始大搞打、砸、抢。
  “一连和辎重运输连去面粉加工厂;二连和三连去治安军司令部;六连和八连去日本鬼子的枪械修理所……”廖天时有条不紊地给各连安排任务,“把能带走的全部带走!粮食、弹药、枪械、机床和工具……咱们有的是时间,就连个扳手都不要给小鬼留下!”
  潘盼攀的命令更绝:“都说俺老潘是个粗人,俺这次非细致一次不可。弟兄们,除了扫荡鬼子汉奸的商栈和票号之外,别忘了小日本儿开的药店!哈哈,听说老伍就是买空了药铺中的止泻药才让小日本儿走投无路的,那咱们就抢药店!甭管是他娘的西药片子还是中药末子,只要是鬼子汉奸开的,什么都行,抢回去再说!”
  “团长,怎么才能辨别出是鬼子和汉奸开的药店啊?”一个连长问道。
  “啊?这个啊……”这个问题一下把老潘给难住了。老潘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琢磨出个头绪来。无意中一抬头,正好看见海三娃带着一大队各色人马急匆匆跑过来:“等一下,等一下!海三儿,你们这么多人是要去哪儿啊?”
  “去鬼子的粮库运粮食!怎么,要不要和老子一块儿去?鬼子的粮食多了去啦!”
  “老子对粮食没兴趣!老子要去抢鬼子的药铺!哈哈,海三儿,药品不比你那粮食值钱?哎,这主意可是老子想出来的,你可别夺我买卖!”
  “老子才没那兴趣呢!哎,你们能确定哪家药铺是日本人开的,哪家是汉奸开的吗?”
  “这不是正为这事儿发愁呢吗?”
  “呵呵!潘三儿,俺也不跟你废话,两瓶茅台!”海三娃竖起两根手指头,“你小子给俺留两瓶茅台,俺就帮你这忙。咋样?”
  “对啊!”潘盼攀一拍大腿,“怎么把你这个常驻保定府的活地图给忘了呢?不就两瓶茅台吗,好说好说!你就带我们去日本鬼子和汉奸、奸商们开的药铺吧!”
  “俺哪有那闲工夫啊!这样,俺叫俩兄弟在前边儿跑快点儿,顺着大街给你做记号。凡是看到门板上画着红色小太阳的,你们就尽管下手;没有标记的就千万不要惊动人家啦!明白了吧?那就这样!呃……你们俩,帮潘团长辛苦一趟吧,打完仗潘团长请咱喝茅台呢!”
  海三娃打发了俩兄弟去给潘盼攀做标记,然后赶紧带着身后的大队人马赶往城里的东北方向。去干吗呀?搬粮食!
  在上次抢完漕河车站以后,海三娃就一直带着他的别动队在保定城东的平原地区瞎转悠,捎带着砸两家明火、绑几家暗票什么的。慢慢地海三娃就发现,平原上那些为日本人办事儿的地主、老财、维持会什么的,一旦收集到粮食,都会送到城里一个日军仓库里。这个仓库就在城东北的原保定军校附近,属于地下半埋式建筑。
  经过海三娃细致的侦察,他发现这个仓库的粮食多得简直都不敢让人相信!于是海三娃就暗暗地惦记上这个日军的地下仓库啦!好不容易赶上大队长下决心攻打保定城,海三娃就觉得机会来了。因此他带着别动队的兄弟,在任光苑县大队的帮助下,组织了两百多挂大车和六百多辆独轮车,连跑了两趟就把平原地区那些“寄存”的粮食运到了山里。
  海三娃带着运粮队回到山里,交接粮食的时候和赵清泉商量了一下。于是在运粮队回去的路上海三娃就和民工队的负责人商量:“刘大伯,俺和您说个事儿。按说这些老乡们这两天已经辛辛苦苦地往山里跑了两趟了,俺也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乡亲们,可俺这事儿……”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各展其能(3)
“海队长,年纪轻轻的说话别这么不利索!”胡大伯看他一副为难的样子,就爽快地鼓励他,“有什么事儿尽管说,你们是咱八路军的朋友,咱和乡亲们都没把你们当外人。”
  “是这么回事儿……”海三娃不好意思地憨声笑笑,说道,“俺们在保定发现了日本鬼子一个巨大的粮库,那里的粮食海了去啦!别看咱们这次围城的部队加起来有一万多人,就算是一人背走一百斤,那也背不完!胡大伯,你瞧咱们打一次保定,连八路军带俺们独立纵队,一共动用了一万多人,容易吗?所以啊,俺想趁着机会把鬼子粮库中所有的粮食都弄回去!俺想请乡亲们再辛苦一趟。嘿嘿……”
  “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不就是卖把子力气吗?力气用完明天就又长上来了,呵呵,没问题!你就说去哪儿搬吧?”胡大伯坐在车辕上,掏出旱烟袋开始抽烟。
  “胡大伯,俺刚才说啦,那批粮食实在太多,这些人手恐怕还是不够用。”
  “有那么多吗?”胡大伯把快送到嘴里的烟袋又放下来,“你的意思是让我回村去继续发动群众、加派人员?”
  “没错!胡大伯,人手越多越好!而且,俺刚才也和俺们独立纵队负责后勤的兄弟商量啦,这次的粮食不能让乡亲们白运,多多少少要给乡亲们一点儿报酬。您老回村去和乡亲们说,每运回一百斤粮食,俺们独立纵队付给一块半光洋!运多少给多少!”
  “瞧你这孩子,你这不是骂人吗?”胡大伯的山羊胡子立马撅了起来,“你们独立纵队和东洋鬼子流血换命的死折腾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咱们穷百姓吗?哪能说干点活儿就要你们的钱呢?小伙子啊,你再这么说可就真见外啦!”
  “胡大伯,俺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解释。反正要不要钱是乡亲们的事儿,给不给钱是俺们的事儿。俺们独立纵队就是这么一点儿心意,您老回去以后在动员群众的时候把这话替俺带到了就行!到时候俺就在保定城东北的刘庄等你们啦!”
  “运一百斤粮食就给一块半现大洋?而且还能落一个为抗日积极作贡献的好名声!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儿啊!”那些个对抗日持观望态度、或者觉悟不高的、或者明哲保身、但求无过的人都开始算计啦,“不就是几里山路吗?反正冬天没事儿干!去!”这老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海三娃还没有下重赏呢,这人员可就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啦!
  民工们是兴奋的,八路军和独立纵队的士兵们是兴奋的,海三娃是兴奋的,孟云霄更是兴奋得合不拢嘴:“三娃子啊,你小子又立了一大功啊!你给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鬼子这个地下粮库的,啊?怎么就没听你提起过呢?这里到底有多少粮食你清楚吗?”
  “这有啥啊!”海三娃不以为然地说,“大队长,俺们别动队干的不就是专门挖渠钻口的活儿吗?这么大的一个粮库要发现不了,那俺海三娃还混不混啦!嘿嘿……大队长,其实俺早就想把这事儿告诉您,但是一来是没机会;二来就算告诉您也没用,您看咱们今天要不打保定的话,就算您知道了这个粮库,不也是干看着小鬼子糟蹋这批粮食而无能为力吗?那样反而更让人闹心!至于您问的这批粮食的确切数量啊,说实话,俺也不清楚。不过等这批粮食全部运回山里以后,您可以去问赵清泉,看看老乡们从他那儿领走了多少大洋,这批粮食的数量也就大概清楚了。”
  “什么大洋?赵清泉手里的大洋和这批粮食有关系吗?你都把我说糊涂了。”
  “俺向这些运粮食的老乡做了一个承诺——”海三娃嬉笑着看着孟云霄的面部表情解释道,“每运到山里100斤粮食,咱们独立纵队就付给运粮的老乡一个半大洋的运费。嘿嘿,大队长,这个事儿是俺和赵清泉私下商定的,没来得及向您汇报,您可别见怪啊?”
  “我要怪就怪你们小家子气!”孟云霄笑着喝骂,“远道没轻担!这么远的山路,这么危险的环境,就给老乡们一个半大洋?那半个怎么算啊?!传我的命令,老乡们运100斤粮食,付两块大洋的运费!如果老乡们的运费有零头的话,一律往上卷凑整数!”
  “有钱的财主就是牛啊!”杨成武和陈漫远在旁边酸溜溜地说道,“咱们八路军是真穷啊!一毛钱的运费都付不起,所以只能看着这粮食眼馋啦!不过话又说回来,到时候咱要断了顿的话,咱们就去吃大户!哈哈哈……”
  “别那么不讲究好不好?”孟云霄抗议道,“这会儿金天龙正带着部队清剿残敌,你们的主力部队也不用打仗啦,就不能自己动手搬一些吗?这又不是谁们家的私藏物资,光等着吃现成的啊?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呢!一会儿搬不完,我可要放火烧啦!”
  “咱八路军有纪律,不准打、砸、抢!”陈漫远还在开着玩笑,人家杨司令却开始忙活开了:“陈正湘,组织部队!县大队、游击队、区小队全部组织起来!民兵呢?组织附近的老乡,赶紧动手背粮食!离这儿近的可以直接把粮食背到家里,将来和部队三七分账!娘的,你老孟有钱付运费,老子就和乡亲们搞联合!王道邦,组织参谋人员登记粮食数量!”
  (3)
  金天龙带着各团选派出来的连队负责在城里肃剿残敌。其实颇具战斗力的残敌就是日军兵营里拉肚子的第27师团第3联队和日军在保定的留守司令部里的宪兵队,就这两处的鬼子还在拼命地做着垂死挣扎,其他城区的枪声基本上都已经停了下来。
  “江子城!你再带上一个连去总督署的鬼子司令部看看,别再浪费时间啦,直接用手榴弹招呼他们!”金天龙冷着脸打发走了江子城,随后命令道,“准备迫击炮和掷弹筒;轻机枪上房顶;重机枪各就各位,准备火力压制!”不愧是教导队队长,几个简单的口令下达之后,日军军营里的伤病士兵就成了案板上的肉。
  忽然,房顶上的一个观察哨低声喊道:“金队长,鬼子从窗户里伸出了一杆白旗!”
  “早看到了,别大惊小怪的!”金天龙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咱们独立纵队从来没有受降的习惯!迫击炮、掷弹筒准备!目标,正前方250米,日军军营!一号迫击炮单发试射——预备——放!”
  “轰隆”一声,一发炮弹落在了第一和第二排兵舍的中间。几秒钟后,硝烟渐渐散开,房顶上的观察哨报回弹着点儿的坐标,各炮立即开始按坐标开始修正射角。
  “各炮都有——轰击目标不变、三连发急促射,预备——”金天龙的手刚抬起来,就见从日军的兵舍中连滚带爬地跑出三四个鬼子。他们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面用白衬衣做的白旗,一边往前翻滚着,一边用生疏的中文喊:“###地,先生——指挥官,请开炮的,不要——说话的,我们的少佐阁下……”
  “他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金天龙皱起眉头,又仔细听了一遍,这才听明白,“日他个舅子的!原来是请求我们不要开炮啊!开始我还纳闷呢,举着白旗还要请我们开炮,什么意思嘛!这帮蠢猪!房上的兄弟,将这几头猪就地射杀!各炮注意,预备——放!”
  

第一百五十三章 同室操戈(1)
(1)
  金天龙对于日军的请降不予理睬,只顾对他的炮手们下达着各种炮击指令。这下鬼子可就惨啦!拉了几天肚子的日本鬼子本来就头晕眼花、脚底下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这时又遭到了如此猛烈的炮击,别说还手,现在就是连逃窜的力气都没有!
  眼瞅着鬼子兵舍的屋顶被掀翻,迫击炮弹直接就从空荡荡的屋顶落入屋内,金天龙哈哈大笑:“痛快!过瘾!弟兄们,就这么招呼!我要让这群狗日的死无全尸!迫击炮,放!”
  兵营中的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鬼哭狼嚎。一些身体稍微强壮点儿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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