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艳旅-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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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机智应对

雁地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但稍纵即失，道：“行，今晚也是机缘，认识你是我们白夷族的福气，我真高兴有你这个兄弟。”

这倒让我不好意思了，想起艾兰的事，道：“雁兄，族王有几位王后？”

雁地奇怪我突然问到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道：“目前有二位。”

我知道萱王后是一个，艾兰若也是王后，雁地母亲呢？他母亲不可能是艾兰，因为他们始终是敌对状态，不由奇怪道：“你母亲是谁？”

雁地突然陷入沉思，脸上流露悲伤的神情，喃喃道：“我出生时，她就不在了。”

我心情突然有些沉重，原来他是这样的经历，难怪白夷族会形成三派势力，另外两个王后都想为自己的子女争权，雁地从小就被迫周旋在这些权利斗争的旋涡中，其艰难可想而知，我道：“抱歉，我不知道这事。”

雁地眼睛闪出忧郁的光，道：“没关系，我经常在梦中想起我的母亲，很少有跟我提起她，有时想起来，没人在我面前提起她，也让我感到难过，因为我是那么想念她。”

我鼻子有些发酸，不禁想到自己夜深人静想念自己远在二十一世纪的母亲，也是那般的无奈和伤感，心里暗暗想到要向萱王后建议，不要跟雁地斗了，大家都不容易，和睦相处多好啊！

雁地振作起来，道：“智卜兄弟，今天要开族会，我要早点过去准备，先告辞了。”

我道：“好，我们下次再聊。”

雁地眼中透出真诚，抱拳道：“谢谢你。”

我含笑点头，送他出门。回到房间，我才发觉自己整夜未睡，又消耗大量玄力助雁地练功，消耗了不少体能，感觉到疲惫，立即跃坐到床上，闭目静心，运气调息气脉，运异能恢复体力。静坐了一会儿，我神识清晰，恢复了体能，重新耳聪目明，四周的动静尽收眼底。

一个人影突然印入神识，我立即觉察出来，发现他正穿过槿树丛，向这里走来，等他靠近房间，我道：“什么人？”

外面的人一惊，忙道：“是我，于畅。”

我睁开眼睛，收住真气，边跃下床，边道：“原来是于兄，早啊。”

于畅在外面道：“智公子，要召开族会了，族王有请。”

我走出去，见于畅站在外面，看他的神情，跟往常没有任何异样，说明他还没有跟艾兰碰面，也不知道我这个假智卜会是艾兰的同路人。我正想着，于畅躬身礼让，侧身道：“公子请。”

我点头道：“于兄请。”

两人并肩向中心地带走去，于畅边走边介绍。族王府占地颇广，上次我进去过的山洞，是族中最高权利机构——白夷祠堂，凡是族中重大决策都在祠堂决议，祠堂只有族中长老、祭师有发言权，族中首领只能进入，没有发言权。除了宗族祠堂，第二个重要场所就是我们现在要去的青场，青场座落在族王府的中心，每次族会都在这里举行，首领以上级别的人参加，副首领可以列席，专门商议重大事情。

我们穿过几排树，远远的看到一处宽敞平整的草坪，地上像是铺了一块绿毯，已盘腿坐了几十个人，呈弧形坐成一个圆圈，雁中天坐在圈的上首，身边坐了两个女人，右边一个是艾兰，她此时一改轻浮淫荡的媚态，正襟危坐，完全是一付淑女的形象，倒也娇艳动人；另一个女子体态娇美，美丽的容颜出尘绝世，隐隐流露淡淡的忧伤，说不出的惹人爱怜，赫然就是萱王后。

我血液凝固，突然见到心中想念已久的人，眼睛竟然不听使，直勾勾向她望去，心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激动。她也觉察到有人注视，向我望来，脸上立即露出惊喜。两个人的眼睛在虚空相视，时间仿佛在刹那间凝固，一切因我们目光的接触，在刹那间停止了。

于畅感觉不对劲，用手急擦头上的冷汗，忙道：“那是萱王后，就是两位公主的母后。”

我当然知道她就是萱王后，心情激动之余，有些失态，也突然感到不安，萱王后并不知道我来到这里，也不知道我化名智卜，若是她突然喊出我的名字，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我心中涌动乍见亲人的欢喜，又忐忑不安，脚步却没有丝毫迟疑，已快步踏上草坪，走到众人围坐的圈中，来到雁中天的面前。

我已迅速拟好说辞，准备报出智卜的名字，借机向萱王后传达我现在的身份，以免她无意中揭穿我，却听雁中天道：“智公子，这里有一位你的好友，正等着见你。”

我浑身一震，思绪立即回到现实，早就听于畅说白夷族在找认识智卜的人，要确定我的身份，只是遇到艾兰后，我以为那已不成立，没有人会怀疑我是智卜，哪知道对方还是找到了这样的人，他不但认识智卜，竟然还是好友，我这出戏就没法唱下去了。

我不由自主顺着雁中天的目光，向那个人望去，只见一个中年人坐在右侧下首，中等身材，相貌俊朗，正惊讶望着我。我手心不觉沁出虚汗，暗道遗憾，要不是骤然见到萱王后，我心神颤动，就会事先作出防范，施展异能变幻我的相貌，使对方无法看到我的真面目，现在棋差一着，他可能已看出我不是智卜了。

我本能地运聚起异能，护住全身，同时又向四周观察，全场所有人的表情全部看在眼中，我迅速思忖如何应付这尴尬的局面，若是承认自己不是智卜，恐怕又要费一番口舌，甚至还不能获得雁中天信任；若是强行坚持，把这个认识智卜的人说成是假冒，也未偿不可。

我正要开口否认，胡侃一番，却觉察到走在后面的于畅神色有异，他愣愣望着那个中年人，怔在那儿。我不由心中一动，事先就听于畅说过，白夷族没有人认识我，现在他注视那个中年人，明显流露出惊愕的表情，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没想到中年人会认识智卜，也就是说，那个中年人可能是白夷族人，只有白夷族人，于畅才会感到惊奇，会认为他不可能认识智卜。

我突然发现这个破绽，不由意气风发，睨视对方一眼，道：“你是谁？”

场中众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元神只注意几个人的神态，于畅神态明显轻松下来，萱王后脸上露出笑容，我立即就明白自己判断正确。雁中天不动声色，瞥了那个人一眼，望向我道：“智公子，你不认识他？”

我摇头道：“不认识。”

雁中天望向那人，缓缓地道：“周知，你是否认识智公子？”

被称为周知的中年人失去镇定，不安地道：“我……不是很熟……”

雁地斥道：“你刚才不是说跟智公子是好友吗？还说你曾见过琐佬，你跟智公子是兄弟相论，这些都是屁话？”

周知嗫嚅道：“我……我……”

雁中天沉声道：“周知，你胆大妄为，居然欺骗族会，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知突然站起身，上前跪在场中，惶恐道：“族王，我没有欺骗族会，这不关我的事……”

眼睛却向艾兰望去。

我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定是艾兰暗中搞鬼，指使一个人诈言认识智卜，想试探我的真实身份，看雁中天的神情，显然并不知道艾兰的这番安排，只是他也觉察到是艾兰暗中搞的鬼，表情颇为震怒。

我幸祸乐祸退后几步，乐得看热闹，眼睛悄悄向萱王后瞥去，发现她脸上仍有淡淡的忧愁，不知道她现在还愁什么，按理见到我，她应该高兴啊，再说我是通过招亲进入白夷族内部，她不必担心雁中天不接受我。

雁中天道：“兰后，这是怎么回事？”

艾兰不安地道：“没……没怎么回事。”

雁中天哼了一声，眼睛望向左边，道：“江长老，按族规，这事该如何处置？”

左边上首坐了几位老者，其中一个白发老者欠身道：“禀族王，妄言欺上，该革去职位，不再重要。”

雁中天沉声道：“就按江长老的意见办，免去周知司部副首领职务，调到工部做劳役。”

周知脸色苍白，半晌才从惊骇中惊醒，整个人像是刹那间苍老许多，垂头丧气地道：“谢族王。”

转身蹒跚离去。

我心里感到痛快，这家伙甘心被艾兰利用，想骗我上当，要不是我机灵，险些暴露身份，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我对他没什么同情，上前几步，重新见礼，道：“西云部落智卜，见过雁伯父。”

雁中天微笑点头，道：“来，智公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说着，站起身，给我引见部落重要人物。

我跟在雁中天身后，跟众人一一见礼，左首五个人，是白夷族五位长老，除了江宾至江长老外，还有郭全、陈中企、英九、萱鸿四位长老，共五位长老。当介绍到萱鸿长老，雁中天道：“这是萱家的掌权人，也是我的妻兄。”

我才明白眼前这个人就是萱王后的兄长，不由仔细打量，只见他额头微微隆起，相貌清癯，目光和善，与面形有些不谐的是那副高大健硕的身躯，我忙抱拳道：“原来是萱长老，幸会，幸会。”

萱鸿微微一笑，道：“智公子，我们好像没有见过面。”

我向其他几位长老行礼，都是流于形式，只有跟他是郑重其事，这主要是我认识萱王后，对她的兄长也敬重三分，他才会感到诧意，我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早就见过萱王后……”

话未说完，我突然感觉到不妥。

第293章　阳夷提亲

雁中天已“哼”了一声，不悦地转过头，眼中闪出一道锐利的光，向萱王后望去。萱王后脸上流露不安，嗫嚅没有做声。我突然明白萱王后并没有把她在深龙渊、界天部落的事，告诉雁中天。雁中天突然听我透露这个秘密，心中震怒，沉声道：“娇后，你早就认识智公子？”

萱王后点点头，脸上突然平静，道：“嗯，我见过他。”

雁中天缓缓地道：“你却没有告诉我。”

我暗自后悔，要是早知道萱王后没有说出深龙渊的事，我就不会在这种场合说出我们认识了，可是话已出口，再也无法收回，我迅速转动脑子，道：“萱王后，你不用顾及我，就说出来吧，告诉雁伯父也没关系。”

萱王脸上犹豫不定，一时也不明白我的意思，这正符合我的推断，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身上，由我一个人来胡侃，比两个事先没有商量好的人回答，要容易应付。果然，雁中天收回目光，道：“智公子，你这顾及二字，作何解释？”

我暗中理清思路，道：“雁伯父，萱王后没有把认识我的事告诉你，是因为她有苦衷。”

雁中天皱眉道：“她有什么苦衷？”

我道：“雁伯父，你听说过北海玄冰刃吗？”

这话一出，顿时吸引全场人的注意，艾兰也伸长脖子，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显然她也极感兴趣。雁中天点头道：“听说这是天下十大神器之一。”

我见已引起他们的兴趣，立即侃侃道：“萱王后认识我，是因为我们都在深龙渊争夺北海玄冰刃，当时我并不认识萱王后，等我得到这件宝物，已受了重伤，我们都被困在深龙渊，为了逃出去，我把北海玄冰刃借给萱王后疗伤，她也承诺不将这个秘密说出去。因此，她恪于誓言，没有将她在深龙渊的事告诉任何人。雁伯父，恪守誓言，是做人的本份，萱王后做的没有错，只要我没有同意，她就不能说出那段经历，你认为这样做对吗？”

雁中天思忖片刻，道：“嗯，她没有错。”

我道：“正因为这样，我爱慕彩蝶、雁妮公主，也没有借萱王后的身份投机取巧，我是凭真本领通过招亲比试，获得了资格。”

场中立即响起几声轻微的惊咦声，也许是这些人惊奇我竟要同时娶两位公主，也许是他们没想到我事先就认识萱王后，还对她有恩，却仍能遵守规矩通过选拔，获得娶两位公主的资格，这不能不让人服气。雁地道：“智卜兄弟玄功高明，我佩服。”

雁地心高气傲，他说出敬佩的话，众人不由感到惊奇，也明白我是有真材实学，否则雁地也不可能服气。

雁中天道：“智公子玄功确实高明，大家今后要多多亲近！”

说着，继续引见族中重要人物。

我又见过三个祭司，除海傲已见过，另外两个祭司分别是陶易、高大暖，以海傲为首，我们过见礼，相互认识。

三个首领，我曾见过两个，一个是司部首领于畅，一个是战部首领叶宁，还有一个工部首领，叫罗小茶，我重新跟几人认识，相互行礼客套几句。

都见过后，大家重新落坐。我特别获准坐在雁中天右边，艾兰乖巧起身坐到萱王后的身边去，她把萱王后当成是好姐妹，陪着笑脸，跟萱王后亲热地说话，我要不是亲眼见过艾兰流露对萱王后的怨恨，都不会相信她是萱王后的情敌，这个女人也真厉害，像是戴了假面具，表面做的跟背后做的完全两样，这种女人令我害怕。

雁中天环视四周，把招亲的前因后果简要说了一遍，道：“瑞培派阳夷大祭司本础已在路上，据探报传来消息，明天就可能赶到这里，我们要想好对策，如何应付他们。”

雁中天在介绍情况的时候，我留意四周动静，发现各人的神态不同，萱王后、雁地脸上露出关注的神情，雁地眉头紧皱，显得极为愤怒；艾兰则是漫不经心，好像此事跟她无关。由此我就产生一个想法：根据各人的神态，我隐约能推测出他们属于哪一派，神情、想法相同的人，肯定属于同一个派别。

场中沉默片刻，江宾至长老道：“族王肯定已想好对策，请说出来，我们听候吩咐。”

雁地忿忿地道：“父王，阳夷仗势欺人，我们不会让彩蝶、雁妮嫁到阳夷。”

雁中天道：“这是当然，这次安排公开招亲，也是为了不让阳夷有借口。”

海傲道：“族王想得很周到，阳夷的人再来提亲，我们就能以此为借口，拒绝他们。”

陈中企、英九、叶宁、罗小茶等几个人连声附和。我由此推测，他们几人以及前面说话的江宾至、海骄等人，都支持少主雁地。雁中天道：“我的想法是先礼后兵，也要作最坏的打算，若是他们找出其他的理由，我们也要有准备。”

萱鸿道：“族王，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萱家坚决站在族王一边，不惜任何代价，对抗阳夷。”

雁中天点头道：“好，有萱兄这句话，我可以放心了。”

我看出雁中天很重视萱鸿的表态，可见萱家在几派中势力最强大。艾兰脸上有些不自然，低下头没有作声，她的身份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发表意见，也没有人征询她，她的势力就显得薄弱，同样显得不自然的还有陶易、高不暖、于畅等人，看来他们是一派势力。

雁地道：“阳夷跟我们兵力差不多，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陶易道：“主要是他们有蚩尤撑腰，否则我们根本就不用理他们。”

雁中天道：“他们提亲没有错，只是我们不同意罢了。”

正说着，远处突然奔来一个白夷族人，慌慌张张地喊道：“不好啦，有人要见族王……”

雁地斥道：“这里在开族会，你慌张什么？就不知道拦住他？”

来人惊惶失措道：“拦不住，他们很多人。”

雁中天脸上闪过不悦，道：“他们是谁？”

来人结结巴巴道：“好……好像是阳……阳夷人……”

雁中天、雁地、海傲等人不由自主腾地站起，雁中天喃喃道：“好快，就来了。”

海傲迅速道：“族王，我出去看看。”

话音未落，远处已响起一声长笑，有人高声道：“不用啦，阳夷本础前来拜见雁族王。”

随着话声，一队五十多人的队伍迅速走来，前面一个人年约五旬，眉浓鼻高，面颊瘦削，双目阴鹫，十指细长，看上去有一